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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仲武接口道:“岳伯父不须但心,仲武会见机行事!”
岳胄一点头道:“不错,就是这‘见机行事’四字,你们探得贼子耿渎下落后,不必打草惊蛇,会同‘富贵帮’江南总舵中弟子,不防再用‘鸡毛报’,向各地取得连络,给他一个痛击。”
婉贞轻声问道:“爹,您老人家要回去湘中丹江?”
“是的……”岳胄嘴角透出一缕笑意来:“婉儿,你和仲哥不必见外,沿途上可兄妹相称!!”
婉贞轻轻“嗯”一声,把脸垂了下来。
北鞭岳胄回去湘中丹江老家,婉贞由孙仲武陪同,两人往浙西宜阳而来……
孙仲武和岳婉贞,在一场误会中认识,虽然误会冰释,而且还经过北鞭岳胄的授意……已视作替代了昔年石守雄的身份,视作东床快婿了,可是他们尚未有正式的名义。
当然,他们不会像祈焕艺、湘青自幼青梅竹马一起的小两口。
开始时,岳婉贞这声“仲哥”,弯弯扭扭的叫不出来,倒是孙仲武,把“婉妹”两字挂在嘴上,叫得十分自然。
行程匆匆,这日两人来到浙西的宜阳城,还未到晌午时分孙仲武带了婉贞走进大街闹处一家饭馆,找了个窗拦处一张桌子坐下,吩咐店伙计把吃喝的端上来。
岳婉贞轻轻一声“仲哥”,道:“咱们初来宜阳,一切都不清楚,如果这样找去城东四十里的‘朝口堂’镇‘十普寺’,未免太冒险了。”
孙仲武含笑点头,道:“婉妹说得正是,必须‘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两人坐的桌座,就在一扇敞开的窗户沿,孙仲武将茶不里剩下半杯茶水,放倒窗拦上,茶杯上又横了一支筷子,接着从窗里朝外面街上来往的行人望了眼。
婉贞看得不由暗暗一怔……这是怎么回事?
这位仲哥年纪这么大了,还这样孩子气!
两人在窗里桌上吃喝,突然窗外一暗,站下一个人,朝窗槛上搁着筷子的茶杯注视了眼。
孙仲武亦已觉察到,转首朝窗外一瞥,是个四十左右的中年人。
这人从店门进入店堂,来到两人桌座边,向孙仲武抱拳一礼,道:“端钵求布施!”
孙仲武回过一礼,道:“富贵天地来。”
婉贞虽然昔年随同父亲,为了石守雄的事,浪迹江湖各地探访仇家下落,有过不少阅历见闻,但像眼前这等事,却是第一次遇到,两眼直直地给楞住了。
她发现此中年人穿的那件长袍,至少有半年没有浸水洗过,又缝上大大小小不少“补钉”,跟街头巷尾要饭的差不了多少。
中年人听到孙仲武这句话,脸色微微一怔,似有所思的一顿,道:“风吹南江柳。”
孙仲武接口道:“八仙过过海。”
中年人恭恭敬敬又施一礼,道:“不敢动问尊驾名号,小的‘盘地鼠’华廷山可以有个称呼。”
孙仲武道:“在下‘金刀追虹’孙仲武。”
孙仲武很少使用自己称号,他昔年投入衡州,杨圭白门下,学得一尹“北斗七星刀”,使用的是把“镔铁雁翎刀”,是以过去江湖上有此称号,现在此华廷山问这话,才把早年的称号说了出来。
华廷山一弯腰,道:“‘富贵帮’江南总舵宜阳分舵,分舵主华廷山候差遣。”
“富贵帮”中口传密令分有等级,一种以下对上,一种是上级示下,另外一种是豫南大洪山“碧螺宫”帮主的谕令。
那次孙仲武与北鞭岳胄,去“碧螺宫”访“追命俏罗刹”潘七姑,潘七姑告诉二人,如何向富贵帮中弟子连络,说的是第二种那项连络用的密令。
现在华廷山一听此位“金刀追虹”孙仲武来自大洪山“碧螺宫”,就不敢怠慢了。
岳婉贞经华廷山说出自己身份后,才知道刚才两人说的,是跟富贵帮中弟子连络的密令。
孙仲武一指桌边空椅,含笑道:“华分胞主,请坐下谈,孙某有点事想请教您。”
华廷山坐下边上,道:“‘请教’不敢当,小的知无不言,言无不详。”
孙仲武问道:“华分舵主,您是否知道宜阳城东郊四十里,一处叫‘朝口堂’的镇甸?”
