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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如此,作为操无数人生杀之权的皇帝,杀几个大夫算什么事情,即使杀上成百上千,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只是朕一个收手不及,把楚府的一个小丫鬟也杀了。”楚皇淡淡说道。
“陛下说的是思思吧。思思是曾经伺候过老夫人的丫鬟,伶俐可爱,死了的确可惜。”楚天伦说道,“只是她未能尽到照顾好三儿的职责,也算自作自受!”
楚君凡的伤势让楚天伦震怒,进而语气中不由自主的迁怒思思。
“天伦你放心吧。朕已经下诏,在全国范围求得贤能,为小君凡诊治。再说,他前次既然大难未死,想必必有后福,这次也会安然无虞。你也不要太担忧了!”楚皇说道。
“多谢陛下洪恩,臣必定尽心尽力,替陛下效力!”楚天伦说道。
“好了,这些感恩的话说多了,倒是拉远了你和朕的君臣情谊。”楚皇挥了挥手,然后说道,“朕已准备三日后起驾归京。过了年后,有的事情朕会开始着手处理,到时候你要与朕配合好!”
“放心吧,臣一切都明白!”楚天伦低首回道。
俩人近两日已对年后开始削藩的计划商量许久,楚天伦作为楚国八大总督之一,当然要在这其中做好种种配合。
比如,做出种种主动要求削藩的姿态,比如,请求朝廷派下监军,比如,交出地方治权,由朝廷委任郡守处理日常政务,再比如,带头移家至京都,将家眷老小放在朝廷的控制之下。
……
楚皇虽然天纵英武,而且如今已经迈入宗师之境,为楚国武学顶峰,但是治国之道,本就如烹小鲜,急不得,也燥不得。
楚皇虽不惧楚国各地总督生乱,他无法迅速平定,只是楚国所有的兵马,资源,说穿了都是属于他的。他当然希望即使削藩,也要将种种损失降到最低。
君臣俩人又对某些细务讨论良久,楚皇也知道楚天伦十分忧心楚君凡的伤势,便放了他出去。
……。。
斗转星移,月亮已经升了起来,夜色早已变得很深。
在这冰凉的夜里,整个楚府,却少有人能够安心的睡得下觉来。
楚君凡的症状十分严重,一般人受到猛然惊吓之后,症状轻一点的,片刻之后,便会魂回神定,恢复正常,再稍微严重一点的,也至少对外界刺激有反应,对人的对话,对人的动作有刺激。
楚家三少爷此时的病情却让无数人忧心不已。
整个一天,楚老夫人的脸色就没有变化过,一直木着,脸上似是蕴藏着无数的云雨。
楚君文楚琳更是守着楚君凡的身旁,跟他不停的说话,希望能够看到弟弟有一点的好转。
却只能换来楚君文的声声叹息,和楚琳的珠泪涟涟。
柳夫人也顾不得亲自照顾五少爷楚君武了。
她不仅要安排各种人等处理楚府自身的事务,处理楚府与宫里人来往的事务,更重要的是还要安排下人各处守着,四处搜刮和接引大夫神医前来为楚君凡诊治。
平日里这些事尚有楚老太君为她分担,今日却只能她自己做主。而且作为儿媳,她还要想法宽慰老太君的心,只是看着楚君凡的状况,饶是他平素伶俐非常,也实在想不出太多的好词好句来。
楚府的主人都是这样,更别论楚府的下人了。
这是楚府最糟的一天。
夜色中,楚天伦的书房。
楚天伦一个人静静的坐着,思索着今日发生的事。
他很担心自己儿子的情况,但他却不可能一直守着他。
更何况他知道,方便的时候,黄师傅肯定会悄悄的为楚君凡诊治的。
而如果连他也没有办法,那……。
楚天伦静静的思索着,也在静静的等待着。
他知道,无论黄药师诊断之后,是怎么样的结果,他都会来告诉他的。
因为楚君凡的安危,牵系着无数人的生死和抉择。
楚天伦仔细得回想着近几日与楚皇接触的每一个瞬间,想要从一些细节确认一些可能自己忽略的信息。
与萧布衣一战,楚皇究竟受了怎样的伤?重不重?伤到何处?他有为什么要杀死所有替他医治的大夫和太医?
种种疑惑在楚天伦心里回旋不断。
小三和思思为什么会忽然间出现在凝晖堂?
