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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平的回答让炮长和许多炮手莫明其妙,但他们并没有多问。在接连快速完成了几轮齐射之后,陆平下令转移阵地,炮手们七手八脚的将一门门“飞火流星”拖出了阵地,向下一个备用阵位转移。
遭到了猛烈打击的东瀛军好容易才回过神来,担任掩护的东瀛水军战船立刻开始了炮击,可能是发现登陆部队有全军覆灭的危险,东瀛战船纷纷驶向岸边,开始抵近射击。
而就在东瀛战船试图用大炮火力压制住成军的”飞火流星”时,伴随着刺耳的轰鸣声,隐蔽着的成军炮台开火了。
一艘关船立时被隐蔽的成军大炮击中,接连挨了数发大炮弹的东瀛关船立时被火焰和浓烟包围,见势不妙的它立刻调头就跑,好容易驶出了成军炮兵的火力范围,而另外两艘同样担任护卫任务的小早船则没有那么幸运,直接被打断成了两截,很快就沉没了。
好容易逃回到了运输船上的武天赢坐在甲板上喘息着,看着远处硝烟弥漫的海岸和海面上漂浮着的死尸和残骸碎片,惊魂未定的他潜意识里仍然不愿意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那瞬间置身于火海当中的情景,是他永远不愿回忆起的恶梦。
此时担任护卫的东瀛板屋战船和小早船还在向岸上开炮,只是现在的它们全都离得远远的,再也不敢象最初来到高俪时的那样,肆无忌惮的抵近射击。
在意识到登陆行动已经不可能成功之后,东瀛军指挥官果断地下达了撤退的命令,总算避免了被成**队全体消灭在滩头的噩运。
武天赢摇摇晃晃地走在运输船的甲板上,此时的甲板上,横七竖八的躺满了伤员,武天赢看着一个个神情忧郁疲惫不堪的东瀛士兵,不由得在心里发出了无奈的叹息。
现在的他,回想起战争一开始,东瀛国内关于成**队不堪一击的宣传,心里全是苦涩的味道。
一直想要在战场上建功立业的武天赢,曾经不止一次的抱怨朝廷对成国和高俪的政策的软弱,在很多和他一样的少壮武士看来,强大的东瀛军队很轻松的就可以打败庞大孱弱的成国,而成国和戎狄汗国之间的冲突更是给了东瀛前所未有的“天佑良机”,但让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东瀛海陆军竟然会在高俪碰得头破血流。
在东瀛,关于成**队的混乱和无能的报导随处可见,虽然当中不乏夸大其词和侮辱的成份,而武天赢和很多同道以军人的眼光客观的审视过成**队,得出结论也是“成**队不足畏”。但现在,他们所遭遇到的事实表明,他们全都错了。
一向在东瀛人眼里是个大笑话的成**队,怎么会突然变得如此强悍善战?
武天赢想得头有些发痛,他收回了自己的思绪,看到一位医者正在为一名受伤的士兵包扎伤口,便走过去帮忙。
这时,武天赢突然发现,在不远处的甲板上,竟然有好多的白花花的碎瓷片。
几名水手将这些碎瓷片扫到了海里,而将混杂在它们当中的黄铜片搜集了起来。
“哪里来的瓷片?”武天赢忍不住问道。
“成国人用炮打过来的。”一位水手回答道,“他们打过来了不少哑弹,全都是用瓷作成的弹头,外面包了一层黄铜皮。”他一边说着,一边拿过了一片瓷片和一块扭曲的黄铜片,递给了武天赢,“这些碎片割伤了咱们不少的人。”
“这里面没有装任何东西?”武天赢仔细地看着手中光洁晶莹的瓷片,问道。
“什么都没有。”水手回答道。
“真是奇怪。”武天赢翻来覆去也没有看出个所以然来,他将瓷片和铜片都还给了那名水手,那名水手随手将瓷片扔进了海里。
“河本君,你的脖子上是什么?”一位东瀛伤兵向他身边的一名战友问道。
“哎哟!这是什么?”对方猛地在脖子上抓了一把,“这……哪里来的跳蚤?”
“应该是从陆地上带来的,高俪真是一个肮脏的国家。”有人说道。
“该死!这里也有!我被咬出血了!”
“那是它拉的屎吧?”
“看呀!我捉到了一只!”一名身手敏捷的东瀛士兵捉到了一只跳蚤,“老天哪!高俪的跳蚤竟然这么大!”
