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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要说不吉利的话,你会好的,你把云泪调回来好不好……”她不停地抽咽着,泪涕齐流,嘴里象是跟自已置气般呜咽个不停,顾城风的脆弱让她的反应变得迟钝。
“我的傻锦儿呀……”贺锦年的模样却取悦了他,顾城风低低地笑了起来,他从枕下抽出了一块帕子,轻轻地擦拭着她脸上的泪迹,又拧了一下她的鼻涕,也许是那一双桃花眸太温柔太迷人,也许是帝王寝殿的芳香太醉人,这一刻,俩从都忘了这是一场生离死别,他的指腹流连在她的眉间,低喃,“顾容月身上并没有流着顾氏的血,我怎么能江山留给一个外人?”
“顾容月不是顾奕琛的血脉?”贺锦年微微一惊,四年前,东阁明明亲口告诉她,先祖皇上将刚出生的死婴交给了他,他动用了术法,将这个孩子复活后,把他放在结界之中。
顾城风扔了手中的帕子,又从枕下抽出一条,拭了手后,方缓缓道:“姚迭衣当年诞下的是公主,顾奕琛赐名为顾灵瞳,并赐尊号为广平公主,顾奕琛当年已经知道东阁身上不具备姚族血脉,修习上古遗族札记后,反而有很可能被石碑所控,所以,故意设计让东阁施法,使他因施禁术而在三年内法力尽失,以防止石碑在无法侵入先祖皇帝之肉身后,反利用东阁来监视他。”
“那……公主呢?”贺锦年的心怦怦而跳,她说不清那是一种什么感觉,在大魏行苑的桃林中,她陷入了东阁的法阵,通过那残留着姚迭衣血迹的枯藤,她看到了很多关于姚迭衣的记忆,但那些记忆并不完整,尤其是姚迭衣昏迷之后发生的事,她根本一无所知。
所以,她心里很乱,根本无法想象自已会有一个百岁的女儿。
“姚迭衣身怀骨肉时,虽然是昏睡不醒,但她的血异于常人,所以,广平公主出生时很健康。当时的顾奕琛担心姚族长老打这个孩子的主意,所以暗中建立一个僻护之地,守护广平公主成长。晴雪……便是广平公主顾灵瞳的后人!”
“难怪,晴雪的那一双眼睛与六月如此相象!”贺锦年低低自语一句,轻问:“那顾容月又是怎么回事?”
顾城风告诉贺锦年,百年前,顾奕琛将假皇子顾龙月的尸体交给东阁,百年后,姚晋南奉姚九落之命,从姚族圣地中盗走姚清浅,谁知姚晋南弄错,将在顾龙月盗了出来。
那时正值顾城亦宠姬,也就是后来的清妃产子,姚九落便趁机将婴儿易换,当时权是只当多埋一颗棋子,也并不知道将来是不是有用。
“我要把这个江山留给你了,顾容月只是过渡,他的身份会暂时压制住蠢蠢欲动的朝臣,而叶明飞和戴少铭是我留下来辅佐你,他们目前不宜参与太多政事,以免将来被缚足手脚!”
贺锦年霎时明白,顾城风是想借顾容月名正言顺地铲除肖家,确保在苍月无任何隐患的情况下,再暴露出顾容月非皇家血脉,届时,叶明飞和戴少君再拿出他的遗旨,扶贺锦年登基。
如果这时候顾城风把江山交到她的手中,肖龙华很可能因为她并非皇家血统而不能臣服。
且,她在御书房伴驾四年,也懂得帝王驾驭朝臣之道,在新帝登基前,往往帝王会先解了辅政大权手中的权力,避免他们犯错,或是与别的派系产生诸多的矛盾,这是一种暗中的保护。
她读懂了顾城风此时的用心的安排!
顾城风给叶明飞和戴少铭太大的权力,朝臣中必定有肖家的支持者侍机针对叶明飞和戴少铭,易滋生事端,顾城风让他们此时置身事外,将来可以全力无阻力地支持贺锦年。
“容月他怎么肯答应?我了解他,他对权势没有**。”她直觉,顾容月对帝位无意,他会答应顾城风,必定顾城风给予某些承诺。
“他知道我的用意是将帝位留给你!我答应他,只要他摆平了肖家,我让他和清妃团聚,这是他的心愿!”顾城风神色淡淡,想起御书房中他向顾容月提起这一个交易时,顾容月毫不犹豫就答应,他说,贺锦年于他有再造之恩,他愿意为贺锦年登基扫清一切障碍,甚至不惜性命。
贺锦年突然心一恸,脑海里飘起前世中顾容月绝望地站在城门之下,那任人宰割,却不肯弯腰求饶的神情,有着冰雪般的气质,“城风,我始终有一种感觉,容月他有些象你!”
