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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对方去猜测,任对方去痛苦。
他的心瞬时一松,呢喃的声音里带了些缠绵的绯恻,“是,我终是个愚钝的人!才会错失过一次你,这一次,我真的不想再有变故。”他的手从她的唇划下,到了她的颈上,指腹带着奇怪的热道,一点一点地盘旋在她的衣襟口。
“城风……”她怦然心动,颤着声,胸口一波一波地激窜着,“不会,我不是一个擅变的人,除非你负我,否则,我决不会失信于你!”
“我……顾城风……决不会负你!”语至声尾,带着浓浓的欲色……
窗外,令人心跳的男女欢好声愈演愈烈,而此刻,他紧紧实实地搂着她,两人气息相闻,她清楚地听到他心跳开始加剧,她感应到,两人间的体温让他身体起了明显的变化,甚至,她感到了她臀下的坚硬和跳动。
她一惊,本能的撑起身子,随手一揭,瞬时,覆在一颗夜明珠上的锦帕被她摘了下来,浅浅的莹光将轿内的一切缓缓照亮,只见顾城风眸色如千斛明珠,带着微微的妖艳的血色,夜明珠辉倾洒下,全身朦光淡渺,贺锦年却感到在静宓的气息后是浓浓的男性荷尔蒙的气息。
光亮和贺锦年的紧张排斥的动作让他的饱满的**渐渐褪却,顾城风满脸不自在地绯红,静静地看着贺锦年,眸内好似水与月的光芒交映形成,许久方斟酌着字眼道,“锦儿,我方才又逾越了,许是方才听了你的话心里太高兴……以后会很注意,不会再伤害你!”袖襟不自在的盖过双膝之间,一声叹息轻溢出唇,他知道这是一种男人对女人的原始**,可她是个十三岁的少年,他太想亲近,却又怕亵渎了她,可心头再顾忌,却无法禁止身体的渴望——
桃花眸内浮起一抹妖冶的血红色,其中深匿着**,很快,一切又化作流幻碎影,带上了一丝笑意,可她还是读出了他眼里隐匿的一丝希翼——
贺锦年原本紧张情绪却听得顾城风如此生涩的解释,惹得竟想开怀大笑,这一刻,她竟有一种感觉,顾城风的情商其实很低很低。
他不懂得**是因为有情方有欲,他竟将**与罪恶挂勾!
他不懂得情人间的爱要坦诚,他只会把心事压在心底,然后象酿酒一般发酵,最后伤了却是自已的根本。
他患得患失,看不到自已周身的光华,足以让世间所有的女子为他倾心!
他爱一个人会用尽全身的力量,甚至可以低到尘埃。可他不懂得去争取,只会默默成全和祝福。
她站起身,依然跨上他的双膝,只是换了一上坐姿,免得压到他那处,捧了他的脸,笑得贼贼的,“傻瓜,那是因为你喜欢我,喜欢一个人就会有**,想和她亲近,这都是正常的,你不必自责!只是这身体太小又太弱,等我长大一些,我把自已洗白白地送给你!”贺锦筝的身体虽十三了,可因为八岁时就被庆安下毒,身体比同龄的少女发育慢了很多,甚至连初潮都未至。
这也是她决定暂时先瞒着顾城风性别的原因,反正不急,先长大了再说。
见她如此肯顺着自已,顾城风心里的阴霾瞬时一空,但听到她毫无禁忌地一句:等我长大一些,我把自已洗白白地送给你!原本绯红的脸瞬时烧到了耳后,那两排如扇地羽睫蓦然打开,扑闪着,全然是吃惊。
许久,食指落在她的眉心,带着无可奈何,带着宠溺轻轻一弹,“你呀——”
他冰凉的手指轻触她的眼角,拈起一滴她的泪,温和地取笑,“瞧,眼睛都肿了!”说完,将她抱在一旁坐着,起身走到一张矮柜边,俯身从柜的下端拉出一个精致的铁柜,打开后,拿着银勺取出几块碎冰,最后装在一个鸽蛋大的水晶小球里。
贺锦年马上明白,他这是要给她的眼睛做冷敷。
“你这也太奢侈了吧,这水晶球平常是做什么用的?”贺锦年走到他的身边,拿了一个水晶小球在手里把玩,发现球面很光滑,可细看,却有龙凤的图腾,打开后,发现在内壁上雕刻着一只只细如米粒般大小的凤凰和翔龙,水晶是透明的,所以从外面看上去,这些雕刻的图案便被放大了数倍。
“是先祖皇帝留下的,以前专门在里面搁了冰,放在姚美人的寝宫里,既美观又能镇暑气!后来,这些东西都搁在挽月小筑,是晴雪觉得好玩,所以,挑了几个放在这。”他返身到她的身边,一手轻轻托住她的后脑勺,一手将冰凉的水晶轻轻沿着她的眼角四周滚动,“舒服么?”
