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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阁见秦邵臻言辞轻松,眉宇间却是一片怅然,便道,“皇上,奴才虽暂时不能再施上古遗族札记上术法,但奴才的原先修习过的灵魂脱体之术尚可用,这些日子,奴才一直去扬州和建州为皇上解惑,虽然没查出傅王为何与清王联手的原因,但却无意看到一个人的灵魂气息与昊王相同!”
“顾城军?是谁与顾城军的灵魂气息相同?”秦邵臻一口饮尽,搁了茶盏,不再有兴趣再慢慢品。
“奴才在扬州的傅王王俯,奴才看到,此人容貌丑陋正与傅王相谈甚欢,只是当时戏台上锣敲得太响,奴才一时听不清他们说什么。”
“马上查清楚,此人是谁,若朕猜得不错,此人必定是昊王易容。”秦邵臻心中郁气散开,连日来桩桩件件的事逼来,如盘丝般般缚着他的胸口,越缚越紧!
直觉这一次是柳岸花明又一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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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几章,交代一些重要的剧情后,就直接到顾美人回苍月(顾在现代的部份放番外写)
☆、166 探访傅王府
大魏扬州。
扬州卫于大魏西南部,一半是临海的丘陵之地,一半是土壤肥沃的扬州平原。
丘陵地多被各种植被覆盖,且是大魏唯一的锡矿的产地。
十三年前,大魏先帝在最年幼的弟弟秦河年满十五,要离宫建府之时,为了让秦河远离汴城,便将扬州以及扬州周边的六个郡县赐给秦河。
秦河来到扬州,不到三年,就把扬州府衙内外官员全都清洗一遍,并与大魏南方仕家联手,将南方的经济运营管控在手中,不到八年,扬州就成为大魏南方最富饶之地,与百年来闻名天下、名商荟粹的建州章名。
南大路是扬州最富庶云集之地,而南大路上,最著名的除了傅王府就是大魏皇商喻守坚的府第喻府。
喻府占地三百亩,东西宽一百五十米,整整占了南大路五分之一的街面,南北呈弧形纵深,府中楼阁栉比,由十二栋的建筑群构成,府中园林几乎集苍月大陆园林之精华。
喻府主楼位于喻府后园,是四年前,喻守监为他的新夫人所建,传闻喻夫人年轻美貌,甚得喻守坚之意,而他自已常年在外经商,常常不着府第,加上喻守监自觉貌丑,担心守不住夫人,便在后园建了一间殿阁,平常除了喻夫人身边几个贴身的丫环可随意出入外,府中其余的人皆不得擅自进入后园。
而那喻夫人也是个安份守举之妇人,见夫君不喜她抛头露面,便成日在后苑中养鸟绣花,唯一的蜜友,便是傅王叔秦河的韩侧妃。
不过,傅王府规距大,虽然韩昭卿是个侧妃的身份,但出门也得傅王妃卫语迟点头,因此,喻夫人与韩侧妃一个月也未必能聚上一次。
喻府的后苑平日虽然能进出的人少,但几个丫环还是忙里忙外,但今日,内苑的门紧闭。
喻府上下都知道,那必定是喻老爷回府。
喻老爷与新夫的小别胜似新婚,自是不愿旁人来打扰,便吩咐府中的护卫守了内苑的大门,不得放任何人进入。
红纱帐暖,如女儿乡。
一室的红烛,沿着案台放着,两个圆交叉着,如两颗跳动的心。
女子芊芊柔荑连着身体被男子紧紧控在他怀中,气息反反复复地喷洒在她的脸上,唇瓣热度不断,辗转中,她几次险些被窒息迷昏。
律动中,他反复低声唤着:星儿,星儿,星儿……
也不知欢爱了多久,突然,男子抬首,短眉紧紧皱起,似乎在仔细聆听些什么。
很快,男子身子一僵,抽身而出,迅速披上衣袍,揭了被褥将女子裸露的身子盖好,低声道:“星儿,出事了,我先问问情况,你等我回来!”
“等等……”凤繁星一把捉住男子的衣袍,神色焦急,只是刚经一场**,声音显得尤为娇媚,“小心点!”
男子倾身,捧住那娇艳欲滴的脸,深深一吻,而后,撩起落在枕巾上的大把青丝深深一嗅,掌心抚过她的前额的汗,轻声道:“别起身了,等我回来继续!”
男子离开后,凤繁星吩咐了丫环进来服侍她净身,穿戴整齐坐在窗前托腮静候。
月光渐移,至中天时,男子匆匆归来,一脸焦急,“星儿,我得去一趟矿山,事情有变,如果我两天内没回来,你马上联络四海影卫,带你回苍月!”
