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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家栋梁-第2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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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飞速流逝一年过去,弘治三年(1557年)正月到来,今年年初朝廷传达新一年度公卿昇叙的名单,首先是久我晴通辞去正二位内大臣,昇叙従一位右大臣,按照公卿的惯例当昇叙直顶的大臣有别称,因此尊称他久世右大臣,这个尊称与他的先祖久我具通相同也算是一份独特的殊荣。

作为近卫家的嫡次子,刚满一岁就被过继到久我家做继承人,亲眼目睹朝廷与幕府的接连衰颓,当今天皇沦落到卖画为生,大臣上街卖菜糊口的窘境,本以为乱世将继续下去,自己也永远停留在正二位権大纳言的时候,命运又开了个玩笑。

幕府焕发出新的生机,朝廷也跟着时来运转,不过几年的时间自己就火箭般的蹿升到従一位右大臣,地位提高让他对未来更有信心,渐渐熄灭早几年生活困苦时决定遁入空门的想法。

其子久我通坚与吉良义时同岁,在这个冬天昇叙従三位権大纳言,并接替他父亲担任源氏长者。这家子将一门显贵体现的淋漓尽致。

久我家算是亲近吉良家的主力公卿。但这还远算不上最好的消息。最让吉良义时感到惊喜是他的舅舅中院通,终于迈过许久没有挪动的门槛,昇叙正二位権大纳言,对于大臣家出身的公卿来说,昇叙到这一步已经十分不容易的。

作为吉良义时的舅舅,中院通为并非普通意义上的公卿,吟诗作画悲叹春秋并非主职,作为一个心怀大志的公卿。他在天文五年(1536年)昇叙従三位参议左中将开始,就在为幕府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天文六年(1537年)三月,幕府在加贺额田庄的代官,当地国人朝日氏拖欠幕府御料所税赋并闹出土地诉讼的问题,中院通为担任直务于六月下向加贺处理诉讼,在加贺国恶劣的环境下一呆就是三年,努力帮助幕府将额田庄的大权抢回来。

后来因为备受当地国人的排挤,当地一向宗信徒屡次扰乱以及朝日氏拒不配合不配合,中院通为一气之下辞去官职返回京都闭门不出,直到第二年朝廷与幕府束手无策又把他重新启用。重新担任従三位参议左中将。

作为整个朝廷内唯一拥有与加贺一向宗国人斗争三年的公卿,他在处理土地纷争方面成为绝对权威。朝廷与幕府每次遇到土地纷争都会来咨询他的意见,在此期间他也对山城国、近江国内朝廷、幕府御料所进行协理并成功收回拖欠的部分贡赋。

凭此功绩,在天文十一年(1542年)闰三月,昇叙正三位権中迹裕煳氖辏1543年)三月侍従兼任,当年十一月与加贺国内拖欠年贡的国人领主泉弥二郎对质,并在当年夏天再次加贺下向。

在当年中院通为对于拖欠年贡几十年的田地除以没收的強硬策略,立刻遭到加贺国人的强烈报复,一向一揆攻击他的拠所逼迫他逃离加贺,但中院通为坚持不离开硬是把一向宗的国人给镇住。

天文十五年(1546年)5月幕府终于支撑不住,对加贺额田庄的土地知行下达安堵状,不得已之下中院通为只能收拾行李返回京都,凭借的他的功绩于两年后昇叙正三位権大纳言,然后就是吉良义时上洛,让他打消继续去加贺纠缠的打算。

另外一条消息是表兄中院通実,转叙従三位権中纳言、左近卫中将如元,他的弟弟刚元服的中院通総于两年前病逝给中院家蒙上一层阴影,只有两岁的次弟过继给白川伯王家做养子,当代家督是年近七旬的白川雅业,又称作雅业王,叙官正二位参议、神祇伯。

这一族是花山天皇之子清仁亲王一脉,其嫡子延信王为开脉初祖,担任古代神祇官的公卿,身为是作为皇室祭祀开创伯家神道家元,又被称作白川流神道,中院家也算一门显赫。

去年夏天,吉良义时的舅母芳御台又诞下一子,已经确定将过继给绝嗣的六条家,这家本是久我家的庶流也是羽林家出身,继承此家也不算委屈中院家的孩子。

另外朝廷还为浪冈顕房叙官正五位下侍从,这乃是吉良义时亲自写信,在久我晴通与中院通为的运作下拿下的官位,作为村上源氏一族的出身的公卿,浪冈顕房的成功叙官也是他踏上公卿之路的开始。

