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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要破其壳取其肉,还要大费周章,弄不好,甚至于还会磕碎了牙齿。”
“叔父所言其是。”韦云潇有些急切的问道,“现下计将安出?”
“市舶司的上报,需驿站层层递送,至京师得花费一个月,届时朝中如何定计,尚不得知,我们虽然先知道了消息,但却不好擅自行动。”韦明宇道,“现下朝中正为储君而明争暗斗,文武大臣各自结党,我们还得小心,以不变应万变,莫要卷了进去才好。”
“那也不能坐视不顾吧?”韦云潇急道。
“自然不能。”韦明宇点头道,“呆会儿你便去传我手令,召众将前来商议,挑选得力人手前往东瀛,我们对东瀛国的情形所知不多,需得马上派人刺探,一旦交战,不至于两眼一抹黑。”
“得令!”
※※※※※※※※※※※※※※※※※※※※※
庭院之中,李昱正在练剑。
看到沉重的“巨澜”重剑在李昱的手中飞舞,激起阵阵低沉的呜鸣,若琳不时发出阵阵惊叹。
作为李家的侍女,她并不是头一次见到李家的公子们习武,对于未失踪之前的李昱练的“天授之刀”,她也有印象,但今天李昱使出的剑法,却是她从未见过的。
李昱的身体是李家众兄弟当中比较单薄的一个,是以李庭瑞没有传他枪术和剑术,而是要他修习近战的短刃格斗之法。李庭瑞的心意十分明白,可以说透着浓浓的关爱之情:哪怕他将来上不了战阵,自保总是可以的。
但李昱在修习刀法时,却意外的领悟了“天授之刀”,自此令众兄弟不敢轻视,也让父亲李庭瑞对他刮目相看。
当李昱在演武场上力挫群雄的消息传来时,若琳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但现在,她面对着挥舞重剑的李昱,对那个市井之中为人津津乐道的传言,已然深信不疑。
李昱用的这把“巨澜”重剑,她也曾试着拿过,入手极沉,她必须用尽全身的力气,两只手紧握剑柄,才能够将剑勉强端平,但也就仅此而已,剑拿在她手里,她根本无法进行刺击(因家风使然,李家的侍女多少也都会一些粗浅的武艺),更别说挥舞砍杀了。
但这把剑到了李昱的手中,挥舞起来,却轻巧得有如藤条一般。
每当李昱练剑的时候,扑面的剑风,嗖嗖的剑气,令她的呼吸都为之停顿。
而让她感到害怕的,是李昱每到舞剑之时,身上的肌肉似乎如充了气般的暴涨起来,好似变了一个人。
而他的瞳仁,也会在这一刻,变成了血红色,仿佛一头狼!
每当她看到李昱这个样子,内心总会生出莫名的恐惧之意。
虽然每次李昱练剑完毕,都能恢复到常态,并无任何异状,但她还是害怕。
她害怕,那个自己熟悉的温柔体贴的李昱,会突然消失,再也变不回来了……
此时的若琳,全神贯注于李昱的练剑之中,竟然没有发觉有人悄悄踱进了庭院。
李昱习剑完毕,收了剑势,长身而立,背后突然传来了阵阵鼓掌声。
“昱儿的剑使得好。”李庭瑞和蔼可亲的声音传了过来,“想不到昱儿的剑术竟然能达如此进境,为父的剑术,只怕已非昱儿的敌手了。”
“父亲。”李昱转身向李庭瑞行礼,若琳上前轻轻的用手帕快速给他拭了拭额头的汗水,并从他手中接过了重剑,置于庭院当中的兵器搁架之上。
“来,练了这么久,坐下喝点茶吧。”李庭瑞摆了摆手,拉过李昱在石桌前坐下,若琳和另一个小姐妹若琪端过了早已沏好的香茗,放置到了石桌之上,并为父子二人各自斟了一碗。
“早知昱儿能使得动如此重剑,便传你枪术好了。”李庭瑞端起茶碗,品了一口香茗,目光落在了兵器搁架的“巨澜”重剑上。
“此剑虽好,然太过沉重,步战乃是利器,若用之马战,便要吃力许多了。”李庭瑞说道,“昱儿,我观你骑术较差,若是于马上挥舞此剑,易于脱力,且不易保持平衡,普通马匹亦难以承受,若于冲杀之时人马蹶倒,便会为敌手所趁了。”
听到李庭瑞说出自己剑法的短处,李昱心中敬佩,不由得连连点头。
