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备好一切后,她迅速藏到榻下,安静等待着秦邵臻的到来。
她侧首,看了一眼呼吸轻得几乎让人感受不到的申钥儿,幽幽一笑,“我知道你醒着,我更知道你恨不得马上置我于死地,或是到了明日,只要你活着,你就会审判我!可我告诉你,你什么办法也没有。因为事成之后,我会洗去你脑子里有关今晚我所做的一切。”
申钥儿茫然地睁着眼眸,尽管四周仿如跌入一种凝结的虚空,可颜墨璃的声音依然一字不漏地渗进她的耳膜。
突然,她感到一阵风的掠动,似乎吹动了红艳的帷缦,一声细小的开门声传进了她的耳朵。
她仅凭第六感觉就知道,是秦邵臻来了。
“阿锦……”他唤了一声,虽对一室的红烛感到不解,但他依然如往日般,从旁边的柜子里拿了一本详细记录地形图的册子,一页一页地翻着,遇到有些标记有误的,他拿提了笔纠正,并在边上做了详细的注解,嘴角溢出一丝温润之笑,“怎生路痴到这等地步……”
时间静静流淌,不到半柱香时,颜墨璃从榻底爬了出去,申钥儿痛苦地闭上双眸,她的第六感觉再一次警示她,属于她和秦邵臻的灾难降临了。
果然,她听到,那低低袅袅,与她的声音十分相似的女子声音,“殿下莫惊,我是申家八小姐,六哥曾经给你看过我的画像,你当识得…。六哥将我许配了给你,可惜父母向来喜欢七姐,欲让七姐代替我成为你的王妃……尤其是母亲,她只认定七姐才是大魏的皇后。”她嘤嘤而泣,那哭声带着仕家少女惯常的虚假!
果然是最优秀的心理师,如此维妙维肖演绎出一个高门仕家教出来的女儿——浅薄、逐利、姐妹相争!
颜墨璃将全身脱力的秦邵臻搀扶到榻上,小心翼翼地解着他的衣襟。
虽然,此时的秦邵臻眼神带着迷茫地看着她,而颜墨璃亦知此时的他已然认定她是申钥儿,可他那样空洞的眼睛还是让她心里直发怵。
她从未想过,有一天,她会再次亲手对她最心爱的人下了这样阴毒的蛊。
“我是被逼的,蛊我在你身上下了,我的一切只有依靠你了,你一定要让我先成为你的正妃,他日,亦让我成为大魏的皇后,我方会帮你解蛊——”她不敢去接触他的眼神,口中喃喃轻语,带着催眠的力量潜进他的记忆层,她知道,从此后,他会恨申钥儿入骨——
……
榻下,申钥儿强烈的感应到秦邵臻心里的厌憎——
她的唇启启阖阖,可怎样努力,她始终发不出任何声音,甚至,颜墨璃的安神汤让她的泪腺都停止了工作,惟无声无息地感受着越来越浓的荷尔蒙气息。
“如果,如果你执意要跟六哥提起今夜,六哥一定会伤心欲绝的,他向来最疼的是我,而我……我会跟六哥说,是你强迫了我……”
不知过了多久,颜墨璃俯低身子,将她从榻底拖了出来,而后,将申钥儿身上最后的一件薄衣除尽,便将她放在了秦邵臻的身边。
颜墨璃俯下声,在她的耳畔阴阴一笑,“在你安神汤的作用解除前,我会清除你脑子里一切关于晚上的记忆,并在你脑子里植下今夜的幻像,让你以为你和他鱼和水之欢……呵呵,到明天,你看到我,依然会把我当成你最好的朋友。而他——”
颜墨璃缓缓抽直身子,犹豫片刻后,方看向榻中央的元帕,那帕上一团触目心惊的红,明明是她第一次所遗下的证据,却——
心口瞬时开裂——
颜墨璃倏地揪住心口,只感觉那里被一点一点地抠出,渐渐地被掏空,一种让人窒息的疼痛排山倒海一般朝她碾了过来,
她忘了动,忘了呼吸,双眼暴睁欲裂地盯着申钥儿,咬牙切齿,“他会以为是今晚是你,为了申苏锦,秦邵臻一定会把这口气忍下,他不会让他所谓的申苏锦知道,原来,他所说的性情与申苏锦相似的八妹原来是如此的阴毒,呵呵呵,申钥儿,这是你挖出来的坟墓,现在,就安心地葬在下面吧!”
