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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昭卿掩了嘴,扭过首,细细啐啐夹着哭声抑出,“把她外袍和里袍脱了,留一件贴身的薄衿,裹了那件毛毯送过去!”
那男人她明白,他一声不啃由着凤繁星逃离,他自持身份,自是不屑拦着,但他方才在书房门口的那一记眸光她会懂,他要她将美人原装送回!
周琴西依言,手脚麻利地开始脱凤繁星的衣袍。
一层薄薄细密的汗珠从凤繁星脸上蜿蜒而下,腹内升腾起的**让呼吸变得短而急促,她死死地咬着唇,将咽喉处的呻吟阻在唇齿内,此刻,她满怀期翼韩昭卿念在姐妹的情份,救她!
周琴西看着个头不大,力气却不小,竟将凤繁星横抱起,到了门边,用脚勾了一下半掩的门,便闪了出去。
韩昭卿终地控不住地放声大哭。
从韩昭卿的寝房到王爷的书房只隔着一道长廊,周琴西初时抱着还不是废劲,可究竟是弱女子,走到一半,就觉得手臂使不上劲,而凤繁星衣衫不整,又不方便唤人来帮忙。
只得放下好,双手叉着凤繁星的腋下往前拖,见凤繁星似乎不配合,双脚不肯使力,那毛毯亦变得极碍事,周琴西烦燥之下也不顾凤繁星冷得全身瑟抖,将她的毛毯扔弃一旁,又拖了几步后,不免抱怨道,“喻夫人,那药性虽不错,但不致于动得不能动吧,你要是嫌不冷,那本姑娘倒是慢慢奉陪。”
凤繁星全身绵软无力,一腔的怒血吼出来的声音却是娇媚得象在撒娇,“没见过一个比一个无耻,争相着把女人送到自已男人的床榻上博宠!”
周琴西闻言,双手一松,凤繁星跌落在地,滚烫的肌肤与冰凉相触,一瞬间熨平了她腹下的灼热,可很快,青玉石地淬了冰似的寒气贴着她的肌肤直入她的骨头,带着她身体内的最后一丝温度,或是因为太冷太冷,竟让她感到神情清朗了几分,连发出的声音也利索了几分,“瞧你那打扮,我倒认出了,今日下午,那个演给偷情主子把风的奴才便是你吧,倒真是应景!”她情愿在这里给冻死,也不愿被人送到一个畜牲的枕榻上。
“你也不用激将法,更不用拿我的撒气,你要真不愿,有本事明个儿自个找个清静的地方抹了脖子!”周琴西见她冷得下颌颤得咯咯响,怕真把人给冻坏了,便回身把毛毯拿回,重盖在她的身上,离手前,带着侮辱地在凤繁星的胸口捏了一把,“这样的美人,王爷只肖睡一回,或许,王爷还从此记住了你!”
凤繁星怒极而笑,到此时,她自知,是躲不过了,也不再开口,索性闭了眼,任由她摆布。
“装什么清高呢?这后院里,十有七八都是喻守坚送到王爷枕上的,指不定,你也是喻守坚玩腻了,送给了王爷。都是男人身下的玩物,谁又比谁清高?”周琴西俯身紧紧捉住凤繁星的两只手腕,往前拖了几步,冷笑,“喻夫人何必仗着几份姿色装呢,这王府里头,有的是自个废尽心思进门的,那韩昭卿以前不也如此进的王府大院?在她之后,还有一个,还是扬州刺史大人的宠妾,也是卯足了劲搭上王爷,那扬州刺史,堂堂的四品大员,还不是喜滋滋的一顶花轿把爱妾给送到王府上……”
言及此,思及父母何偿不是把她送到傅王的手中,虽然当时也希望借大魏之手护她周全,总比她的堂兄下狱强些,可如今回想,她是宁愿落狱,或许过了当时的风头后,能重回到父母身边,比永远为奴为婢在这里苦苦撑着强。
距书房两丈距离时,周琴西将凤繁星抱到廓道边的长椅上,稍稍整理了她身上的薄衿,弹去她裤角上沾上的几片枯叶,打理好后,用毛毯将她裹她,抱稳后,方进入书房。
暖气夹着馥丽之香扑面而来,书房内,暖色之光将整个书房照亮,傅王已褪去的外袍,只着一件单色的绿色绸衫,长发覆背,一手支颐,一手拿着一本册子,一副风流姿态半靠在贵妃椅上,听到响动,也不抬眼!