“是挺舒服的!”她乖乖站着任由他帮着她消肿。
过了一会儿,顾城风感觉到手里的水晶石温度在回升,便打开水晶石,果然里面的冰块有些融开,他俯下身换新的冰块,却不让她从他的怀中离开,他身形修长,将她瘦小之身象婴儿般包含着。
或许是顾城风从不曾做过这些事,他的动作太笨拙,换了许久也没把水晶石里的冰块换好。
贺锦年索性舒服地靠在他的身上,她侧着头打量着四周,“难怪你这里很凉快,原来搁了这么多镇暑的东西!”
可她没看到的是,身后,顾城风的眸光如水雾浸润得潋滟生艳,嘴角弧纹上挑,唇色娇嫣欲滴,此刻,他哪有一丝的注意力在换冰块,分明在感受如鸳鸯交颈般的怦然心动。
这时,外面的男女呻吟之声停止,变得异常安静,贺锦年眉峰一挑,一种怪异之感袭上心头。
“顾城风,现在不准你干扰我,我得工作了!”贺锦年佯装薄怒地跳起来,脱开顾城风的怀抱,挑开窗帘,沿着细缝瞧向外面,原来,申剑国不知道何时靠近了他们的马车,仅一丈之遥。
贺锦年一旦进入戒备的状态,整个人就如换了一个人似的。清秀的眉峰紧锁,她的嘴唇紧紧抿着,眸光紧紧盯着申剑国,透出野兽般的凶狠,不知道为什么,从申剑国下轿的那一瞬间起,她就有一种很诡异的感觉,不象是危险临近的,也不是记忆中申剑国给她的那种熟悉感。
但当时代表申皓儿、庆安公主、顾城亦的三种声音正在上演,她把观察的重心放在庆安的脸上。所以,并没有进一步的思忖。
但,当她看到申剑国听到扮演庆安的妇人道出贺锦钰的真实身份时,所有人的震惊,包括庆安公主近乎灰败的眼神求助向申剑国,申剑国却没有丝毫的反应。
贺锦年认为,申剑国会有这两种反应,除了发生这一切他早已预知外,就是另一种可能——他有足够的自信能够全身而退!
事前欲知,那是绝不可能,就算是顾城风,也仅仅今晨才知道她所有的计划,而方才申剑国听到“配方”之事泄露时,当众踢了申皓儿一脚,显然,他也感到很意外。
那么,只有另外一种可能,申剑国没有把顾城亦看在眼里,甚至,对于顾城风的存在,他也不认为是多大的威胁。
究竟是什么令他有如此的自信,她的眸光不自觉地转移到他身边的两个白衣美人。
“她们居然是丹东的皇族!”贺锦年眉峰紧蹙地低语一句,前世对申家的记忆算是很少,因为她三岁离家,十一岁被送往苍月,十六岁回大魏时,不过半年就陷入昏迷,虽然隔了一年后清醒过来,但又马上奔赴战场。
加上她对申剑国后院里的那些莺莺燕燕实在提不起兴趣,尤其是申剑国好男风,侍妾中,男妾占了三分之二以上,彼时的她经过申府后院时,经常是绕道走。
她极力地用她的第六感觉去感应是否有危险存在,可是,什么也感应不到!
她隐隐查觉到似乎有些东西被她漏算了。
她正在苦苦用第六感去感应时,却听得外头猛然响起一声女子的**般的尖叫,脸上一红,心底暗骂:梦依伊,你这戏好象演过头了吧!
贺锦年转首不安地看了一眼顾城风,虽说他的脸上极平静,但他的眉梢眼角不复高洁淡雅,双颊染了丝薄怒的血气,却生出异样的邪美,分明也是在极力控制自已的模样。
她略显尴尬一笑,皓眸蕴了一潭澄净温水,言辞里带了些讪讪的不安,“这些人物对话的戏演长了,很难避过禁军的搜索,但戏幕一时半会还不会唱完,所以,刻意安排这一簇来干扰禁军的心智。”
禁军多数为血气方刚的年轻男子,而且多数为单身。
他们不比那些大臣,有的是银子逛花楼,他们的每个月所领的军饷只够他们温饱,略有结余,所以,乍听到这些令人血脉喷涨的声音,肯定会分散他们的注意力,干扰他们有效的搜查声音的真正来源。
此时,外面传来的何止是床榻的吱吱作响,那肌肉的拍打、那女子狂浪的呻吟,男子猥亵的淫笑,听得贺锦年全身一阵阵的骨寒:梦妈妈,您太专业了!
