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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家栋梁-第1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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乏合理的膳食,治疗的方法无非是吃米糠或多食肉蛋就可以得到治疗。

或许许多人想不到对于曰本来说,最可怕的病症竟然是名不见经传的脚气病,曰本史书中首次出现“脚气”一词是在《曰本后记》大同三年,公元808年的记事之中,十二月,藤原朝臣绪嗣言:“臣生年未几,眼睛稍暗,复患脚气,发动无期。”

除此之外还有许多记载,比如《曰本书纪》允恭天皇继位前记中就有“我之不天,久罹笃疾,不能步行。”皇极三年,公元644年的记事之中,出现“皇子患脚不朝。”

《古事记》景行天皇记中有“然今吾足不得步。”《续曰本纪》天平十六年,公元744年有记载“安积亲王缘脚病,从樱井顿宫还,丁丑薨,时年十七。”

包括已故的前任将军足利义晴,在后期也是“足不能步”全身浮肿,被认为是脚气发病而亡,为了这个问题京都的医师们还争论过很久,最后还是曲直濑道三一锤定音确定为次,因为足利义晴的病症里就有“气喘”,“虚脱”,“不食”的症状。

这个说法有点耸人听闻,反正也没人知道是真是假,姑且就当他是真的,吉良家的武士们是这么看的,至于其他人怎么想根本不重要,偷偷摸摸的进行还有谁能说?就算被人指摘出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脸皮厚点的就说自己吃的山鲸、山鱼、山昆布什么的也无所谓。

从镰仓到战国,那么多武士热爱鹰狩的原因何在?别看他们宽冕堂皇的话一串串,说什么磨练弓马之道不忘根本云云,其实都是为了吃点野味打牙祭,这种事几百年就没断过,只是一直流传在贵族名门之间心照不宣罢了,只有那些豪族地侍才会傻乎乎的守规矩。

“可以治疗脚气?”

知道他们惊讶的是什么,这个时代第一疾病杀手困扰千余年的可怕病症,包含某只乌龟的德川幕府数代将军离奇病死,其中就包括德川家光、德川家纲、德川家定、德川家茂,可以说这个病引发德川家数百年争统的问题,并被水户藩这个坑队友的存在毁掉一切。

“不会有错,你们若是不信去检查马迴、赤备还有本家的侧近众,绝对没有一人患有脚气病。”

山本时幸揪着胡须思索道:“这样的话,确实有必要调理饮食习惯了啊!”

“不妥!”几个声音同时发出,细川藤孝、本多时正、浪冈顕房都摇头,三人对视一眼还是让细川藤孝先说:“这样不妥,我吉良家方入越后,百业待兴调理膳食结构宜缓不宜急呀。”

“嗯,兵部殿说的对,老臣是艹之过急了。”山本时幸也不解释,只是随和的笑了笑,他怎么会不知道宜缓不宜急呢?这位可是精通劝诫之道谱代家老,自然懂得如何借别人的嘴巴达到自己的目的。

细川藤孝凭借他养父为幕府战死,自己又担任吉良家勘定奉行的功绩,在年初成功叙官従五位下兵部大辅,山本时幸也在年初将本官提升至正六位上佐渡守,两人的官阶差距还是因为出身的影响。

当然这个影响很小,在吉良家内没有比家格的习惯,因为大家都是吉良家的家臣,没有土地纠纷也没有手中兵权的纠葛,都是吉良义时的直臣,关系远比其他武家融洽的多。

“啊啦,本家知道了,别这么看着本家!”吉良义时又在装傻,低着脑袋把一大碗连鱼带汤全部消灭,就揉着眼睛对家臣们挥挥手走掉了。(未完待续。

第277章夜战的节奏

盛夏炽热的阳光炙烤着大地,信浓已经有快三个月没有下雨了,面对最可怕的旱魔人们能束手无策,眼睁睁的看着一担清水浇到地里一会儿就完全干涸,农民们只能祈求饭纲权限、诹访明神的保佑。

一队旗帜混乱的军势行走在山道中,从旗印上可以看出这支军势是来自北信浓的豪族联军,在他们前方还有一队阵容齐整的军势,看旗印上的六连钱就知道,那是武田家的大红人,真田幸隆的直属军团。

“妻女山、千曲川、海津城!这一仗可不好打啊!”相木昌朝是佐久郡的国人,他是1540年就臣服武田家的第一批信浓先方众成员,本身信浓国长窪城城主大井貞隆的家老,作为内应坑掉自己主家投靠武田家,也是无节操国人的代表人物。

“我们这是在做饵吧?”信浓青柳城城主青柳清長小声抱怨着。

“嘘!前面停止前进了。”室贺信俊提醒自己的同伴,只见前军开始有次序的列阵,作为后军也得随之做好战争的准备。

为了达到佯攻的意图,这三千军势扛着一倍于己方的旗帜,还把五百民夫也拉来混在队列后方扛旗,花里胡哨的旗印四处散落在各处树林里,再搭配惟妙惟肖的军太鼓声,还真有那么点大举进攻的意思。

海津城内,一群信浓国的武士站在箭橹上眺望远处的军势,忧心忡忡的说道:“六千大军攻击海津城,这可如何是好?”

