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挎上那枝美制AR10D卡宾枪,张廷玉和我一前一后来到坑道顶层。
随着越来越接近坑道顶部,我清晰地听到鬼子急促的交谈声。
“他们说30秒后有蝗虫飞到”我向张廷玉说道。
“是155毫米榴弹”张廷玉拿起喉部送话器低低地说:“中校,敌人马上有155榴弹打过来,得通知兄弟们隐蔽。”
过了片刻,随着炮弹在空中滑行刺耳的尖啸声,阵地上响起了一片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地面又陷入了震栗,簌簌的混凝土碎块落在我们的头盔上、肩膀上。爆炸结束后好一会我才松开堵着耳朵的手指,整个胃被刚才的爆炸震得翻腾不止,那种想吐却吐不出东西的感觉折磨着我让人苦不堪言。张廷玉也靠在墙边大口地喘着气。
这就是战争。没有鲜花,没有清新的空气,甚至没有安静的夜晚;只有致命的子弹与炮火,只有弥漫在周围那呛人的硝烟,还有那躲在暗夜角落中随时会把筋疲力尽的你推下死亡深渊的死神。
我们都被这场战争绞紧了神经,互相寻找着对方的弱点,寻找着机会给对手致命一击。尽管我知道战争的残酷,可是只有你亲身经历过后才知道它的滋味:在希望和绝望中,在兴奋与沮丧中,在清醒与疲惫中,一夜的战斗都会让你品尝到人生里许许多多难忘的体会。这就是战争!每个人好象都在飞快地流逝着生命,一个夜晚的经历就能让你苍老。
张廷玉推了还在陷入沉思的我。站起身来,我们来到坑道出口边。敌人又开始了火力扫荡,外面不时有弹片和溅起的泥土块掉进来。敌人步兵又慢慢地摸了上来,不断地用火焰喷射器喷射和自动榴弹发射器轰击。外面漆黑的夜色不时被照亮。剩下的敌人直升机仍然在阵地上徘徊,不过听声音好象远了许多。
“我们得想个办法把敌人赶下去。不然会陷入与敌人的坑道突击战。”我边注意收听鬼子哇啦哇啦的交谈边说道。我们又呆了一会。
这时张廷玉收到命令。“准备出击!我们的人会用照明弹掩护。”
打开步枪保险,我们又向坑道掩体出口靠近了一些。
天空中出现了一发照明弹爆炸形成的明亮光球。我们停顿了一下,待掩体外面鬼子盲目发射的榴弹爆炸过后伏身趴上掩体。在明亮的照明弹照耀下,我们看见下面一大片鬼子的身影在前面不远处散布着。突然的照明弹让鬼子们睁不开眼,特别是那些戴着夜视装备的重火力射手,他们都停止前进,四处寻找隐蔽处。
不用招呼,我们阵地上的各个火力点同时向敌人开火。自动榴弹发射器、机枪、冲锋枪、自动步枪同时向鬼子们招呼过去,一时打得鬼子们鬼哭狼嚎,四处逃窜。
敌人步兵终于向后撤下两三百米。不过代价是阵地下面新添的二十多具尸体。
我们缩回坑道躲避鬼子们报复的炮弹扫射。两个弹匣已经打完了,我回到下面补充了两个,还揣上几个手榴弹,准备应付可能和鬼子打混战的情况。
敌人仍然赖在我们阵地前面不远处。又是一阵155毫米榴弹的覆盖轰击。整顿后鬼子又靠了上来。
还是用老办法,等照明弹升空后我们杀出了坑道。
不到一分钟的接触作战,鬼子再次抱着头逃了下去。阵地前面再次多了十多具尸体。
从耳机里我听到大概是敌人指挥官的怒骂声。敌人开始互相指责。这也难怪,拥有如此强大的火力,又是地空协同作战,没有道理被我们打得如此狼狈。可是敌人的进攻确实被连续阻挡,还搭上了一辆坦克、两架直升机还有几十具步兵的尸体!看来今天晚上鬼子指挥官又要度过一个不眠之夜了。
如果鬼子知道守卫这片阵地的中国士兵只有不过区区十来个,坦克只有一辆,还是老式的59型,又没有多少反坦克装备,那估计指挥官要活活气死。
又过了二十多分钟,这会鬼子也不用重炮支援了,在坦克炮、步兵战车和直升机机关炮的火力支援下扑了上来。
“敌人好象把自行迫击炮也调过来了。”从敌人落在阵地上的炮弹声响中张廷玉辨认出鬼子加强了火力。
利用测距设备,鬼子的自行迫击炮可以不受照明弹影响给他们的步兵提供间接火力支援。敌人大概有炮兵测量员予以调度,或者利用数据链通过直升机上的战场观测吊仓进行火力指挥。
密集的火力覆盖让我们根本不可能有机会杀出掩体。敌人这回改变进攻策略,火炮只管逐层进行战场火力遮蔽,掩护步兵直至我们坑道掩体的入口处。
战场再次被硝烟所弥漫,呛人的硝烟被风带进了坑道中。鬼子的推进很快,不到五分钟,我们又听到鬼子兵在离我们不远处运动的枪声。
为防止被火焰喷射器伤到,我们被迫退到坑道更深的位置,在一个转弯处等待机会。
“这样可麻烦了。右面阵地和我们隔开了,如果被鬼子堵在坑道口,那李玮他们两个人就危险了。”张廷玉开始担忧起李玮他俩了。
“是啊,得想个办法摆脱目前的不利局面。”我答道。“实在不行,我就把后面的弹药库给点上。”
这时张廷玉的耳机又响了,他边听着脸上边露出笑容。“快走,上掩体!”
