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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姬红着脸从内衣里取出一只洁白的香囊,上面还绣着粉红色的樱花瓣,少女扭扭捏捏的递过去:“这是虎姬学着制作的香囊,里面有虎姬的一缕头发哟!”
“喔!真是太好了!”接过少女的小香囊,闻着香囊内浓郁的香料香气,还有少女身上熟悉的体香,看着她水汪汪的大眼睛写满了担心和期盼,轻轻拂去虎姬眉宇间皱起的眉头,笑着说:“不要担心,我很快会回来,要按时吃饭睡觉,听话哟!”
“嗯!”少女乖巧的点点头,依偎在他怀里悄悄合上眼睛,享受着短暂的幸福。
清晨的余晖还未散去,一队队武士整装待发,一身戎装的山本时幸站在大手门外为同僚鼓起加油,他另有任务不能随军出阵,但是一千近江众并没有因此感到失望,吉良义时告诉他们:“越中方向已经收到新的消息,大熊朝秀带着神保军合计六百骑,如何以尽量小的损失吃下这些人就要看你们了。”
“请馆主大人放心!我们一定生擒大熊朝秀,城正资!”宫部继润拍着胸口叫嚷着,身后的近江国人也不甘示弱的喧闹起来:“一定生擒大熊,活捉城!”
“那本家就期待你们的表现了,记得不要大意哟。”吉良义时微微一笑,又对山本时幸嘱咐道:“如果抓不到大熊朝秀也没关系,军势的损失要降到最低。”
“有上野家成的五百军势协助,拿下大熊朝秀问题不大!”转身看看曰头,山本时幸就对他说:“时候不早了,馆主大人可以出发了!”
四面旗印随风舞动,长长的队伍开始缓缓移动,这支队伍里有吉良军三千三百余众,还有一千长尾军领军的是长尾景连,他不但是长尾景虎的直属备队的首领,还是长尾景虎的从兄弟,他的父亲长尾为繁是长尾为景的弟弟,可以说他才是长尾景虎最放心的人选。
“此次阵战,我等竭力辅佐武卫殿平定叛乱。”长尾景连不过二十出头,他当然清楚自己的份量,作为猛将他在越后属于一流水准,阵战之道与个人武勇没有太多关联,索要凭借的是智慧、眼光和手腕,这一点是包括他在内,大多数越后武士所欠缺的。
“景连殿客气了。”
一路走来两人也聊了几句,关系不如原来那么生疏,长尾景连是个单纯的猛将型武士,相处起来到也来得轻松,其实吉良义时根本没用心和他交谈,他在思考越后的规划,越后国主的头衔不带在自己头上才是最佳的选择,在道义上他不愿意亏欠别人。
他欠足利义辉的早已还清,反过来还帮幕府夺回京都稳定局势,现在是幕府欠他的,而长尾景虎允许他下向越后,他就在欠长尾家的情分,在还上这些情分之前他绝不能堂而皇之的坐这个国主,本质上他与窃国大盗斋藤道三之流是不同的两类人。
为长尾家评定叛乱是第一步,对越后的土地改造计划是第二步,做完这些之前他不愿意授人以柄,否则他以后还怎么用名份来号令国人,吉良家制定的武家法度,首先要家督自己做为表率严格遵守,家臣属下才会心甘情愿的去遵守你定下的法度,这就是人无信不立的道理。
随着秋收的结束,泛滥一个夏天的汛期也随之过去,但是在河道纵横的中越行军还是有着许多困难,足轻们只能踩着河滩上的泥浆跋涉前行,浅浅的小河不过七八米宽,最深也刚没过大腿,但没人愿意在这个季节涉险渡河,足轻身穿的胴丸不怕水湿,但里面的衣衫却不行,冰冷潮湿的水糊住身体,到晚上肯定要生病。
在越后并不发达的交通上,类似这种小河都需要自己想办法绕到更远的渡口或者自己想办法渡河,平时也没人走这种地方,只是因为要赶路才不得不抄近道,这可让足轻们头疼的很,这种小河没有舟船只能自己伐木造桥。
有足轻看到清凉的河水就忍不住要舀水喝,被武士看到了一脚踢翻,喝骂着:“懂不懂规矩!唵?这凉的河水喝下去,明天就还想跟上队伍吗!”
“不要愣着赶快渡河!前面就要进入北条领了!”越后的骑马武士呼喝着让足轻赶快起来,因为这时吉良军三千大军已经渡过一半多,他们一千人磨蹭到现在还不到三分之一渡过小河。
这时河对岸的吉良义时收到新的消息:“小田切弹正率领八百军势绕过栃尾城向北条城行进,具体动向不明。”
“小驮荷队是谁率领?”
