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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神弄鬼的吧?不用理他们!”吉良万松丸撇撇嘴,这个时代的山伏僧人和日本的传说结合,就喜欢弄些神神鬼鬼的东西,传说里山林不能去因为有天狗,河边不能去因为有河童,桥上不能去因为有桥姬,屋子里要小心座敷童子,反正到处都有妖怪。
“走吧,我们该回去了。”抬头望了一眼东方的天际似乎也很正常,就催促着参与围观的马迴众返回西条城。
第18章今川的动向
刚回到本丸就遇到山本勘助,看起来似乎忧心忡忡的走过来,对他说道:“骏河国传来的消息,几日前今川家对骏河、远江两国发出动员令,今川家不日将再次出阵三河国,这将是自今年初春以来第二次三河出阵。”
“今川治部可真急切啊!他是要镇定松平家的内乱吧!”吉良万松丸叹了口气,这种常识他当然知道,身为亲今川一方的三河国人众,松平家的作用不言而喻,无论是小豆坂合战还是几次安祥城战,松平家都担任今川军的先手,为今川家冲锋陷阵,当然也可以理解为高级炮灰部队,起码在今川家彻底平定三河之前,松平家的地位可以保证,松平家的内乱也必须消除。
“是!松平家陷入混乱无助于今川家的统治,今川治部殿下应该是打算逼迫织田家交出松平竹千代。”山本勘助提了一嘴,才让他想起松平家还有那个狸猫之称的竹千代,这小子年纪比他还要小一岁多却有不错的运气,自己祖父几代人打拼下来的基业,一群同族一门众的支持,还颇有几个忠诚有力的谱代家臣打底。
“现在的松平家似乎也不怎么样啊,三河的国人还没太把他家当回事,松平清康那个只会打仗的莽夫连自己同族都得罪,就更别说国人不喜欢他了,果然松平清康一死整个松平家就衰落下去了。”
吉良万松丸到是还有心情吐槽松平家的状况,可惜他的好心情也就维持那么一会儿,山本勘助微眯着独眼说道:“这次太原雪斋将担任军代,统领今川家大军进驻冈崎城,已经确定的人选中,朝比奈泰能担任副将,冈部元信担任骏河本阵先手,他将指挥缺少家督的松平军参战。”
“也就是说,今川家已经大好了算盘是吗?无论本家如何应对都已经确定了结果,就看本家是吃敬酒还是吃罚酒了。”吉良万松丸又叹了口气,他发觉最近一段时间叹气的次数有些多,这难道是早衰的迹象么。
“请馆主大人早做决断!”
“做什么决断?降服或者抗争,还有第三条路可以走吗?”吉良万松丸苦笑一声,他这个领主当的真倒霉,从小到大还没走出西三河,从不惹是生非,每逢节日还要去自家的菩提寺実相安国禅寺颂香祈福,祈祷天国的父母快乐安宁,祈祷领国子民生活富足,还有家业顺利臣僚同心等等,这些家督该做的事情他一个没少做,却还是让他碰上了兵灾。
“师匠,如果本家军势全部交由您来指挥,有几分把握战胜太原雪斋?”吉良万松丸满怀希望的望着他。
只可惜后者似乎并没有太多的信心,咂了咂嘴摇头说道:“单纯以合战来看,我吉良家除去臣下训练的八百足轻与馆主大人的两百马迴众可堪一战外,诸家臣的军势根本无法给今川家造成麻烦,三千五对两万,臣下也是回天乏术啊!”
“还有调略,骏河历来富裕,今川家的财力远胜本家,明国俗谚曰: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今川家诱之以利,胁之以威,本家拿什么去阻挡?”不是只有吉良万松丸一个人在思考,身为他的辅佐役兼亲信大将,山本勘助同样也在苦苦思索。
“今川治部殿下已经与北条相模守殿下达成和睦,并于去年在太原雪斋担任住持的善得寺里达成初步和睦约定,甲斐、相模两个方向再也不用担心,与远江接壤的南信浓归属于武田大膳殿下手中,我吉良家要与今川家对抗唯有依靠织田家的力量,可是织田信秀有这个能力与魄力吗?”
