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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说笑了,在下只是想弄明白一些事情罢了。”宁致远从沉思中游离出来,抬起头对潋滟笑了笑。
潋滟挑眉,“何事?”
宁致远煞有其事的看了潋滟一眼,起身坐到了他身边。
对方突然挨过来,紧接着一抹若有似无的幽香便钻进潋滟的鼻尖。他早就发觉宁致远身上时常有股淡淡的清香,难道这厮与怜人馆里的众小倌一样,整日里擦脂抹粉?
想到这,潋滟皱了皱眉,下意识的想躲开,结果却被宁致远一把按住。
潋滟怒极而笑,狭长的眸子风起云涌,一字一顿道:“宁公子这是作甚。”
宁致远无声地眨了眨眼睛,拉起他的手,在手掌心上一笔一画的写着。
潋滟本想挣开他的手,却被他写的一排字给吸引住了,渐渐地平静下来。
宁致远只写五个字——此行恐有诈。
潋滟抬头,望了他一眼,水色的眸子里波澜轻起。
宁致远赶紧用口型说:“隔墙有耳,手写妥当。”
潋滟瞥了他一眼,轻哼,一把扯过他的手,正准备写字时,却愣住了。
潋滟从不知道男人的手也能生得如此秀美,十指纤细,软若无骨,握上去甚至比江南的糯米糕还要细滑柔软几分。他的手很小,潋滟修长的手指只要轻轻一收,就能将其全部握住。
潋滟鬼使神差的试了试,果然。。。。。能够握住。温热、柔软的触觉,一时让潋滟竟舍不得放开。
“咳咳。。。。”宁致远面上微红,不得不出声提醒。他原本也不想如此,但是殿下忽然包住了他的手,而且好像短时间内没有松开的趋势。
潋滟闻声,慌忙松开手,像烫手山芋一般甩开宁致远的手。
“殿下?”
抬眼,便对上宁致远清澈见底的眸子。潋滟只觉耳根发烫,赶紧垂下眼眸,唾弃自己鬼迷了心窍。
平定一下心绪后,他风轻云淡地哼了一声,重新抓过宁致远的手,这次仅仅只握住了对方的手腕,自持镇定地写道:有何凭证。
宁致远回到:暂无证据,直觉而已。
呵,直觉?
潋滟没了方才的窘迫,似笑非笑地看着宁致远。
宁致远见他不相信自己,又添了一句:在下直觉一向很准。
潋滟勾唇,在宁致远还想写些什么的时候,抽回了自己的手。直接靠在车壁上,闭目养神,摆明了不想再交谈下去。
宁致远见状,只好无奈地坐回了原来的位置。
其实,潋滟的心底并不是没有怀疑,但目前的形势也容不得他们作主,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见机行事了。
。。。。。。
马车还未抵达府邸时,县官早已携家眷在府门口候着了。
看见马车远远驶来,县官赶紧迎上前,亲自扶潋滟下了马车。
“参见殿下。”县官是个四十岁上下的中年人,脸上有着虚伪的笑容。
“免礼。”虽然不习惯,潋滟还是端起了皇子的架势。
县官推起一脸假笑,将潋滟一行人迎进了府邸。
在去厅堂的路上,县官与潋滟在前面有说有笑,宁致远走在他们身后,而他的身侧便是那名侍卫。
宁致远轻蹙眉,有血腥味。。。。
这个侍卫。。。。。身上有血腥味,虽然淡到让人难以察觉,但宁致远却轻易捕捉到了。因为常年辨别药味,他的嗅觉比一般人要更敏锐一些。
宁致远侧过头,看了那侍卫一眼,视线定格在他的袖口处。原本遮得严严实实的衣袖,此时微微向外翻,露出几道赤红的伤口。
宁致远心中一凛,是鞭痕!
侍卫仿佛察觉到宁致远的目光,局促的抚平衣袖,将鞭痕重新严严实实的遮住。
宁致远平静地挪开眼,不动声色地快走了几步,跟紧了前面的潋滟。
进了厅堂后,县官将潋滟与宁致远安排在上座,笑道:“殿下先休息片刻,喝杯茶,午膳马上就上来。”说罢,朝外吩咐道:“来人,给殿下与公子上茶。”
不一会儿,就有两名美貌的丫鬟端着茶杯进来了。
潋滟接过丫鬟手中的杯子,捧到嘴边刚要喝下,却又停住了动作,将杯子放回案上。
县官的脸色稍稍变了变,假笑道:“这是今年新出的雨前龙井,殿下何不尝尝?”
