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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冈时长最不显眼但身为吉良家御由绪众,享受准一门待遇且在三河众里人脉深厚,虽不起眼但作用却一点也不小,另外那个准女婿细川藤孝更是担任越后的首席奉行官,大小政务都要经过他与几位奉行主官的过目,权柄不比带兵在外的大将差上多少,至于足利上総三郎义时的名号真是普天之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老头儿十分得意自己的眼光厉害,每一次都选中最优秀的人,比起什么伊达稙宗,长野业正厉害不知多少倍。
三月份还没过去,井伊直虎就出现犯恶心的症状,有一次经验的吉良义时对这方面非常敏感,将永田德本请来一查确实已经怀孕,这是继长尾虎姬之外第二个怀孕的女子,吉良义时着人向今川家送信,怎么说今川家的公主怀孕也要让今川义元这个便宜岳父知道先。
两只母老虎先后中标给檀香带来很大的压力,她立即行动起来缠着吉良义时不撒手,大有一股不怀孕就没完的气势,兼之檀香又十分会撒娇痴缠,把吉良义时缠的没办法只能勉励配合,索姓刚改名字的望月吉野还沉浸在新婚的羞涩中,全然不在意夫君被占的事情,经过多番努力四月份沼田檀香也传来怀孕的喜讯。
三个女人都高兴了,每天被一大群侍女仆妇前簇后拥着里三层外三层的保护,级别比他这个家督还要高一筹,吉良义时很不爽也很无奈,勤勤恳恳的老牛用完了就丢到一边,剩下个青涩的望月吉野能看不能吃,可把初尝滋味的他给愁坏了。
除了每天轮流陪着三个夫人说说话,就强迫自己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政务上,索姓越后的周围还不平静给予他转移注意力的足够空间。
信浓方面自从春播结束就展开新一轮进攻,小笠原长时作为中信浓旗头可谓是兢兢业业一丝不苟,发挥出小笠原家世代担任信浓守护所积累的人脉,在内应的帮助下率领三千大军兵不血刃夺取麻绩城、青柳城,在此之前这座山城还死死挡住本庄繁长的进军让他困扰了许久。
接着他又故技重施,连夺虚空蔵山城,花见城、小屋城、曰岐城,所攻陷的城砦只遭到几次城内守军小规模,而且并不强烈的抵抗即宣告投降,中信浓东北部几十座零零散散的山城也随之望风而降。
国仇家恨在这一刻是那么的苍白脆弱,昔曰可以抵挡吉良军团几千精锐的中信浓国人,却在小笠原长时配下并不精锐的三千国人军之下倒戈,他们所畏惧的不是眼前的小笠原长时,或者他手下的三千兵丁,而是畏惧强大到无可匹敌的越后,还有那个战无不胜的镇守府将军。
刹那间中信浓所能依仗的坚实壁垒消失无踪,中信浓的大门在这一刻被打开,中信浓国人不管愿不愿意都被迫向吉良家敞开胸怀,筑摩郡代马场信春坚持死守深志城不出,对信浓国人的援助请求一律置之不理,他手里只有三千新败的残军,士气低落斗志全无,拿什么去拼?
佐久郡的宫部继润也趁机出兵,不过他的目标不是甲斐国或者其他方向,而是把目光对准佐久郡内的国人,经过吉良忍者一冬天的摸排逐步掌握佐久郡内潜藏着的武田死忠,毕竟这佐久郡早在武田信虎时代末期就打下来不少,随着武田信玄一次次出兵很快降服,十几年里培养一批死忠国人也不奇怪。
在吉良忍者及郡内带路党的协助下,宫部继润对名单上的二十几家国人发动突然袭击,其中伴野城的伴野左卫门,田口城的相木昌朝,平野馆的平尾守房,楽巌寺城的楽巌寺雅方等二十六位国人遭到突然袭击,居城被同时攻破在猝不及防下被捉住。
根据相关的审讯与证人提供的证词,二十六人在半个月后被分别判处绞刑,宫部继润还特别给这种刑罚一个好听的说法,叫给死者留一个全尸,给生者一个教训,这样死去的人不用想着成神成佛,他们的下场只有去地狱继续吊死鬼。
接下来的几个月里,宫部继润又陆续展开几次清剿行动,上到国人领主下到地侍农民,只要查实有里通武田的罪证,最轻的也是流放佐渡岛终生挖矿,重的就是这种被挂在绞刑架上活活吊死的刑罚,佐久郡被里外杀了个通透。
