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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都是下面人办事迟缓,微臣回去就亲自督办。”
俞国振又是一笑,却笑得侯方域身上冷汗直流,而那边的黄宗羲则恍然大悟。
他与侯方域的用心,俞国振早就知晓!
他自以为做得隐秘的事情,俞国振早就洞若观烛,他召集诸生,俞国振一清二楚,而且当时就已经想好了如何应对!
而侯方域父子的打算,俞国振同样明白,只是因为其恶尚不昭彰,故此暂时不予追究——俞国振不以自己的好恶去治人,凡事都讲程序**律,这样做看起来是束手束脚了一点,但实际上却是长治久安之道!
“你好,你好!”黄宗羲指着俞国振,口中腥气翻滚,下面的话就说不出来。
如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如何再去拒绝反驳?若是他坚决反对,也就是说他自己承认诸生来此不是为民请命,甚至不是为了儒门道统,而只是为了个人的升官发财。若是如此,他们演出的这一场,岂不就成了一群自私自利的小丑在跳梁,哪里还会在青史中留下美名,只怕连他父亲在九泉之下的名声,也要被连累了!
就象当初因为魏学濂而声名扫地的魏大中一般——这是黄宗羲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的!
因此,他只能悲愤地瞪着俞国振,将打落的牙齿和着血往肚子里吞:“我去,我瞧瞧,你俞济民会把我打发到哪个蛮夷之地,我要让你看看,我们这些儒家……”
“我不去,我才不去!”黄宗羲的话尚未曾说完,他身后一人便大哭道:“我乃江南人,好端端的家乡不呆,为何要去那蛮荒之地?”
“不去也行啊,不去你今日来请愿就是与华夏朝为难来了,放在前朝,这是什么罪名?”
百姓中便有人高喊:“谋逆,谋逆!”
“啊,谋逆啊,要诛九族,华夏朝不兴诛九族这一套,但违法则必究,谋逆者身败名裂总是少不得的,带去交与中枢法务总部审讯,此乃华夏朝第一案,务必审出指使者与同谋者,勿枉勿纵,所有犯人都得绳之以法。”
黄宗羲气得全身发抖:“不过是陈情请愿,便是按着你当初在新襄的律令,也不过是扰乱公共秩序,你竟然罗织罪名!”
无论什么朝代,谋逆都是重罪,即使俞国振宽厚,难保那法务总部之人不会栽上罪名,这事情牵连起来,就算不诛九族,可在场的儒生们就是一个都跑不掉。当初明太祖朱元璋为了巩固自己的统治,兴蓝玉、胡惟庸二案,因之死者数以万计,俞国振文治武功都远胜明太祖,弄死万把儒生,又算什么大事?
“好吧,黄太冲,你所言有礼,那我们就按着你所说的扰乱公共秩序判罚——高大柱,你是法务卿,依律这等规模的扰乱公共秩序当如何判罚?”
“流放。”早已离开军职的高大柱站在俞国振身后,清晰地吐出了这两个字。
“流放地点呢?”
“美洲、蟾洲和欧洲。”
“那便如此处置吧,此次主动请缨去诸夷传播儒学者,入孔子书院为教授、博士,而混入其中扰乱社会治安者,流放。”俞国振笑着道:“此事便交与法务总部、外交部与礼部联合处治,七日内拟出具体方案报与我。”
黄宗羲再度瞠目结舌。
他的脑子里一时间完全乱了,他们现在就处在一个两难的境界中:承认是来请缨发扬儒学,那么就被送到万里重洋之外去,否认的话被示为严重扰乱公共秩序,按照此时较为严苛的华夏法律,仍然是被流放在万里重洋之外去……
一口老血再也抑制不住,从黄宗羲的嘴中喷了出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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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九一、急敲登闻效陈东(三)
更新时间:201332720:57:01本章字数:4956