顾城风说了这么久的话,体力已渐不支,他强撑着忍着不适,转身从龙榻里的暗藏的抽屉取出一段香,示意贺锦年将案头已燃尽的香续上,苍白的脸努力地挤出半丝笑容,“先祖皇帝必定是费了一番心思找到那个孩子,若没有几分相似,如何能哄骗过精明的东阁?”
顾容月真正的身世谁也不知道,毕竟隔了百年,顾城风也无法查出顾奕琛从哪里弄来这个孩子。
但顾容月对清妃感情极厚,便是在冷宫多年,从不曾放弃救其母脱离危难之心。
所以,顾城风以此为条件,让顾容月以顾奕琛之子的身份肃清苍月国最后一枚钉子。
“别说话,歇一歇,不要太累了!”贺锦年站起身想扶他躺下,他却摇首,疲备之色溢于言表,“我还有事要交代于你,关于昊王!”
“他在哪?”昊王顾城军四年前突然举家失踪,贺锦年猜测顾城风必定有所安排,因为她曾告诉过顾城风,在她重生前,顾城风驾崩前,在两国战争中,昊王便下落不明,而星王妃无子,帝位后继无人,被庆安公主收入囊中。
贺锦年有些不适应如此浓馥的香气,闻了后让人感到昏昏沉沉,直觉这种香可能是用于麻痹人的精神的香,于重症的病患有缓解疼痛的功效。
且,她辩出,这香就是她在一个月前从他身上闻过的,当时的她心智太乱,又是先入为主,还以为他接触了那些伶人后,沾染到的。
可她的顾城风怎么可能会碰那些伶人,便是这么多年来,他们偶有肌肤相亲,他也是极力避开她身上某些提醒他性别的部位……他,其实骨子里是接受不了和男子欢爱的!
一想到此,她的心脏又开始收缩,疼得差点背过气。
“昊王在大魏,苍月……兵临汴城时,昊王会……接手大魏,我四年前就做好筹划,扬州的傅王叔……其实一直为桃园谷所控……咳咳咳,现在并非统一的好时机,但我不能任秦邵臻把大魏治理得太难啃。”他胸口一阵翻滚,猝不及防,想用真气压下已来不及,一抹鲜血终于抑不住地延着顾城风的嘴角流下,在白玉似的肌肤上挑出一丝绝唱的诡艳,刺得贺锦年心魂俱裂,象惊蜇般,又象难以置信地伸出手,轻轻一触……
粘粘的,红中带着隐隐地暗色……原来顾城风真的已近油枯!
“不,江山我从不曾想要……我只要你,你不会有事……”贺锦年仓皇地将指尖的血擦拭在自已的衣袍上,然后捉了袖襟想拭净他嘴边的血迹,惊惶失措地直喊,“云泪,云泪快进来……”她心太乱,甚至不记得云泪早已被顾城风送到桃园谷囚禁!
她颤着手拭着他的嘴角,明明抹净了,但新的血丝却重新溢了出来,象是坏了的水龙头,关紧了,却总是不停滴水。
可那些全是血,全是血呀!
“云泪,快点,快点来人!”她哭得更凶,手上的动作更快,又怕弄痛了他,看他咳得象熬不过最后一口气,那般虚弱的模样,眼底上翻涌而来的泪意有一半灌进了鼻中。
“别……叫,没……我的旨意,她……咳咳咳……”他脸色惨白,因为剧烈呼吸,桃花眸登时染上一层薄血。
“城风,我不叫,你别急,你深呼吸,放轻松些,睡一觉,睡一觉就全好了……”她倏地停下了一切的动作,双手捧了他的脸,掌心不停地轻抚着他的脸,那里冰冷瑟骨,她与他如此近的距离,她终于清楚地看到,隐在桔黄色的宫灯下,他眉间笼聚的一层死灰,她不再说话,安静地流泪,语言的表达能力已贫脊,内心深处却疯狂地叫嚣着:
就算是天崩!
地裂!
她也不想与他分开!
他死——她便死!
一起埋骨在一个棺中,两人十指相扣,身体交合,紧紧相缠!
她的他的灵魂在天堂也好、地狱也罢,
不离不弃!
那——还有什么可怕?
