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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吧,曾将军”一名校尉笑眯眯地伸手相让。
曾充长叹了一口气,抱着印信,向外走去。
“王振,吉通,凤离营进入一线战备,随时准备作战,你二人好生警戒。出不得一点漏子,出了问题,我们翘了辫子无所谓,坏了主公的大事,那可是万死莫赎。”郭全道。
“将军放心,但是将军,如果那四万曾军不肯就范,当真打起来?”吉通道。
郭全摆摆手,“这个可能性不大,我现在就去见梁翼和周叔闻两人,他们两个如果投降,大事便定了,即便这四万人当真不肯投降,那我们也没什么好客气的,告诉你们两个吧,在奔向白马山的途中,我已派人加急禀告了主公,现在王琰的一万余常胜营骑兵正在奔赴这里的途中,哼哼,四万缺粮少衣的曾军,怕他个鸟,一口便吞了。”
吉通兴奋地道:“如此一来,可万无一失。”
郭全笑道:“这是下策,如果这四万曾军都投过来,再加上王琰的一万作常胜营骑兵,我们在这里就将南军那群饿鬼给收拾了,如此一来,主公那里就不会再有什么危险了,我们也大大地立上一功不是?”
吉通一拍手,“对啊,郭将军,这一次立下大功,回到定州,一个骠骑将军可是跑不了您的了。”
郭全得意地一笑,“我如果做了骠骑将军,你们还不都是水涨船高,将来随着主公扫平天下,即便封候封公,也不是没有可能的,兄弟,用心做吧”
“末将这就去了”吉通与王振两人兴高采烈地走了出去。
郭全躇踌满志地站在厅中,想当初,自己离开水师陆战队之时,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校尉,数年过去,摇身一变的自己已是统率数万大军的将军,而自己如今还只有三十余岁,前途一片光明啊只是可惜了当初与自己一起离军的三十名校尉,活下来的也只有廖廖十数人,如今全都集中在自己军中了。
哗啦一盆凉水浇在梁翼的头上,冷水一浸之下,梁翼悠悠醒来,有些迷芒的眼光四下转动几下,看着蹲在自己面前似笑非笑的郭全,嚷了起来:“老郭,你干什么呢,这酒好大的劲儿,居然将老子放翻了,来来来拿酒来,我再与你大战三百回合。”
挣扎着想站起来,只一挣,这才发现自己动弹不得,低头看看,这才发现自己被捆得结结实实,脸色立时变了,惊异地看着郭全,“老郭”
郭全一笑,“老梁啊,酒,我这里多得是,但是,你还能不能喝着,那还两说呢?”
梁翼亦是大将,瞬间便明白发生了什么,“你哗变了?”
郭全用力点点头,“不错,我哗变了,老梁,不瞒你说,曾氏完了,我可不想给他们陪葬,少帅的想法简直是异想天开,怎么可能?我凤离营上下集体决定,投降定州李清。你,怎么想?”
梁翼挣扎了一下,“你先把老子放开。”
郭全嘿嘿一笑,“你梁翼老兄也是有名的勇将,放开了你岂不是麻烦,咱先谈,谈得拢就放你,谈不拢我就请你回老家。”
“狗日的郭全,亏老子还当你做兄弟,你***闯了祸,那一次不是老子跳出来替你求情,你个狗日的这样对我。”梁翼愤愤不平地道。
“正因为你梁老兄还算是一条铮铮的汉子,老才第一个找你谈啊”郭全两手一摊,“老子们在不投降,以后连投降的本钱都没有了,现在手里还有几万弟兄,即便将来去了定州,也还能占据一席之地,要是僵持下去,以后除了去陪阎罗王喝酒,还有其它出路么?”
梁翼抽抽鼻子,“你以为老子没有想过出路啊,不仅是我,周叔闻他们不也是对前途一片迷茫,但投降李清,咱们也没有路子啊,再者我们与定州可有大仇,你别忘了,沱江边上,还有几万定州士兵的尸体呢”
“那他**是靖海营和镇辽营做的,与我们有个球干系”郭全道:“再说了,定州李大帅要的只是曾逸凡等一干曾氏核心人物,我们投降,李大帅只怕还巴不得呢,怎么样,做不做?”
“你有路子?”
