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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我坐着,坐着不行么?天天嫌我个高,那有什么办法,姐多不容易知道么,找个男友都难!”可可拍开江瑶华的手,拿起杯子,碰了一下丁格洋碗,“格格,端起洒杯,为我们明天遇上土豪,干杯!”
另一个同学建茹笑:“看来我们这栋楼公寓风水好,先不说阿宁找了个钻石男,能给许老师这级别别墅的不是企业老总,也得是个公司小开。”
可可的兴趣又大增,“御景园山海楼不是小宁的老公开发的么?小宁,去八卦一下,究竟那套别墅的业主是谁!”
丁格洋豪迈地一饮而尽,将玻璃杯往桌上重重一搁,一语下定论:“对,谁是业主,谁就是金主!”
憋了许久的江瑶华这会再忍不住,冷笑一声,“怎么能和阿宁比,人家可是名自言顺的有红本本,世纪婚礼近在眼前。许才女这个先不说外貌人品,光是借住个公寓而不是送,这个就是差别。”
“有内幕消息?”身边的可可马上竖起耳朵,挨了过去,“阿瑶,你怎么知道不是送?”
江瑶华也不再避讳,直接把知道的说了出来。
江瑶华的男朋友大她一届,是个名富其实的富二代,他们两人从高中时就在一起。
前两年江瑶华的男友为了追年轻美貌的许莉,不惜和江瑶华分手,江瑶华为此整整伤心了一年,可最恨的是,那负心汉到毕业时,连许莉的手都没牵到。
可人家富二代愿意,还鞍前马后地帮着许莉搬新居,最后还代许莉向不知情的人解释,这套山海楼是一个患者借给许莉暂住的。
江瑶华嘴边嘲意更深,“患者?这解释挺好的,她不是心理学的么,是神经病患者吧!”
纪宁夜安安静静地吃着,青色的小辣椒的味道好象直直辣进她的心脏,摧拉枯朽般的速度腐蚀着她的心,额间浮起道道似要崩裂开来的青筋,目过处,眼前的三张笑容都在变型,仿如鬼魅魍魉。
御景园整片别墅区共有六十八套别墅,每套别墅独门独户,各自命名,而命名为山海楼的业主正是路郁也,是御景置业一推出这个楼盘时,路郁也就留下了这一套。
去年,她临近毕业,路郁也一直催她结婚时,还做好了让她接她爸爸来一起住的打算,所以,特选了这套有山有水自然绿色公园概念的别墅。可她爸爸在大学宿舍生活习惯了,不愿意搬来,加上御景园离纪宁夜当时实习的律师事务所太远,所以,房子一直空置。
送?自然是不可能,因为那套房他记在了两个的名下,以山海为名,相爱一生。
可他居然让许莉住了进去!
“阿宁,是不是我做得太辣了?”丁格洋看着纪宁夜红着双眼,两边太阳穴处的青筋鼓出。
“是很辣,这才是湖南菜,没事,我喝杯可乐!”她用手煽着舌头,眼泪开始狂飙。
辣…。很好!
至少可以让她肆无忌惮地哭!
她脸上笑着,泪意盈盈,三个女生被她逗得直笑。
她又夹了一块小辣椒,一脸拼命三郎的表情,放到嘴里,毫无形象是边吃边吸气。
心里,苦过黄莲,哭吧,纪宁夜,只许你掉一次眼泪!
可可帮她倒了杯可乐,又往里头加了两粒冰块,“快喝快喝,这死丫头,我跟她说了别放青辣椒,这小个头的青辣椒简直要赶上巴西的魔鬼辣椒了!”
“辣椒减肥呢!”江瑶华夹了一块,塞进嘴里,一边嚼着一边喝着可乐,满脸通红地喊,“为了阿宁的小蛮腰,干杯!”
接下来,她们说什么,笑什么,她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九点半,她告辞。
她没有回家,直接打车去了御景园。
两个小时的车程,她一直安静地看着窗外,夜色浓重,九月底的晚风已经略带凉沁,吹在脸上带着微微的干燥。
在御景园别墅区的大门,她报了业主的名字后,保安放行,计程车在里面开了十五分钟后,来到了靠山临水的别墅群,远远的,她就看到山海楼的二层灯亮着。
她在离山海楼有五十米的半月湾人工湖边停下,下了车,冷静地付了车资,待计程车开走后,她拿出手机,打开gps手机定位系统,查找与之配对的情侣手机的方位,手机上的地图显示,离她五十米远。
血液在那一瞬与眸光同时凝固!