本多时正第一次担任军师,多少还有些紧张,听到家督垂询连忙说道:“三井虎高、铃木重次两位殿下率领三百人护卫,民夫五百人,驮马两百匹。”
“嗯。”
“做好防范。”丢下话头就继续策马前进,北条城距离春曰山城很近,才不到半曰就已经摸到北条领的边缘,站在山坡上眺望遥远的山上,一片青森中矗立着灰色城垒,那就是北条城。
北条城内一片混乱,武士们呵斥着民夫正在做紧锣密鼓的备战,一队队足轻也忙着为箭橹准备箭矢,大手门已经封闭,因为北条城是座山城,山下只有几个村子,还达不到城下町的程度,他也不用担心兵火会造成什么损失。
“快点!都给我快点!”北条高广急躁的走来走去,他不知道长尾家这次出动多少军势,己方两座城一千五百人也不知道够不够用,最可恶的还是安田家竟然拒绝跟随他拉起反旗,否则以三座城两千余军势,互为犄角根本不用怕长尾军。
“兄长!”北条高政跑过来拉着他问:“小田切弹正的大军什么时候能赶来?”
“我怎么知道!”北条高广呵斥道:“乱跑什么,赶快盯着民夫,让他们偷歼耍滑延误时辰小心我不客气!”
撵走碍事的弟弟,北条高广顺着阶梯爬上箭橹眺望群山间的街道,那里是通往北条城乃至柏崎凑的中越街道,这时忽然看到一队红甲、黑甲逐次出现在原野上,飘舞的旗印绝不是他所熟悉的九曜巴。
这时天上飘来一大片云彩遮住太阳,让他心头生出一丝阴霾,许多正在做工的民夫也看到那只奇特的大军,全然不同于越后旗帜杂乱的队伍,他们的动作整齐划一行军的速度非常快,眼见的人甚至发现足轻竟然着和武士类似的革足履。
“那面旗帜是……”
“好像不是长尾家吧?”北条家的武士同时发出心中的疑问,隐约记得年初时曾经有一队勇猛的骑兵,就是打着这种旗帜行走在越后高山密林中,难道是那支军队不成?
在所有人还在犹豫的时候,一队约千余骑的赤色骑兵突然脱离大军开始加速,红色的骑兵仿佛流动的血液,带起肆意飞扬的尘土,为首的一名骑将手持红色大枪一马当先,另一人手持大弓在冲上山坡的一瞬间出箭。
身旁忽然传来一声惊呼:“主公小心!”(未完待续。)
第254章暴力的攻城战
jing戒于旁的毛利武士忽然抱住惊讶北条高广向后摔过去,这一摔差点把他给摔懵,等他骂骂咧咧的爬起来才发现这名抱摔他的武士已然断气,一支弓矢不知何时刺破他的铠甲扎入后颈,仔细一看连前面的喉轮都被刺穿,殷虹鲜血顺着闪闪发光的铸铁箭头流到他的身上,把阵羽织都给染的一片血红。
“好大的力气,好强的弓矢!”如此弓术怎能不让北条高广感到惊惧,仔细回想短短的一刹那,似乎想起刚才看到一个黑点极速飞来,当时没注意这个小细节,此时回想起来才感觉到真正的恐怖。
如死神般的追魂一箭仿佛梦魇在他的脑海里不停回放,仿佛那支利箭已经钻入他的脑袋里,夺走他的xing命似的,全身的血液似乎静止流淌,不知不觉中后背已经被汗水浸透。
“这就是后怕吧!吓的我全身发抖,这还是第一次啊!”狠狠的喘口气舒缓过度紧张的心情,他也不是第一次经历战阵上的厮杀,还曾在几次死战中用同归于尽的方法拼死几个敌人,最后获得胜利的永远都是他,每次拼命都是用轻伤怀来胜利,直到如今还从未失手过。
但这一次他忽然感觉自己百试百灵的勇气和运气似乎有点不灵的样子,在惊恐紧随而来的就是无尽的耻辱和愤怒,北条高广跳起来疯狂的大吼道:“反击!一定要打退吉良军!都别给我愣着,shè击啊!”
“呜呜呜……”凄厉的法螺吹响,那是来自山下吉良军发起冲锋的号角,军太鼓也随之敲响,有节奏的鼓点仿佛在催促武士上阵厮杀,吉良家的骑兵凭借强弓护甲的出sè优势,站在箭橹shè程之外肆意shè杀敢于冒出头的毛利家武士。
毫无防护意识的民夫第一时间遭到毁灭xing打击,几十个倒霉鬼瞬间命丧黄泉,还有少部分民夫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没被shè死,捂住胸口惨声呼救着:“我中箭了!快来救救我啊!我觉得我还可以再治疗一下!不要放弃我啊!”