武天赢好奇地走了过去,看到了一只被这名士兵掐死的差不多有半个火柴头大小的一只跳蚤,不由得吃了一惊。
对于跳蚤这种生物,武天赢并不陌生,但让他感到惊奇的,是这只跳蚤的个头。
在他的印象当中,跳蚤是一种如同灰尘般细小的昆虫。而象这么大个儿的跳蚤,他有生以来,可以说是第一次看到。
此时的武天赢还想不到,这样的跳蚤为什么会出现在船上,而这些跳蚤又会给船上的这些士兵乃至东瀛带来什么样的灾难。
第259章 医女示警
“登陆东瀛军已经全部被歼灭,东瀛军重新退回到了海上。”
一位军官将战报交给了李昱,李昱飞快地看了一遍,将报告交给了一边的金飞虎。
“东瀛贼寇这一次吃了大亏,短期内应该是不敢再来惹咱们了。”金飞虎只是大略扫了一眼报告,便将报告交给了梅文俊。
“东瀛水军逡巡不去,很可能还会再次发动进攻,咱们得想办法把他们的大战船队逼走。”梅文俊话音刚落,远处便传来了阵阵低沉的炮声。
“他们又在开炮泄愤呢。”孙海涵的脸上现出激愤之色,“他们知道打不下咱们的炮台,就对着高俪老百姓来了。”
听了孙海涵的话,李昱起身走出了屋子,来到了阳台上,向炮声传来的方向望去,果然象孙海涵说的那样,远处的居民区开始升腾起了高高的烟柱,很显然是大炮弹爆炸造成的。
“得想办法把东瀛贼寇那几条大船击沉,”来到李昱身边的梅文俊说道,“哪怕实在打不沉,把它们逼走也行,要不然沿海的老百姓好遭殃了。”
“我当初错了一步,没有想到这一层。”李昱叹息了一声,“哪怕现在立刻请水师过来帮忙也来不及了。”
“咱们手里的大炮,打东瀛人那些小一点儿的战船不成问题,可对付那几个大家伙的话,威力还是不够。”孙海涵和金飞虎也跟了过来,听到李昱的话,孙海涵说道,“还得想别的办法。”
“有什么办法好想?”金飞虎看了看远处的海面,沉声道,“总不能派人游过去在船上面放火药吧?”
听了金飞虎的话,李昱的心中猛然电光火石般的一闪!
“这法子倒也不错。”李昱回头看了看金飞虎,点了点头,“虽然说难度比较大。”
听到李昱竟然这么说,金飞虎和孙海涵都吃了一惊。
过不多久,东瀛战船的炮击渐渐的停歇了下来,李昱看着远处起火的居民区,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咱们过去看看吧。”
当李昱一行人来到了被东瀛战船炮火摧毁的居民区时,这里刚刚燃起的大火已经被扑灭了。
站在瓦砾堆中的李昱望着已经成为了废墟的民宅居舍和被大火烧得焦黑的无辜百姓的尸体,心情一时间格外的沉痛。
“小李将军来了……”有人说道。
看到李昱等人出现在这里,周围的百姓们有很多人停下了手中的活计,慢慢的聚拢了过来。
李昱在断垣残壁当中走着,他看到一个姑娘在砖堆里奋力的扒着,脸上全是焦急之色,姑娘的双手已经磨出了血,似乎也很疲惫,但她仍然不管不顾的在那里用手挖掘,对李昱等人的到来毫无察觉。李昱默默的来到了她身边,帮她将一块块碎砖挪到了一边。
看到李昱的动作,金飞虎、梅文俊和孙海涵也跑到了他身边,挽起了袖子帮忙,看到几位将军亲自动手,卫士们也加入到了救援当中。
“在这边。”李昱指了指一个小洞,然后用力将一块砖头扔到了一边。
卫士们闻讯聚拢过来,将砖石梁木一块块的挪开,将那里揭开了一个大洞,金飞虎看到了一个小小的人影,立刻弓身跳了下去,小心的将里面的人抱了出来。
那是一个裤子上沾满了鲜血的已经昏迷过去了的小女孩。
金飞虎伸手探了探小女孩的鼻息,脸上也情不自禁的现出了一丝喜色,“还有气息!”
