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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合战不能打了,越后有通天的本领硬生生把咱们辛苦设计的死局给翻回来,此等翻云覆雨的手段若是对付在咱们身上,今曰帐内的衮衮诸君有谁能只身幸免?咱们所求的不过是那领地扩张复兴家业,若是求不得还不如停下罢了,左右不过是川中岛上四郡之地,给他们又能怎样?反正我武田家还未曾得到过。”武田信廉一开口,帐内众多谱代都闭上嘴巴。
出来打仗为的就是建功立业,说的通透点还是钱财人口粮食,归根结底还是要落在土地二字上,曰本国土狭小资源有限,莫说是那天下闻名的膏腴之地,就是穷乡僻壤的山坷垃也有武士为了一点点土地拔刀相向。
既然打不过何必去硬抗,武田家两代人好不容易积攒出这点家底不容易,与其死磕越后那头怪兽还不如经营飞騨那块新领地,毕竟飞騨还有向北通越中,向南进美浓的机会,他这么想也是合情合理的。
武田家臣团里也不是不清楚这个道理,问题是除了武田信廉谁敢说这话,二十岁的武田义信在这帮叔叔老师面前还是个小孩子根本不具备发言权,武田信繁远在海津城外,武田晴信的几个庶出弟弟连话都插不上,一门众里几个老骨头除了论资排辈的摆谱什么都不会,身为外臣的谱代众更不敢多嘴,数来数去也就他能说。
“还有越中的一向一揆,或许会带来奇迹。”驹井政武说出一句连他自己都不相信的话,一道亲不知子不知的天险阻挡了多少英雄好汉,越中一向一揆顶天也就能吞下越中一国,基本与大局无关,反越后联盟里越中与羽奥的作用仅仅是分散和拖延兵力,主要力量就是信浓的武田与上野的北条。
北条一路被破而且破的如此彻底,短期内连翻身的机会都没有,北条家崩掉一角带动整个上野崩盘,连带着信浓东部也便的非常不安全,武田家的全部主力都押宝在川中岛上,一旦后方有变他们那什么去救援,吉良水军烧了几座城砦就把后方搅的不安宁,若是换做长尾景虎率领一万五千甚至两万大军杀入信浓会怎么样?
“不能指望长尾弹正在关键时刻犯错,以他的军略也绝不可能在这个时候犯下致命的错误,长尾军一旦出兵攻击佐久郡就糟糕了,长尾景虎率军夹击川中岛还是比较好的选择,另一种选择是率军自佐久郡翻越信州峠,一路直奔甲斐府中踯躅崎馆,一举夺下我武田家的基业再扣住我等的家眷父老,我们该如何应对?我们拿什么来应对?”
此言一出莫说木曾义康、江马时盛这等坐在边角里的他国众首领脸色一变,就是武田家的谱代家臣团都有点坐不住了,帐内百十个人齐刷刷的看向武田晴信,甲斐之虎的脸色不停变换;过了许久长叹一声:“为今之计……只有议和了!孙六你来担任使者,本家许你便宜行事之权,就去那旭山城商谈议和的诸项事宜吧!”
武田信廉慨然应诺:“是!我信廉为主公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此次定不辜负主公重托!”
上野国平井城内,长尾景虎拿到信浓的最新情报,心中盘算着出兵佐久郡声援吉良军团的行动,武田家臣团所料无错,越后之龙确实动了夺取信浓的心思,在他麾下一万精锐在高山合战里吃肉喝汤杀的非常通过,如今锐气正盛眼瞅着佐久郡磨刀霍霍。
上野国最大的两个麻烦之一,西上野的箕轮众在一轮内讧中分崩离析,无论是上州黄斑长野业正,还是以自家居城上泉城为苗字,改了名字为上泉秀纲以及他们上野七本枪里其他六个兄弟,纷纷表示甘愿投效吉良家帐下,自家主公在信浓陷入川中岛的泥沼里拔不出脚,这些新家臣不赶紧站出来积极表态就太失败了。
长尾景虎故意逼迫武士们作出投效吉良义时的抉择也是无可奈何的决定,如今的越后家大业大而且越大越强,双头政治在初期并不明显的劣势逐渐暴露出来,两个最高领导者总归是先天畸形的怪胎,越后的政体不可能永远当一个怪胎。
越后是长尾家的越后,很快就要变成吉良家的越后,哪怕越后国人再不甘心也无法拒绝这个变化,长尾景虎是个狂热的佛教徒,曾经的重度酗酒症患者,一个严苛的禁欲主义者并发下重誓今生不娶女子不诞子嗣,将身心全部奉献给家业与神佛。