“当然,不瞒你说,我早就跟李大帅搭上路子了,现在定州常胜营万余骑兵都在赶往这里的途中,用不了两天,就抵达这里了。”
梁翼脸色一变,“你他**早有预谋,早就谋划好了,我还能说什么,粮草都在你这里,老子军中的粮草只能撑三天,常胜营又来了,我除了投降,还能干什么,郭全,你能保证老子们投降后,一不会受到追究,二能保有手里的兵权么?”
郭全道:“第一条我完全能保证,但第二点,实话说吧,咱们的军队肯定会改编,但你一个将军的位份总是跑不了的,接下来大仗有的打,只要你梁兄用心,还怕没有个好前程,你也知道,李大帅席卷天下之势已成,将来开国建朝,只要功劳够大,封妻荫子,公候万代,那个时候,我们可是开国功臣。”
梁翼沉默半晌,“好,我干了。不过曾少帅那边?”
郭全冷笑,“我们既然造反,曾逸凡自然要去另一个地方。”
正文 第八百三十二章:分化(下)
第八百三十二章:分化(下)
大约十个平方,四面封闭的一间房子内,空荡荡的一无所有,连窗户都没有一个,壁上一盏油灯闪着幽幽的光芒,曾逸凡倚着墙角坐在地下,冰冷的地面此时远远比不上心里头的寒冷,郭全策划周密,显然不是一时兴起,而是很早就在打这个注意了,此时他唯一能指望的就是手下除了郭全外的另外四名大将能坚持不降,如此一来,郭全无法收拢另外的四万大军,事情便还有可为,如果……曾逸凡不敢想下去了。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房间里不见天日,也不知现在是什么时候了?但在曾逸凡的感觉之上,却好像是过了一百年。
梁翼,周叔闻二人决定跟着郭全一齐投降定州,但另外两人成化,姚清泉却不愿意背叛曾氏,郭全也毫不客气,从二人身上夺了印信,先派人去召此两人麾下的中高级军官上山,以行诱捕,同时让梁翼,周叔闻二人调动本部兵马,突然将成化与姚清泉二人的部队包围于山下营中,群龙无首,营中只剩下了一些低级军官与士兵,哪里还有丝毫斗志,而且这些人也糊里糊涂,昨天还是友军,怎么今天就拔刀相向呢,一经喊话,立即便放下了武器。
在梁翼与周叔闻二人收编整顿成化与姚清泉二人麾下士兵之时,所有军中的曾氏子弟都被以曾逸凡的名义召上了山。
曾充做在房中,看着堂下坐着的近百名曾氏子弟,这些人在军中虽然没有直接的兵权,但却有着实际的权力,要么是监军,要么便是总管后勤,军法等要职的人员,有好几个算起来还是自己的长辈。
“曾充,你有什么资格坐在上面?”一位中年人踏进房门,看着高高盘踞在主位之上的曾充,喝斥道。
曾充冷冷一笑,“十三叔,你不要忘了,这里是白马山,是凤离营镇守所在,曾充虽然不才,但也是凤离营郭大将军麾下四将之一,今天好心好意请大家来做客,吃上一顿好的,喝上一顿好的,十三叔不领情也便罢了,还对我喝来斥去,未免太让人心寒了吧”站了起来,手一摆,道:“各位叔伯兄弟,请坐,请坐”
被称为十三叔的中年人被曾充喝得一楞,转头看着其它人都已经迫不及待地落座,也只能恨恨地瞅了一眼曾充,气哼哼地坐到了下首的第一排之上。
“少帅呢?上山后怎么没有看见少帅?”
曾充拍拍手,身后一扇门霍地打开,一名亲兵捧着一个木盘走了进来,躬身将木盘放在曾充面前,退后了一步。
曾充瞅了一眼台下众人,伸手拉去盘子上的布,众人发出一声惊叫,那是曾氏的虎符,代表着曾氏家族的最高权力。
“少帅在那里?”十三叔一下子跳了起来。
曾充安坐不动,左手抚摸着那尊虎符,一字一顿地道:“从今天起,我才是曾氏的族长,少帅他已将这虎符交给我,他觉得自己之才不堪,将偌大的曾氏一族带到了如今危如累卵的地步,随时都有覆亡之险,所以决定不再担任族长之位,而将族长之位交于了我。”
“你放屁”不仅是十三叔,台下不少人都大声喝骂起来,“你曾充是什么料子,外人不知,我们还能不知,一个大草包而已,你算是什么东西?少帅在那里?”
