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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虹一剑-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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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的都不知道郝天浩心里的着急。

祈焕艺死守师门之戒,非万不得已,不愿伤人,见郝天浩已有窘色,便也慢慢收回“须弥劲”让他收掌。只听“噗”的一声,如拔开紧闭的瓶塞一般,郝天浩手掌收回,人也倒退了两步,羞得满脸通红。

那“霹雳金刚”性如烈火,早已忍耐不住,这时一举“独脚铜人”大叫道:“气死我也!咱们在兵刃上见个高下!”

说罢,一招“西崩铜山”斜劈祈焕艺左肩。

祈焕艺以“大幻步”避出丈许,大喝道:“且慢!”

语声中,寒光一闪,“青霜”宝剑已自撤在手中,两指一抹剑身,抖手一振,银芒映日,跃出千百点光雨,令人目眩押摇。

祈焕艺剑交左手,右手指着杜园众人说道:“你们要想用车轮战法跟我耗时间,那可不行,你们一起来吧!”

“霹雳金刚”庞世同吼道:“小子,你别臭美,我一个人招呼你就行了。”

一面说,一面舞着独脚铜人,又自扑了上来。庞世同性格粗豪,招数却甚精细,一招“手挥五弦”,斜劈而上,顺势反打,变为“肩挑夕阳”,等祈焕艺一挫身,刚刚避过,左脚“仙鹤伸腿”猛力往后倒踹。

祈焕艺没有防到他尚有这一记怪招,无奈之下,只好猛一提真气,以伛偻的身形,向后飞跃七八尺之远。站起身来,拿剑指着庞世同说道:“我已经让了你三招,你如不服气,我再跟你斗三招!”

“霹雳金刚”一想,祈焕艺果是三招没有还手,粗普之人,不暇细想,顿觉得辱人太甚,又是一声:“气死我也!”重行递身发招。

这一下祈焕艺可不再客气,未容他递招,先已一招“天半龙吟”,斗大银芒之中,剑身振荡,嗡嗡作声。“霹雳金刚”庞世同知是虚招,不加理会,虚势往剑上一挡,突地变招,手腕一沉,独脚铜人“闲扫落花”,迳取祈焕艺的下盘。

这一招既猛且疾,而且招中含招,若是一跃而起,便为敌制。

谁知祈焕艺既不后缩,亦不上跃,双手一合,身形往右斜起,同时极快的剑交左手,向外反刺,庞世同顿时血染衣襟,受伤以后,还不知此剑从何而来?

这一招乃是“龙形九剑”的第六式“神龙掉尾”。祈焕艺说过只跟庞世同斗三招,果然在第二招就叫他受伤,不过祈焕艺还是剑下留情,所以只在庞世同肩上划了一道口子。但是庞世同可不见情,他是个浑人,以不服气,不怕死闻名于武林,所以受这么点轻伤,绝不会消折他的斗志,仍是缠了上来。

这时“粉面灵猿”池中龙已裹好伤回到厅前,“七步夺命”秦斯阴侧侧的说道:“杜门三高弟,倒爱瞧个热闹!”

此言一出,“小青狮”刘琪等人顿然领悟,各提兵刃,四面围攻。祈焕艺一招“兴云布雨”,单足立地,剑随身转,舞起一团银影,四人都近身不得。

“七步夺命”秦斯,为人极其阴险,擅于点穴,更擅暗器,能一手同发铁蒺藜、钢镖、金梭三种轻重大小不同的暗器。他的暗器又分有毒、无毒两种,有毒的一种,见血封喉,所以外号“七步夺命”。

此时秦斯见祈焕艺以一敌四,仍能应付裕如,心下歹念顿起,找得一个空隙,出手三粒喂毒的铁蒺藜,分上中下三路,向祈焕艺打去,等暗器打出,方始喝道:“铁蒺藜!”

此时祈焕艺刚刚右手一招“金龙舒甲”,逼退蓝日祥的蛾眉刺,趁势躲开庞世同专攻中盘的“巨匠伐柯”,左手“兜罗手”掌风将池中龙挥了一个跟头,跌倒刘琪身边,阻挡了他的进招。就这四面皆空之际,忽见日影中三个黑点飞来,因身形是往右之势,而右面庞世同正在收招重发,不能往那方向闪避,只好上用剑磕,只好上用剑磕,下用脚踢,中间一粒顺手抄住,看也不看,便往暗器来之处,回敬过去。

“七步夺命”秦斯心想只要打上,姓祈的便要送命,巧制强敌,奇功一件,在“杜园七客”中的地位,怕非第一?正在得意,不道打出去的铁蒺藜,两粒落空,一粒飞回,头一低方始躲过,心惊不已。

他的这些魑魅伎俩,都被孙仲武看在心里,大怒骂道:“你们要脸不要?倚仗人多不说,还放冷箭,待我孙仲武来会你!”