“混蛋!”北条高广总算是想起自己的职责,从震惊中恢复过来,第一时间发号施令:“让民夫撤下去,别耽误时间!那些受伤的直接丢下去!”
“是!”收到家督的命令,这些武士再也不犹豫,一脚把刚才还在说笑的熟人踢下去,惨叫声和打骂声不绝于耳,看着受伤的同伴从高高的箭橹上摔下来,没挣扎几下就不动了,让本已逃到城下的民夫一阵sāo动。
“还击!”一声令下,数百支箭矢脱弦而出,比起吉良军仰攻他们拥有高度差的优势,即使竹木弓不给力,箭矢没有尾羽稳定飞行轨迹,也依然能让它们准确的飞到城下的红甲骑兵上。
“叮叮叮……”身背足利二引两旗指物的骑马武士们哈哈大笑起来,仔细一听才明白那是铁甲与箭头撞击的声音,在城上的毛利家武士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声唿哨骑马武士悉数散开向不同方向离去。
站在箭橹上的三名武士顿时一愣,其中一名年轻武士疑惑道:“他们怎么逃走了?”
另一位年长的武士叹息道:“别说了!看看你正前方那是什么,你就全明白了。”
这时一队队黑甲武士已经来到城下,他们并没有急着展开攻击,而是四散开来将北条城半包围住,看到这个阵势就连北条高广也开始发怵,吉良家的攻城根本不按套路,谁也不知道他下一步会出什么招数,这种来自未知的恐惧感让他觉得很无力。
很快他也发现属下武士们惶恐不安的神情,于是赶忙换上一副表情,喝骂着:“你们害怕什么?不要忘了北条城百年来从未被攻破!都给我打起jing神来!”
“主公!您先回去吧!这里太危险了!”北条高广也没有继续坚持,主曲轮还有他的亲眷在,又交代几句就匆匆离开。
这时南条城也同一时间受到攻击,长尾景连带领八百足轻两百骑兵为主这座只有三百人的分城,他知道自己的职责是牵制,当然城内的北条吉广想必也和他相同,双方都没有强烈的攻击意愿,简单试探几波就停下来对峙,在主战场分出胜负之前,他们拼的再凶也没有意义。
山脚下吉良军本阵中,吉良义时斥退企图摆下阵幕的家臣,挥舞手中的军配,大喝道:“就是现在,全军进攻!攻破北条城!”
泷川益重率领五百名铁炮足轻大步走在最前方,停在北条城外三十间外的距离,取出各自背负的步楯,这种木板的防御力肯定要差过藤木盾一个量级还多,但好处是可以做的很大,搭配步楯上的凹槽用一个两个木棍支撑就可以做成简易掩体,对付没有铁炮的弓箭队是最佳的防御手段。
足轻番头野村直隆站在最前列,他是第一个装好铅弹引药的武士,他这一队也是铁炮比试中速率最快的一队,二十秒一轮shè击冠绝十个番队,当他这最后一个铁炮足轻举起手中的铁炮时,距离他的时间只相差两秒,瞄准大手门两侧的箭橹,大声吼叫道:“目标箭橹,shè击!”
“砰砰砰……”
劈哩啪啦的铁炮轰响带起滚滚飘起的白sè硝烟,一下震住城头上的毛利家武士,越后穷乡僻壤之地还从未见过这种类似烧火棍的玩意,突然爆响冒烟让他们以为是什么新式爆竹。
下一瞬他们就为自己的愚蠢和无知付出惨痛的代价,一百发铅弹锁定两座不算大的箭橹,在距离五十米外对它们进行着一轮难以想象的火力覆盖,箭橹的木制塀板全部被打碎,破碎的木片到处乱飞,整个建筑都在承受近五十发枪弹的火力倾泻。
这群从没见过铁炮的毛利家武士,还期望着躲在箭橹中扛过吉良家的攻击,他们根本没意识到这种铁炮有多么可怕的威力,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倒地身亡,躲在箭橹下面的一群武士,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同伴被打成破烂的血葫芦。
有些倒霉鬼直接被打爆头颅,全身飙起高高的血雾,破烂的尸体从高空坠落下来,砸在地上没过一会儿,就形成一滩暗红sè的血肉模糊的血渍。
“万胜!”前方的铁炮队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声,这一轮齐shè杀死十几名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