足利义辉凭借天皇的夸赞,赶上今年初升官的末班车,昇叙従二位権大纳言,右近卫大将,正努力的向源氏长者的方向进发,不过以目前来看,村上源氏久我家、中院家在吉良义时的支持下全面复兴,短期内还看不到源氏长者的希望。

这一年正旦朝会,除去越后的国人之外,来自信浓、上野的国人纷纷献上贺礼,北信浓的国人主动来到春日山城恭贺新年,上野国的総社长尾、白井长尾、足利长尾等亲族,长野氏、小幡氏、沼田氏、由良氏等有力国人的家督或者一门也亲自登城贺喜。

往日寂静安宁的春日山城一下挤入几千人一下热闹起来,随行的使者好奇的打量着越后整齐划一的街町和来来往往的行人,他们惊讶的发现虽然身处一片白茫茫的冰雪世界中,路上的行人却兴致高昂的清除道路上的积雪。

年轻的小孩子举着袖珍的足利二引两旗,嗖的一声穿过人流钻入街角消失不见,听他们嘴里叫嚷着武士消灭坏人的口号才发觉这越后竟然变成另外一番模样。

随行的使者团或三五结伴,或一窝蜂的涌上城下町、直江津町里大肆采购,对于很少出门的武士来说,这次出使正是假公济私的好机会,把自家的老底翻光再欠下一屁股外债才来到越后,为的就是在这里多采买点货物,等到正旦结束后回乡时可以大发一笔。

不同于一窝蜂冲向店铺的武士,长野业固与小幡信贞跟着十几名来自上野、信浓的国人使者四处溜达,暂时还没确定要购买什么,东瞅瞅西看看活像一个乡下来的农民武士,不过他们也不在乎那些行人的异样目光。

“才一年多不见,越后又是一个大变样,人们似乎越来越富裕了,到底用什么方法才能做到这一切呢?镇府殿真是一个谜一样的男人。”长野业固所有所思的打量着横平竖直的街道中央,树立着的钟鼓楼。

他可以确定这是近年才建立的,因为在他离开开始前还没有这种钟鼓楼,九米多高的钟鼓楼就像一个土木建筑的加强版箭橹,钟鼓楼里挂着一只小巧玲珑的铜钟,在塔顶向下垂挂着一副巨大的足利二引两旗,从太阳升起后的第一个准点敲响钟声报时。

当天亮的钟声响起时,人们起床离开自己的家开始一天的劳动,直到太阳落山前最后一声钟声敲响,人们结束一天的劳作回家消息,越后已经将劳动时间限制在钟声之内,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规矩用钟声量化,一天工作几个钟逐渐进入人们的生活。

“六天一休息,劳作时间不得超过五个时辰,町内年满五岁的儿童必须接受三年以上基础教育,据说新村也在做,真是大手笔啊!”小幡信贞啧啧赞叹道。

同行的一名信浓武士凑过来说道:“听说越后全境的撤并新村已经完成,拆毁城砦四百余座,支城三十五座,撤并后的新村没有一个低于三千人,以后这赋役统计就容易的多了。”

“绝不仅仅是这样!”虽然不知道吉良义时的想法,但长野业固还是觉得没那么简单:“据说计划要建立门牌制度,户籍制度并厘定职业类别!只是不知镇府殿要做什么。”

又一名武士听到谈论靠过来插上一嘴:“诶!你们听说了吗?越后要改革税役制,废除以前的杂税,将地子钱改成营业税并定为两成,津料钱变成关税,变成进出港口的贸易品征收一分到五成,具体贸易品税收由吉良家奉行众公示呢!”

“一分的关税?那还能收到什么?五成关税无论如何都太过分了吧!”这群武士渐渐围拢在街角,七嘴八舌的交换着这一路上的见闻。

“就是!谁知道吉良家又搞什么花样。”

“嘘!小声点,你不想活了!”

长野业固与小幡信贞对视一眼,默契的绕开人群,一闪身挤入窜梭的人流,不过一会儿就不见了。(未完待续。。)

第326章越中一向宗

又看到斋藤朝信那张可恶的脸,这家伙最近兴奋的有些过头,隔三差五就跑到吉良义时勉强转一圈,处处显摆自家有后,好像全天下就他能做到似的,甩着一身鼓鼓囊囊的腱子肉扭来扭去跳着奇怪的舞蹈,把几个小侍女吓的赶紧躲起来,暗道这疯子又来找茬。。

斋藤朝信突然来个三百六十度旋转,指着新穿的衣服用十分怪异的腔调说道:“镇府殿且看我这身衣裳,看着结实衣衫再看这细密的针脚,怎么样!我家阿菊真是文武双全啊!哈哈哈……”

吉良义时皮笑肉不笑的点点头:“下野守很兴奋啊,要不本家给你找点事情做做?”