华廷山道:“小的知道……‘朝口堂’富贵帮中弟子,是属于宜阳分舵的。”
孙仲武见华廷山干净利落回答此话,心里暗暗的高兴,庙口堂穷家帮中弟子,就是属于这位华分舵主所带领,不难问出有关“十普寺”的蛛丝马迹来。
他吩咐店家在华廷山面前添上一付杯筷,斟下酒后问道:“华分舵主是否清楚有关‘十普寺’的情形?”
“十普寺?”华廷山一脸茫然之然,道:“孙大爷,您所指的是何处的‘十普寺’?”
孙仲武道:“就是‘庙口堂’镇上的‘十普寺’。”
“‘庙口堂’镇上的‘十普寺’”?华廷山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道:“孙……孙爷,您是指庙口堂镇上,有一座叫‘十普寺’的庙宇?”
孙仲武点点头,道:“不错,孙某所指,就是庙口堂的‘十普寺’!”
岳婉贞看到华廷山这付神情,心里暗暗称奇:“可能这里穷家帮宜阳分舵主,也不甚清楚!”
华廷山道:“孙爷,那处镇甸虽然不‘庙口堂’的名称,而且还十分繁荣,就是没有一座庙宇禅林……”
孙仲武对华廷山此一回答,不禁大出意料之外……“庙口堂”镇上并无“十普寺”,这该如何解释?
华廷山婉转地接着道:“可能是你把地点弄错了,宜阳县四处附近,大大,小小有不少镇甸呢!”
“不会弄错……”孙仲武摇摇头,当时“虬云山庄”孔期山说出此一地点,有只是孙仲武一个人听到,当然不会听错的:“华分舵主,最好劳你驾,找个‘庙口堂’镇上的富贵帮弟子问问,可能他们知道清楚些。”
华廷山道:“孙爷,小的对‘庙口堂’镇上十分清楚,不须要再找其他人来问……”
微微一顿,又道:“小的可能闭上眼睛在庙口堂的大街小巷兜一圈,也不会掉进人家屋子里,小的就是庙口堂那一带的人。”
孙仲武发出一声轻“哦”,却给楞住了,旅程迢迢,找来此地浙西宜阳城,结果“庙口堂”镇上,并无这座“十普寺”。
岳婉贞对搜找耿渎行踪的这件事,已经很清楚,她看到孙仲武这付神情,就即道:“仲哥,当时孔期山曾说出两个地点,同是川北,一是浙西……现在浙西资料既不准确,可能耿渎已去了川北罗浮山。”
孙仲武经婉贞讲后,虽然缓缓点头,但心里却是并不尽然……
现在并非是庙口堂的卜普寺没有发现耿渎的行踪,而是庙口堂镇上,没有十普寺此一庙宇。
“般地鼠”华廷山朝两人望了眼,问道:“孙爷,您二位找来此地,能不能告诉小的,是为了何事?”
孙仲武见华廷山问此话,心念一转……自己两人是从大洪山富贵帮总坛,“追命俏罗刹”潘七姑那里取得连络,才找来这里,此事就不需要在这富贵帮跟前隐瞒下来。
孙仲武有了这样想法,就把有关“玄蜘教”教主耿渎的情形,简要的说了下,接着道:“据‘玉柱擎天’孔期山的猜测,耿渎自阴山天幽蜂脱身后,可能会来浙西宜阳城,匿藏在‘庙口堂’镇的‘十普寺’中,是以我等二人找来此地。”
这个穷家帮弟子听到此经过后,似乎有他的想法,沉思了下道:“孙爷,山西大同离此地浙江西境,不下数十里,那位‘玉柱擎天’孔期山虽有这样猜测,由于落途遥隔,会不会把地方说错了。”
孙仲武听来似有弦外之音,接口道:“华分舵主,依您看来又如何?”
华廷山道:“那是错将‘道观’作‘庙寺’。”
静静听着的岳婉贞,接口道:“庙口堂镇没有庙寺道观?”
华廷山道:“那也不是在庙口堂镇上,镇外南郊四、五里路,有一座‘玄天观’……”
接着摇摇头,又道:“看来却又不像,那座‘玄天观’残墙斑剥,香火已绝,里面只有一个老道,他虽然不是富贵帮中弟子,却是乞食要饭,求人布施,把日子打发过去的。”
孙仲武听来出奇,试探问道:“华分舵主,此老道法名如何称呼,是否懂得武艺?”
华廷山道:“他名字叫‘庚八’,自称‘妙空道士’没看见他露过身手,不知道他武技底如何,他平时行止疯疯癫癫,所以人家都叫他‘癫道人’!”
孙仲武微微一蹙眉,自语的道:“‘虬云山庄’孔期山说的是‘十普寺’弘法和尚,这里却发现了一个‘玄天观’的妙空道士!”
