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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二麻子,谁都可以坐上武林盟主一席了!”
弥陀僧九如道:“老二,如果孔期山真个身怀盖世绝技,当年他那块‘幻变千相’的招牌,就不会砸在你手里……”
一笑,又道:“咱是指孔期山有此野心,同时他胸腑也确是深沉,能想出那些云诡波谲的名堂来,若不是刚才于、马二人说出这回事,谁也不会想到‘玄蜘教’中还有这样一段曲折。”
“笃笃笃…当当当”,传来梆锣三敲的声音,已是三更时分。
祈焕艺和湘青来“月眉山庄”后,就不能双宿双栖,夜晚两人不能睡在一起了。
好在“月眉山庄”廊宇衔接,有不少房间,祈焕艺与区正等来后,每人都有舒服的客房一间。
三更时分,客房里的祈焕艺,还没有上床休息,视线望着桌上那盏散发出黄澄澄光亮的油灯,似乎进入幽远的沉思中。
突然,响起“笃笃笃笃”细微的轻敲房门声音,把坐在床沿的祈焕艺,从沉思中惊了过来。
“小姐姐深夜敲门找来,不知有什么事情?”祈焕艺暗暗感到诧异。
这里“月眉山庄”,除了湘青深夜会来敲祈焕艺房门外,不会再有其他人。
祈焕艺正在心念游转之际,又是“笃笃”两响敲门声传来。
祈焕艺取下门闩,轻轻把房门拉了开来,发现推门而入的人时,不禁诧声问道:“哦,尊驾来此找谁?”
那人进入房中后,转身自己将房门掩上。
祈焕艺从油灯的光亮下看去,竟是一位玉树临风,英姿翩翩的年轻书生。
他又闻到一缕淡淡的幽香,再朝对方脸上仔细看去时,心头猛然一怔,道:“你……是你,孔姑娘!”
孔美鸾竖立起食指,堵上嘴唇,轻轻“嘘”了声,接着指了指掩上的客房门。
祈焕艺已会意过来,拉开房门,外面是一座面积宽大的庭院,他朝房门两侧看了看,闪身走了出来。
孔美鸾卸尾出来,又指了指庭院的一列高墙。
祈焕艺心里暗暗称奇,孔美鸾再次女扮男装,来“月眉山庄”找上自己,又是为了何事呢?
他见孔美鸾一指高墙,业已理会,就从高墙纵身而出。
孔美鸾也跟着随丁出来。这里是一片田野山坡,静悄悄的,四下听不到一丝声息。
两人来到一棵大树下。
祈焕艺看到孔美鸾身上这套文巾儒衫时,突然想到一件事上……难道就是她?
“孔美鸾,你也来金阳山了?”祈焕艺找不出该说的,就把这句话问了出来。
孔美鸾轻轻“嗯”了声,道:“咱跟爹一起来‘铁佛寺’的。”
祈焕艺把刚才所想到的那件事,问了出来,道:“孔姑娘,泸州城南门大街‘悦来居’饭馆那张纸笺,是你送来的?”
孔美鸾点点头,道:“是的……”
微微一顿,轻声又道:“咱知道你和诸葛湘青,在搜查‘阴阳脂粉判’耿渎的行踪下落,同时已怀疑到‘幻影修罗’贾铭浩身上,咱就叫一名小要饭,送了一张纸笺给你。”
祈焕艺看到站在自己跟前,亭亭玉立,书生打扮的孔美鸾时,思潮起伏,不禁感触不已,他直唤她名字问道:“美鸾,你今夜找来‘月眉山庄’,有什么事吗?”
孔美鸾一对圆滚滚的明眸,朝他注视了一眼,轻轻道:“咱们很久没有见面了,来看看你。”
祈焕艺听到这样一个回答,感触之余,心头不由为之暗暗一怔!
眼前“月眉山庄”与“铁佛寺”,敌我对峙,险象环生,孔美鸾竞在此时此地,找来这里。
他心念闪转,柔声又问道:“美鸾,你除了看看我之外,还有没有其他事情?”
孔美鸾轻声道:“焕艺,这件事原来不应该告诉你的,但因为是你,所在咱来告诉你……”
祈焕艺听来很费劲,而对方的含意,也已会意过来,就即问道:“美鸾,什么事情,你说。”
孔美鸾道:“元宵‘铁佛寺’之会,你和诸葛湘青已看不到‘幻影修罗’贾铭浩,也就是那个‘阴阳脂粉判’耿渎。”
“看不到?”祈焕艺道:“你是说耿渎已离‘铁佛寺’,元宵节他不会露脸?”
孔美鸾道:“耿渎没有离开‘铁佛寺’,只是元宵节那天,他并不露脸!”
祈焕艺听到此话后,有所理会的说道:“美鸾,你是指耿渎匿藏‘铁佛寺’中,不在元宵节露脸?”