李庭瑞现在虽是文臣,但李家世代都是武将,习武之风世代相传,是以李庭瑞对武艺兵法亦是极有研究。
“父亲说的是,儿子也想过补足的办法,苦无善策,思来想去,也只有接敌时下马步战一法了。”李昱说道。
“此法不妥,骑兵冲击之时,全仗马力迅疾,其快如风,接敌下马步战,敌方若是步卒还好说,若是骑兵,一交手便失了先机。”李庭瑞摇头道,“我朝边军禁军虽皆有骑马之步卒,临敌时乃是下马列阵,也不是你说的这种打法。”
“以父亲之见,该当如何才好?”李昱问道。
从刚才的话中,他现在已然能够判断出来,李庭瑞虽为文臣,一定是上过战场的,否则不会有这样的见解和经验。
“你力气大,用剑又沉重无比,为父当为你寻一匹宝马良驹来,以供骑乘。”李庭瑞说着,目光落在了兵器搁架上的那杆金枪之上,“不过你的剑法,还是适用于步战,不适于马战。马上交战,以枪矛长刀为主,为父今日起,当传你枪法,以备将来报效国家。”
听到李庭瑞要传授自己枪法,李昱的心里不由得咯噔了一下。
他想起了这杆“金蛟齿”原来的主人李猛,面色不由得一黯。
“多谢父亲。”李昱轻声说道。
李庭瑞觉察出了李昱神色的变化,知道他想起了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叹息了一声,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他道:“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就不要再去想了。其内里缘由我都已知晓,错不在你,你能回来,你母亲和我不知道有多高兴呢,李家的将来,便全靠你们兄弟二人了。只要你们兄弟二人此后和睦相处,李家兴旺只日可待。”
“儿子牢记父亲教诲。”李昱心中感动,诚挚地说道。
“对了,你这次贩运回来的那些个牛皮牛筋,还有牛角和硝石,我都帮你处理掉了,还卖了个好价钱。”李庭瑞不想再提令他父子二人伤心的事,是以转移了话题,“都卖给了兵部武备司了,呵呵。”
“儿子愚鲁,不知这牛皮等物乃是军资,官家专营,私人不得买卖,险些酿成大祸,请父亲责罚。”李昱想到自己这一次不但差点做了赔本买卖,还险些惹了大祸,不由额头冷汗直冒。
作为一个来自另一时空的穿越者,他所知毕竟有限,而且有些事,实在是不能太过想当然。
在一个陌生的世界,凭原来时空的经验,不顾现实情况的贸然从事,可是会掉脑袋的。
为了能赚更多的钱,他打起了牛皮、牛角和牛筋及硝石的主意,去没有想到,差一点给自己带来了杀身之祸!
因为倒腾这些东西,和后世走私军火几乎是一样的罪名!
要知道在这个还是农耕文明占主体的时代,牛是极其重要的动物,牛身上的牛皮、牛角、牛筋等都是重要的战略物资,由国家严格管控,私人经营和囤积,是要杀头的!
事实上,不光是牛皮这些东西,连牛肉,也是不能吃的!
哪怕是在李昱原来的时空当中,从中国古代法律来看,吃牛肉绝不是简简单单的饮食偏好,而是一种严重的犯罪行为。
西周时,政府就已经有了“诸侯无故不杀牛”的规定。因为那时候农耕就已经成为国家经济的根本,而牛则是耕作的最重要畜力,堪称战略资源,必须好好保护。战国时期,各国都推行变法,最核心的两个字就是“耕战”,耕需要牛,战需要马。马在军事上相当于现代的坦克、装甲车,牛跟它放在一起保护,说明牛就是跟军事并齐的战略物资。
第148章 星月螺舟
正因为如此,自西周以至清朝,中国历代法律都严厉禁止任意宰杀牛。《汉律》规定,只有年老体衰之牛才可宰杀,一切少壮之牛则在禁杀之列,唐、宋、五代诸朝法律不管牛是否老弱病残,皆在禁杀之列。只有自然死亡的牛才允许剥皮吃肉,元明清时期则是衰老病弱,无法耕作的牛才允许宰杀。不过到了那时,牛肉也已经老得咬不动了。
在中国古代,所有的牛都有户口,你这头牛只有病、残、老,到了不能使用的地步,你要向政府申请,然后政府才批准你把这头牛给宰了。而且根据宋朝的法律,牛肉可以吃,牛皮要上交,牛筋也要上交,这些都是国家的战略物资。因为牛皮用来做战士身上的铠甲,牛角用来做弓,牛筋用来做弓弦,牛骨用来熬骨胶,也是制作弓箭的必备材料。