华廷山又道:“两位远从豫南大洪山富贵帮总坛来此,带有帮主潘七姑连络密令,要探听‘阴阳脂粉判’行踪下落,江南富贵帮中弟子,对这件事不能没有一个明确的交代。”
他目注二人,接着道:“孙爷和这位姑娘,最好在这里暂且耽留数天,让小的把富贵帮江南总舵主田元清请来谈谈如何?”
岳婉贞问道:“华分舵主,那位江南总舵主田元清现在何处?”
“‘临安’。”华廷山视线移向孙仲武这边,道:“那位田总舵主江南武林中有‘乌棍铁钵’之称,在江南穷家帮中,也算得是位顶尖儿人物。”
孙仲武道:“临安虽然也在浙江,离此宜阳也要费不少脚程呢!”
华廷山一笑,道:“很方便,富贵帮里的‘鸡毛报’,由当地弟子按镇按乡传递,临安田舵主很快就会知道。”
孙仲武道:“华分舵主,要费您神了!”
华廷山见他同意下来,接口又道:“宜阳城东街有家,永和客店倒也宽敞干净,您二位不妨就在那里打尖歇下,等田总舵主来宜阳,小的再陪同他前来拜访二位。”
“盘地鼠”华廷山说过这番话后,匆匆告辞离去。
两人在“永和客店”要了东厢贴邻的两间客房,晚饭后离上床休息时间还早,婉贞来孙仲武房里,他们聊天中把时间打发过去。
这些时间来,两人之间的隔阂已渐渐消去,婉贞在孙仲武面前,要比过去随和多了。
有一什事,似乎一直梗在婉贞的心头,在今晚聊谈中吐厂出来……
“仲哥。”她轻轻唤了声,道:“有一件事,直到现在我还在见怪你,恨你……”
孙仲武听之不禁诧然一震——自己陪同她父亲岳胄追踪“偻面狼心”刘乔,继后奔波阴山,可是再也想不起有那里得罪了她。
他心念打转,含笑问道:“婉妹,我已经想不起来了,你说来听听,可以让我向你陪罪!”
婉贞脸一红,努努嘴,道:“那是咱们第一次见面,我和我爹爹在场捍宽解,你不但喝了我一声倒采,后来还到场子里跟我比武,想不到你这等不规矩,不老实,出于朝我胸前袭来。”
孙仲武经她这一说,显然也揭开这页回忆,脸上却是一阵火辣辣红热起来。
“婉妹,我向你陪罪,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如何会出这一招的。”他替自己分辨解释。
“自己也不知道?”婉贞两颗黑白分明的眸子,睁得大大的朝他看来,道:“你跟人家动手比武,出那一招也不知道?”
孙仲武红着脸,苦笑地道:“如果要‘怪’的话,都该怪那个酒上,说来我实在不是故意的,那天我喝了不少酒,才会失态得罪了你!”
“酒?”婉贞嘟起的两片嘴唇,渐渐平了下来,道:“你醉了?”
“嗯!”孙仲武点点头,道:“是以才会出招失态!”
“仲哥,喝酒不能过量,不但失态,还会误了重要的事。”婉贞现在的口气,像是孙仲武的闺中密友,也像一个贤慧的娇妻。
孙仲武点点头,道:“是的,婉妹,我会记得你现在的话,不再喝过量的酒。”
婉贞脆生生一笑,转了话题,道:“仲哥,咱们来宜阳,现在也是闲着,咱们明天去宜阳城东郊‘庙口堂’一行如何?”
“去‘庙口堂’?”孙仲武听来有点意外:“那个华分舵主不是有说过,庙口堂并无庙寺,咱们找去则甚?”
“噢,不……”婉贞道:“我是说咱们去庙口堂镇郊的那座‘玄天观’。”
孙仲武已理会过来,道:“看看那个‘妙空道人’庚八,是何等人物?”
“是的。”婉贞点点头道:“江湖上有些身怀绝技之流,却是真人不露相,虽说那个妙空道人,不是咱们这次来宜阳所寻访的人。”
“也好。”孙仲武同意下来:“反正咱们也是闲着。”
两人出宜阳城东门,过了“庙口堂”镇甸,走没有多久,来到昨天华廷山所说的“玄天观”。
这是一座残墙倾塌,斑剥古旧的道观,观门上端又没有“玄天观”的匾额,若不是昨天华廷山提到这样一个名字,两人观在找来这里,还知道这是何等样的所在呢!
道观大门前附近,的不少老松古柏,浓阴四张,矗立半空,足足有十来丈高。
孙仲武见观门虚掩,侧首向旁边的婉贞道:“婉妹,咱们进去里面看看。”
岳婉贞道:“说不定昨天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