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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家栋梁-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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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道,肯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技巧,要不善次郎去试试?”

“不不,在下还是算了!”山冈时长连忙摇头道。

“啪啪啪!”木剑撞击声不断传来,每一次撞击都能看到特意加重的硬木剑被撞的一阵颤动,但双方的我剑姿态丝毫没有改变,中条流以攻击凶猛号称一刀而威名,新当流更是闻名遐迩的一之太刀,讲究一击必杀,双方的试合完全是真刀真枪的硬战,谁也可以谦让或者主动认输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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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枪术教导

在一旁观看的塚原卜伝不时的点头,偶尔还会和山本时幸指摘两人对势的优劣,换做是他应该怎样出刀将对手击败,不过二十合就被他摸清中条流的基本风格,塚原卜伝突然问道:“这位出羽守殿今年多大?修行了几年?最近几年的修行情况如何?”

山本时幸略微一想,便回答道:“出羽殿生于天文四年五月十七日,今年十七岁,修行几年不太清楚,应该是从小修行的吧!因为要担负公事,所以出羽守殿最近两年不分寒暑雨雪,每日最少修行三个时辰。”

“一羽生于天文二年,两人相差两岁,这么说来还是一羽输了。”塚原卜伝拍拍手,对面正在激烈较量的师冈一羽立刻收刀撤步,中条时秀也顺势撤步停下,两人在短短的一刻钟里接连对拼几十合,这么一会儿两人从头发到衣衫全都被汗水浸透。

“此次试合以平局作罢!”塚原卜伝一锤定音,其他人自然不会多嘴,可接下来他说的话却引来轩然大波,“你们两人的剑术、意志皆为上选,但是出羽守殿的天赋更出色些,老夫有意收出羽守殿为徒,不知道出羽守殿意下如何?”

塚原卜伝主动收徒,这可是多年没遇到的事情,在众人目瞪口呆的当口,中条时秀连忙撑地俯身道:“时秀十分愿意拜塚原殿为师!”

师冈一羽不忿的瞪着中条时秀,也跟着跪坐在地上仰头抗议道:“师父!为什么说他的天赋比我高?我一羽不服!”

“一羽跟随老夫多少年了?”塚原卜伝耐心的问道。

师冈一羽恭敬的说道:“自从九岁那年跟随师父,至今已经有十年了!”

“那么你这十年里每天修行多久?”

“五个时辰以上!”师冈一羽对自己的刻苦勤奋十分骄傲,五个时辰以上就是十到十一个小时,再除掉吃饭睡觉以及中间休息的时间,几乎没个人活动空间,也难怪他会这么自信。

“那么你知道这位中条出羽守多大吗?老夫告诉你,他今年十七岁!最近两年每日修行三个时辰,你可以心无旁骛的修行,而他却要做一名武士应当承担的奉公义务,到底谁高谁低?”

“这……这……”师冈一羽有些气馁,他的天赋虽然拔尖不假,但在塚原卜伝的徒弟里也不是最厉害的,比如云林院光秀就是他们的大师兄,此君不但天赋心性出类拔萃,也是同辈之中最有希望获得極意皆伝書的人,比起大师兄超乎寻常的耐心和坚韧的意志力,他自觉还是差许多。

塚原卜伝走过去拉起两人的胳膊,拍着他们的肩膀说道:“我等兵法家首要重心,心神不稳任你剑术再高也无法施展,你们两人都有天纵之才,不要被一点挫折所伤害,一定要时刻戒之。”

二人对视一眼俯身称是,塚原卜伝又对吉良义时说道:“老夫就在这借坂本殿下的家臣一用,一年后必定原样返还!呵呵……告辞了!”

自始至终都是塚原卜伝一人说话,根本没有别人插嘴的机会,临到最后人走远了他才说道:“就这么把本家的爱将给夺走了,这老头还真不客气啊!”