潋滟白皙的手指划过茶杯的杯身,淡笑:“我。。。本殿下现在不想喝茶。”
县官的双手不自觉的摩挲着,“那殿下是想?”语气透着些许紧张。
“本殿下想先沐浴一番。”
自从逃亡以来,潋滟已经很久没有好好洗过澡了。刚刚喝茶的时候,他甚至闻到了自己身上的异味,这是他所不能忍受的。
县官蓦然松开手,好似松了口气:“这好办,下官马上让下人带殿下去沐浴。”
“青松,带殿下去后厢房沐浴。”县官吩咐完小厮,转头对潋滟笑道:“殿下请。”
名叫青松的小厮受命,领着潋滟往厅堂外边走。
宁致远一直在暗中观察那名侍卫,才分神了一会,潋滟就突然闹这一出,让他始料未及。心觉不妥,却又想不出理由阻止,只能目送潋滟的背影。
“公子,请喝茶。”美貌的丫鬟已经双手奉上一杯茶,对他甜甜一笑。
宁致远弯了弯嘴角,接过茶,温声道了句“谢谢”。
揭开茶杯的盖,热腾的白气卷着雨前龙井的芳香扑面而来。其中隐隐混着一股香腻的气味,让宁致远端茶的手一顿,杯里的水险些晃荡出来。
这茶。。。。。有毒。。。。
下意识抬眼,就看到县官正紧盯着自己。
“有点烫。”宁致远镇定自如地笑了笑对县官道。说完朝茶杯里吹了吹,正准备喝下时,他突然皱眉道:“糟了。”
“怎、怎么了?”县官面上有一丝惊慌,摩挲着手掌,气息不稳地询问道。
一时间,厅堂里气氛诡异。
宁致远放下杯子,一脸焦急:“在下忘记提醒殿下,他的伤口三天不能碰水了。”说完,也不管县官有何举动,匆匆朝门外走去。路过那名侍卫时,宁致远用余光瞟了他一眼,后者轻微地抖了抖。
宁致远追出去时,潋滟还未走远。宁致远不由庆幸,暗暗运功追了上去。
“殿下请留步,”宁致远一把扯住潋滟的袖子,道:“殿下的伤口还不能碰水。”
潋滟停下步伐,纳闷地看了他一眼。
宁致远温和一笑,神情是从未有过的认真,“殿下三天前被毒蛇咬伤,伤还没有痊愈,怎么能碰水呢。”手滑下潋滟的袖子,紧紧地握住了潋滟的手。
潋滟半眯着水眸,笑道:“是啊,倒是忘记了,那就不洗了。”
话还未落音,带路的小厮就突然从靴子里抽出一把短刀,刺了上来。宁致远迅速拉开潋滟,避开了致命的一刀。
“殿下我们走——”电光火石之际,宁致远揽住潋滟的腰身,一跃上了屋顶。
潋滟还没来得及站稳脚,就被宁致远拖着在布满瓦片的屋顶上奔走起来。
四下里,涌出十几个便装打扮的杀手,对他们紧追不舍。
因为附近一带都是富人家的府邸,虽然来往的人比大街上少,但杀手们还是有所顾及,不敢闹出太大的动静。他们接到的命令是——悄无声息的杀掉那两个人。
宁致远拉着潋滟躲开一波又一波的追杀,从一个屋顶换到另一个屋顶,渐渐有些力不从心。
突然又有几枚暗器飞速而来,宁致远一把推开潋滟,潋滟后退了好几步,跌坐在瓦片上。暗器堪堪从两人中间飞过。有一枚甚至擦着宁致远的额头过去,顺带割断了几根额发。
两人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一枚暗器伴着劲风朝潋滟的侧面袭来,宁致远想阻止,终究还是来不及了。
“殿下——”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甚是伤我的脑细胞,果然我的智商跟不上阴谋阳谋的节奏,最后感谢无私的星爷和大白帮我一起补脑洞!