“我看未必!看那旗印骑马也有七八千人,听说武田家这次出动两万八千人,足足是我们的一倍!”一名信浓国人提出自己的不同意见。

“嘘!小心点!被他们听到可就糟了。”几名武士小心翼翼的大量四周。目光随即瞥到对面的天守橹,那里有小笠原长时、村上义清、须田满亲、岛津忠直等信浓国人亲自坐镇,而海津城此时的大门紧闭,各路虎口、马出、马厩、小天守都已经被越后武士所控制,信浓的国人们只能低声抱怨这些昔日同僚的不信任。

几个人小心打量几次。才冷哼道:“怕什么,武田家势如破竹不可抵挡,全信浓都知道这是大势所趋,我看就是神佛降世也挽救不了败局了!”

“唉!你们听说了没有?现在越后的国主不是那个爱喝酒的长尾景虎了,而是那什么幕府的名门占了越后。”

“要我看呐,那些名门也就差不多。还不是抢了越后再来打咱们信浓?什么大义不大义的,能有土地知行来的实在?”

“就是!我最崇拜的就是北条早云、斋藤道三、尼子经久这种武家,这才是我们武家的榜样,掀翻主家自己当家督,全凭本事来!”

“听说那个幕府名门就是帮幕府打合战才出名的,他本身也是乡下一个小豪族。也不知怎么就成了名门,以我看这里面一定有问题,八成是做了幕府大将军的小姓什么的吧?”

“你小子怎么知道的?不会是你在羡慕武田大膳与春日虎纲的亲密吧?就你那熊样给谁当小姓也没人要!哈哈哈……”

没过多久,真田军布阵结束开始不紧不慢的进攻,足轻队与弓箭队缓缓推进,一波波箭雨撒出过又被城内的守军还击,这种打法双方的伤亡都极低。真田军攻击一上午,又换信浓联军继续攻击,一整天就这么不咸不淡的打着,到了傍晚各自收军回营。

八月正是盛夏的末尾,夜晚比前几个月稍稍凉爽一些,干涸的大地裂开一道道丑陋的口子,不同于进攻的一方,防守一方的压力要相对大一些,经过一整日的战斗武士们也显得精神疲倦,卸下沉重的铠甲拿起木盆去井边排队打水冲洗身上的污浊。

一轮残月越升越高。蒙蒙月光根本不足以照亮远处的景物,箭橹上的值守的足轻们抓住这宝贵的时间躲在角落里打盹,城内很快陷入一片寂静,唯有海津城内评定间依然灯火通明。

“为什么他们的进攻如此软弱无力,为什么每次分队只有一千多人?”

“要我看他们一定是怕了。就算六千人围攻海津城也不可能轻易拿下!”

柿崎景家摇摇头,他本能的觉得这件事不会那么简单,提醒道:“不要忘了那是真田幸隆领军,那个人可是很狡诈的。”

“真田幸隆……”信浓的武士们面面相觑,这个名字就仿佛一个梦魇,就是这个人用计,把村上义清与高梨政赖的关系拉向对立,也是他把大部分信浓武家撕成两半,一半支持长尾家,一半支持武田家,从此北信浓豪族联盟分崩离析。

小笠原长时焦急的转来转去,忽然转头问道:“武卫殿有没有说什么时候来救援海津城?”

众武士对视一眼摇摇头,村上义清的脸上流露苦涩的表情,哀叹道:“难道让我们苦守海津城?这样的话士气和军心会出问题的。”

柿崎景家努力安抚道:“大家不用担心,武卫殿一定会来救我们的!请相信我……”

忽然城外一阵喊杀声传来,隐隐的有火光绽现,砰砰作响的军太鼓和法螺吹响的号角一下惊住众人,几乎同一时间他们冒出一个词:“夜袭!”

