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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就丢了魂,把我们这些妇人孩子抛在家里不管不顾的,以至于孩子半夜醒来直吵着要见父亲也找不到人影呢!”
一番话挤兑的吉良义时尴尬的不知该如何是好,几个妇人捂嘴轻笑也不为自己的丈夫说话。吉良义时知道虎姬是在生他的闷气,放着一家娇妻美眷不关不顾,却跑到直江津港找了个南蛮女人。他那一个月里带着个南蛮女人游山玩水的事迹早已传遍越后的大街小巷,上直国人领主下至黎民百姓都在传颂这段传奇故事。
在家臣和百姓看来这是件喜闻乐见的名人逸事,但是在这满院子的女人看来可不见得是个好事,这南蛮女人来历不明且不知根底。怎么勾搭上吉良义时还是个疑问,万一这南蛮女人存着歹意又该如何是好,女人们担心自己的男人把魂给勾走了,破坏这好不容易构建起温馨和睦的家庭气氛。
虎姬当然省得自家这男人是约束不住的,这些年眼看着一个又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娶进门来,要说心里始终是高兴的那绝对是自欺欺人,再大方的女人也终归有个限度。即使吉良义时的初心不改依然对虎姬真心相待,可是吉良义时左拥右抱难免要冷落这个正室夫人。
于是这听雨院才会应运而生,这本就是虎姬与绫公主闲聊中无意想到的点子,本意是打发没有夫君在身边的闲暇时光,在绫公主的运作下很快又赋予另一层含义,把留在春日山城里的各位家臣夫人加入这个圈子里,等于将战国时代比较流行的递送妻女做“人质”属性完全洗掉,某种程度上成为模糊君臣界限缓和关系的良好手段。
几位谱代家老的夫人加入其中,同样表明家中的谱代重臣对这个圈子的高度认可,虎姬对自己能为夫君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感到很兴奋,在听雨院里经营另一张关系网也能消磨她对吉良义时娶更多女人的怨念。
可这个南蛮女人不同于明媒正娶的良家女子,来历不明出身成谜又骤然把吉良义时给迷住,让这个挺恋家的男人一晃眼几个月不回家,以上种种加重她对吉良义时的担心,再见到几个月不见的夫君难免有些怨气。
吉良义时尴尬的笑了笑:“咳!余以前出征出羽的时候,不也是一晃半年不回家嘛?好了,别说那么多,这还下着雪呢!先进屋子里再说。”
虎姬只说这一句便闭上嘴巴,一句怨言足以表明自己的态度,再多就会被解读成耍性子和怨望,夫君回来也没必要再纠结过去,轻轻抛下满肚子的牢骚和不满回房用餐,晚餐时吉良义时对几位夫人多加劝慰,又把几个孩子依次夸赞一遍,才让女人们的脸上露出笑脸。
吉野挺着大肚子不好意思的坐在凳子上,八个月的身孕已经不方便席地而坐,吉良义时正打算在家里倡导使用座椅木窗的作息习惯,正巧家里几位夫人不是刚生完孩子,就是正挺着肚子待产,他就以照顾夫人的名义改造餐厅,把普通的榻榻米换成加厚的木地板,换上八仙桌和太师椅方便坐下来就餐。
虽然依然保持分餐制的传统,但是已经从传统的日本分餐制千篇一律的腌萝卜外配白米饭,而是向欧洲的习惯的分餐制逐渐变化,餐点并非固定如便当般一成不变,而是将食物烹调出来放在桌子上,需要吃什么食物可以使用另一套餐具自取。
一顿温馨的饭吃过,夫妻之间又恢复往日里有说有笑的融洽气氛,晚间吉良义时宿在虎姬的房间里,搂着怀中熟悉的女人低声道:“两个月没怎么回家实在抱歉,我不是有意要这样对你们和孩子们,这次的行为确实有其他的内情,在我心里你们和孩子们永远是第一的,我保证绝不再犯并希望你能够谅解。”
虎姬幽幽一叹:“那个南蛮女人漂亮吗?”
“……漂亮。”
“她对你好吗?”