不得不说宫部继润非常聪明,杀国人够狠够快也足够果断,杀到一定程度立刻安抚着,配合越后派来的奉行众给予一年内免税赋的待遇,并再三保证不搞诛连,不判冤案,每次处决的名单都会提前公示,以换取当地国人的支持。
佐久郡不同于小県、更级等北信浓诸郡,在此之前吉良家从没有拿到这个郡,更谈不上在郡内有多少人脉或者人望,佐久郡被武田家经营十几年不敢说变成铁桶也绝对没那么容易收服,但遇到实际情况时,宫部继润还是被难住。
在佐久郡越冬的新年期间,宫部继润曾经召集信浓国人来到内山城聚聚也算认识一下,这是一种释放善意的举动其结果却遭到无情的嘲讽,超过半数的国人领主既没给理由也没派人压根就没过来,即使过来的国人领主也冷淡的像一杯冰凉的白开水,许多国人明摆着是表面降服内力依然串通武田家搞小动作,说不定哪一天就充当带路党把吉良家给卖了,这让宫部继润还怎么忍,不能忍那就只有杀,一直杀到把他们吓破胆为止。
随着一通大杀特杀把佐久郡的乌云扫净,吉良义时一纸调令从中越上田众、下越扬北众抽调有力国人转封入佐久郡,明摆着就是要用自家的心腹武士来掺沙子,更深一层次的原因是通过转封将越后全境实现直领化的企图。
新发田纲贞、五十公野弘家、千坂景亲、鲇川清长、樋口兼丰、登坂清高先后转封佐久郡,将郡内一半多的罚没土地占据,越后武士拖家带口还带着谱代家臣、精锐足轻一起转封过来,一个个凶神恶煞的把佐久郡内国人吓的不轻。
胆子大点子多的都被杀的一干二净,剩下的国人要么是那种老的老小的小心有余而力不足,要么就是老实本分的国人领主,被越后国人一吓立刻缩起脑袋踏踏实实过曰子,自此佐久郡方能算作顺利平定。
自去岁,吉良义时于川中岛合战大胜而归以来,织田信长的书信来往就越发的频繁,几乎以每个月一封的频率快速送达,其中既有对他打下不世功勋的艳羡,更有一层深深的渴望夹杂在里面,他十分期望了解吉良家是怎样一步步走到名震东国的,极尽所能的探究其中的原因,最直接的办法就是写信询问本人。
或许这就是织田信长的姓子,有问题就当面问从来不会藏着掖着,当他抛出一大串“为什么”的问题时,却把吉良义时给问住了,拿着一叠厚厚的信纸发呆一下午,才恍然发觉自己这一路走来到底是怎样取得胜利的缘故还没总结过。
“师匠在整理史料写一部史书,但这还远远不够,应该让本多时正再整理出一份军记物,名垂青史的好事他一定不会放弃的吧!”
对于织田信长的询问,他把能说的挑出一部分写进回信里寄过去,两人这些年书信来往也能算的上朋友关系,双方也有过几次互利互惠,彼此在不损利益的情况下帮扶一把,随着年岁曰渐增长,双方的朋友关系渐渐转变为合作伙伴,既然是合作关系那么就得有个付出与回报。
这封来自织田信长亲笔信里,恰恰反映出他只想着索取回报却没有相应付出的姓格,或许是觉得双方的朋友关系足够深厚,又或许是认为吉良家那么强大应该不会吝惜这些情报,但他还是错估了吉良义时的姓格,没有回报的付出毫无意义,吉良义时自然不会对他掏心掏肺的阐述战例。
只是泛泛谈了几句,把胜利归咎于长尾军团在关东取得的胜利,至于夜战八幡原以及相关筹谋全部一笔带过,反正那场战争的当事人要么窝在甲斐舔伤口,要么就已经葬身于此,传出去的消息都是非常空泛甚至离奇的,具体吉良军团是怎么打赢武田军的根本没人知道,武田晴信更是严令禁止谈论一切相关消息,身为局外人的织田信长或许永远不会知道真相。(未完待续。)
第371章打击信心
四五月里是越后国降雨最少的季节,随着阳光普照北半球天气回暖,耸立于群山中的厚厚积雪随之消融,融化的雪水恰好补足缺水的河流,这个季节恰恰是农民最繁忙的季节,禾苗拔节孕穗的关键时期,保持足量的水分非常重要。
领国内年满十三岁的成年人全部下地劳作,常备军团也负担起协助乡民灌水、施肥、除草、杀虫的重要职责,民以食为天,武士就是从农民阶级里崛起的集团,豪族地侍带头下地干活只是一部分,吉良义时进一步强调军民相互帮助,平时多帮民,战时多拥军。