“咳!云林院殿下就住在北二丸的屋敷里吧!关于家督的教导等事,枪术上的指导就拜托云林院殿下了!”山本时幸无奈的插话道。

云林院光秀的涵养不错,冲着略显尴尬的吉良义时笑了笑,才说道:“请佐渡守殿放心!在下对坂本殿下一定倾囊相授。”

日本的枪术起始的很晚,一直到镰仓时代后期才开始脱离薙刀术形成独特的流派,在这期间吸收了来自南宋逃难的遗民所传授的枪术,才开始大规模兴盛起来,因为蒙古两次跨海东征的影响,让镰仓武士传统的弓马之道一骑讨变的不再可取,各地武士纷纷开始训练备队更换长枪,足轻也从中演变出来。

云林院光秀教导的枪术基础也很简单,端枪站姿,简单的刺,斩等几个技巧的纠正,因为日本的枪起源与宋明时代的白蜡杆长枪不同,日本枪都是硬木枪,而且枪刃保持了薙刀的特点非常长,枪头上保留血槽,整个枪头是用钉进硬木。

比如武士使用最多的大身枪的起源不同于薙刀,而是来自陌刀的变体,因为枪刃长达一尺余,可以做斩、刺、劈等动作,作战方式又于中国的枪术略有不同,因为是硬木为枪身主要就是以穿刺、扎枪为主,再配以斩击、斜劈、横切等技巧。

经过几天的枪术基础熟悉,云林院光秀也摸清楚吉良义时的特点开始针对性指导,再加之吉良义时练了几年剑术基础不错,入门的速度飞快,接下来就是掌握正确的姿势练习扎枪、劈枪等基本技巧的训练,每一个动作要练习千次,若不是他还有练剑的底子在,只怕得被活活累死。

一天傍晚,吉良义时拖着疲惫的身体结束当天的修行,就遇到渡边源五郎带着本多三弥跑过来,问道:“馆主大人!您为什么不跟着我父亲学习枪术啊?”

“以后有的是机会学,本家先学习香取神道流的枪术,以后再学渡边家的枪术就事半功倍。”其实是吉良义时不想学片镰枪术,片镰枪是一种很像长戟的武器因为枪刃的一侧有伸出的小枝,使得枪身的平衡不好掌握,从古至今无论中外,这长戟兵都是最难训练的兵种。

人称枪半藏的渡边高纲当然也精通素枪术,可他不觉得渡边高纲教授的素枪术就会比云林院光秀的更好,吉良义时有他的想法,那就是在兴福寺宝蔵院修行的泷川庆次郎,据他说宝蔵院胤荣精擅多种枪术,其中大身枪术不在自创的十文字枪之下,吉良义时嘱咐他一定要学好这两种枪术。

三月初春播结束,畿内暂时没传来要打仗的消息,到是一直沉寂的六角家找上门来,佐佐木六角氏一门众出身的吉田出云守重政派人来找到吉良家,说是看上内藤正成的天赋,想收内藤正成为徒,把日置流弓术的秘技传给他。

为了这件事,吉良义时又把内藤正成叫过来,问道:“日置流的吉田重政,这个日置流可是自南北朝以降,新弓术流派的鼻祖,正成要不要去学习一下?”

“臣下也想去看看日置流的弓术,请馆主大人放心,快则一个月,慢则三个月臣下就能归参。”内藤正成似乎对这个提议很感兴趣,以他的弓术也确实不用花太久时间学习,作为当时第一流的弓大将,他只需要掌握日置流的秘诀即可出师,对于这一点他很有信心,吉田重政年近七旬也不会在传承衣钵上耍花招。

经过撰钱令初期的强烈反响之后,京都与坂本两处钱屋运转基本正常,钱屋的基本功能得以展现,坂本与京都之间的钱货存取,仅只是收取百分之一的手续费就能给钱屋带来一笔客观的收益,因为钱屋一直面临缺乏永乐钱的缘故,目前两者的兑换还处在限量兑换的状态,每天允许兑出一百贯永乐钱,比起刚一开始无限制兑换的利润可要少出一大截。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永乐钱本来就是高币制的货币,在明朝几乎不流通这种铜钱,明成祖朱棣铸造永乐通宝的本意就是对外贸易的货币,吉良义时想铸造正规的永乐钱逐步取代杂乱的鐚钱,也有更深一层的想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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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王五峰的手下

为了等待进一步消息,他把所有时间都投入到枪术修行中,原本只是单纯消磨时间的行为,也随着枪术水准的飞速成长而沉浸在收获的喜悦中,每天从早到晚不是端枪练习基本功,就是反反复复的练习基本动作,枯燥乏味的基本修行也被他练的乐此不疲。

苦等一个月后,服部保长终于带来他所期望的消息,“根据调查显示,近两年在堺町有大批明国商人出没,他们不同于活跃在京都和堺町附近的传统海商,似乎与九州平户的松浦党有着很深的关系,经过进一步的探查,王旦正是这群商人的会首,臣下之所以耽搁这么久,就是为了查出这只商队背后的人。”

“他背后的人是谁?”