“还好!”吉良义时咳嗽一声道:“这个女人很快会离开,她的家乡远在万里之外,来此是和我上総足利家洽谈商贸合作,她不会进家门也不会和你们产生直接关联,总之她的存在不会影响到我们的生活。”
“殿下的意思,这个南蛮女子做了殿下的女人,还要离开殿下回自己的家乡吗?虎姬不太理解。”虎姬瞪着圆圆的大眼睛,无法想象一个女人把身体献给一个男人,还能毅然决然的离开这个男人,这不符合东方的传统伦理关系,更不符合武家的规矩。
东西方的伦理观价值取向完全不同,根本不是在一个体系里也就无从谈起相容的可能性,日本武家社会秉承的是类似“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传统伦理文化,当然更早一些的平安时代公卿文化实在奇葩,男女关系乱搞的程度不下欧洲封建时代。
不过那个腐朽的公卿时代早已远去,取而代之的是在刀兵血火里杀出来的幕府时代,武家社会的一大特点就是拥有一套森严的制度和严格的阶级体系,正是这个时代才将女人完全置于男人的统治下,这是一个近似中国*王朝的纯粹男权时代。
在虎姬的眼里,女人就是天生被男人支配着,出嫁前听从父兄的安排以各种政治因素,或者各种荒诞离奇的理由嫁给一个完全不认识的男人,然后就是为这个男人诞生嫡子传宗接代,这就是标准的包办婚姻,在这种包办婚姻的笼罩下,所谓的爱情永远的奢侈的,如猴子与宁宁,利家与松的情况实在太少。
不能怪虎姬的理解有问题,她小的时候也算得上离经叛道的小女孩,舞刀弄枪骑马射箭杀人冲阵,干的是巴御前、板额御前干过的事情,但眼下这个时代却不是女权相对强盛的源平、镰仓时代,而是男权完全形成并逐渐强化的室町时代。
她的所作所为曾被一些声音诟病过,直到近些年被绫公主管教着又连生下三个孩子,心思渐渐安定下来才回归“正统”,算是个古代版不良少女改邪归正的经典例子,有自己做范例难免要对这个更奇葩的南蛮女子感到不解。
吉良义时摇头苦笑道:“这个解释起来可能有些麻烦,风俗不同的缘故吧!她的家乡是另外一套文化体系,她的坚持在我们看来完全无法理解,我们的生活对她来说也是荒诞不经的离奇故事,而且那个女人的性格……实在不能用我们武家的规矩来衡量呀!”
第487章妖女的花招
每年的腊月末都格外的忙碌,或者说整个春日山城都忙碌着,吉良义时忙着每天大会小会不断,拖着两个要处理的一些政务也要一一批复,好在许多政务都是奉行众先行批复予以试行,交给家督的基本是附件进行复核。
家督要是觉得不合适再召集奉行众开个办公会进行处理,解释清楚的允许正式执行,若是不通过也能把试行停下来,如果事事都要家督一一过问,那这两个月家督不见踪影就足以让吉良家大乱,奉行众也就失去存在的基本意义,再说他这个家督也实在忙不过来。
连续三年的灾害不是旱灾就是水灾,风不调雨不顺又时不时冒出传染病流行让奉行众手忙脚乱一阵子,不出预料的今年的粮食收入依然维持在去年的基准线上浮动,要不是有越后的厚实底子支撑,说不定配下家臣国人就要勒紧股腰带过日子。
除去例行公事的会议和政务要处理之外,还有个正旦朝会也要忙着准备,每年正月初一元日群臣云集,各地的盟友缘戚也要派来使者凑个份子,少说也要几千号人涌进春日山城,闻风而动的商旅更是从四面八方跑到直江津町里做生意或来打探消息,突然增加那么多人流量且不说要准备多少饮食,就一个安全保卫的压力就足以让城卫军把警戒程度调到最高等级。
随着吉良家的家业蒸蒸日上使得每年的正旦朝会变的更加隆重,原本只是几百个武士一起聚在一起喝喝酒吹吹牛的聚会,到如今却变成影响东国的一件大事。不管关东的各路武家和吉良家能否说的上话,都要派来使者带上点土产来说几句场面话,不求能获得什么只求混个脸熟。
关东的武家早已不是那个所向无敌的镰仓武士,武士的魂魄随着一场场波及关东大乱在不断的流失,虽然骨子里保持着混乱的本性没有变,但是他们比自己的先祖更加圆滑事故,那些倔强的武士早已被大浪淘沙杀死。活下来的多是些奸猾之徒。