为什么赵诚身边的护卫没有拦住他们?
小三真的是被吓成这样的吗?
会不会因为赵诚知道了小三的身份,所以故意针对他哪?
如果故意针对小三,方法多的是,赵诚又何必选这一种哪。
赵诚一心统一天下,他应当是考虑到种种利益纠葛才会把之前的玉佩送给小三的,为什么又转头就针对他哪?
赵诚当真因为肺部之伤而迁怒太医和大夫,所以出手杀人?
赵诚盛怒之下,正好全场没有一个活口?
那为什么护卫也会死了两个?
……。
……。
楚天伦将所有问题和疑惑在心里过了一遍,细细体会着种种不合理之处。
所有隐隐的猜测都默默指向了一个关键的方向——楚皇!
至少他没说出了全部真相。
更可怕的是这种猜测实在是对君臣俩人近日慢慢增进的相识相知相信的一种否决。
越想越心烦,楚天伦抓起手边的茶碗,狠狠的摔在地上。
瓷质的茶碗应声而碎。
散做无数的细小碎片。
正如楚天伦内心的某种坚持。
作为儒家学说传统的坚守者,他的确怀着遇明君而治天下这样的理想。
因为,对着昔日并肩游天下仿若兄弟的赵诚,楚天伦愿意助他成为一代明君。
他放弃他俩之间的友情,无论是在明面上还是似地下,他时刻忠实得扮演着忠臣信臣能臣这样的角色。
他恪守臣道,真心希望楚国在昔日兄弟的带领下能够一统天下,实现他和昔日好友共同的天下大治的理想。
为了这个,他甚至放弃了与心爱女人在一起的机会。
可以说,他对楚皇,好无亏欠!
可是此时此刻,当心中的某些疑惑,让他将疑心指向自己最相信的昔日朋友之时,他实在内心不愿意接受这种结果。
“赵诚,我愿意给你三次机会!”楚天伦在心里默默想着。
他知道楚君凡受伤这里面或许藏着猫腻,但内心却十分矛盾。
一方面他忧心自己儿子的伤势,又一方面却实在不忍放弃自己长久以来心里的期盼,与楚皇一道,缔造天下一统,缔造太平盛世!
“这算是我给你的第一次机会。如果真的有三次机会满的一天,那么你我将不为良友,不为君臣,只有仇敌!”楚天伦在心里默默发誓道。
第四十三章 无边无际的恐惧
第四十三章无边无际的恐惧
楚天伦犹自沉浸在自己的种种思绪中。
正在此时,书房的房门被一道风呼——的吹开,既而又紧紧关闭。
房间闪出一个黑影,顷刻之间,有人已经进了楚天伦的书房。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楚天伦久等的黄药师。
“黄先生,你终于来了!”楚天伦略带惊喜的说道。
黄药师的脸色却不好看,阴沉无比。
“今天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他怎么一下子变成了这样?”黄药师问道。
看着黄药师的脸色,楚天伦的一颗心也在不住的下沉。
“据赵诚说道,他盛怒之下杀了凝晖堂的一众大夫,血肉模糊的场景被不知道为何撞进去的君凡看到,他被吓成了这样!”楚天伦说道。
“胡说八道!你的儿子你不知道吗?年少便聪慧无比,常常言语间拥有成人都难有的视野,有时候所思所想,连老夫都觉得受益匪浅,会被几具惨尸断臂吓成这样?你还记得长街遇刺之时,他亲自一刀捅在劫持的刺客身上吗?那时候他都不觉得害怕,几个死人他会害怕吗?”
黄药师愤怒之极的说道,颔下的胡须随着嘴一张一合而剧烈的动着。
“楚皇住的凝晖堂莫非都没有守卫么?小主人怎么会瞎撞了进去?”
“有两个暗卫守护在外面,但不知道为什么他们没出面拦阻。而且他们也死在楚皇的掌下!”楚天伦解释道。
“这件事情绝对不是如此的简单。一切要看小主人醒了之后,才能有个清晰得大概。”黄药师说道。他愤怒的讲了几句之后,此刻情绪渐渐平复。
“君凡的伤势无碍吧?黄先生一定有办法!”楚天伦开心的说道。
“你不要开心得太早。老实说,此次小主人的病情老夫也没十足的把握。不过据老夫多年的经验来看,最危险的阶段在未来的三天,如果三天内小主人不能依靠坚强的意志从某种困境中清醒过来,恐怕就十分危险了。”黄药师忧心忡忡的说道。
“哼——到了那时候,你跟楚皇就别想着天下一统了,我四方城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拉上齐国和吴国,先灭掉楚国!”黄药师继续说道。
“三天!”听到黄药师关于楚君凡病情的断语,楚天伦心里愈发难受,沉默片刻,只能说出一句话:“一切拜托先生了!”