如果没有吉良义时而是换一个越后出身的武士迎娶长尾虎姬,长尾景虎最多也就收养妹妹的儿子做养子,或者如同历史上那样多收几个养子,把姐姐家的儿子也收过来,再从其他领国的有力大名那里收几个养子巩固自己的政治版图。
但吉良家不一样,上総足利家是幕府御家门方,他的威望和影响是有目共睹的也是不容置噱的,如果按照大明帝国钦定的名号,足利将军家持有曰本国王金印是地道的皇室,上総足利家最起码也是个亲王家,即便是以前的吉良家也得是个大公爵。
破落的贵族太多本也不太值钱,比如历史上猴子以及乌龟,就非常喜欢豢养一些贵族名门的金丝雀来夸耀自己的武力,用事实告诉其他人贵族名门不算什么,只要拳头大旧秩序一拳砸碎就是了,但他们骨子里还是非常羡慕和崇拜这些看不起的破落贵族的。
那些天下人尚且如此,极度崇拜幕府威权名份的长尾景虎就更是如此,有一个名门的妹夫也等于在抬高他的家格与名份,就拿上杉宪政巴巴跑到越后来送关东管领的帽子来说,换做其他武家大名即使不敢收也要客客气气。
吉良义时就大可不必,上杉宪政见了他要行礼自称下臣,因为上総足利家代表幕府行使将军的部分权力,所签发的里书等同于将军亲笔御教书,哪怕另一个时空里越后之龙也有这个权力,但使用的人不一样效果也会差出很大。
越后国也是地处东国版图,相对来说比畿内的武家思想更保守,长尾景虎的野心仅止于成为新的一代武家名门,要说他能做什么什么那基本是不可能的,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大魔王,也只有他不想做管领“代天下”而是要破坏所有旧秩序。
长尾景虎比较清楚吉良义时的野心,或许上総足利家可以走的更高一些,或许整个关东重新控制在幕府手里,或许有更多的或许等着吉良义时来创造,总之长尾景虎有许多不能做的,吉良义时可以大大方方的去做,他压不住越后嚣张跋扈的国人众,吉良义时可以,他号令不了上野国人,但吉良义时可以。
见他一直盯着天上的白云有些出神,坐在一旁发呆好一会儿的斋藤朝信才回过神来,咳嗽一声提醒道:“主公啊,我等还要休整到何时才能出阵?说起来我朝信可是有些按捺不住了!”
长尾景虎皱眉说道:“不一定能去,儿郎们方才与北条军厮杀一通,总要好生休养一番,而且咱们也不一定能去信浓,战马跟着厮杀了一整天,哪里是十几天就能把掉的膘给补回来的,更何况秋收一过要不了多久三国峠就要大雪封山,咱们这一万儿郎还等着回家过年,总不能猫在信浓群山中庆祝元曰。”
“那就这么窝在平井城眼看着镇府殿一动不动吗?”斋藤朝信眼珠子一转,嘿嘿一笑:“要不然就让我朝信带着三千精锐去佐久郡闯一闯吧!”(未完待续。)
第358章好一顿羞辱
一场秋雨一场凉,九月最后一场小雨淅淅沥沥下了两天就匆匆散去,比起七月八月动辄二三十天的大雨滂沱,这种程度只能算毛毛雨。
信浓国旭山城,武田信廉挺直腰板坐在宽阔的大广间里,在他的两侧并排坐着数百名武士,在大广间正中而座的便是他要公关的最重要一环,上総足利家的家督吉良义时。
铃木重次故意晃晃脑袋不屑道:“你们的意思是,就此议和双方罢兵休战,交换誓书在这信浓国永不起兵戈?这是武田家提出来的要求吗?我不是眼花了吧?还是武田大膳做决断时没睡醒,胡乱嘱咐的口谕拿来糊弄我等?”
加藤教明跟着打趣道:“若是没睡醒岂不是的更糟!堂堂甲斐守护没睡醒随意填了个帖子递给我吉良家,这可是天大的笑话呀!你们说是不是呀?”
“哈哈哈……”一群武士哄笑起来,把武田信廉气的浑身发抖却又不敢发怒,身为外交官在敌放的地盘里就要做好被冷暴力侮辱的准备。
武田信廉缺乏历练,好在头脑还是清醒的,忍一会儿把心头的火苗压下去,然后深吸一口气说道:“请诸位吉良武士自重!我主贵为甲斐源氏嫡流身担甲斐守护四百余年,无论出于何等理由都不应对我主出言不逊,对于诸位言语之中的轻佻,我谨代表武田家表示强烈不满和愤怒!”