对牛的拥有者私自杀牛的制裁,以《汉律》最为严厉,犯者“弃市”,即在闹市执行死刑并暴尸街头。唐代和南宋都是处以徒刑,剥夺自由并且强制服劳役,后来还要发配。国家发布大赦令的时候,杀人放火和私宰耕牛不准赦免,这跟十恶不赦的重罪是并列的,元明清的惩罚轻一些,但也得挨上几十甚至上百鞭子。
牛也不是永远不能吃,但必须是在特殊场合,比如皇帝祭祀祖先就必须要用牛。军队在出征打仗的时候,也要用牛肉犒赏军人。
施耐庵对梁山好汉吃牛的事情大书特书的用意,既然梁山好汉要造反,行动上杀人放火,饮食上当然也要大吃朝廷禁止的牛肉。所以,好汉们都成了“牛肉爱好者”,动不动就大碗喝酒,大块吃肉,而且指明了那个大块肉就是牛肉,公然地表现对于法律,对于朝廷藐视的姿态。
在《水浒传》中,这一点表现得非常明显,合法经营的店一般经营猪肉或者其他的一些肉,但不经营牛肉,鲁智深拳打镇关西,郑屠户当时开的那个店,也只是挂三五片猪肉,江州浔阳楼没有牛肉只有羊肉。卖牛肉的多半是黑店,母大虫顾大嫂的酒店公然悬挂牛肉;梁山的耳目旱地忽律朱贵的酒店供应牛肉;湖荡深处的石碣村酒店开宰黄牛,卖“花糕也似的肥牛肉”;揭阳岭上杀人劫货的催命判官李立的酒店卖牛肉供客人下酒;无法无天的母夜叉孙二娘更是公然标榜:“我家馒头,馅料是黄牛的”。
《水浒传》中,有身份的绅士,一般也都不屠牛,比如小旋风柴进的庄院,托塔天王晁盖的晁家村,及时雨宋公明的宋家村等等虽然都以“仗义疏财,接揽英雄好汉”闻名天下,但待客只是“杀羊宰猪”、“杀鸡宰鸭”而已。敢于在自己家中屠牛的都是一方豪强,如九纹龙史进的史家庄、没遮拦穆弘的穆家庄,与梁山泊为敌的祝家庄等。
有趣的是,《三国演义》里面提到的斩马屠牛也不少,跟《水浒传》相当。这一方面是因为犒赏三军的情节比较多,另一方面它也是在讲战乱时期的英雄聚义,需要用吃牛肉来表现无所畏惧的气概,所以刘关张桃园三结义的时候,便宰白马,乌牛祭天地。而《西游记》中只讲过一次杀牛宰马,就是在孙悟空得了如意金箍棒之后,结交牛魔王等七弟兄时,大摆宴席。这是准备跟玉皇大帝造反了,所以要吃牛肉。尽管请的客人里面有牛魔王,但为了“锅命”大业,牛肉还是得吃……
远的不说,这一次在白龙镇,魏厚春用守备府中养的食人乳肉兕烤了招待李昱,也有用这种方式向朝廷示威的意思。
“这算不得什么大事,朝中偷偷摸摸做这个生意的大有人在呢。”李庭瑞摆了摆手,微笑道,“你这一次等于帮了武备司那帮人的忙呢。”
“噢?儿子不明白……”李昱又是一愣,“还请父亲明示。”
“呵呵,此事本不该说的,传出去,怕会给兵部的史岳史大人带来麻烦,不过告诉你也不打紧。”李庭瑞道,“其实这事儿,和宫中的一场失窃案有关。”
“和宫中失窃案有关?”李昱好奇的问道,“不知宫中失窃何等宝物?”
“听说丢了三把剑,一件火器,一件战船船样,另有珠宝数件,”李庭瑞说道,“圣上闻报大怒,因丢失者多为军器,且近日有边报传来,圣上下令检点各处军储库存。兵部武备司先行自查,发现库存弓箭有不少因库官疏失,保管不当,朽坏不堪,欲要修补,却又苦无材料,正没奈何处。他们四处搜求,我得了消息,便将你贩运回来的这些东西高价卖给了他们,不但刚好解了他们的燃眉之急,也得利不少。”
“原来如此。”李昱恍然大悟,心中不由得暗叫侥幸。
“近日边报频传,安东都护府和高俪国那边,似有战事,兵部已然给我挂了个名,”李庭瑞说着,眼中闪过一丝难言的兴奋之色,“若能随军出征,得立战功,庶不负李家先祖声名。”
看到李庭瑞兴奋的样子,李昱明白这位父亲想要振兴家族的心情,也为他感到高兴。
当下李庭瑞起身来到兵器搁架前,取过“金蛟齿”,开始传授起李昱枪法来。
差不多与此同时,接受了韦明宇刺探东瀛军情的慕容轻尘,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