纪宁夜直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盯着五十米外那温馨的灯光,脸色愈来愈诡异的苍白,象是冰雪覆面,没有一丝的生机。
终于,她按下了“1”键,电话响了十一声后被接起,她的手狠狠地揪着心脏的地方,声音听上去似乎很平静,甚至好象很开心,“阿郁,我和同学都聚会完了,你怎么还没忙完!”
原本晚上有叫上他,可他说今晚公司有事,不能陪她!
“一会就好,你先乖乖睡,我晚点事情处理好就回。”他的声音里似乎透着疲惫,似乎消耗了不少的体力。
“好,那你注意身体!”她马上挂断,因为她怕,再忍下去,她会发出神经质般的笑声。
她告诉自已:“宁夜,可以悲伤,但不许给我留一滴眼泪,如果你还是以前的纪宁夜,你果断离开他,不要给他彻底伤害你的机会!”
“宁夜,不要相信女人的自我安慰,如果这个男人还肯费尽心机地去骗你,那说明,他还在乎你……”可她知道,这是世间女子最可悲的自我安慰!
“宁夜,一次不忠,百次不容……”她不停地自语,不停地摧毁着记忆中她与他曾经相爱过的甜蜜!
她缓缓走过去,脚步跟灌了铅似的沉重,每一步跨出时,耳边仿佛都会响起他曾经的诺言——一生一世,山海为证!
爸爸、朋友、同事的祝福——
已经寄发出去的请柬——
各家媒体占了四分之一版面的“世纪婚礼”的报道——
按通门铃的那一瞬间,她突然就笑了,好象解脱了。
哦——这兴许就是压力吧!
难怪呀,近一个月来,他们不仅分房,便是连以往的亲蜜也没有了,有时,她去主动亲他,他避开了,虽然他的动作极为自然,仿佛是不经意的,还伸出手拧了拧她的脸蛋。
可她是什么人,她受过特训,擅于观察人的肢体动作,知道一个人想掩饰某些行为时,会表现出哪些行为特征。
他在她面前,还要时时刻刻地演戏,很累吧!
路郁也,难为你了,为此还失眠,暴瘦!
原来,压力真的令人很不舒服,就象她,方才每抬出一步,都好象踩在刀锋上,扎在脚心上,却连着身体各个内腑——很痛的!
她按了很久,但没人响应,她笑得更欢,嘴角怪异地向上扯着,呼吸一抽一抽,从透明的茶色玻璃中,她看到此时的自已,象个失心疯的弃妇!
路郁也,你于心何忍,把我逼成这样!
她迅速拿出电话,飞快地按下“1”,在接通的那一瞬,她直接开口,“我在你楼下,下来开门!”
电话被直接挂断——
果然,这年头,捉奸也是个技术活!
她转身离去,同时,将手机远远一抛,扔在了草丛之中!
那晚,她一直在别墅区里绕着,直到被巡逻的保安撞到,才带着她走出了别墅区的大门。
她沿着笔直的车道漫无目地地走着,没有手机的定位,她连回家的路在哪个方位也不知道,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
一辆辆的车子从她身边呼啸而过,她视而不见,更没有丝毫的畏惧之心。
伤心到极致,除了一颗心痛得死去活来,所有的感官都变得麻木,连眼泪也随着心血蒸干。
甚至她想,若时间可以倒流回两年前,她决不会跟他去打那个赌,输了人、输了心!
她不知道自已乱逛了多久,但是,他的车子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她看到,他眼里的慌乱并不比她少,她站着没动,跟车去比速度,那才叫真疯!
她侧着首朝着他矜持地笑,眼睛直勾勾地,亮得惊人!
“宁夜,宁夜!”他拽住她,狠狠地将她摁进怀中,象要将她融进骨血一样。
“走开——”她用肩膀顶了一下他的胸口,动作很轻,但撞的是人体骨骼相错的位置,成功地撞开了他。
“不行,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气,我不走,我让你出气行不行?你要是想到什么法子让我生不如死,我总得留在你身边受着!”他抬眉,像哄着任性女友的好脾气男人般,嘴角宠溺弯着,再次倾身,用尽全身的力量抱住她,声音保持平静,“纪宁夜,这世界,没有人会比我更爱你!”