“王直五峰!”

“王……王直?他不是一直在明国的海盗上吗?”

“是的!王直早年曾经到九州几次,近些年行踪不定,据查王旦是王直的同乡或同族,臣下原以为王旦就是王直五峰在九州的负责人,直到后来才查知在平户还藏着他的养子王滶……”

“好了,我对那群海盗没兴趣,说说你的发现吧?有没有找到那名明国工匠?”

“还没有找到!居住在平户的明国人多达数万,这些明国人对外人的戒心很强,臣下的族人也无法仔细查找。”

“也就是说,本家还得去和那帮海盗的代理商人会面啊!只有去堺町一趟了!”吉良义时烦恼的说道。

王直这个臭名昭著的倭寇头子,勾结平户的松浦党最喜欢干一些海上抢劫的勾当,这种事情当然也少不了松浦党背后的支持者大内家,大内家可是自诩百济皇族的后代,腆着脸跑到朝鲜对朝鲜的官员说,咱们都是同族出身,你就给我一个港口吧!最后被朝鲜官员拒绝,但也允许他们往返朝鲜与日本两地通商。

西国的大名普遍都有勾结甚至豢养海贼的习惯,他们陆路上收税,海里抢劫,无论明国还是日本商船都照抢不误,吉良义时不敢走水路上京也是怕被海贼抢劫,如果碰到淡路水军那就不是抢劫了,而是直接下海见龙王。

为了掌握着母钱翻砂法,吉良义时当即就决定再次前往堺町,他只是和山本时幸打声招呼就要走,被他连拉带拽的扯住不放,“馆主大人要去堺町?这个时候去那里可是很危险的,馆主大人是不是应该再考虑一下?”

“师匠是不放心想跟着我一起去吧?没问题!再带上渡边高纲好了!”吉良义时开出的条件很快被山本时幸同意,一行二十几人轻车简从的化妆成京都客商潜入堺町,这次可是熟门熟路根本不用左右打听,三好家做梦也想不到他敢在这个节骨眼上来堺町。

有着服部党的指路,吉良义时很快就来到王旦所在的商号,这是一间门脸不大的商屋名叫平海号,站在商屋前吉良义时冷哼道:“平海商号?好大的口气,正好和王直的匪号净海王相对应,这群渣滓真要平哪家海?真是不作死就不会死!”

进入商屋里光线要比外面暗淡许多,屋内古色古香的明朝装饰让他有种仿若隔世的感觉,王旦是个五十岁上下的中年人,身穿圆领长衫,头带方巾的形象,也很像后世戏剧里出现的模样,此人长相平凡无奇,有些胖笑起来像个和善的邻家大叔,但说起话来却没那么客气。

“您既然是京都来的商人能找到敝号一定是熟人介绍的吧!本号在这堺港经营两年有余,生意一直都不太好,不知这位公子所要何物?”王旦笑眯眯的坐在靠椅上喝茶,静待旁边的年轻人一字一句把他的话翻译给吉良义时等人听。

“师匠,就交给你了。”吉良义时还是装他的大少爷,就当是来见见市面,这王旦看到对面坐着的半大孩子一言不发,反而是旁边的老者接过话头,就知道话事人是山本时幸,于是这两个年纪差不多大,卖相却查出很多的中年人就隔着一个翻译磕磕巴巴的交流着。

王旦是个很狡猾的人,他对京都来的客商很感兴趣,同时也很警惕,好在吉良义时一直装哑巴不说话,任由山本时幸自由发挥,双方谈的是商贸洽谈,王旦向他们推销南蛮的货物,葡萄牙的火绳枪,西洋镜,西班牙的钢琴,糖果,还有香料,但是吉良义时对这些不太感兴趣。

山本时幸说道:“我们需要生丝和瓷器,如果有永乐钱就再好不过了!我们可以用白银进行交易,不知王先生以为如何?”

“……没问题!山本先生的要求,敝人全部可以满足,敝人手里所存有的瓷器价值一万八千两白银,生丝价值九千两白银,不知山本先生能否全部接下?”王旦笑眯眯的说道。

“两万七千两白银吗?没问题!”生意很快就被谈下来,价值两万七千两的货物是这几年王旦在堺町积压的所有存货,因为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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