当然这里面也有例外,比如太田康资与太田资正叔侄俩,这两位来到越后快半年的辰光应是顶着巨大的失落感坚持下来,屡次求见被拒也一点都不气馁,他们知道想踏进吉良家的门槛远比普通武家要难的多。寻常武家哪怕是关东名门佐竹家也要把他们叔侄奉若上宾,可这位镇府公完全不会这么对他们。
摄津源氏的出身在关东不算低,但是在足利家看来完全不够看,源赖政的嫡流早就死在镰仓幕府的动乱里,作为源赖政的几个支流之一的太田氏在幕府里混的也不太如意,太田家不过是扇谷上杉家的家宰。太田家的主家扇谷上杉家作为关东公方的谱代,同族的一门惣领山内上杉家才是关东公方的家宰,也就意味着太田家只是关东公方的陪臣。
所谓陪臣就是家臣的家臣。就好比猴子欣赏的直江小爱和片仓小十郎两人,就分别是小姐姐和独眼龙的谱代家臣,小姐姐和独眼龙当时名义上是猴子的家臣,所以这两个人也就是猴子家臣的家臣。天下两大陪臣就是说猴子得不到两个家臣的家臣,而对他们的才华和忠义赞叹而已。
太田家勉强在关东混个名门,但是在正牌的幕府的御所样面前完全不是那么回事,这叔侄俩见到上杉宪政还要考虑是不是低头行礼,在上総足利家这个的地位和关东公方等同的大贵族面前就理所当然的算不得了不起的人物。
唯一拿得出手的太田道灌没进过京都,更没见过幕府公方,最值得夸耀的一件事就是据说曾经收到细川胜元赠予的武经七书并自创《足轻军法》。因只是记录在《太田家谱》在细川家的文书里没有相关记录而真假难辨,太田家的真实地位大约比同族三河幡豆郡的大河内家少好一些。
太田康资和太田资正知道自己没有摆谱的资格,不说上総足利家的家格就现如今越后的强大,就不知有多少武士像他们这样请求一次面见吉良义时的机会,当年以关东管领上杉宪政和信浓守护小笠原长时,尚且被屡次拒之门外并百般刁难,他们两人随着山内上杉家完蛋也变成南武藏的国人领主,差距那么大又有什么好抱怨的。
吉良义时到真不是想抻量他们俩的耐性,夏天那会儿忙着对付畿内三国同盟以及脑壳有问题的关东公方足利藤政,根本没心思管这两个请求恢复领地的国人领主,入秋以后陆续处理这两家的首尾,接着就是发布出征关东的军令,自己则跑到直江津勾搭南蛮妹子享受人生赢家的福利去了,那里有功夫见这两个苦大仇深的中年大叔。
这才忙活完手头的事情,就听说这两位锲而不舍的又来求见,看看日头就知道自己的夫人们还在听雨院搞娱乐活动,别说夫人们不在御所里就是孩子们也都被抱过去玩耍,他自己回去也没什么事情做,还不如把两人叫过来听听他们有什么话要说。
没过多久便看到一中一青两个武士走进来向他恭敬的行礼,不用说他也知道那个年纪略轻的是太田康资,年纪大一些的是太田资正,两人仪表尚可个头中上论感官在这个时代也算不错的层次,唯一的缺点就是苦着脸有点减分。
许是这些年见过的名将实在太多,对太田资正这个大名鼎鼎的历史人物完全没有波澜起伏,对两人矜持的回应便言道:“二位殿下远道而来甚是辛苦,在我越后苦寒之地过的如何?日常生活有什么难处可以说说,余会着人满足二位殿下的合理需求。”
“我等在春日山城过的很好,越后是个好地方,但是我等还是更想念家乡的水土。希望殿下能帮助我们夺回本领,我等愿为殿下效犬马之劳。”半年的拒绝让两人第一次见面难免有些急躁情绪,太田康资就强行把话题扭转到复领的话题上来。
吉良义时不咸不淡的说了句:“原来是这样啊!到有劳两位大老远的来到越后了。”
说完这两句便闭上嘴巴慢慢品茗,目光慢慢转向厅内的山水画上,一边喝茶一边欣赏佳作似乎没听到他的请求似的,太田康资被这句话堵的很尴尬,还欲强言又被太田资正轻轻拉住。转过头看到自己的同族冲他摇摇头,才醒悟到自己太仓促的提议反而起了反效果。
太田资正咳嗽一声,笑着说道:“镇府公殿下是名满天下的武家名门,这些年讨伐乱臣安定东国闯出诺大的威名使关东武士十分倾慕,我等太田氏本是清和源氏一流。荣膺扇谷上杉家的家宰,只因先祖道灌公为主家所暗害才生的反乱之心报复主家。
谁知引来恶贼北条氏闯入武藏横行霸道,无故夺我领地驱我二人使我太田一族有家难回漂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