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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一时间关东豪族风起云涌。
“北条家把古河御所围住了?”吉良万松丸大感惊讶,足利晴氏的死在畿内也引起了不小的风波,许多人哀叹着世道不明,道德沦丧,如三好、北条这等逆贼背主篡逆,似乎武家的政权真的要崩溃了。
法华宗的僧人们借机大肆宣扬末法论调,吸收了大量信众,一时间有日莲宗之称的法华宗又重回畿内站稳脚跟,比叡山延历寺对这一点很不满意,当然不太满意的还有石山本愿寺,两家的僧人在京都活动希望再把法华宗给挤走,只可惜京都乱成一锅粥,大御所与公方跑到近江渡假去了,满朝公卿可没地方跑,只能战战兢兢的等待三好家的下一步动作。
坂本御所也是吉良家上洛军的最终目的地,幕府众早早的得知吉良家上洛的消息,所以派出奉行众中沢扫部助光俊在大津早早的等待,进入坂本御所遇到了留守在此的大馆左卫门佐晴光,与朽木宮内少辅晴纲,才的得知大御所与公方殿下皆不在坂本御所内。
原来是因为足利义晴与足利义藤父子俩,不甘心又一次被赶出京都,于是就跑到京都城外的慈照寺附近活动,准备在慈照寺的后山中尾峰上建造一座中尾城,并以此为进攻据点进一步夺取对京都的控制权。
慈照寺就是银阁寺,东山殿足利义政建造的寺院,本意是与鹿苑院足利义满的金阁寺相媲美,只可惜这位将军实在有些不成器,不但败坏了幕府百年积累的人心,在位期间还爆发了应仁之乱,可以说把幕府最后的一点气运丧失掉,后面的几位将军全部成为一门权臣的傀儡,如现任大御所足利义晴这般京都、坂本两地公务来往如此频繁的也算开创了幕府的一个奇迹。
当然了,大御所的养父足利义稙也是位跑步高手,而且还是大范围战略转移的那种,第一次被幽闭在小豆岛不算,后面的越中、越前、周防跑了一圈终于拿回将军,然后没过几年好日子又和细川高国掰了,然后就是阿波、摄津、堺町、淡路继续跑,最后跑不动了病死在淡路。
将军家近几十年就是个悲剧,悲剧之初可以追溯大一百多年前的嘉吉之乱,足利义教被赤松满佑砍杀之后,室町幕府就不可遏止的开始衰退,足利义政只是加速了这一切,又经过足利义尚的阵没,足利义材在明応政变被放逐,足利义澄一系被拥立彻底毁掉了仅剩的余威,从此将军练跑步成了必修课程。
大馆左卫门佐晴光、朽木宮内少辅晴纲担任坂本御所留守役,前者是足利将军家最信任的心腹,后者掌握毗邻坂本的高岛郡朽木谷,也是最支持幕府公方的近江国人,这两人留在此地看守坂本御所既可以放心,又可以照顾两人的近况,因为他们俩都非常不走运的遇到同样的事情,老爹挂了。
大馆晴光的父亲是幕府著名的外交家大馆尚氏入道常兴,这位可是真正的高寿前几个月老人家刚过完九十六岁生日,结果没撑几个月就故去了,老寿星虽然驾鹤西去,但这得算喜丧,所以年过五旬的大馆晴光并不怎么伤心,还对吉良万松丸谈了他父亲大馆常兴的历史。
大馆氏出自河内源氏新田氏一族,可谓根正苗红的新田氏有力一门众,这可是出现在《太平记》里的武家名门,比起那个自称新田氏并不出名的分家世良田氏分支的假冒者,可不知要高出多少格。