那个姑娘听到金飞虎的话,拂了拂凌乱的发丝,小心地伸手将小女孩从金飞虎手里接了过来,将她放在一处平坦的地方,开始检查起她的伤势来。
“下面还有大人……”累得直喘气的金飞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指着洞里面对卫士们说道,“你们……加把劲儿,把人弄出来……”
听到金飞虎的话,周围的高俪百姓们纷纷聚拢了过来,七手八脚的帮忙,很快,小女孩的母亲被抬了出来。
“将军!这娃娃的娘……已经不行了……”一名卫士对金飞虎说道。
此时那名小女孩已经被姑娘救得醒转,冷不防听到这样的噩耗,立刻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小女孩凄厉的哭号在周围回荡着,周围的人们脸上全都现出了愤恨之色,金飞虎有些怜悯地看着这个只有六七岁年纪的小女孩,也不由得叹息了起来。
“天杀的东瀛贼寇!”金飞虎愤愤地骂了一句,转头看了看其它几位将军,却发现李昱跑到另一边去了。
李昱弓着身子在瓦砾堆里寻找着,似乎在指示下面可能有活人的救援位置,每当他指明一个地方,便有军兵和老百姓急忙赶过去,在那里挖掘着。
在救援工作结束后,李昱和金飞虎等人回到了大营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下来。
“毓秀真是厉害,竟然能找到这么多被活埋在地下的人。”金飞虎还在为李昱在救援工作中的特异表现而感慨,“常言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毓秀今天可是功德无量啊!”
“你金大统制今天不也是一样吗?”李昱苦笑了一声,神色黯然的说道,“可惜,咱们虽然打败了东瀛贼寇,但没有把他们赶回老家,才酿成了这样的惨剧。”
“毓秀可千万别为此而过于自责。”孙海涵正色说道,“咱们现在能打到这个程度,已经是相当不错的结果了。”
“但这还远远不够。”李昱摇了摇头,眼中突然闪过凌厉的光芒,“我们必须要把东瀛贼寇从海上撵走!”
“毓秀想怎么做?”孙海涵听出来李昱象是又有了主意,立刻问道。
“办法是有,只是得费点时间和功夫……”李昱突然看到一位军官急匆匆的走了进来,便停下了后面的话。
“将军,白天的那个姑娘,还有本地的渔民首领求见。”军官立正向李昱等人敬了个军礼,然后对李昱说道。
“他们是一起的?”李昱想了想,问道。
“不是。”军官回答道,“那个姑娘是来拜谢将军的,并且说有机密事要面禀将军。那些渔民是来要求助战的,说有击沉东瀛战船的法子。”
“让他们分别进来吧。”李昱点了点头,说道。
军官转身离开,不一会儿,便带着白天在废墟上见到的那个姑娘进来了。
李昱打量了一下这个姑娘,不由得微微一愣。
可能是白天他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如何救人上,对她的相貌并没有过多的关注,但现在两个人面对面的时候,他看清了她的样子,心里不由得小小的电了一下。
这是一名个子不高但十分清秀的姑娘,梳着一根乌黑油亮的长辫子,尤其是一双明眸,看人的时候总象是有一层薄薄的雾气,让人不由自主的便会生出怜爱之意。
“民女刘思茵,见过将军。”姑娘看到李昱在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有些慌乱地施了一礼,轻声说道。
“民女在这里,替蓉儿谢过几位将军的求命之恩。”刘思茵接着说道。
“救死扶伤,人之天性,姑娘不必过誉。”李昱看着她,不动声色的将话题引到了他最感兴趣的事情上来,“姑娘说有要事禀报,不知是何等事?”
“民女冒昧前来,是想提醒将军,注意防范东瀛细作。”刘思茵垂下了头,象是有些害怕似的说道。
“东瀛细作?你见过?”李昱听到她这么说,立刻追问道。
“民女前来平阳的路上,遇到过一个人。”刘思茵说着,从怀里取出了一幅画,交给了李昱的卫士,“此人年纪约为三十岁左右,说一口高俪方言,民女遇到他的时候,他腿部受了枪伤,当时已经化脓,此人言是平阳龙山镇人氏,央求民女助其返乡,民女见其境遇堪怜,又是顺路,就答应了,并为他治好了枪伤,可当民女送他一路行至平阳近郊时,此人却突然欲以手铳加害民女,幸被民女逃脱。民女曾听其睡梦中所言非我国言语,至平阳后见过东瀛军俘虏交谈,方知其梦中所言为东瀛语,合其此前路上种种异行,这才确认其为东瀛细作。”
李昱听到她言辞极有条理,而且能从语言判断出对方的身份,不由得暗暗点头,他从副官手中接过画打开,画上是用炭条描绘的一个男人的画像,用的是典型的西方素描画法,画得十分生动,显示了绘画者的画艺是相当高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