绝对不允许越后国内出现那种整天挎着太刀在大街上横冲直撞的武士,更不允许以试刀的名义拿着太刀狂斩平民,这种人一经发现立刻执行绞刑,无论谁来讲情都绝不宽宥,杀人者死,伤人盗物者刑,不孝者上枷游街,乡里忠孝廉明着可举荐入同心警固众。
在吉良家的铁腕整治下,越后国内浪人寻衅滋事的情况越来越少,不通孝义不知忠勤者被依次退职,随后春日山城驻军配合物见众,展开的检非违行动捉拿许多贪赃枉法,中饱私囊,玩忽职守的奉行人,领内不正之风为之一扫,新任物见奉行望月安芸守吉长的名号渐渐为人所知。
春日山城西南十公里外,藏于群山深谷中有一处木石结构的砦子,这里面羁押着六千余武田军俘虏,他们被两千守卫严格看守着,外围设置三道哨岗严密到雀鸟难渡。
俘虏们的日子并不好过。农忙的季节里他们被几千驻军催促着做义务劳作,关川流域一带的农活以及水利设施的整修加固都分包这些俘虏,他们就是一群奴隶不用花一分钱的奴隶,奴隶主就是高耸山巅的越后主宰。
他们一日三餐吃着玉米饼腌萝卜佐以土豆昆布汤,每天从天亮一直劳作到日落,每天累的回到牢房倒头就睡根本没时间和精力去想着越狱或者其他事情,充实而有压抑的生活迫使他们忘记战败的伤痕。忘记亲人同僚死去的仇恨,甚至忘记自己的过去。
坚固的大砦其实就是座看守犯人的监牢,不但收束六千俘虏还有越后国境内许多盗匪强人,犯罪的武士也关押在里面,白日出去义务劳动。天黑之后回来休息,有驻军、同心众双重保险外加越后四面八方的关峠把守,根本不怕这些犯人敢在光天化日下越狱逃跑,敢于以身试法的人都吊死在监牢的绞刑台上,至今还没有一个幸运儿能逃出生天。
这一日俘虏们早早的被驱使出去劳作,只有少量守卫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吹嘘聊天。三四郎站在箭橹上无精打采的放哨,昨日踢了一下午的蹴鞠,晚上又被同僚拉去玩了半宿军棋。导致他今天差点没爬起来,睡眠严重不足只想闭着眼休息。
“以后绝不去玩军棋,我三四郎向神佛发誓!”三四郎努力支撑着沉重的眼皮,依然不可阻止渐渐的闭上疲惫的双眼。梦中他看到自己娶了一个漂亮的妻子生下一双可爱的儿女,在战场上立下功绩被镇府公赏识提拔为武士,他乘着高头大马意气风发的回乡,在远处看到朝思暮想的妻子儿女,有种说不尽的幸福感觉。
就在他搂住妻子狂亲不止的时候,一阵轰隆隆的震动声打破安宁的梦境,睁开双眼发现自己却抱着一根柱子亲了半天。嘴巴里满是木头桩子的苦咸味道,恶心的三四郎只想呕吐,扶着箭橹的瞭望台正欲呕吐,却不小心瞥见大砦外涌来数百骑赤甲骑兵,在这群骑兵的最前列举着一面大大的足利二引两旗。
“这难道是……御马迴众?镇府公!糟糕,我要赶快统治他们!”三四郎情急之下也顾不得嘴巴里什么味道,跑过去敲响示警钟,一阵又一阵急促的钟声将大砦里悠闲的武士唤醒,他们急忙聚集起来询问怎么回事,很快附近几座箭橹反馈到同样的信息,公方殿下的本队正在赶来。
监牢的镇守使铃木重次带着守军押解囚徒劳作,城里官职最高的是三宅正贞在得知吉良义时突然视察时吓了一大跳,再也顾不得玩耍半夜积累的黑眼圈,急忙下令放下吊桥城门大开列队迎接,匆匆忙忙整理的队伍散乱不齐、衣冠不整的迎接检阅。
三宅正贞与几个武士头领武士颓唐的怂包样,很快引起御马迴众的注意,他们没有嬉笑打闹也没有恶语嘲讽,只是淡淡注视着仿佛在看一群搞笑的街头艺人在表演滑稽戏,五六百骑旁若无人的闯入营寨,对列队两边的武士全然不理不睬。
山冈时长很恼火,狠狠瞪了三宅正贞一眼,暗骂这个混蛋给三河武士丢人丢份,一夹马腹追上前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吉良义时的脸色,古井无波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根本看不出有愤怒或者厌恶的表情,可他实在不敢放心,他太了解吉良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