说罢,一撤“太乙神钩”,迳找秦斯。这柄“太乙神钩”,乃是依照“九指神偷”侯脸的独门兵刃,依样仿制。七七四十九式太乙钩法,亦是侯陵亲授,锁拿钩扎,招招虚实两用,神奇莫测。

秦斯亦非弱者,一管点穴笔,狠准迅捷,一交上手,脚步轻灵,绕着孙仲武四下乱转,笔尖疾指,尽找大穴。

孙仲武抱宗旨以不变应万变,太乙神钩舞得风雨不透,护住全身,见招拆招,相机锁拿兵刃,万一不敌,再使出“以钩化剑”的奇妙招数,必可取胜。

秦斯屡次想另用暗器取胜,无奈孙仲武招数极紧,抽不出空隙,歹念一动,向“开道神”陈百刚叫道:“陈五哥,一锅养吧!还等什么?”

陈百刚生得身高膀广,锅底样一张脸孔,威风凛凛,故得了个“开道神”的外号,一身横练的功夫,刀枪不入,膂力惊人,看众人打得热闹,本已心痒难熬,听秦斯一叫,手舞了对七八十斤重的九齿铁牌,黑旋风似的,向孙仲武扑到,双牌并举,一招“老蚌闭户”,来夹拿“太乙神钩”。

孙仲武急忙将钩一抽,只听“当”的一声,双牌相碰,击出黄钟大吕之声。

这时秦斯的点穴笔已自侧面递到,双双夹攻,直点孙仲武肋下“气血囊”。孙仲武一见形势不利,非出奇制胜,心念刚动,“太乙神钩”走险招抢进点穴笔下,一按崩簧,“钩化为剑”,“鬼见愁”绝招出手。

秦斯初见孙仲武欺身进步,暗想我拼了让钩扎一下,先点到你再说。哪知眼看要点穴点中,突然钩身由曲变直,化为一柄鱼肠短剑,直向肩头刺来,赶紧往后一退,已是不及.肩头一阵剧痛,右半身随即麻木,原来孙仲武右手使钩,左手出指如电,已点中了秦斯左首“麻穴”。

孙仲武点到秦斯,来不及再有动作,陈百风欺身又进,铁牌当头砸到,孙仲低头拧身,顺势一招“临去秋波”,一钩横拍在陈百刚后背,“开道神”向前冲跌一步,回身又战,显然并未受伤。

就这时,听见一声娇喊道:“庞二叔,三位师哥,把这小子交给我!”

孙仲武偷眼一觑,只见杜采频左手一面金丝藤牌,右手一支奇形兵刃,长有四尺,一头是戟,一头是钩连枪,一团绿影,直扑祈焕艺而去。

祈焕艺以一战四,论功力绰绰有余,但以不忍使用厉害招数,仅以“龙形九剑”中的“三守三变”六招应付,这时骤见杜采频加入战圈,左钩右挑,不独全是进手招数,而且见剑不避,完全是拼命的模样,心里发怒,却下不了辣手,只好向孙仲武大叫道:“孙二哥,你把这妞儿支使过去。”

孙仲武故意叫道:“兄弟,你别怕,这妞儿还送你五福玉牌呢!疼你还来不及,哪舍得要你的命!”

杜采频不知是计,只当孙仲武口齿轻薄,一怒之下,转身过来,与陈百刚双战孙仲武。

这时杜采频围中人,未下手只有“鹰爪韦护”杨元石,一面照料秦斯的伤势,一面皱眉向赫天浩说道:“郝老大,咱们今天栽到家了。”

郝天浩受了内伤以后,甫行调息完毕,尚可一拼,但要保留实力,以备应付万一之变,这时不禁忧心忡忡的说道:“今天这局面,只怕难以收场,杜庄主诗咱们兄弟仁至义尽,回头说不得只好为朋友两肋插刀了。”

“鹰爪韦扩”扬元石点点头,已是深深会意,凝神细看一院之中,两处龙争虎斗,剑光霍霍,金刃破风,人影紊乱,气喘吁吁,加上庞世同、陈百刚的狂喊怪吼,杜门三徒的不住痛骂,以及杜采频的娇叱连连,还有孙仲武的嘿嘿冷笑,汇成一片惊心动魄的声势。

这时只有祈焕艺咬牙紧斗,越战越勇。陈百刚杀心一起,两处纵跳,狂打狂喊,只是乱了招数,祈焕艺心想耗时太久,殊觉无谓,不如趁早解决。

计算一定,开始发动攻势,一招“龙战松野”,剑光如电,缭绕八方,“小青狮”刘琪和“弱水蛟”蓝日祥看都尚未看清,一个断了半只手掌,一个大腿中了一剑,两声惨呼,倒在地上,“鹰爪韦护”杨元石飞步上前,一手一个,救了开去。

那庞世同的独脚铜人上半身被削断,只剩了独脚在手里,“粉面灵猿”刚好一跳跳到桂花树后面,躲过一剑之厄,但那棵树被青霜剑削断,“哗啦啦”一声倒在地上。

祈焕艺一剑收功,跳到一角大喝道:“你们还不服输?快叫杜莱江出来!”