因为是新田氏的有力一门,先祖大馆氏明曾跟随新田义贞与足利尊氏对立,只不过随着足利家的不断胜利,新田氏灭亡而转投幕府的怀抱,在鹿苑院足利义满时代成为奉公众,后来传到大馆满冬时代,他的女儿今参局有幸成为足利义政的乳母,尤其大馆氏也得到简拔。
或许是当将军家缘戚尝到甜头,大馆氏就抱定当外戚的信念,大馆常兴的姑姑大馆佐子嫁给足利义政当侧室,到了而大馆常兴时代,又把自己的女儿嫁给十二代公方足利义晴做侧室。
正是即由于此,他们这一家才能常年担任幕府申次众,并在足利义尚时代担任奉公众第五番番头,长禄年间担任御供众,也算是从将军身侧的众多奉公众里混出头来。
刚刚去世的大馆常兴,可是先后经历足利义政,足利义尚,足利义稙,足利义澄,足利义晴,足利义藤六朝元老,历经了近畿近一个世纪的变乱洗礼,几年前舍利寺合战后大御所足利义晴仓皇逃离,他以老龄跟随将军撤退到近江坂本御所,并由此一直呆在这御所附近的居馆里,这位老人一直期望有生之年能看到幕府中兴。
可惜的是直到他闭上眼睛前,还是收到令人失望的消息,足利义晴又败退回近江坂本,眼看不知何年何月才能重回京都,更不用提复兴幕府的大业的事情,他能带着无尽的遗憾与世长辞。
相比之下朽木晴纲也不太走运,他的父亲朽木稙纲也在这个时候意外病死,相比于大舘的耋耄老者与世长辞来说,这位朽木稙纲只不过五十一岁就病死,朽木家与大舘家一样,拥有一大堆子弟,他本人作为足利义藤元服后第一批归附的国人被大力提拔。
一门同族的几个弟弟朽木藤纲为後部屋众,朽木成纲是告众番众,两个幼弟朽木直纲、朽木藤孝也跟着藤纲在後部屋众里任职,朽木晴纲的幼子今年刚刚出生,正室是飛鸟井雅纲的女儿。
吉良万松丸可以确定他的儿子应该就是未来在近江活跃过的朽木元纲,他的儿子未来还会娶飛鸟井雅纲的孙女,浄土真宗高田派高僧,伊勢国一身田無量寿寺的住职尧慧的嫡女,这一家与飛鸟井家的关系十分亲密。
注:这两人就是足利幕府一内一外的两个代表人物,内臣大馆氏,外臣朽木氏。
第56章参见将军
大馆晴光与朽木晴纲对吉良万松丸的到来十分欢迎,很热情的接待了吉良家的亲眷,只是当他们知道吉良万松丸带着如此庞大的上洛队伍后,立刻没了笑脸。
“吉良殿下的这支上洛队伍,是不是有些过于庞大了?”朽木晴纲干笑两声,冲着比他年长二十岁的大馆晴光连使眼色,只是他的动作有些不太自然,被吉良万松丸很容易就发现。
“咳嗯,吉良殿下这么多上洛军,实在不太好安排啊,要知道幕府目前的财务状况很糟糕,大御所与公方殿下又在修筑中尾城,实在供应不起这么庞大的军势。”其实不用朽木晴纲给他递眼色,大馆晴光也有话说,幕府很穷这个大家都知道,你吉良殿怎么说也贵为幕府一门众,这会儿带这么多人谁来养活,这不是来不是添乱嘛。
“本家此次上洛是为了振兴幕府!只要能振兴幕府,耗费点花销算什么?这些三河奉公众的兵粮支出与俸禄发放就交给本家自己来解决吧!”吉良万松丸大义凛然的说道。
“……原来如此,是我等多心了!”大馆晴光暗自摇头,瞟了一眼朽木晴纲露出一脸不屑的表情,暗叹这位朽木殿的涵养还是欠缺了些,看着吉良万松丸嘴里挂着武家大义之类的词语,大馆晴光只能叹了口气。
“这位吉良殿下举止得体长相不凡,原以为又是位风流倜傥的英才,没曾想竟然这么……幼稚,难道吉良家的谱代都是尸位素餐之辈吗?不对啊,大河内但马守信贞我是见过的,是一位忠实可靠的人,怎么就由着这位少殿胡闹呢?”