“出事了?”凤繁星心头一夕尽冷,惶意顿生,可她不愿这时候还让夫君为自已操心,急忙低了首不语。
“傅王妃失踪,我担心锡矿会出问题,得马上去矿山把东西转移走!”喻守坚见她螓首低垂,露出后颈一段柔白肌肤,衣襟间隐隐可见深红浅绯的欢爱印记,腹间一热,便将她搂进怀中,“当年申钥儿曾留下配方,用青铜合金成武器时,用分配比的”六齐“规律,锻造出的武器将比现有的武器坚韧又不易折。而扬州是很特殊的地方,这里盛产稀有金属锡。皇上担心秦邵臻手里有锻造新型兵器的配方,所以,四年前令我易容成大扬州富商喻守坚,命我设法将这时的锡全部开采运送到苍月。可因为战争,最后一批的锡尚藏在矿山之上,所以,我得想方设法运走!”与她夫妻多年,顾城军岂不知她的为人,所以,索性把一切道尽,倒省得她搁在心中疑惑难解而心忧更盛。
凤繁星倏地抬首,凤眼直勾勾地盯着,“傅王妃是皇上的人?”不知为何,她脑中突然浮起韩昭卿在十几天在她面前似真似假的一句:有朝一日,我成了傅王妃,我定要让王爷八抬大轿,一身倾天大红喜袍,重迎我入傅王府!
她心里没来由地感到惶恐!
顾城军一笑,三角眼里的眸光映出光芒璀璨,轻赞道:“与聪明的女子说话就是省心省力。傅王妃,她来自桃园谷,她多年来一直暗中给傅王下媚术的辅助之药,让傅王听从于她!”
“傅王妃是几时失踪?”
“有两天,四海影卫跟踪不到她的消息。”顾城军话中透了些怜惜,“只怕凶多吉少。”
“练过媚术的人,有了身孕后,就不得再施展媚术!难怪这么多年傅王妃一直无子,却地位始终牢固。”她母亲的手上也有几个红伶练过媚术,她多少了解一些。
顾城军颔首。
“所以,你担心,傅王脱离了媚术之控,会助秦邵臻反攻苍月,甚至献上锡矿!”
“是,若他幡悟,这些年一直受制桃园谷,一定不肯罢休,但他目前尚未怀疑到我,所以,我还有时间处理这一批的锡,大不了付之一炬!”顾城军告诉凤繁星,喻氏百家商家,早在十年前就被景王收于麾下,喻成坚身边的人就是苍月埋在大魏的四海影卫。
因此,四年前顾城军来这里代替喻守监时,在原喻守监的全力配合下,没有露出一丝的马脚,因此,傅王至始自终没有怀疑过开喻家开采锡矿的动机。
顾城军拉着她的手,“我现在把联络四海影卫的方式告诉你,如果我两天后没回来,你就联络四海影卫带你离开!”
“我听你的,我不会拖你的后腿,你安心去办你的事,我会自保!”凤繁星牵着他的手,两人走到妆台边,凤繁星从最下的一个抽屉里拿出一个锦盒,打开后,从里面拿出一个香囊,俯身挂在顾城军的腰上,低声道:“这锦囊瞧着很寻常,又挂在外头,想来也不会有人去注意。这锦囊中有一块丸子,是伶人倌自制的媚药,捏开时,无色无香,平常的人闻了也不见得有什么感觉,但傅王是常年身受媚毒,靠近你久了便会产生幻觉,你留着傍身!”
她母亲认为她被昊王遗弃,多年一直耿耿于怀,生的如此好颜色的女儿竟也守不住一个男人的心。
多年来,一直提点她,让她施些手段把现在的夫君喻守坚管在手里。
她的母亲把锦囊给她时,吩咐凤繁星把丸子戴在身边,久了,身边的人便不知不觉中了媚毒,将来若有异心,让她再施以媚术,就可以将丈夫控制于股掌之间。
凤繁星自是不屑用这样的手段留住一个男人,只是这药极为稀罕,她母亲这么多年来,也仅获得一颗,所以,也舍不得就此扔弃,便收了起来。
顾城军轻捏了一下她的粉脸,“到苍月后,找戴少铭,他会妥善安排你!”
“阿军,皇上驾崩之事,真或假,我不问你,但你一定记得,你的命是我凤繁星的,我没让你死,你就得好好活着!”她搂了他的肩,踮起双脚,在她唇上若蜻蜓点水般触了一下,如平日晨时他先她起身离开时一般,低声道:“嗯,去吧,早去早回!”