“开道神”陈百刚,满不讲理,哪里肯听,仗着身大力大,丢下铁牌,举起倒在地上的桂花树,直往祈焕艺撞去。

这时祈焕艺正靠在墙角,那棵桂花树,枝叶纷披,极是茂盛,青霜剑虽利,一时间削不胜削,要想发掌,无奈距离过远,且中隔柔条,弱不受力,以致渐渐被逼到墙角,“粉面灵猿”池中龙更起了一个极其歹毒的念头,弄来一大包石灰,向祈焕艺洒去,地位正在下风,只好紧闭双眼,暂且避过石灰。

就这时,祈焕艺猛然想到与“九指神偷”侯老侠在“剪云小筑”对掌的情形,微使须弥劲,身后砖墙立时崩塌,祈焕艺往后一退,举足一提,重复上了墙头,“书空笔”一招“指点归路”,陈百刚庞大身躯,立即往后倒去,咕咚一声,摔得好不结实。

这一身法,陈百刚与池中龙做梦也未想到,陈百刚虽是一身横练的功夫,外刚内柔,经“书空笔”凌厉无匹的指力遥戮,表面无伤,内里气血翻涌,“噗”的一声吐出大口鲜血。郝天浩赶紧上前,纳了一粒武当秘制的“九转还魂丹”在他口中,性命虽已保住,一身功夫却是散了。

这时池中龙犹待上前力拼,祈焕艺飘身而下,指随人到,点了他的穴道,方待一脚拨开,杜采频已从后面扑了上来。

好个祈焕艺,听风辨影,一抬左肘,撞飞杜采频的金丝藤牌,翻身一拿,捉住了她的右腕,钩连短戟飞得老高。

杜采频银牙咬得格格的响,左手握拳,向前直捣,又让祈焕艺拿住手腕,一见双手被擒,又用脚踢,莲足纷飞,祈焕艺只得牵着她一步一步倒退躲让。

就这时,祈焕艺猛觉左手痛澈心肺,一看原是杜采低头一口咬住,禁不住心头火发,心里骂道:你这丫头好不识好歹。当下起右手一捏杜采频的下颔,等他松口以后,抬起右膝一撞,杜采频跌得老远,正好撞在孙仲武怀里,一把擒住,将她双手反剪,说道:“带我兄弟去找你父亲!”

一语未毕,杜莱江一声凄厉的惨笑,从在厅里走了出来。

祈焕艺叉手站在当地叫道:“杜莱江,一身做事一身当,你老老实实,原原本本,把谋害我父亲的经过,以及把我母亲藏在何处说出来,我给你一个痛快,不教你零碎受罪。”

杜莱江一张红脸,变得白中发青,眼皮不住跳动,像自己管不住自己似的,向满地血迹和受伤的门客徒弟一面看,一面发出极其难听的冷笑声,说道:“武林是非,强者直,弱者曲,我杜莱江家破人亡,就在今朝,我还你一个公道就走,你们先把我女儿放了!”

孙仲武看看祈焕艺,祈焕艺说道:“孙二哥,你放了她!”

孙仲武手一松,杜采频踉踉跄跄跑到杜莱江面前,叫了一声“爹爹”,便放声痛哭起来。

杜莱江用手抚着杜采频,强忍眼泪,旁观诸人,无不伤心,神色极其凄惨。

祈焕艺亦觉心中难过,但一想到十年前潼关道上的惨剐,母亲凄厉的喊声,似在耳边。他们父女,不管如何,尚可在一处抱头痛哭,自己连母亲的存亡下落,以及父亲的坟墓在何处都不知道。这一切,都由杜莱江所造成,更想到第一次来拜庄时,他那好一副做作的神情,真是老奸巨滑,口密腹剑到了极处,现在因他父女一哭,又受益惑,岂非妇人之仁,为天下英雄耻笑?

祈焕艺想到父死母辱之痛,悲愤填膺,恨满心头,方待动子,孙仲武已在一旁夷然不屑说道:“喂,杜庄主,江湖上传言你是响当当的汉子,怎的如此脓包?别人血海深仇,该有句话交代,若想逃得活命,也要拿出手下功夫来,这副丧气的神情,济得甚事?”

杜莱江闻言,一把推开杜采频,站出来说道:“我先以一双肉掌向祈朋友领教几招,让我见个真章再说。”

祈焕艺嘿嘿冷笑,心中暗暗计较,要取杜莱江的性命容易,要他说实话难,得要好好想个计较。

一面想,一面运气,已是蓄势待发,片刻之间便可判生死,定高下。

就这时,“混元掌”郝天浩高叫道:“且慢!先将场子清扫出来,两位再动手,也还不迟!”

说着,叫众搬开倒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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