他也是到离开前,无意打开手机,才知道两个小时前,她曾打过电话,许莉很尴尬地解释,方才他在浴室,她本想把电话拿给他,因为太紧张,反而按了通话,听到纪宁夜说她在楼下,她慌得直接挂了电话。
他根本没有时间再具体求证,披了外套就往楼下跑,一边跑一边打着纪宁夜的电话,可电话已经是提示,你所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
他打开手机gps,他的纪宁夜的手机是订制机,是他为了纪宁夜的路痴而专门订制,这样,当她迷路时,他可以在第一时间找到她!
上面的gps既使是在手机关机,毁坏、浸水的情况下也可以照常工作三天。
果然,他在别墅外的草丛里找到了她遗弃的手机。
他知道她身上没了手机定位,她肯定会迷路,所以,他打电话给保安室,知道纪宁夜于一个多小时前,在保安人领路下离开了御景园。
他马上驱车寻找,两年的相处,他多多少少了解纪宁夜的习惯,在迷路的情况下,纪宁夜一般会走直道,遇到红灯就会盲目右行。
“你嗑着我了,挺痛的,松开一些!”她没有再挣,倒象是安慰般地拍拍他的肩,咧着嘴,嘻皮笑脸地眨着双眼,“郁也,别这样,分手而已,你赚的,我不缠人的。不过你也没占我多少便宜,所以,我连青春损失费都不好意思跟你要。”这话她自已说了都想笑,什么叫“便宜”?没把那层膜给他么?
那感情呢?两年,七百多天的日子!
“宁夜,不要这样,你误会了,我去那里只是普通的治疗!”他吸着气抱着她,可她的身体颤得历害,也不知是她的心冷,还是他的怀抱太冷太硬温暖不了她的心。
此刻的她,突然想,或许,世间的爱情能永恒的从来都是被诅咒的,能被人千古留传的全是生离死别不得善终的绝唱。
那种得到了所有的人祝福的爱情反而经不去岁月的提炼,在都市的霓虹灯下,爱情的殇逝在谁也不知道的角落中。
“宁夜,你相信我,我只是……病了,她帮我治疗,我和她之间很干净,没你想象的那种——”他感到怀中的人颤得更厉害,他突然说不下去,其实,连他也不知道,他和她究竟能不能走到最后!
许莉告诉他,若他再不离开纪宁夜,身上的蛊毒的毒汁将会通过人体的唾液传染给纪宁夜,时间长了后,两人交叉感染,后果将不堪设想!
许莉他如今的体质,要马上去热带地区生活,否则,秋后入冬,他的身体根本撑不过这个冬天。
他舍不得,他拼命地在拖延,能多看一天就是一天,如今,他便是连最起码的爱人间的亲吻也不敢给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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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转回古代,把之前的情节推进下去~
☆、161 临行,见锦儿一面
“治疗的费用是不是太高了?”她又笑,声音很压抑,“阿郁,既使你告诉我,你现在得了绝症,而她是世界上唯一一个能治好的你的人,我也会信!但我想破脑筋也想不明白,为什么治病需要让她搬进山海楼!她许莉堂堂一个大学教授,正处级的待遇,还没能力给自已一个落脚的地方?需要你用我们的……婚房来讨好她?不!别轻易开口——”她突然伸手掩住他的嘴巴,她的手冷,他的唇更冷!
她直视着他的眼睛,单眼皮,眼尾微上挑,眼睛亮得如碎裂星辰,煞是好看,而在他的瞳孔里,她看到自已神情倔强,脸色苍白无一丝血色,嘴唇不知道何时被咬烂了,斑斑干涸的血迹粘在唇瓣上,演个恐怖片的女鬼连化妆也省了。
她的话没有任何拐弯抹角,那笑容如此云淡风清,眼中却是无限凄凉,路郁也看在眼里,心里覆霜,挟着酸疼渐渐没进心里,涨着、酸着、疼着,以至张着口启启阖阖,恨不得一口气把所有的难言之瘾一语道出,可谁能信?
科学昌明的今天,数十份最权威医疗机构出示的体检报告,都显示着他的身体毫无问题。
可夜夜,身体传来那撕裂般的疼痛是真实存在的——
见他沉默,她呵呵地干笑两声,声音低了下去,近乎自语,“想清楚回答,你可以不爱我,可以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