顾城军见她如此平静,若是换了别的妇人,只怕这时缠着落泪不肯放人了,他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臀部,口气里故意涌了些许怒气,“哼,你这妇人就是狠心,也不见你掉一滴泪!”
凤繁星一双翦水瞳仁光芒闪烁,侧着首瞧着他,唇角竟似溢出娇笑,“你若不能全身而退,我马上找个年轻的俊俏的男子,改嫁!有什么好伤心的……”
话未说完,那炽热的男子气息便已压了下来,顾城军的唇轻轻在她耳垂和颈间逡巡,哑了声线,“星儿,切记,两天后我不回,什么也别想,马上回苍月,在苍月乖乖等着我,到时候,我们生一堆的儿女!”
因为顾城军易了容,其貌不扬,这四年,凤繁星连孩子都不敢生一个,唯恐生出的儿女与顾城军的容貌相似,凭添了几分危险,何况,身在险境,多一个孩子多一份牵挂。
顾城军走后,凤繁星感到草木皆兵,她不敢表现出丝毫的异状,还是如平常一样按时用膳,按时就寝。
两天后,顾城军没有回来,她没有按着顾城军教她的方式联络四海影卫,她担心,傅王妃若活着,肯定还在傅王的手里,他一定会接着追查傅王妃身边是否有顾城风的影卫。
她担心,联络的四海影卫,反而把顾城军给暴露了。
她又等了一天,一夜未曾合眼,第二日一早,凤繁星决定去找韩昭卿,探探情况。
她本想带上她身边的两个侍婢,但此时,于她,谁也不肯轻易相信!
她唯恐,万一这两个侍婢也不可靠,反而监视了她的一举一动,若出一丝的差错,反而害了顾城军。
便吩咐喻府的管家,让他备马车,派两个家丁跟随马车,送她到傅王府,她准备去看看自已的姐妹韩昭卿。
凤繁星多年一直在喻府深居简出,但因为与韩昭卿之间的特殊关系,所以,傅王府她还是去过几次。
第一次还是在大魏皇太后驾崩时的国丧期间,那时,傅王撇了韩昭卿,只带着傅王妃去汴城奔丧,韩昭卿独守府中,心中幽怨,竟然请了戏班子来府里登台唱戏。
国丧期间,一个王府小妾竟敢如此胆大包天,公然请戏班在府中娱乐,一时间传遍了整个扬州,很快被人告到了到扬州府,最后,还是傅王念在韩昭卿已有了身孕便给压了下来。
虽说那孩子终究胎死腹中,但后来,听韩昭卿之意,孩子的流失,让傅王对她多怜惜了几分。
此后,但凡傅王带王妃省亲或是去汴城,韩昭卿就明目张胆招来戏班来王府唱戏,同时也邀请凤繁星来陪伴自已。
对于韩昭卿性格的转变,凤繁星也没有任何劝辞,她也曾在王府后院中与一群的脂粉较量过,她觉得,韩昭卿若还是以前凡事忍耐的性子,不需半年,便会在后院中一口鲜血直接呕死!
只要傅王肯护她周全,倒不如活得恣意痛快些,若不护她,就算是委屈求全,也不过是苟活!
韩昭卿对凤繁星的主动来访很意外亦很开心,亲自出王府大门迎她入内。
“原本想身子稍利索些,就去你府上瞧瞧你,谁知你今日得空来看我,真是高兴!”这些客套话,对如今的韩昭卿当真是信手得来,只是对凤繁星的来访,她倒是从内心里高兴。
韩昭卿的身后跟随着五六个王府侍妾,丫环仆妇成群,如今的韩昭卿已是王府侧妃,是王府内院中身份最高。
虽然是一身倾天的大红,上好的云织彩锦裹着曼妙的身姿,但凤繁星却觉得如明珠蒙尘,比起四年前,那一身素锦的韩昭卿,眼前的女子如一株五彩的绢花,美则美已,却无花香。
“我想着也有一个月未见,刚好我家夫君出门采货,所以,我过来看看你!”凤繁星挽住韩昭卿的手臂,两人高高兴兴地走在前头。
身后,被迫来迎接的那些小妾小嘴不满地翘着,在她们眼里,凤繁星算什么,不过是个商人的妻子,也值得她们的侧妃娘娘兴师动众地让她们一起来接。
“伯母身体如何?有些日子没去请安了!”两人一路亲蜜地手挽手,绕过前堂,过了长廊后,便到了王府的大厅。
一群仆妇忙迎了上来,帮着侍候两人脱下狐裘披风,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