曾充脸上抽搐了几下,“少帅不会来见你们的。”
“你造反了么?你把少帅怎么样了?”十三叔蓦地想起先前曾充所说的话,这里是白马山,这里是凤离营的地盘,脸色唰地白了,失控般的大叫起来:“凤离营造反了,他们杀了少帅”
房中登时炸了窝。
呛呛拔刀之声不绝,“冲出去,杀了他们,杀了曾充,杀了郭全,救出少帅”有人振臂大呼道。
一些人冲向房门,另几个包括十三叔却冲向了曾充。
看到十三叔气势汹汹,曾充脸色不由一白,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十三叔一手便抓向那个虎符。
哧的一声响,一柄刀自空中闪现,只是一刀,十三叔伸手虎符的手便血淋淋地给斩了下来,啪的一声掉在大案之上一盘凤爪之中,鲜血狂喷而出,十三叔惨叫着向后便倒,疼得险些昏了过去。却是站在曾充身后的那名士兵动的手。
“曾将军,当断不断,后患无穷,此时正是你立威的时候。”那士兵低声道。
曾充深吸了一口气,知道自己既然走上了这条路,就断然没有回头的道理,自己对于定州李大帅的价值,也就在于能不能收服曾氏便带着曾氏彻底投降李清,如果自己做不到这一点,那么,自己只怕离死不远,即便不死,也会沦落为一钱不值的家伙,曾充自家人知道自家事,知道自己着实不是带兵打仗的料,想以军功来体现自己的价值,那只能等下半辈子了。
“来人啊”他大吼道。
哗啦一声,大门洞开,正冲向门口的人猛然看到门口出现了一排排的长矛,闪着寒光的矛刃将大门完全封住,所有的窗户也几乎在同时被从外面拉开,一张张长弓拉弦上箭,对准了屋内。
喧闹的屋内立时安静了下来。
曾充拍拍手,一排士兵踏着整齐的步伐走了进来,向曾充行了一个军礼,“曾将军,有何吩咐?”
“曾新,曾礼,曾括,曾靖”曾充面无表情,一连点了四个人的名字。房中有四人的脸色顿时难看之极,其余诸人更是齐齐后退了步。
“抓起来”曾充冷冷地道。
士兵们如狼似乎地扑上去,将这四个人按倒在地上,五花大绑起来,按倒在地上跪下。
看关局面完全在自己的控制之中了,曾充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向剩下惶惶不安的诸人抬手道:“各位请坐,请坐”
诸人惴惴不安地坐下,看着曾充,都是露出了恐惧的神色。
“各位,我们都是曾氏族人,我们曾氏本是东方豪雄,为什么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别说争霸天下,雄居一方,现在连安身保命都成了问题,如今只剩下这一点人马,马上就要沦落到落草为寇的地步了,为什么?不就是曾逸凡一步步将我们带到这一条死胡同里吗?如果当初我们不与定州翻脸,我们会是现在这副模样么?我们也会是欢呼胜利的人群中的一员。现在曾逸凡还不思悔改,一心一意要在这里等死,我们如果还跟着他一条道走到黑,那曾氏就完了,定州李清会将我们连根拔起,斩尽杀绝的。”曾充挥舞着手臂,嘶声道:“我们曾氏可不是只有曾逸凡这一脉,我们可有十数房,在座的除了这四个人,其它人都是偏房,那一个想跟着曾逸凡一路走到死,各位,我们都有家有业,上有老父老母,下有妻子儿女,你们自己不怕死,也不会家人想想么?”
“曾大哥,那我们怎么做,投降李清么?李清会放过我们么?听说李清对我们曾氏可是恨之入骨的”一人叫道。
曾充笑道:“不要妄听人言,定州李大帅要的只是曾逸凡,我们当初不过都是些听人命令的小角色,那能入他老人家的法眼,实话告诉你们,我已经与定州李大帅取得了联系,李大帅说了,除了曾逸凡这一脉,其它曾氏族人一概不予追究,想反,只要在接下来的接管辽沈,平定南方的大事中立下功劳,一应赏格与定州诸臣诸将一视同仁。各位,平定南方我们帮不了多大忙,但接管辽沈,我们可是有先天优势啊大家回到各自家中,发动各自的长辈叔伯,替李大帅顺顺利利地将辽沈接管,我们就立下了大功。而且这功劳唾手可得。”
下面一群人顿时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