“那个尾张土财主自从去年小豆坂合战惨败一阵,现在已成没了牙的老虎,那一战据说死了一大半人,尾张下四郡可是家家户户有哭丧,年初的安祥城合战,织田家只派出两千援军,与去年威风八面的出阵冈崎城相比,真是掉了毛的凤凰不如鸡。”
吉良万松丸对尾张的军事实力很不屑,在东海道尾张国的士卒有着弱兵之名也不是空口白话贬低出来的,这都是沾了尾张守护斯波家的光,为了远江过的利益,斯波家联合三河吉良家顶着今川氏亲打了好几场合战。
每一次尾张斯波家都被打的灰头土脸,连累着吉良家的三河军势也跟着吃败仗,尾张国就是内战内行,外战外行的代表,这两年尾张的土财主先后栽在今川,斋藤手里,不但嚣张之势一去,就连地位也不比以前稳固,差不多就是只掉毛的凤凰。
“真是人善被人欺,老老实实经营领地看起来是没前途了,可是我吉良家又没有多少军力,如果不恤劳力的征发军役不但赢不了今川家,还会失去世代统治西三河积累下来的情分,打又打不过,降服又心有不甘,到底该怎么办呢?”吉良万松丸很苦恼的告别了山本勘助,返回天守阁的时候天色已经渐渐暗下来,他独自一人坐在露台上看着月亮发呆。
“仔细看起来,似乎有一个大大的光圈呢!似乎在传说中月晕是不吉之兆,也不知道哪里又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吉良万松丸躺在露台上看着圆圆的月亮不知不觉中就睡去,不知过了多久又被推醒过来,耳边传来阿菊温柔的声音:“殿下不要在这里睡,很容易着凉的,殿下要多注意保重身体,为了吉良家,也是为了公主殿下。”
“唔,本家记住了!话说我睡着了吗?刚才明明在看月亮!”吉良万松丸揉了揉脑袋,摇摇晃晃的在菊姬的搀扶下站起来走入桐之间,原来阿菊已经为他叠好卧具,还很贴心的在榻榻米的一角上放着一杯水,因为吉良万松丸阳气很旺,夜里容易口渴,所以每天晚上阿菊都会准备这样一杯冷凉的开水。
菊姬为他褪去衣衫,盖上被子然后迈着碎步退出房间,当她跪坐在门外将要拉上纸门的时候,吉良万松丸小声说道:“谢谢你,阿菊!”
“这都是阿菊应该做的!”阿菊轻柔而含蓄的笑容唤起他的回忆,记忆里他的母亲也是这样美丽的笑容,似乎京都的女子都是水做的,他的母亲是这样一位温柔而又忧郁的女子,阿菊也是这样,整天除了忙着照顾他,就是静静的望着小花园里的花草发呆,那是她母亲在世时在姬丸里栽下的花苗,只可惜她没等到欣赏的那一天就故去了。
纸门终究还是合上,待阿菊轻盈的步履声逐渐消失后,吉良万松丸突然觉得心里很难受,仿佛有些话不吐不快,对着月亮喃喃说道:“阿菊,我一定会去京都的!一定会!”
第19章突如地震来
吉良万松丸做了一个梦,为什么他知道自己是在做梦?因为他在梦境里又看到了父亲吉良义尧,这个喜欢续起整齐胡须的男人,他脾气温和,精通汉学,还有一手家传的弓马之道,他是吉良万松丸的第一位老师,教导他如何做一个武士。
他又梦见自己的母亲,她的名字叫做中院爱姬,中院家的公主,一个美丽的女人,在他的记忆力母亲更像一个年轻的女孩,喜欢摆弄花花草草,喜欢拿着信笺写下有意思的俳句,更喜欢拿着京都寄来的书信发呆,她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临死前仍对京都念念不忘。
记忆碎片突然变的异常凌乱,有时他会梦到灯红酒绿的现代都市群,有时又梦到驰骋在田野上的武士,魔都所散发的靡靡之音与三味线、太鼓的猿乐声交错着,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耳畔传来一阵轰鸣。
轰隆隆!
吉良万松丸迷迷糊糊醒过来,睁开眼睛感觉头脑一片昏沉,天守阁发出吱嘎吱嘎的颤抖声,隐约之间还能听到哭喊叫嚷的声音,吉良万松丸揉了揉眼睛不明就里的想要站起来,“嗯?这是怎么回事?”
远处传来一阵密集的走动声,橙黄色的火光映照到天守阁上,一脸煞白的阿菊慌慌张张拉开纸门,看到吉良万松丸还是一脸懵懂的样子才松了口气,也不去解释原因就一把将他抱起来,就头也不回的冲出天守阁。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大家都乱起来了?”吵杂的人喊马嘶的乱成一团,隐隐的还能看到城下町有火光乍起,苦寒哀号着乱作一团,吉良万松丸一下清醒过来:“这是地震了?”
一群衣衫不整的武士举着太刀冲入本丸,看到阿菊抱着吉良万松丸立刻跪伏下去,“馆主大人!臣下来迟了!”