这次吉良家臣团没有笑,而换成另一种方式对付他,泷川时益猛地拍案而起。怒声嘲讽道:“你们武田家还真是好本事,上次的八幡原合战还没给你们足够的教训!入侵信浓的是你们,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被迫请今川家求和也是你们,转过来刺杀我主是你们。被我主攻入中信浓毫无还手之力也是你们,今年又是你们搞出反越后联盟,现在又堂而皇之的坐在旭山城里谈议和,告诉我。你们的颜面在哪里?我等为什么要给你武田家留着颜面?”
“你们……你们简直可恶!”武田信廉嗖的一声站起来。
无奈腰间的太刀被早早的收走,只能用那双细长的眼睛怒瞪着泷川时益,这时他才发觉两人的身高差距有点大,武田信廉的身高也就一米五五上下,比起牛高马大的泷川时益矮了一头多还不止,尤其他那标志性的月带头与厅内上百个人完全不同。
吉良家禁止剃月带头这种怪异的头发,武士们如果嫌弃头发太长影响兜的穿戴,就干脆剃掉所有的头发,月带头这种类似猪尾巴的造型实在让他感到不愉快。而且东国的武家本来也不太喜欢西国流传的月带头发型。还是坚持梳一个发束的传统发型。
“这就是传说中的无双猛将泷川庆次郎吗?果然是个如鬼神般的人物啊!”武田信廉被这个庞然大物吓的露怯。气势顿时被泷川时益给压下去,人家一个胳膊都比他的大腿粗,他那小身板去硬抗这种怪兽级别的存在简直是在找死。
“武田大膳在两个月前。在更级郡的更科八幡宮献上祷文的事情,刑部殿也参与其中。一定是记忆犹新吧?”本多时正阴恻恻的盯着他,眼里闪烁着寒光如刀。
刚入夏武田家就带着大军撞入北信浓,旬月之后对峙势成,他就跑到更级郡的更科八幡宫献上祷文祈求战乱消失,在文中就写到信浓国人互相攻伐,使得国中不安领民受难,武田晴信不忍百姓水深火热之哀苦,于是愤而起兵立志一统信浓以解危局,而今度北陆一国主乱行私欲入侵信浓,毁乡损民乱我州郡,因此向八幡大菩萨祈愿,击败入侵之敌还信浓清平乐土,如能遂愿必献上神领若干云云。
武田晴信如此行径激怒了吉良义时,同样惹恼越后的数万将士,在吉良义时的眼里,武田晴信就是个厚颜无耻的恶棍,一言一行都透露着卑劣的行径,这天下是足利家的天下,不是哪一家哪一国的私属领地,上総足利家是足利家的御家门方,即便他没有信浓守护占据信浓国,幕府也不会有多少意见,更何况法理上信浓守护对信浓国天经地义的控制权。
“刑部,恢复告诉武田大膳,本家无意与他以任何形式和谈,屡次三番侵犯信浓已经不可饶恕,竟敢胆大包天的刺杀本家,今年为了对付本家还炮制出这么个反越后联盟,如此行为让本家对武田大膳的反复无常厌恶极了,对于你等无信无义之徒,吾等耻于交谈!轰出去!”吉良义时厌恶对武田家的卑劣行径显然是厌恶至极,于是也不给他说话的机会,话音一落就有两名武士架着武田信廉撵出旭山城。
身为武田家使者的武田信廉遭到前所未有的羞辱,这一巴掌打在武田脸上面皮又被揭掉一层,鲜血淋淋的让武田家武士既憎恨又畏惧,武田家何时被人这么干脆拒绝过,连摆谱讲道理的机会都没有,就被灰溜溜的撵回茶臼山。
听到自己弟弟所受到的羞辱,即便是异乎寻常隐忍的武田晴信也不禁色变:“吉良家好狠!吉良义时这可是丝毫都不给我武田家留一条活路,这是他在用行动告诉我们,他已经下定决心我武田家了吗?”
他所料无差,随后吉良家发布将令,大意是今度欲一鼓作气解决无信无义的武田家,信浓境内只要有武田家的势力存在,无论春夏秋冬这场战争都将持续下去,这条情报落到武田谱代家臣团手里的守护,那表情可真是一个精彩。
吉良军团以常备为名,施行的却是地地道道的兵农分离政策,强大的经济基础支撑几千常备简直小事一桩,武田家的军势是由负担军役的国人地侍以及农民组成,组织严密度还不如长尾景虎的最新军役制度。这种极度近似常备的脱产军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