周琴西用脚后跟轻轻带了一下门,再轻挪着,用后背顶上,等门关实后,方吃力地抱着凤繁星走到傅王的跟前,咯咯一笑,“王爷,侧妃娘娘说她身子有孕,怕累着王爷的世子,所以,命奴婢身把您要的人带来了。”周琴西声音一如既往的甜媚,环了一下书房,似乎在犹豫把人往贵妃椅上放,还是将她放在书房里另设的内寝。
傅王搁了手中的名册,掌心朝上,食指一勾,周琴西会意,忙将手中的人往傅王的怀里送去,收回手时,顺便将裹在凤繁星身上的毛毯收走,巧笑嫣然道:“王爷,奴婢就不打扰王爷的雅兴,奴婢先行告退了!”
傅王也不回应,此刻,他温软满怀,一手托了她的纤腰,在那诱人的曲线中轻轻摩挲着,低低戏谑,“喻夫人,急急地跑开,凭白任**溜走,你说说,要本王如何罚你呢……”
周琴西转身时,原本上挑的唇线倏地抿平,面无表情朝书房的门走去,刚走几处,身后却传来男子冷若冰霜的声音,“站住,这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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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9 地牢探昊王下落
周琴西心头“咯噔”一声,本能地回首,只见傅王的手轻托着凤繁星的足踝处,那里被磨出几道血痕,脸色刷地一下变得惨白,她几步过去,伏趴在傅王足下,“求王爷饶命,是奴婢的错!”
她料想定地她不耐烦负着她的体重,半途中将她拖着前行时,不慎被不平的地方刮了一下。
她暗怪自已粗心大意,当时只想着这一路的青玉石地,每天被丫环和仆妇洗得一尘不染,就算人就地打滚,身上也不会沾一丝的粉尘。
而当时她瞧凤繁星这性子,等药性散了后,必定会出口不逊,届时,十有**是活不下来,她又何必如此费劲地抱她过去?
傅王平生最喜欢的就是女人的小脚,几乎受他宠爱过的侍妾都有一共同的特点,就是拥有一双白玉无暇的玉足。
怪只怪她方才只记得跟凤繁星呕气,差点不记得这一茬。
周琴西瞧出其实凤繁星的脚伤并不严重,似乎只是被轻刮了一下,许是肌肤太过白皙和娇嫩,所以,相衬之下,显得有些触目惊心,实际上,伤口处并没有明显的流血,只不过,傅王他向来在对一个女人上心时,便会用了几分心,便如当年的韩昭卿,刚入王府,只因为在傅王面前抱怨几句,三个小妾就被活活杖杀。
傅王冷哼一声,“去拿暖玉膏!”
周琴西如蒙大赦,暗中赞自已机警,方才一句也没有为自已辩解。
她福了身后,便勿勿地退出书房,很快,就从管家那讨来暖玉膏,奔进书房时,见凤繁星一身单薄的亵衣被平放在贵妃椅上,傅王正亵玩般地拿着一根鸠毛挑逗着她。
周琴西不敢正眼瞧凤繁星,只是眼角瞄到,此刻,凤繁星象是要极力忍耐,她满脸粉红,汗如雨下,双手紧紧攥着贵妃椅上阵铺的锦貂毛皮,或许是因为药性发作,周琴西靠近时,甚至能闻到凤繁星的身体已分泌出那种令人面红心跳的膻腥之味,眼前的女子分明已陷入高涨的**中,只等傅王采摘。
周琴西平静地跪在凤繁星的足边,打开药盒,挑出一点药膏,用手心托起她的脚,只觉手心里传来一阵炙人的温度,她再次偷偷地抬眼一瞄,方瞧仔细,因为药性使然,那原本雪白的肌肤细腻如粉红色玉器,娇媚的脸上殷出层层的粉脂,漆黑的双眸因为盈带着屈辱泌出水汽更显得更加晶莹透亮,因为药性的发作,全身香汗淋淋,细细密密的汗分布在脸上的脖子四周,腰身和双腿处控不住地轻颤,每一点,每一寸,皆散发一种极致的诱惑。
除了缺少女子床第间发生娇媚的呻吟声外,于任何一个男子,这都是一场最华丽的欢爱圣宴!
而傅王虽然只是挑逗身下的女子,但他的状态显然也不佳,气息紧促,瞳仁处血丝弥漫,明显已是迫不及待,却犹自忍受,显然……是在等她开口求欢!