不提两个人脸上到底什么表情,反正总算是解决了三河奉公众合法驻守坂本的问题,朽木晴纲寻了个托词很快就离开了,大馆晴光又找到吉良万松丸想做一做他的思想工作,结果被他张嘴喷出来的武家大义,幕府名份之类的东西说的张口结舌,只能苦笑着摇头离去。
“不是我不想告诉你,实在是不方便说啊!”吉良万松丸又怎么好意思告诉他自己的想法,他早就瞄上坂本这块风水宝地,坂本港口的发达程度远甚于津岛,承转来自出羽、陆奥以及北陆、东国地区的商业往来,这些地区的人若想上洛,都要经过坂本港,如此大的贸易吞吐量和客货周转,如果被他拿到手里绝对赚大了。
他现在负担着两千多人的吃穿用度,没有像样的收入只靠手里的存款只能坐吃山空,这个结果他如何也不可能接受,现在他手里还有钱,两万三千多贯鐚钱可以做很多事情,比如在坂本港旁边建立一个坂本城,并把港口的商町归为城下町之类的事情都是不错的主意。
坂本在将军手里只是个度假胜地,人来人往的客商旅人浪人都与幕府无关,幕府上下全都盯着京都那一亩三分地上的财税收入,再算上山城国的公方御料所就可以满足了,其他的就算全给出去也不是不可以,反正幕府已经没有什么可以给的了。
安顿好上洛军,吉良万松丸就带着山本勘助及一干幕府奉公众出身的三河武士前往慈照寺拜见大御所与将军,之前因为有大馆晴光在其中沟通,所以大御所与公方那边已经知道吉良万松丸上洛的情况,两千多人的庞大队伍还是吓到了不少人,不过得知他竟然愿意自费奉公,到是把足利义晴与足利义藤父子俩给狠狠的感动了一回。
慈照寺常御所内,因为吉良万松丸的到来,已经有些时日没有路面的大御所足利义晴亲自接见他,吉良万松丸独自一人恭敬的跪坐在精巧的花之间内,正对面坐在主座上的正是大御所足利义晴,他是一个有着典型公卿式大半的中年人,脸上敷粉,眉毛被绞成蚕豆状,牙齿涂黑并穿着黑色的狩衣,病歪歪的仿佛一推就倒。
坐在他一旁的就是足利义藤,这位少将军的年纪不大,除了身穿狩衣头代乌帽之外,脸上只涂了一层粉妆之外没有其余的改变,看的出来新任将军足利义藤还未掌握实权,只是面无表情的端坐在父亲的身旁一动不动,不过这位少将军似乎并不是个因循守旧的人,时不时迸发出的热切光芒很容易就被吉良万松丸捕捉到。
大御所足利义晴没有端起公方的架子,只是以长辈对晚辈的语气说道:“万松丸是个很好的名字,你父亲义尧曾辅佐家父是个很有才华的人,余年轻时也曾以书信相招,只可惜后来出了那些事情……吉良家对幕府的忠谨之心,余一直铭记于心……咳咳咳!”
大御所说起话来都很费劲,偏偏说起来还没完没了,虽然因为脸上厚厚的敷粉遮盖看不出面色如何,但是看着他难受的样子一定很痛苦,足利义藤一看不对一把将他父亲扶住,然后叫来侍女吩咐了几句打发走,这种诡异变化实在出乎他的预料。
“大御所殿下的身体……”
“余不要紧……呼呼……咳咳咳!”足利义晴脸上滴下豆粒大的汗珠,似乎真的很难受的样子,只可惜这父子俩一个连说不要紧,一个门生不说话让他束手无策。
没过多久,一位披发敷粉,引眉绛唇看不清年纪的华服女子,在一群侍女的簇拥下走过来,看到足利义晴粗声喘气的样子连忙走过去扶住他,招来侍女从一个小盒子里取出一枚药丸给足利义晴服下,过了一会儿足利义晴终于止住咳嗽,只是还是有些喘的厉害。
这位华服女子冲足利义藤低声交代几句,然后转身对着吉良万松丸点点头,然后在侍女的簇拥下扶着大御所足利义晴离开花之间。
“那是家母庆御台,近卫家的女儿。”一直闷声不吭的足利义藤,在御台所搀扶着大御所离开后不久,突然说道:“你就是三河吉良家的家督?这么小的年纪不应该呆在西条城里享福吗?”
“幕府正遭遇危难,我吉良家身为公方殿下之一门,幕府奉公众之首席,理当为公方殿下效忠!”吉良万松丸眉头都没抬一下就把准备的说辞抛出来。
“说得好!余幕府就需要你这样的忠臣!”这个年纪不大的足利义藤突然爆发出洪亮的声音,看起来与他父亲没有太多区别的打扮下,却掩藏着一颗不甘失败的雄心。
吉良万松丸越发恭谨着说:“这是我万松丸应当做的!”
“你还没元服吧?待中尾城筑成之日,余自会请父亲大人为你主持元服礼!”
“我万松丸谢过公方殿下!”吉良万松丸连忙感激的撑地致谢;从小接受的礼仪教导到这时才显露出作用,什么时候应当恭谨,什么时候应当欣喜,什么时候应当感激涕零都有专门的训练,普通武家觐见时出点差错没关系,如吉良家这种将军一门,即便是非正式觐见也容不得丝毫差错。
其实他对足利义晴能不能活到建城成功的那一天十分怀疑,但是此时也不好拂了新将军的颜面,配合他多说几句好听的又不会掉块肉,只要清楚自己该做什么就好,于是吉良万松丸又说道:“在下的两千军势实在不宜长期驻扎在野外,所以肯定公方殿下准许我万松丸,在坂本附近建筑一座新城用以屯兵,战时也可以作为公方殿下的指挥拠所。”
“嗯!余也考虑到了,虽然幕府无法支持你,但是建筑新城还是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