“快!一定要挡住!”村上义清起身急匆匆走出去,醒悟稍慢一些的武士也跟着跳起来一溜烟的跑出去。

城外火光冲天,影影绰绰的旗帜多的吓人,隆隆的军太鼓和喊杀声吓的城内守军心惊胆战,在这月黑风高的夜晚谁也不敢出阵接战,只能拼命射出壶中的箭矢,僵持没持续太久,大约半个时辰过后,城下的敌军渐渐退去,城下又恢复漆黑一片的死寂。

城内的守军被这突如其来的夜袭吓出一身冷汗,生怕真田幸隆又耍什么花招。武士们只能衣不解带的等着他再来杀个回马枪,结果左等右等一直等到半夜三更也不见踪影,于是就有人抱怨起来,一通乱吵索性各自回屋和衣而睡。

还没睡下多久,城外又是一阵鼓噪到处都是火光闪烁。还有燃烧的火箭射入城内,吓的这些迷迷糊糊的武士们急忙冲出来登城防守,面对守军的猛烈反击,城下的敌军没坚持多久就全部撤退。

这一次许多人都看明白了,村上义清铁青着脸大骂:“真田幸隆,真是个混蛋!老子没得罪过你。为什么这么害我们!三番五次耍阴谋诡计,难道就不能像个武士一样堂堂正正的战斗吗!”

须田满亲苦涩的说:“他们这是要耗死我们啊!”

“先别管这些,所有人立刻休息!我们武士轮流职守,遇到敌军来袭就用弓矢把他们射退!足轻们不必出来。”

“和泉守,这样做真的行吗?万一他真的夜袭怎么办?”

面对信浓国人的疑问,柿崎景家安慰道:“不会的!真田幸隆除了谋略见长。领兵能力乏善可陈,几次突袭得手全赖谋略得当,就算换做武田晴信也别想一夜之间攻破海津城,大家放心吧!”

事实也确如他所料的那样,一直到天亮时分,真田幸隆又组织两次佯攻,所出动的兵力一次比一次少。最后一次还差点被出城追击的越后军给围歼,很明显领兵的人不是真田幸隆,对方丢弃一百多具尸体草草退却。

总体来说双方的损失都不大,城内的守军损失的是一夜的休息和一些箭矢,而城外也只是因为最后一次不太成功的骚扰而未尽全功,经历一场夜袭的风波,城内的守军变的疲惫不堪,还没睡下多久真田幸隆又带着本阵攻杀过来。

站在海津城外的真田军一个个精神抖擞,生龙活虎,经过一夜休息完全压制城内的守军。相木昌朝兴奋道:“弹正殿果然妙计!让儿郎们分作几阵轮流袭扰,不过一夜就让村上义清疲于奔命,弹正殿真是神机妙算啊!”

站在背荫的树林里躲避阳光,哪怕只是上午不算热的时候,夏秋之间的燥热仍然让顶盔掼甲的武士们难以忍受。他们聚集在树林下借助这仅有的短暂时光享受凉爽的感觉。

“能登守过誉了。”真田幸隆的心思显然不在奉承上,他的目光死死盯着远处一蹦一跳的东西,走过去一把捏住一只硕大的蝗虫,棕灰色的蝗虫有着一双肥壮的后腿,一蹦可以跃出很远,这种昆虫他是在熟悉不过了,千百年来一直困扰农业的巨大灾难之一就有它。

“蝗虫!竟然是蝗虫!”手指一用力捏死这只活蹦乱跳的虫子,这时相木昌朝正巧走过来,“怎么了,弹正殿?”

“蝗虫来了……你看那里!”顺着他的引的方向,可以看到一群蝗虫在从远处的土地中钻出来,看到这副景象相木昌朝面色发青:“糟糕了!”

抬头望着干涸的大地遍布信浓广袤土地上,一群群蝗虫悄然无声的从裂缝中慢慢钻出,它们伸展翅翼一蹦一跳的汇集到同伴的大军中,在未来的一段时间里,它们将化作一股名叫蝗神的可怕妖兽,吞噬一切所能看到的动物植物,蝗虫过境尸骨无存。

“今年要出大麻烦了……”真田幸隆忧心忡忡的说道。

海津城下的斗智斗勇接连持续五六天,顽强的信浓国人依然坚守着海津城不退一步,真田幸隆善攻城掠地却不代表他善于打这种攻坚战,胶着的战事和坚守的大部分信浓武士让他很苦恼,几次试图策动城内叛乱开城都被警觉的柿崎景家所识破。

柿崎景家可不像大大咧咧的村上义清,身为越后七郡第一人,他所擅长的可不只是出众的军略与武艺,不似普通大老粗大字不识一个,柿崎景家的文化修养很高,还是位虔诚的曹洞宗门徒,天室光育大师就是被他请到柿崎城楞严寺担任住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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