颜墨璃穿戴整齐后,从怀中掏出一根银链,轻轻地在贺锦年的眼前摆动,口中轻轻细语,“钥儿,看着链子,幻想你现正在蓝天碧水下潜水……你记得,现在别告诉他你就是申苏锦,因为大魏与苍月的战争虽结束,但秦邵臻夺嫡之战未胜,若他身边少了申苏锦这个有力的干将,他的夺嫡之位将更难,所以,等他登上帝位后,在你们的新婚之夜时,再告诉他不迟,切记……切记!”
秦邵臻醒时,看到榻的狼籍和身边的少女时,肺间冒出一股阴寒,昨夜发生的一切,象幽灵般慢慢地钻入他的脑中,眼睛恍恍惚惚地跳跃出一些模糊不清的画面,以及……那些带着诅咒般的念念有辞!
他满眼阴鸷地环视四周,果然,是这女子有备而来,将好好的一个男子营帐装饰成了一间洞房,这就是申苏锦心心念念,一直挂在嘴边的八妹!
这就是他未来的王妃!甚至,他答应了申苏锦,只娶她一人!
她配么?
他甚至连多看一眼身旁的少女也不愿,他怕自已多呆一刻,就会忍不住掐死她,穿戴完整后,飞快离去!
……
贺锦年睁开眼时,浸了水般的瞳眸全然是喜悦,她冲下榻,连着鞋子也来不及套上,便冲向了舱门!
“城风,没有,我没有——”打开舱门时,看到船舷处那白衣飘飘,泪霎时滚落,那声音嘶哑得不象自已,也不待顾城风奔来,已踉踉跄跄地扑进他的怀中,“我没有和他……”言及此,已然失声恸哭。
贺锦年哭声在这刻竟像破碎了一样,委屈、劫后余生的喜悦交错,让她无法自拨,只想在他怀中哭个死去活来——
此刻,她竟心生一种对颜墨璃的感激情绪,若非她如此执意毁灭她、葬送她,生生掐断她与秦邵臻的感情。
那一夜,连她也不知道对秦邵臻说出自已就是申苏锦后,她和秦邵臻的缘份是否会在前世中缔结,也同时意味着,她和顾城风将生生世世永远地错过!
而她,也终于明白,在前世中,为什么秦邵臻看到她的眼神是如此的厌弃、憎恶,从不愿给她一丝的辩解机会,认定了在新婚之夜,是她杀死了“申苏锦”。
此刻,顾城风已然无法描绘心中的澎湃,仅仅一刻钟,他如没深渊百年,如果说他不在乎他的锦儿是否曾经和秦邵臻有夫妻之实,那连他自已都会嘲鄙他自已言不由衷——
可让更害怕的是一旦被证实,那真正陷进沼泽泥潭,无法自救的就是他的锦儿。
虽然,她与他在情感交融中,她一直占主动、热情、大胆,但每一次他却强烈地感受到她的生涩和羞意!
她到底是个孩子,如何能一生被绑住如此沉重的回忆?
他迎着风,明明是带着水气的夏日暖风,他却周身冰冷。
他忍耐着,甚至不肯回头去看一眼身后的的舱房,他怕他忍耐不了,会冲进去,阻止一切!
这一刻时的凌迟,他不停地听到身体各处断裂的声音!
现在,一切烟消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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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上传就审核通过,也设好了定时更新,早上居然没了,只有再上传一次了。
☆、192 用天下迎你回归
仿如劫后余生的人,无法控制地向亲人阵述那惊心动魄的遭遇般,她开始从详细地道出她方才所见的一切,她一边抽泣,一边眼泪哗啦啦地流着,她踮起脚,吻上了他的唇,颤栗的细细碎碎不停地灌入他的腹腔,“城风,你不知道…。颜墨璃脱去我的衣裙那一刻我有多害怕……我真的想放弃去探究这一切……哪怕从此靠着催眠自已,一切的一切不过是前世之幻,只数于申钥儿的,和现在的贺锦年已然无关……可我不信命,我不相信,上天会如此贱踏我和你之间的感情……”
这些年,两人经历了多少坎坷的甜蜜,多少温馨的折磨,经历了生离,经历了死别,从不曾忘,如此刻骨铭心,让她倾述至泣不成声,“当我发现,我没有……我没有和秦邵臻做过夫妻时,我是无比的感激上天的厚爱,城风……我,我,我太开心了,不是我,不是我……是颜墨璃!”