“馆主大人!安然无恙!馆主大人安然无恙!”立刻有几名武士反身冲出本丸,正好迎面遇到山本勘助连忙鞠躬避让,山本勘助也没功夫拘礼,随手打发武士们去报信,在大地震中领主的安危大于一切,必须让所有家臣知道馆主的安危,否则一场大乱随时可能爆发。
山本勘助急匆匆的走来草草一礼,然后面色严峻的说:“馆主大人!城下町一片混乱,四处都有起火,为防生变,请馆主大人移居実相安国禅寺暂避!”
“真的这么严重吗?”
“小心无大错!実相安国禅寺乃是本家菩提寺,西山宗延大师不会对馆主大人升起异心,今川治部与太原禅师也不敢在寺院里动手。”
吉良万松丸的脸色一下变的很难看,“你的意思是,小心今川家潜伏在城下町的人伺机煽动作乱?甚至把目标锁定本家的居城,是这个意思吗?”山本勘助不置可否的垂手侍立。
“怎么会这样!可恶!”面对吉良万松丸愤怒的直视,所有侧近众与马迴武士都低下了脑袋,不过他也知道对自己的近臣发火没有意义,在阿菊担心的目光注视下,只得勉强道:“那就暂时移居実相安国禅寺吧!”
“是!”武士们迅速返回屋内收拾行囊,这个时候大地的异动逐渐停止,城外的火光和吵杂的哭喊声却没有停下,时而有屋敷倾倒后传来的轰鸣声,让吉良家的武士们更加紧张,在山本勘助的护送下,一行五十多人从搦手门悄悄离开,顺利的进入城外不远处的実相安国禅寺内。
这么大的地震也把寺院内的僧人惊醒,听到外边的叫嚷声里面僧人还太不愿意打开寺门,最后还是吉良家的武士以撞门为威胁,才逼迫这群僧人把门打开迎他们进入,西山宗延亲自相迎,一脸歉意的说道:“不知道檀越夤夜前来,老衲有失远迎。”
“宗延大师无须客气,西条城内乱起,本家是来避难的。”吉良万松丸看这位高僧面色疲倦,显然坐禅到很晚才休息,于是客套几句就托辞身心疲惫,西山宗延也很谅解的为吉良家的一众人等准备屋敷。
山本勘助只是在寺院里露了个面就急忙离开了,临走前告诉吉良万松丸,他要紧急召集八百常备足轻守备西条城,因为地震而引发的短暂混乱不能让宵小之徒趁机渔利,在缺少一门、谱代协助的时候,这八百常备足轻将起到决定性的作用。
吉良万松丸当然不会阻挠他的行动,谁叫现在是秋收时节大家都忙着监督粮食收成,恰巧又在这事碰上大地震,只能说时运不济怨不得别人,好在吉良家除了八百常备足轻,还有两百马迴武士及几十个侧近众保护问题也不大。
马迴武士暂时坚守西条城,这些人曝光率很高只要站在城头就能压下心思慌乱的普通町民,当然以他们来挡住闹事的人还有点困难,还有二十名轮值的马迴武士一起跟随吉良万松丸撤入寺内固守。
阿菊担心他睡的不踏实,就拿着卧具放在吉良万松丸的旁边照看他睡觉,为了不让阿菊担心,就闭上就睡着的样子,其实心里却如翻江倒海,时刻冲击他的精神。
“人祸也就罢了,现在又来天灾,如果灾后宣布对抗今川家,会不会被有心人拿来做文章?可真是多事之秋啊!”吉良万松丸不禁又想起对阿菊的承诺,叹息道:“或许真的应该去京都看一看。”
从出生到现在这几年的时间里,他从没想过战争会离他那么近,原以为骏河距离三河国也不算很近,即便要与今川家打合战,也需要经过领内动员、出阵三河、最终决战,然后才能决定胜负,在此之前他可以有很多的时间作出到底是进还是退的抉择。
事实告诉他现实中的战争是残酷的,战场上的对决早已脱离源平时代身穿华丽的大铠、骑着战马,弯弓射箭与敌人绕圈圈一骑讨的形式,时至今日的兵法谋略已经跨越一对一单纯的搏杀,放弃了对夜袭,不宣而战等诡诈伎俩的谴责,吉良家要紧跟时代的变化,否则就要被时代的大潮无情淘汰。
“虽然很不甘心,但是我吉良家的力量还是太孱弱了,难道真的非去京都不可了吗?”新组建的物见番不过十几天,顶多也就是熟悉新环境的阶段,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