我疑惑地看着他。不过没有犹豫,提着枪向外面冲去,边跑边把一个手榴弹拧开盖。
外面照明弹刚刚点亮,鬼子已经乱成一团,远处有两辆敌人的装甲车燃起了熊熊大火,剩下的车辆在左右机动,那两辆坦克正在盲目开炮;鬼子步兵已经爬上我们阵地,正在起劲地向坑道掩体里开火,我们突然的出现让他们大吃一惊。
原来是苏秦他们趁着前一阵敌人的溃退悄悄埋伏在中央阵地的建筑里,敌人装甲战车以为有空军支援我们不敢出现在表面阵地上,所以大摇大摆地进行火力压制。没想到我们这辆坦克不要命,冒险出现。结果被连续击毁两辆。没等敌人瞄准射击,李玮命令发射照明弹。这下敌人又开始陷入缠斗。
当我从一个掩体处把敌人赶到下面的坡底,准备跑到另一个掩体处射击敌人的时候,听到鬼子在通信器里哇哇叫赶快撤退500米的命令。我顿觉疑惑,他们反复在喊一分钟后有骑扫帚的女巫降临。
“这是什么意思?不对!”我赶快跑回去问张廷玉。
他正在起劲地扫射着敌人,对我突然把他拉进坑道非常恼火。“干吗?赶快消灭敌人啊!”
“骑扫帚的女巫是什么意思?”我问道。
“是敌人对战区外撒布的自航式燃料空气炸弹起的别号,这时候问这干吗?”张廷玉鼻子都气歪了。
“敌人的燃料空气炸弹将在几十秒后到达!赶快叫弟兄们隐蔽!”我吼道。
“什么?不可能!现在阵地上鬼子还在和我们缠斗呢。”张廷玉也急了,一撒手准备向外冲。
第6节
“张廷玉!你想把大家都葬送在这里吗?”我一把拽住张廷玉冲他吼道。
“没有时间了,赶快通知李玮!”我的眼睛都红了。
看到我疯狂的表情,张廷玉意识到这是真的。
“中校!中校!请回话!请回话!我是张廷玉!我是张廷玉!”得到应答后急忙说:“敌人燃料空气炸弹一分钟内到达,大家赶快集中到中央阵地三防室!重复一遍,大家赶快集中到中央阵地三防室!”说完后张廷玉凝视了我几秒,看到我肯定欣慰的目光,说道:“走,去掩护同志们。”
我们的阵地构筑在最靠近城市的地方。这里原本就是战略枢纽,布置了大量的防空部队和守备部队,并且工程兵构筑了大量的坑道工事;在得知我们城市将担任迟滞敌人的任务后,这一带进一步构筑成纵深三十多公里的椭圆型防御阵地,包括离城市不远的这座山。所有重点的抵抗枢纽工事都构筑了单独的三防设施。
敌人在最开始向环型防御阵地进攻的时候其空中支援部队无法顺利参战,在损失了大量前线飞机后,设在城市里的防空部队把敌人的作战飞机驱逐出70公里以外。得不到空军有力的支援,敌人地面部队显然缺乏有效的攻击手段。但随着防空部队导弹的逐渐短缺,敌人空军加强了对地支援。一开始敌人先使用普通的防区外撒布弹药,但随着获得重型的防区外撒布钻地弹和燃料空气炸弹,我们的防御部队伤亡呈指数上升,鬼子也乘机逐步缩小包围圈。
为了有效保护作战力量,我军采用机动阵地防御的战术。但即使这样,由于没有支援,还是让敌人一步步逼近到城市的边缘。随着战事的延伸,我们部队最近一段时间由于可以利用的机动阵地越来越少,伤亡也就越来越大。我们防守的这一段阵地纵深只有两千多公尺,在这里先后牺牲了六百多名战士,其中大多数是被燃料空气炸弹夺取生命的。
这里最后一片阵地原来是我们152重型牵引榴弹炮一个连的作战阵地,可惜还没怎么发挥战斗力就在一次急促射击的时候遭到敌人数架A…10攻击机的低空突袭,全连伤亡惨重。不过地下坑道的设施还比较完整,其中包括一个可以容纳一百多人的三防防护室。