周琴西心头一阵阵地乱跳,急忙收好药膏,亦不敢开口打断这**燃烧般的气氛,急急抽身而退,直接出了书房的门,寒气直袭入肺,方散去胸口乱窜的燥意。
书房内,白炭越烧越旺,拱着缥缈如丝香气,弥漫散至各个角落。
终于,呼吸不畅的凤繁星张开的口,带着破碎的嘤呢之声终于溢出唇瓣,傅王一个翻身,正欲撕开她身上单薄的里衣时,身下的人却重重一颤,一丝鲜血从唇角溢了出来。
傅王一惊,倏地伸出手,捏住她的下颌,一看,已是满口血腥,着细白的贝齿浸在其中,象地狱里生生爬出来觅食的女鬼!
傅王不知她是用了多少的力气,在中了媚药的情况下,还能把舌头咬成这般。
他霎时兴趣全无,眉峰一挑,冷冷一笑,“来人,传太医!”言罢,点了她的穴位,披衣下地,离开书房。
清晨,阳光从透明的绫纱中渗进,凤繁星一动不动地看着床帐上陌生的图案,身上负重着男子一半的体重。
昨夜,她做了一个极美的梦。
梦中,当她陷入昏迷时,顾城军来了,一剑结果了欲图沾污她的男子,带着她连夜离开扬州。
在疾驰的马车上,她与顾城军抵死交缠,欢爱中,告诉她,他从矿道下找出了另一个出口,脱离险境,回到喻府时,发现她不在府中,因为她离府时,连着贴身的丫环都不带,所以,他亦不知她的下落,只是想碰碰运气,看她是否去找韩昭卿,就来了傅王府。
幸好,他来得极巧,带着她离去。
在欢爱中,她幸福得落泪,抱着他,用尽全身的力去吻她,翻身跨坐于他的身上,疯狂地起舞——
真正醒来时,却发现,原来,这世上奇迹并不多,至少,好运不曾落在她的身上!
此刻,傅王睡相不佳地侧身躺在她的身边,一手一脚都压在她的身上,下巴顶在她的额上。
唯一幸运的是,此刻,她衣衫完整,且身子并没有传来异感。
到底是高高在上的天皇贵胄,最终没有做出畜牲的行径。
她没有哭,也没有推开身上的男人,她平静得甚至连自已都觉得不可思议。
她静静地看着男子暴露在她眼前的颈项,因为姿势的原因,可以清晰地看到那里有一条粗大的血管。
她的心思一恸,心潮漾起,可很快便强行压制了下去,她错开了眸光,无声地落在透亮的纱窗上,如果,顾城军被困在了矿坑中,他一定好几日不曾见过如此明媚的阳光了,不知道他们身上是否带着食物和水,是不是能坚持到救援的到来!
顾城军与她分别后,定是易了容,凭着喻守坚的令牌进了矿山,结果还是被傅王和秦邵臻的人发现。
她想,傅王活捉了他们,却不曾认出顾城军就是喻守坚,所以,目前为止,傅王并未怀疑到喻府。
而顾城军利用她给的媚药,让傅王中了媚毒,失了神智,放过了他们一行人,却被秦邵臻的人堵进了矿坑。
顾城军若在矿坑之上成功逃脱,必定知道她不曾联系过四海影卫,在知道她不在喻府时,定会寻她的下落,而她在扬州,唯一的朋友便是韩昭卿,所以,如果顾城军脱身,必会找到傅王府。
所以,现在唯一的答案就是——顾城军还困在矿坑之中。
她不知道究竟有没有人会去营救,但她不能指望别人,她得想办法救她的丈夫,只要她还有一口气,她便不会放弃。
可她身边目前一个可用的人都没有,怎么才能打开这个僵局?
只是身下的男人并没有给她多少时间考虑,在她微微蹙眉时,温暖灼热的气息带着**扑面袭来,她一惊,方发现,在她的上方,一双带着探究的犀利眼神正审视着她。
他自已也觉得诡异,昨晚盛怒离开,却鬼使神差般,在王府绕了一圈后,再次回到了这里。
而她已被医女喂服了安神汤睡下。
看她一个人象被人抛弃的小狗蜷在贵妃椅上的模样,他竟大发慈悲,将她抱到了书房的内寝。
对于他直勾勾的眼线,她静默——
因为,哭变得滑稽!笑变得廉价!
“要不是本王发现得快,喻夫人,就醒来就成了一个哑巴了,你该怎么谢本王?”他食指的指背轻划过她的眉眼,嘴角一勾,弯出他自认最迷人的弧度,“方才,你是不是一直在想着,如何报复……或是,如何杀了本王?”
若换成别的女子,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