彼时,兰桂坊迁往昊王府时,她让金闲来把兰桂坊辅设的琉璃镜和声道管全撤了下来。
后来,她与金闲来在上品小仙见面时,她就交代他准备好,有一天她有用。
六月被庆安掳走后,在公主府,她的手贴上庆安胸口的那一刹那,她就知道了贺锦钰是申剑国的骨肉。
她推断,在她伤了贺锦钰后,庆安绝不会善罢干休,待申剑国到苍月,肯定会和庆安合作,借用申剑国来对付自已。
在原计划中,她本想将这些管道辅设在贺府之中,到时窃听到申剑国和庆安的秘密,并揭开两人之间的佝合,让田敏丽和庆安狗咬狗。
只是没料到,顾城亦和庆安公主、申皓儿三个竟合谋狙杀顾城风,并袭击挽月小筑欲图夺取申钥儿的身体。事败后,顾城亦又挺而走险,欲发兵起事,准备围城,再一次摆下了燕京城门的鸿门宴。
所以,她马上改变策略。
昨夜,她传来影卫,让他们前去找金闲来,将声管悄悄辅在了城门四周,他们暗**埋了三条声管,然后,接到城门内的一家客栈内,常念是演戏出身,最擅于扮演各种声音,所以,她同时扮演了顾城亦和申剑国。
梦依伊自告奋勇接下了庆安的角色。
所有的对话台词,也是她昨晚趁六月睡着后,只花半个时辰就写了下来,当晚就送到了昊王府。从昨晚到今天的申时,有足够的时间让她们俩排演出一场戏。
当时,她在信中提及,要完整演完这一场戏,首先要想办法干扰禁军的盘查,至于如何干扰,时间掐在哪个点上,由梦依伊自已决定。
贺锦年想不到,梦依伊竟然直接演一场活春宫的表演。
可不得不说,这是一个绝佳,立竿见影的好主意!
而顾城风听到后面,实在是感到有染视听,他忍不住又倾身上前,双手掩上她的耳侧。
“戏还得接着唱,现在还不是撤的时候!还有好多秘密没揭开呢!”她咬了咬唇,把心一横,虽然自知这些解释有些牵强,但她豁出去了,“狗咬狗的戏还没上呢!”她避开顾城风的眸光,又勉强地掠了点笑容,故作镇定扳下顾城风的手,扭过了头,轻轻挑开帘子的一角,又看向窗外,猛然,她的眸光与申剑国的视线毫无预兆地相交,可申剑国的锐利的视线只是她脸上略为一扫,微微一眯,便如视她无物般,眸光带着深意,打在了她身后的顾城风的身上。
贺锦年心一沉,心头有种错乱的感觉,前世中,她感应不到申剑国的戾气,而现在脱开了血缘的牵绊,她依然也感觉不到。
这时,那一男一女之声又响了起来。
“剑国,你上回给我的古灵巫术,我让苏楠修习了,可如今她死了,我身边少了个得力的人,不如,你把赵妍给了我吧!”同时,水花四溅之声响起,让人难免联想到,一场疯狂的**后,来个鸳鸯浴。
“你的心真贪,一个姚晋南就足够抵十个赵妍,你偏生要盯着她身边的几个人!”申剑国声音里透着笑意,“不过,既然你看中了,我就考虑考虑,只是,也得看你表现,如果你能让顾城亦马上立钰儿为太子,我即刻让赵妍来找你!”
一直伫立不动的田敏丽突然晃了一下身形,听到申剑国和庆安的一番表演,不知道是痛到极点后反而归于了平静,她一直侧首,死死盯着庆安公主,她精准地读出庆安平静的表面下,心底是如何的悲哀和绝望!
她的伤心却在细细品味着庆安的恐惧中,缓缓地沉淀下来。
在听到对话中提到苏楠时,田敏丽低低地嘲笑开了,看着庆安的眼划过了狠色,苏楠曾是她最贴身最得力的侍婢,十几年前突然就失踪了,原来跟了田敏文。
而赵妍,这些年一直跟在她的身边,极为能干,很多府里府外的事,不好让申府管事出面时,她都让赵妍悄悄地办了,原来也是申剑国的人。
看来,夫妻十几年,她在他的面前不过是个透明人,而他在她的面前,不仅包了一个严实的面具,只怕连着那颗心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