ps:这章本来有高能,但因字数原因被我截到下一章去了,嘻嘻!^_^
☆、欲离赤水险出城(二)
第一十二章:欲离赤水险出城(二)
宁致远惊惶出声:“殿下——”快趴下三个字还未出口,就有一道身影跃上屋顶,抽刀挡住了暗器。
。。。。。是那名侍卫。
侍卫帮他们挡住攻势,朝他们喊道:“宁公子,我拖住他们,你带殿下逃。”
宁致远神色复杂看了那侍卫一眼,立即起身扶起惊魂未定的潋滟,朝府外飞去。他不敢有一丝迟疑,因为机会稍纵即逝,不把握住,只会万劫不复。
“不就是一死吗,我今天就要给死去的兄弟们报仇,黄泉相见时也好问心无愧!”侍卫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紧接着就是刀剑相交的声音。
宁致远咬咬牙,拖着潋滟几个飞身,出了府邸,消失在街道的尽头。
。。。。。。
一条不起眼的狭窄巷道里,堆满了废旧的竹篓。。。。。。
一阵响动后,从竹篓堆里钻出一个人。
这人头发蓬乱,额上还布有细细的汗珠,清浅的眼眸里还有些恍惚,显然不久前进行了一场激烈的恶战——正是宁致远。
他稳定了一下气息,猛地记起一件事,慌忙躬身将烂竹篓堆里的某人挖出来。
“殿下你还好吧?”宁致远将潋滟头顶上的竹篓移开,关切地问道。
潋滟狼狈地从里面爬出来,身上的华服已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且被划开许多道口子。束发的玉冠不见了踪影,原本柔顺的墨发,此时也乱成了一窝杂草,其中还点缀着竹篓的碎片。
潋滟冷睨了他一眼,凉凉地道:“你觉得呢?”说完,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头发上的碎屑也纷纷滚落下来,模样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宁致远本想忍住不笑的,但潋滟那一头乱糟糟鸟窝似的头发,着实喜感了些。
宁致远眼中藏也藏不住的笑意,让潋滟心下怒意顿生,用眼角斜了对方一眼,似笑非笑道:“很好笑吗?宁公子如果想笑得更开怀些,不妨用铜镜照照你自己的模样。”
宁致远当然知道自己的模样也好不到哪里去。收敛笑容,他轻咳了几声:“殿下,方才情况实在紧急,在下想也没想就躲了进来。但目前来看,躲起来终究是权宜之计。”
“哦,那接下来呢?”
“接下来,在下认为——我们还是继续躲在里面好了。”
“。。。。。。”
潋滟冷笑着看他,宁致远回以温和一笑,顺便拿起手边的竹篓罩在潋滟头上,“委屈殿下了。”
“宁、致、远。”咬牙切齿地声音从竹篓下方传来。
宁致远颇为无辜道:“殿下,目前我们还未脱险,那些人随时都有可能追过来。依在下看,还是继续躲在竹篓堆里,等天色暗下来再做打算好了。”说完,自己也找了个竹篓,躲了起来。
“呵,宁致远你莫不是耍着我玩。既然要躲,方才我们为何要出来呢!”
宁致远无奈道:“我们先前躲得太匆忙了,殿下难道不觉得比起被一堆竹篓压着,这样躲起来更舒适一些吗?”
“。。。。。。”
良久,两人都没有开口说话。潋滟是不愿说,宁致远则是在调节体中内力,不便开口。
最后,还是潋滟先开口打破沉默,问出了心中的疑惑,“你是怎么知道他们有诈的?”
宁致远收了内力,轻舒一口气。回道:“殿下不觉得只派一名侍卫来接应,着实不太符合小景的作风。”
潋滟颇为认同:“狐狸眼平常做事滴水不漏,确实不像他会做的事。”
狐狸眼?倒是贴切得很。宁致远不由莞尔,继续道:“而且那个侍卫身上有鞭痕,看来应该受了重刑。其他的侍卫应该都被拷打致死,只剩了他一人来接应我们。当然,最重要的一点,县官给我们喝的茶里有‘醉浮生’。”
“醉浮生?”
“是一种毒药,闻起来香腻袭人,但哪怕喝上一丁点,也会七窍流血而亡。”
潋滟听后秀眉轻皱,心中一阵后怕,只差一点点他就喝下去了。
宁致远见对方沉默了很久,便安慰道:“殿下不用害怕,醉浮生这种毒还难不倒在下。就算你喝了,在下也有办法解了它。”
“呵,谁害怕了。”潋滟嘴硬道。为了掩饰心虚,便岔开了话题,“如今赤水镇的县令与那些人沆瀣一气,肯定会派人把守赤水镇的出口,我们恐怕出不了城了。”
宁致远笑了笑,“在下就不信没有出路,智者千虑也有一失,何况他们并不是智者。”
潋滟就算隔着竹篓看不见宁致远的表情,也能想象他此时一定笑得“极温柔”。。。。。。
。。。。。。
天色渐渐昏暗下来,当夕阳被吞没掉最后一丝光彩时,潋滟与宁致远不约而同的掀掉头上的竹篓。
宁致远抹了抹额上的细汗,“终于天黑了,闷在竹篓里的滋味着实不好受。”
潋滟也不甚好过,原本杂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