我开始大声地指挥到达的同志们撤到防护室里,躺在防护室兼医疗室里的萧枫和宋布衣也闻声赶到门口招呼同志们进去。先到的战士们挂上了简易的氧气发生器,扣上面罩。我们的氧气发生器是用双氧水混合药板发生化学反应产生氧气的,轻便简易,这是用市场上出现的民用产品改进后给部队大量配发的。这东西廉价适合大量生产。
很快五六个战士撤进了房间。“怎么不见李玮和李腾飞两个人?还有张廷玉?”我有些焦急地看着手表,还剩十几秒了。
“给,戴上氧气面具。”宋布衣递给我一套氧气防护设备。戴上面具在把氧气发生器挎包挂在身上,我回头等待着他们三个人。
这时阵地上突然安静下来了,与刚才相比安静得让人感觉异常,每个人都在屏住呼吸等待着死神的光临。
终于我看见他们三个人的身影。张廷玉受伤了,李玮和李腾飞架着他快步向我们这跑来。没时间细问,我和宋布衣赶快领着他们三人跑进防护室。
几个战士们飞快地把防护室的门关上加栓。
我们的防护室建在坑道最地层,离表面阵地有将近二十米的高度,而且到达防护室要转好几个弯。防护室有三个门,分别通向不同的方向,即使有一段坑道坍塌我们也不会被埋在下面出不去。
我刚回头准备看看张廷玉的伤势,房顶传来一阵恐怖的轰鸣声,接着墙角的支柱发出呻吟。大家都抬头看去,只见支柱上靠近墙顶的应力角钢慢慢的变形扭曲。过了片刻强大的燃气冲击波发出隆隆声沿着坑道扑了过来,象是呼啸而至的狂躁巨龙。整个防护室地面都在燃料空气炸弹的爆炸冲击波下颤抖,随着大地的震动,灰尘一阵阵从防护室顶部的工字钢缝隙之间洒落。
“砰!”气流重重地撞击在门上发出轰响。门的四周也随着撞击喷出一股烟尘,一阵阵炙热的气流游走在防护室中。
当从门四周散发的烟尘还未落下,仿佛被一股神秘的力量牵引,灰尘又转飘向大门,试图从门的缝隙中逃逸。室内的空气也跟着遁去,气流吹过我的脸颊让我感到了死神的踪影。
敌人发射了一枚重型燃料空气炸弹,幸亏及时的躲避。但我有些不解,怎么敌人不顾自己人的死活了,难道打算让他们的士兵和我们来个玉石俱焚?这不应是美国鬼子的风格啊!
刚才敌人已经冲到我们的坑道口了,估计会有步兵没能及时撤下去,被燃料空气炸弹卷进而致命。
在防护室里又呆了几分钟,我来到李玮面前。
“得上表面阵地。外面有风,估计一氧化碳的浓度不会太高。”我拿下面罩冲他说道。渐渐我感觉有点头昏,赶快又把面罩捂上。
“是一氧化碳!每次爆炸后都会产生大量的一氧化碳和二氧化碳,由于爆炸物不纯净,空气中有一股难闻的气味。”我想到。
吃力地打开门,提着应急灯,我们沿着烟雾弥漫的坑道向上面摸去。
来到第二层坑道我们才发现上第一层坑道的出口已经被炸塌了,大量的钢筋混凝土碎块堆积在坑道里,没法上去了!大家面面相觑,找另外的道路吧。
找了一圈,我们发现只剩通往后面的道路还可以通行,左右两面的坑道已被炸塌了。
没办法了,我们只有撤向苏秦他们那里的后部阵地。路过弹药贮藏室,我进去看了一下,发现顶部已经岌岌可危,要是再来一枚这样的炸弹那就要被炸穿了。
“今天晚上看样子难守了。”听道我的汇报李玮的眉头皱了起来。“苏秦他们的炮弹已经打完了,只剩一百多发机枪弹;我们身上的弹药也不够一个基数,反坦克导弹只剩两发。已经牺牲了六名战士,还伤了三个。”
我想起了那两颗反坦克雷,估计在刚才的爆炸下已经报销了。“可惜!今晚要便宜鬼子了。”我恨很地想道。
“大家抓紧时间休整,收集一下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