楚天伦躬身行礼。
“老夫也只能以种种手段维持小主人的身体生机,保持正常,至于其他的,还要看他自己的造化!老夫只是担心,即使小主人清醒,也会留下一定的后遗症。”黄药师说道。
“后遗症?”楚天伦喃喃的重复道。
“即使小主人恢复清醒,也有可能只是片刻的。最大的可能是很长一段时间,时而昏迷,时而清醒。不过也无妨,只要他能醒过来一次,老夫便有把握完全治好他!”黄药师信心十足的说道。
听着黄药师的话语,楚天伦内心更是觉得愧疚。都是自己没尽到父亲的责任,照顾好楚君凡,才会让他一再受苦。
这便是报应么?楚天伦心里十分得苦涩。
“老夫已经决定,待楚皇离开楚府之后,无论小主人病况如何,我都要带他离开。毕竟在楚府之中,无论如何遮掩,他总会慢慢的被人所知。同时,也不方便老夫竭力诊治他,尽力教导他!”
黄药师说道,语气之中略带祈许。但说出来的话,却一点没有商量的余地。
“这样也好。”楚天伦在心里一思索,虽然有点割舍不下父子亲情,但黄药师所说也不无道理。
“那老夫人那边?”黄药师说道,楚府之中,大概他唯一入眼的只有楚老夫人了。
无论从楚老夫人的身世,还是她的这个人本身,都让黄药师略带敬意。
“母亲那边,我会亲自跟她说这事的!”楚天伦说道。
俩人别无他事,便结束了对话。
……
……
三日后,御驾浩浩荡荡,楚皇高坐御撵在剩余的羽林卫和楚天伦特意安排的三千北疆大营精锐的护送下,出了临城。
清临大小官员,无数临城百姓跪伏于地,欢送楚皇,待看到楚皇的御驾愈行愈远,慢慢消失在视野里,一众人等方才起身,各自散去,至此楚皇北巡算是画了一个终点。
几名清临的官员,有相熟的,自是东一拨,西一拨,大家一起约好去放松一下,或小聚一顿。
楚皇这一走,大家顿时都觉得轻松不少。
楚皇在时,一众官员自是要尽心尽力,拿出平时都没有的精神头,孜孜不倦的处理公务,做好良臣的模样。
本就已是疲倦不已,谁知后来又是出了三大宗师刺楚皇这样的惊天大事,一众官员更是要尽心竭力,共渡时艰。
现在好了,这一切的繁忙终于告了一个段落,楚皇陛下伤势无碍,楚国尚不至于大乱,大家的表现皇帝陛下肯定也看在眼里,相信对清临的各种情况至少该是满意了。
皇帝一满意,大家升官发财便前途无量。
因此,待到楚皇离开临城,平时相熟的人,都觉得这段时间真是劳累不堪,于是数人相约,准备去找个地方放松一下,而清临城最好的地方当然是蓬莱酒楼和凤楼了!
几个大大小小的官员携伴而行,一个年轻的官员忽然对着另一个年长的官员说道:“听说了吗?总督大人的三儿子变成白痴了!”
“总督大人的三子?莫不是前一段时间从假山上摔了下来那个?不是听说已经伤势无碍了吗?”年长的官员比较老实,向来不关注这等闲言碎语。
“就是那个孩子。据说前次遭大难侥幸未死,这次竟又受了不知什么惊吓,竟成了白痴!没看到皇帝陛下走时,总督大人都未亲自送别吗?据说是因为陛下感念总督大人伤心之极,特许的!”
“哦?这事我似乎也听说过。据说陛下不知为什么事杀了很多太医和临城的名医,正好被楚家三少爷看到了,结果小孩子受不了惊吓,吓出病来了。”
“是啊。不过说起这些大夫,也是死有余辜,竟然连皇帝陛下的肺部轻伤都治不好,当真该死!只是总督大人,遭遇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