“并非匿藏……”孔美鸾摇摇头道:“咱听爹说,耿渎在练一种功夫,不能中途间断,他单独一人住‘铁佛寺’后面,有五里光景的‘老君岩’,一处叫‘蒲灵洞府’的山洞里面。”
“‘老君岩’……‘蒲灵洞府’……”祈焕艺从嘴里念出这处地名。
孔美鸾目注祈焕艺,悠悠地道:“焕艺,你我相见恨晚,没有这段缘分,但我美鸾对你这份心意,相信你不会不知道……”
轻轻叹了口气,又道:“我有一件事要请求你!”
“你说,美鸾!”祈焕艺朝她看来。
孔美鸾轻轻道:“关于咱爹的情形,以后你或许会知道,看在咱美鸾对你的这份心意,你别难为了咱美鸾的爹!”
祈焕艺已听出她话中的含意,美鸾所指的“情形”,不必以后,经于、马二人说后,现在已完全清楚了。
祈焕艺并没有说出这段经过,顺着她口气,点点头道:“美鸾,你已有这样交代,我祈焕艺记在心里。”
孔美鸾轻轻又叹了口气,道:“焕艺,你回房去休息吧,咱走了!”
她朝祈焕艺深深注视了一眼,转身离去,祈焕艺望着她背影,消失在幽暗一角;
祈焕艺转身过来,发现“风林樵夫”区公公,站在自己后面,老人家缓缓一点头,道:“小艺儿,那个美鸾姑娘,还真是个好女孩呢!”
元宵节,他们在中午过后,攀登金阳山,往“铁佛寺”而来。
“艺弟弟,孔美鸾又来看你了?”湘青脸上并没有任何异样的神情,虽然经区公公请了一下,她还想知道更清楚些。“是的。”祈焕艺并不把此事隐瞒下来,将孔美鸾夜晚找来的情形,都说了出来。
“‘铁佛寺’后面五里的‘老君岩’,‘蒲灵洞府’……”湘青轻轻念出此数字,道:“艺弟弟,若不是孔美鸾来告诉你,又让耿渎这混蛋漏网了!”
祈焕艺道:“耿渎在练一种功夫,不能中途间断,所以单独一人,留在‘老君岩’的‘蒲灵洞府’。”
“风林樵夫”区正、“星海三尊”、江家兄妹、秦五阳夫妇两人,还有祈焕艺和湘青等一伙人,行有半个时辰光景,抬脸看去,迎面是条整洁的山路,全是用青石铺成的。
众人踏上这条山路,发现山路两旁,都是一棵棵虬枝盘结的古松老柏,看来树龄都在百年以上。
又经有半个时辰的脚程,一座巍峨矗立的禅林庙宇,已横在前面……
正是此番众人前来,要跟“雷木尊者”牛星等那伙人、见个真章的“铁佛寺”。
“铁佛寺”前面,有一块占幅面积极辽阔的平坦空地,这该是牛星所指双方较量武技的地方了。
由于众人将此番赴会的时间予以变更,是以“铁佛寺”前静悄悄的,未见半个人影。
众人在“铁佛寺”前空地上站落下来,“风林樵夫”区正向祈焕艺道:“小艺儿,你去庙里告诉他们一声,说是咱们来了!”
“是的,区公公!”祈焕艺飞步走向“铁佛寺”,来到大殿看到一名知客僧,就即道:“烦你进里禀报你们方丈,说是‘风林樵夫’区正等诸人,来此赴元宵之约。”
那名知客僧连连应诺,走进内殿,祈焕艺也就退出,来到外边空地。
经有盏茶时间,从“铁佛寺”鱼贯而出,陆续出来数人,其中有“雷木尊者”牛星和“竹笠山翁”公真。
祈焕艺纵目注意看去,赫然“玉柱擘天”孔期山在列,紧挨边上的风姿俊逸的年轻书生。
此年轻书生即是意乱情迷,为情所困的孔美鸾姑娘所扮装。
孔美鸾在父亲身边站停下来后,一双秋水似的明眸,就朝这边游转扫视看来,当她发现对方那伙人中的祈焕艺时,游转中的视线停住了。
祈焕艺发现过去孔美鸾说的果然不错,对方那伙人中,已没有看到那丑八怪,就是耿渎所扮装的“幻影修罗”贾铭浩。
“雷木尊者”牛星朝对方众人回顾一匝,视线落在“风林樵夫”区正身上时,嘿嘿冷笑数声,道:“区道友果然是个有心人,带了一伙人来金阳山,使这座荒凉的古刹,增光不少!”
“风林樵夫”嘻嘻笑着道:“哪里,哪里!大和尚,既然有约在前,当然不能龟缩在后,咱老头儿会同几位武林同道,前来讨教一番。”
一顿又道:“现在就请大和尚邀那一位高手,上阵交手吧!”