“啊!在下一点都不兴奋,打扰镇府殿实在不好意思,在下这就告退……”斋藤朝信跑了,小姓们才从角落里走出来,对这个彪形大汉的离去报以安心的表情。

越后这一年的发展可谓曰新月异,这几年越后的国人众没捞到土地增封也不着急,农业改革的成效逐渐发散开来,去年还有人对撤并新村提出质疑,到如今没人会说吉良家的策略不好,省去维持城砦的花销,住在村子里又能和自己的领民拉近关系,自家的土地直领还能提高一截,真可谓一举多得。

色部胜长看着两个儿子一点点长大,以他的年纪老来得子实属不易,前几年才娶的一房继室接连为他诞下两个孩子,这家业继承是不用再愁了,只盼着跟随主公多打拼几年挣得两兄弟的一份基业。

同样年纪不小的中条藤资比他幸运的多,嫡子中条景资今年二十六岁,他的母亲是高梨政盛的女儿,今年又迎娶高梨政赖的女儿为正室,这几年跟随吉良军团数次出阵也积累不少功绩,以这情形用不了几年就可以接替他父亲担任辅政家老了。

在正旦朝会上,吉良义时与长尾景虎成为众人的焦点,对前者的目光尤为集中,人们都清楚的知道越后的缔造者对北陆、甲信乃至整个关东的影响力有多么强大,超过一大半的越后国人主动亲近吉良家。

两场合战的胜利确立越后对关东、甲信的优势地位,许多人期盼着吉良家的迅速崛起并跟着沾点光,所有武士都在曲意奉承这位年轻的君主,这个变化并不出乎吉良义时的预料,长尾景虎不但没有阻挠他们的意图,反而对此乐见其成。

酒至半酣,本庄实乃举起酒盏,高声倡议道:“诸君切把酒杯举起,我等一道恭祝镇府殿,主公身体安康,我越后更加繁荣昌盛!”

“恭祝镇府殿,主公!”

这一夜大雪飞洒着给越后大地铺撒上一层厚厚的银妆,春曰御所内某个隐秘的房间,两名年轻人气喘吁吁的从被子里钻出,少女红红的脸蛋捂着嘴巴轻咳几声,低声抱怨道:“殿下的力气好大,把虎姬都给弄疼了!”

“啊啦,说到底只能过过手瘾还是不爽啊,非要等到明年才能开禁吗?”吉良义时懒洋洋的躺在**不想动弹。

“不可以哟!一定要三年,这是我们的约定呢!”虎姬似乎又想起什么,瞟了他一眼娇嗔道:“她们也不可以哟!”

“诶!阿虎还真霸道,本家宠幸谁都不允许,这曰子没法过了!”吉良义时哼哼唧唧回应着,悄悄伸过腿猛地勾向少女的柳腰,猝不及防的虎姬被一下摔进他的怀里,“说说本家该怎么惩罚你啊!”

“殿下刚才不是惩罚过虎姬了么?现在还来呀?”虎姬羞红的脸颊依偎在他怀里,看向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爱慕与迷醉。

“嗯……那就再来一次吧!”少年把被褥一掀将两人遮住,不过一会儿又滚动起来。

……

正月初八,新年的气息还未散去,远在越中西部也是一片白茫茫的雪景,高高的柞树上挂满冰挂,就在这天寒地冻的季节里砺波郡内瑞泉寺中正聚集着一群僧徒,这里是越中一向宗本拠点,在北陆道一向宗活动最密集的地区之一。

不同于外边的冰天雪地,在瑞泉寺后殿的一间密室里,七八名肥头大耳的和尚与十几名武士次第涌入,室内的四个角落各置火盆,中间还有一个火塘熊熊燃烧着,在火塘上挂着一只铁锅,锅里炖煮着鲜美的鸡汤,仔细看还有蘑菇、榛子等山珍点缀在汤中。

他们是来自越中的一向宗坊官,以及当地一向宗的有力信众,为首的两人则是越中地方一向一揆的旗头,胜兴寺芸承、瑞泉寺顕秀,两人一高一矮一胖一瘦搭配的非常好,更巧妙的是一个表情凶恶,另一个慈眉善目犹如对比画。

膀大腰圆油光满面的胜兴寺芸承如鲁达般满脸横肉,一双牛眼瞪的十几位国人领主直缩头,凶恶的表情像头愤怒的野猪,他的脾气也确实是个火药桶一点就着,这些年在在北陆胆敢挑衅他的人就没有活着离开的。

一旦让他发起火就是前任法主本愿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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