达达尼盎先生远远地看着这边的纷乱,看着那位刚刚登基的华夏国皇帝,仅仅是几句话,就让着明显是他反对派的领袖气得吐血,如果不是被众人扶持,几乎要倒在地上。
看到这一幕,达达尼盎先生觉得自己对这位华夏国皇帝的钦佩又上升了几分。如果他不是已经效忠了法兰西国王,那么他一定愿意为这位富有而慷慨的东方君主效力。
在众多的华夏军士兵和武装民兵的控制之下,很快那几千士子就被带走,等待着他们的,就将是被送到其余诸洲去。俞国振此前托汤若望去与欧洲诸国交涉,说要往欧洲诸国派遣学者,他想派的,当然不是精通实学的学者,而是这些精通儒学的学者。
相信这些人可以欧洲的思想界带来不少新鲜的东西,特别是欧洲的思想家们,用不着再去猜远方的中国人是怎么组构政府的了,俞国振直接给他们送了老师去。
黄宗羲这个时候已经半昏厥中,而那些士子们此刻也意识到,他们面对的可不是那些畏惧他们士子身份的旧朝士兵,在几个不开眼的被摁在地上拖走之后,所有人都惶惶然,虽然他们现在明白自己即将迎来的命运,可是每个人心中仍然无底。
只想着学太学生领袖陈东,却不曾想到陈东营救李纲是一心为国,他们这个下场,俞国振不但不同情。反而乐观其成。
收拾掉这群不开眼的螳螂,俞国振也没有继续开大会的兴致,只是笑着与那些与会人员招呼了一声,便宣布散会。
阮大铖缩在人群之后,他想等着自己的女婿罗九河出来,好生向他问问,有关自己的安置,能不能还有什么改变。
罗九河如今在新朝的地位卓越。乃是兵部部长兼海军总司令,很明显,俞国振未来的军事规划是倾斜于海军的,所以才会让罗九河来担任这个部长职位。不过据阮大铖所知,这个兵部部长只是名义上的主官,各大军团司令的品衔与其相当,整个华夏军仍然没有二号人物。他们的最高统帅,只会是俞国振本人。
“阮兄。一起走吧。”他想落在人后。可是有人却不让,马士英回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阮大铖有些怔忡,跟着马士英走了没几步,便听得马士英低声道:“黄宗羲带着一帮子士子闹事,他还以为这是前朝,朝廷需要士子治理天下,故此优容。如今俞……今上自己通过各级学堂,每年培养出数以万计的学生。而且都个个能读会写通晓算术,又能沉下去做实事。比起这些眼高手低自命清流的家伙,可是要靠谱得多啊。阮兄,咱们的时代……已结束了。”
马士英的话,让阮大铖悚然动容。
是的,他们这些前朝旧臣,俞国振给个博物院的职务,由朝廷出钱养着,已经是分外优容,若是再说什么,俞国振把他们也作为“学者”,送到欧罗巴等蛮夷之地去,那可就偷鸡不着蚀把米了。
象他阮大铖,都年过六旬,实在犯不着为了几年的权柄去冒这个险。
想明白这点,阮大铖心中对马士英便甚为感激,同时也对黄宗羲甚为感激,若不是黄宗羲演出这一场,他还不能确定俞国振对扫荡这些顽固文人有多大的决心。
“我老朽矣,能归乡办个博物院,已经是圣上恩厚,不过,马瑶草,你尚值壮年,仍可有为,若是如此弃用,实在是可惜。你与那些东林人不同,东林人除了一张嘴什么都没有用,你却是能吏啊。”
马士英笑着摇了摇头:“不瞒老兄,小弟我也心有不甘,因此倒是想着一个方法。”
“哦?”
“小弟会向圣上请缨,前往欧罗巴诸国,如今北边不是准备与罗刹作战么,听闻罗刹原本是欧罗巴之国,在其西侧亦有强敌,小弟此去,看看能不能给纵连横,让罗刹国后院起火。”
阮大铖神情大变,他方才说马士英在壮年,实际上马士英只比他小四岁罢了,如今也是年过花甲。这样的年纪,他竟然还想出使欧罗巴诸国,其中路途遥远且不说,这无尽的风波,马士英如何撑得过去?
“阮兄,你看这新朝诸部,大多数都是我们插不上手的,圣上早就培养出了人才,阮兄啊,这几天我借了全套的学堂标准教材来看,上面从公文写作,到实学试验,可谓应有尽有。这等教育方式培养出来的人物,就象新襄工厂里生产出来的物品,或许少了点灵性,却足够用——治理天下,原本就用不着那么多的灵性,曹子建灵性足,才高八斗,可是治天下比得过曹丕?”