此刻,心爱的人深溺在他的怀中,象个孩子般,又哭又笑,又是絮絮叨叨地说着她看到的真正结果时,那一刹那,仿佛积蓄了百年的情绪终于在此刻全线崩盘,他真想仰天哈哈大笑,数世的棋局终于一字定锤音,他俯首,密密地亲着她眼角滴落的泪,近乎哽咽,近乎语无伦次,“你为了他半生孤勇,为了他舍了万千的世界,你一副单薄的身骨,却一直任他踩在你的肩上,你如此艰难,换得他一世的征程,而他,亦是有情有义,倾尽了江山让你重生。锦儿呀……既使今生你我情定,可我心底,总有一种声音在时时刻刻鞭打着我,它告诉我,终其一生,我在你的心,也无法超越过你和他曾经的那一种生死相依……我曾经是那么那么羡慕秦邵臻,可今天……你化开了我心中最后的一道枷锁……”
这一刻,打开心灵,互诉衷肠!
这一刻,穆穆清风带着水润包裹着他和她,天地已化为零,仿如为二人划出一个结界。
这一刻,华灯已上,赤水江波温柔地晃荡着两岸倒影,粼粼的水光,烟波迷人。
他低下首,看着她长长的睫毛挂满雪珠,小脸布满脸痕,却眉眼弯弯,收不住的笑意时不时地在唇角流溢!
他亦笑开,此时已然无需再多的语言,顾城风轻轻捧住她的脸,轻轻浅浅地吻干她脸上的泪,桃花眸如吸食了月华般美得惊心动魄,澎湃的心潮亦催红了白皙如玉的脸颊,侵染得如浓浓的夜景。
他和她的紧紧相拥吸引了两岸所有人的眸光,甚至有几个年轻的男子已经朗朗颂出: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哽咽,念去去,千里烟波,暮蔼沉沉楚天阔,多情自古伤离别……我说兄台,若是男未婚,女未嫁,就带上小娘子跑了吧!“
她和他置若罔闻,深情对视——
突然,两人耳畔皆传来影卫的奏报声,”皇上、摄政王殿下,扬州有消息传来,公子无血从苍月军营中掳走星妃娘娘,避开影卫的视线,将星妃娘娘交至傅王叔秦河的手上,秦河已经放出消息,七天内,苍月若不把四爪墨龙钥交出,他会在扬州城古城路的贞节牌坊下,公然以通奸之罪烧死星妃娘娘!“
”通奸之罪?“贺锦年冷笑一声,想不到秦河对凤繁星居然敢下这样的狠手,这其中是不是有韩昭卿的推波助澜?
一思及此,方才带是温情脉脉的瞳孔竟一刹便透出一股凌厉的杀气,”秦河是想以什么样的通奸之罪论处星妃娘娘呢?若以凤繁星是喻守坚的夫人的身份论罪,那傅王叔秦河可就是个活脱脱的破坏别人婚姻的罪人,按大魏律,是要浸猪笼的。若傅王叔把凤繁星认定是自家府里的侍妾来论她的罪,那傅王叔这顶绿帽可不好看!秦河已经被一个女人搞得灰头土脸,这会还会把脸屎盆子往自已头上扣?如果都不是,那凤繁星通不通奸,关他鸟事?“
影卫圣林听了一身的冷汗,摄政王之话虽句句扣到点上,但当着帝王的面,这一句一句不雅之辞毫无禁忌地就跳出来,实在是让他不知道如何回话!
顾城风纵然早已习惯了贺锦年口无禁忌,但回回听到,脸色还是被激起一层诡异的暗红,他急忙打岔,”是否联系上戴少铭等人?“
”已经联系上!“圣林亦暗吐了一口气,心道:幸好摄政王是男扮女装,要真是女孩子,那皇上如何能肖得了这样的艳福。
顾城风略为沉吟片刻,下令:”秦河一向自诩风度,既然公然放话要在扬州城古城路贞节牌坊下处置星妃,这必定不会弄虚作假。圣林,你马上带人前往扬州与戴少铭会合,设法抢人……“
”嗳别!“贺锦年急忙阻止,眉眼跳上几分素日的顽劣,”圣林,你先把人全部设伏在贞节坊四周,我和皇上会在三天内到达扬州。你们这些日子只要多加防患别让星妃吃太多苦头便是,还有,帮我备十面鼓、十把瑶琴、十把琵琶,音色皆以尖锐为主,全部隐在扬州古城路贞节坊四周,呈八卦之位摆放!“
顾城风先是一怔,遂又了然地渐渐笑开,一双桃花眸温柔地看着她,浅浅掀动嘴角全然是无耐,也不顾影卫就在暗处,遽然伸出手指一点贺锦年的眉心,无声一叹:你呀!
贺锦年的吩咐尽管让圣林听得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如今的贺锦年已然取得所有人的信任,遂,帝王没再开口,圣林也没有多问一句,领命后便退下!”
“时辰亦差不多了,先把头发梳理一下!”顾城风牵了她的手走进舱房,开口时,宠溺之声带着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