她将脸紧紧埋在他的胸口之上,贪婪地听着他每一次心跳的勃击声,象失去爱人的天鹅般发出悲恸哀鸣,“城风,你说过的……一生一世,如果你骗我,我就随你一起走,我绝不独活……既然昊王尚在人间,这江山他来继承,名正言顺,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顾城风一听,心口一阵翻涌,险些又是一口鲜血吐出,他急急地喘息着,怒斥,“你这孩子,你如此好年华,随我去了,岂不可惜?何况,你想,我还不愿带你去,免得死了还不得省心。”
他把江山留给她,就是要她背负责任,不轻易言死。
待江山统一,一切归于平静,事过境迁之时,纵是两人阴阳相隔,她或许已经能放下,届时,她再把江山交到昊王的手中,也由她去,可现在,他必须说服她,承接下这个重任,为他而活!
“就是要你不省心……”泪不停地漫出眼眶,可她的眉梢眼角不再抽动,任凭凉意淌过肌肤,一滴滴没进他的衣襟,哀怨满怀,“如果是我呢,如果今日是我要先走呢?城风,你舍得让我一个人孤伶伶走在黄泉路上?”她从他怀里仰起头,四目相对,他看着她的眼神变得毫无神采,亦如凋零落花,由里到外透出一份死寂与绝望,心里一阵阵剐痛,不禁失声哽咽,“锦儿,如果你想与我……”顾城风语声一顿,“在一起”三个字在咽喉处轻轻一绕,心时涨起一股涩痛,开始在胸口无边蔓延开来,就变成了,“别让我死不瞑目!”
他不舍呀,怎么能舍?无论她是否负他,他都舍不得!
可他偏偏知道,这世间,当真是有舍……方有得!
------题外话------
抚摸各位小妞,月扭手绢……顾美人必需拿到上古遗族札记的上册,彻底解决血咒,方有两人永远的甜蜜,其实,月也心疼顾美人,用一个读者的留言“虎素毒不食子”。写文累,写这个文更累!为了构思,月快成大妈了~
嗯。…这个文结束后,今年月都不会出任何作品了,要好好休息了,身体再养养,估计也是明年四五月份才会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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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要死别,一起死不是更好,江山自有人在,叶明飞比我适合千倍百倍。。。。。。”不知寝房里的香熏得她全身发软,还是悲伤让侵蚀了她所有的力气,她全身无力地靠在顾城风的胸口之上,凉意顺着脸颊淌过尖尖的下巴,一滴滴没进他的衣襟,怎么止也止不住。
世间没什么比失去他更可怕,她抬首,昏沉中,眸如千斛,颗颗盈满对他的绻恋,眸光柔若蚕丝,丝丝盘卷着他的心,她笑,笑得风华绝代,“城风,我们一起死吧,人死后,是有魂灵的,我们魂魄相依,没有体温,也有感知,亦是很幸福的!我不要一个人留在这冷冰冰的世界。。。。。。”
瞬时,他苦心经营的努力,他倾尽心力,活着时的克制和筹谋死后的路,在那样美丽笑靥中刹那间土崩瓦解!
数不尽的牵挂、彻夜不眠的思念,一路喜忧参半的痴狂,让那一双灰败的桃花眸骤亮,那刻入骨髓、铭记在灵魂深处的**就这样铺天盖地倾泻过来——
“你不会死,我舍不得,既然注定让你我之间要死别,那就由我来死。。。。。。”下一瞬,她的腰际一紧,芊芊柔荑被他提起拉得更近,她微一抬首,便见那风华绝艳的桃花眸逼近,唇上传来的冰凉的吻记。。。。。。
“为什么会这样?我不明白,是血咒么?可明明你我之间清清白白,不曾有夫妻之实。。。。。。”贺锦年痴迷摇首,她不明白,前世今生她和他都不曾违背血咒,为什么他都会死?
而他,听到“夫妻”这一词时,竟升起一种落泪的感觉——
四年来深抑的禁忌,午夜时分,在独饮狂醉之后,总是在最寂静之时,无时提醒着自已,她尚年幼,她更适合站在朝堂之上,而不是困于他的身下。
可每一次清晨起来,看到她那张朝气的小脸,他总是会一次次地选择遗忘昨夜的决心,选择逃避朝野纷至沓来对她的指责,告诉自已,他和她相爱,只要是爱,就不是罪!
为了摆脱那种厮缠的禁忌**折磨,他也曾一次次地温习先祖皇帝留下的鞭策男chong的手记,警告自已,纵行一步便是错一步,他不能伤她,更不能陷她于万劫不复,让她彻底成为世人眼中的luan童。
为此,挽月小筑雀台之上,明明早已食髓知味,却依然整整禁欲了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