牛星转首朝自己这边激转一瞥之际,突然响起一个冷叱声道:“牛星禅师,待在下‘追魂剑煞’柳申,一会对方高手。”
话声甫落,一抹身形电射而出,落下场子,嘿嘿冷笑道:“哪位要来领教?”
区正正待自己上前时,背后传出一响声音,道:“区老前辈,杀鸡焉用牛刀,由咱秦玉阳前去应付就是!”
秦玉阳此话,却把这绿林魔獠“追魂剑煞”柳申,挖苦得入木三分,似乎根本没有把他看进眼里。
柳申一声暴叱,秦玉阳身形飘落场中,足尖方始沾地,他一招“天外来鸿”,剑尖直向秦玉阳的咽喉要害指来。
秦玉阳原来是武当弟子,武当门中剑术冠绝江湖,他一声:“来得好!”
略一挫身,闪过对方凌厉一招,“当”金铁交击声中,手中青钢剑往下一沉,搭上对方剑身,顺着剑身,一个“顺水推舟”之势,直向对方肘腕削去。
柳申猛然一惊,急展“寒蝉移枝”身法,剑柄一沉,闪移半步。
就在此同一刹那间,剑演“翔空滑喙”,散出一蓬剑花,朝秦玉阳上、中、下三路扫来。
秦玉阳一提真气,身形暴退六、七尺,避过对方一招,变招易式,身形飘落之际,剑走身前,剑尖向对方指来。
“追魂剑煞”柳申,刚才一招走空,知道不妙,正要展个“倒栽垂柳”之势,封住对方剑身……
秦玉阳武当剑法厉害非凡,刚才那一招递出。可虚可实,是个幌子!
柳申出招封剑,秦玉阳肘腕一沉,一式“气弥六合”,剑锋—划,横里剔尖,一响“嘶”的一声,已把柳申左肩背后,连衣带肉,削下一大片来。
这个有“追魂剑煞”之称的柳申,再也不会想到对方剑法,竟此等神速、锐厉!
肩背受伤,手中长剑松脱,他正要拔身逸去时,秦玉阳却来个“利上滚利”,飞起一腿,朝柳申的臀部结结实实的踢去。
柳申挨上这一腿,整个身体腾了起来,接着一响“砰”地一声,跌个口鼻出血,晕了过去。
秦玉阳略一晃身,飞回自己这边,祈焕艺等连连喝彩叫好!
杜采频见夫婿秦玉阳,出手干净俐落,胜了对方第一阵,更是高兴不已。
“雷木尊者”牛星见自己这边,头阵就给人家打个灰头土脸,败了下来,这份难受,就像自己脸上挨了人家一记巴掌。
这时边上响起一个声音,道:“牛星禅师,待咱‘飞锤’崔子荣一会对方高手。”
他话落,拔身腾起,飞来场子中央,向区正等人那边道:“那位高人跟在下‘飞锤’崔子荣,较量一下手上功夫。”
“云中鹤”江玉宇,平时使用一反映长剑,他从恩师“岭南大侠”邵振川,也学了一套“太乙天遁钩”钩法的绝技,此番“铁佛寺”之会,他就携带双钩作兵刃,替代了原来的长剑。
“飞锤”崔子荣,视线正向对方阵中游转之际,忽见人形闪晃。有人上了场子,其身法之快,为平生所少见,不禁暗昭一怔。
崔子荣定睛看去,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面如冠玉,身穿一袭米白色劲装,手中握着一对双钩,显然来人,不会是平庸之流。
他冷冷一哼,道:“来者是谁,‘飞锤’崔于荣不跟无名之辈交手。”
“云中鹤”江玉宇一笑,道:“尊驾此名号,未见得如何响亮,何必穷吹法螺,冒大气!”
崔子荣见他出口不逊,勃然大怒,道:“小子,你嫌自己命长……”
话未落,把“炼子锤”兜面一晃,一式“流星追月”,直向江玉字面门打来。
江玉宇一声:“来得好!”
双钩交叉,使劲一格,一阵“叮当”声中,炼子锤已击了回去。
崔子荣炼子锤给对方挡回,腕掌虎口震得火辣辣发热,心里暗暗吃惊不已。
他急急腕把一带,一式“彩凤移巢”,双锁齐发,一奔胸腹,一击“太阳穴”。
“云中鹤”江玉宇,一个流水步,腾后五、六尺,双锁打了个空。
“飞锤”崔子荣发现自己出招又走空,气得“哇哇”直叫,把手上一对炼子锤,翻翻滚滚,上上下下,舞了一个风雨不透。
这对子锁,走在“飞锤”崔了荣手里,只见前后左右,都是—片炼子锤的影子,朵朵金花,漫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