他说了这么多,虽然没有直接表明理由,但阮大铖已经猜得出来了。俞国振培养出足够多的人才,唯有这外交,乃是此前没有的,就算是俞国振,也不可能凭空变出来。而且既是搞外交,就少不得要精通外国语言文字,现在俞国振手中,尚缺这一类的人才,据说那位次辅将岸在这方面倒是擅长,可他既然已至次辅之位,当然不会轻易外出。
因此,外交部,恐怕是马士英唯一有可能投机的地方了。
阮大铖暗暗吁了口气,几年的阁老当下来,马士英的眼光果然不一般,看到了别人没有看到的东西。
正这时,迎面便见着两个色目的欧罗巴人在华夏军卫兵的陪同下走了过来。
看到这两个身穿明国官员服饰的人,达达尼盎有些好奇,因此深深望了他们一眼。马士英见他模样,心中一动,便停住脚步,向着带领着这两个欧夷的人笑道:“许先生。这二位是欧罗巴人?”
“马先生好眼力,这二位正是欧罗巴人,一位是那洋教的和尚,卜弥格,另一位则是欧罗巴法兰西国国王的使臣,听闻陛下登基,前来朝贺的。”
许众留起了胡须,看上去成熟稳重得多。但说起话来还是和年轻时一般唠叨,仍然是那个“许三多”。不过他现在在华夏朝也算是出头了,如今是外交部的副部,在马士英理念中,就应该是旧朝的侍郎。阮大铖原本不认识这人的,看到马士英与他甚为熟悉的模样,暗暗佩服其交游能力。
“崩、纠、霍!”
听得这二人中有一个是法兰西人。马士英看似不经意地随口说了一句。
达达尼盎顿时瞪大了眼,一连串话语从他嘴中吐了出来。马士英微笑着摇了摇头。缓慢但清楚地又说了一声别的。
阮大铖也惊讶地看着自己的这位同僚,看起来,他打算去外交部不是临时的决定,而是早有谋划,竟然已经学了欧罗巴一国的语言!
这些年欧罗巴的情况,对于他们这样的官僚来说已经不再陌生,因为俞国振从来没有中止灌输一种观念:欧罗巴人自有其文明。他们将是华夏文明最强有力地竞争者,若不加以警惕。他们甚至可能威胁到华夏文明在人类之中的地位。
“马先生竟然学了法兰西语?”许众也是一脸讶然。
“闲暇之时,寻着洋和尚学了一些。据闻法兰西乃欧罗巴大国,总想着今后或许会与之打交道,有备无患不会有错……呵呵,还算没有完全浪费,终于与一个法兰西人说了话。”
马士英说到这,向着许众拱了拱手:“想必圣上要召见这二位,我就不多耽误,许先生请自便。”
许众看着他,笑眯眯点了点头:“我晓得了,马先生放心,多学的本领,总不会浪费。”
说完,他便领着卜弥格与达达尼盎向着大会议宫行去。
这座位于金陵码头广场正东面的建筑,现在是俞国振的临时行宫,在金陵城一片颜色沉重的建筑中,它明快的线条与明亮的色彩,都展示出一种与前朝不同的风范。
“争取五年之内,在这里修成长江大桥,必须是铁路与公路两用之桥,若能完成,则天堑变为通途,南北交通将大畅。此前我们建黄河大桥,正好积累了经验,发宣,你一定要多给我带出些合格的桥梁工程师和工人来,我准备五十年建四十万里铁路,没有足够的桥梁工程师可不成!”
才进门,许众就听得俞国振在下达命令,身为铁道部副长兼总工程师的雷发宣不停地点头,见着他们进来,俞国振也没有中止的意思,又继续说道:“我们有八十万铁道工程兵,这些都是精兵强将,但是还不足用,现在我们只是在沿海、沿江修铁路,下一步准备修自洛阳至西京再至凉州卫的铁路,若有余力,还得将洛阳与济南连起,建成华夏第一条横线铁路,这个工程极大,我准备用十年时间分段完成,如今前期勘探可以开始,你回去之后替我想想,何人适合主持此事。”
许众听得这几句,就不由得暗暗咂舌,早知道统帅有一份华夏铁路规划,没有想到的是他如此迫不及待地就实施。
“三多,你领着那两位先在外边坐一下,我这边要处理的事情多,大约十分钟后再见他们,我给他们……十分钟的时间,你告诉他们,如果十分钟不能说动我,一个月内就都不要想见我了。”俞国振向许众说了一声,然后又对着自己的秘书道:“让慕容焱进来,让他给我解释清楚,为何今冬的水利工程计划与预算案还没有做出来!”
一国之君可不好当,好在俞国振早就有了准备,而且他人也比较自律,就算是有几分好色,却极少沉迷,即使到了现在,他仍然保持着每天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