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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娘娘关心。太子他一切都好。只是心里呀有心事,这两天茶饭不思的。我也就没抽出空来给娘娘请安。”
德妃听了,好奇问道:“太子有什么心事啊?”
太子妃看看左右,欲言又止。
德妃吩咐周围的宫女:“你们都下去吧。叫的时候再上来。”
看着宫女们都走了,太子妃说:“今日是来请娘娘帮忙来了。”
德妃道:“说什么帮忙的话,太子的事我们自然尽力。平日里东宫对咱们也没少照顾。只是不知什么事让太子、太子妃这么为难。”
“对啊,”张婕妤接着说,“太子的事就是自己的事。你先说说。”
德妃将太子妃拉了坐下。太子妃说:“还什么太子啊,太子已经是名存实亡了,秦王的地位早已超过太子了。”
尹德妃和张婕妤都没答话,但心里不免各自想起不快之事。
“太子忠厚,哪里是秦王的对手。真是有事,我们自然是难过,各位娘娘的日子也不见得好啊。”太子妃一边说一边暗中观察她们的神情,“秦王可是没有太子能容忍各位娘娘。”
“太子妃想我们怎么帮太子?”德妃先开口问道。
“只要娘娘多说说太子的好话,别让皇上太看重秦王就行。宫中若有什么动静,也请娘娘告诉一声,我们也好有个准备。”太子妃暗中高兴,事情看来已经成了。
德妃二人相对一看,都觉得要办的事情不难,道:“包在我们身上。”
“那太谢谢娘娘了。我这就回去,免得太子担心。”太子妃起身告辞,却将带来的珠宝盒子留在了德妃宫中。三人都心知肚明,相视一笑。
战场之上,一番厮杀。世民平定了叛乱回到长安,但这次他隐约感到战事还没有到最后结束的时候。果然,在李世民到京九日之后,刘黑闼一伙又举起了反叛的大旗。
翌日,李渊召世民进宫。
李世民棋差两招(2)
李世民拜过起身,看到父皇一脸怒容,心里猜想定要责怪自己平叛不利,正要请罪,却听李渊问道:“淮安王的田地可是你出教给他的?”唐朝亲王公主发布的命令称为“教”,由于秦王李世民做了天策上将,又是总管关东一切事务的行台尚书令,他的教具有法定的效力,而且当时国家还处于战争状态,日常政务的处理还比较混乱,往往出现高祖的诏和秦王的教相冲突的情况。以往出现这种情况,具体政务部门一般就能够协调过来。不料这次高祖如此生气地亲自过问起此事。
世民一愣,没有反应过来父皇怎么会问及这个问题,印象中似乎是有此事,于是答:“是。”
李渊听了大怒,呵斥道:“朕早将那份田地赐予了张婕妤的父亲,你竟敢自作主张另给他人。难道朕的话还没有你的教管用吗?你还把朕这个父皇放在眼里吗?”
世民没有准备,又不清楚事情原委,一时不知如何应对,只好跪下说:“父皇息怒,儿臣知道错了,请父皇降罪。”
“你还纵容府僚欺负德妃的家人,真是无法无天。连朕的妃嫔家你都敢这般欺凌,更何况百姓之家呢?自己回府好好反省,下去吧!”李渊已经不想多说。
李世民看到父皇正在气头上,明白现在辩解是火上浇油,忙答应了一声,退了下去。
秦王府中,长孙妃正在等着世民归来,战事不利,她很是担心父皇会责备他。忧虑之际,却见熟悉的身影已经进了大门。
“这么闷闷不乐?父皇责怪你领兵不利?”多年夫妻,长孙一看世民的神情就知道他一定是挨骂了。
“唉!原本以为会,谁知大出意料之外。”世民将情形原原本本告诉了自己的爱妃。
“是德妃跟婕妤两人?”长孙听完问道。
“对啊,不经意间与她们有点冲突,怎么二人就如此诽谤我。”
“我想是她们身后有人指使。”看着世民疑惑的样子,长孙继续说:“我在宫中往来,也认识不少人。听说太子妃跟德妃和婕妤两人走得很近,还有贵妃。她们经常聚在一起,还屏退下人,不知道说些什么。如今听你这么说,我想可能是太子……”长孙不再说下去,李世民也已经心知肚明。战争开始了,自己现在失败一局。
且说李渊责备过李世民几日之后,太子就请求领兵去山东平叛,高祖欣然应允。一般人只道是因为李世民没有彻底打败刘黑闼,而裴寂跟随李渊身边多年,自然多少明白高祖的心思。
“皇上有意要限制秦王?”只有两人在时,裴寂询问高祖。
“这孩子常年领兵在外,功劳太大,朕是想杀杀他的威风。不然恐怕不止将来建成约束不了他,即便是朕也难以控制他了。若一朝生变,将奈何?”高祖说道。
“臣观秦王还不至于如此。”
“现在世民已经不是原来的小儿了啊!况且当时咱们太原起兵时很多参与者现在又聚集在世民身边,更让朕担心。”李渊对裴寂很是信任,对他直言不讳,“其中一些人,对他们的现有地位很是不满意,觉得作为开国功臣得到的太少,爱卿一定也有所了解吧。朕担心他们为了个人利益,会卷入到世民与建成的冲突之中,形势就复杂了啊。其他那些在世民身边辅助他的人也都不是等闲之辈,谁不想建功立业。”
“还是皇上考虑得周到。”裴寂怎么能不明白李渊的心思,他不希望自己安排的权力配置格局被打破,那样不仅自身受到威胁,对国家稳定也是大大的不利。
“朕还是想得不够周详啊。没有早点采取措施,稳定太子的地位。国家草创,各项制度都不完善,战事又频繁,也真是没有精力。然而隋文帝改易太子,隋历二世而亡,可是前车之鉴。太子为国之根本,绝不可轻易动摇。”高祖锁紧了眉头。
“所以皇上想让太子多历练历练,也趁机打击一下秦王的锐气。”
“是啊,可是世民也是心高气傲的人,又不能责怪得太厉害,只希望这回建成能好好表现,不要辜负了朕的一片苦心啊。”李渊对未来很是忧虑,话中透出无奈之情。
李世民棋差两招(3)new
建成出征,果然平定了叛乱,没有让李渊失望。对于李建成本人来说,此行不仅打败了刘黑闼,还在州(治今河北永年东南)和罗艺(后赐姓李,故又称李艺)相会,建立了密切的关系,并促使罗艺带兵入朝,使自己在关中有了一支可靠的武装力量。同时,他还通过魏徵等人在河北、山东建立了自己的势力,许多州县官吏都成了建成、元吉的党羽。
这些行动李世民都已经暗中得知,他明白,自己与建成之间的矛盾开始表面化了,斗争在所难免。他扪心自问,实难居于人下,至高无上的权力吸引着他,可以一展抱负的舞台吸引着他,谁不愿登上人生的巅峰,他愿意一试。
一保一争,李建成与李世民之间上演的也只是历代都有的争权夺位戏码。可是李世民胜利了,于是历史也带上了胜利者的色彩。《资治通鉴》记载:上之起兵晋阳也,皆秦王世民之谋,上谓世民曰:“若事成,则天下皆汝所致,当以汝为太子。”世民拜且辞。及为唐王,将佐亦请以世民为世子,上将立之,世民固辞而止。……世民功名日盛,上常有意以代建成,建成内不自安,乃与元吉协谋,共倾世民,各引树党友。
然而,李世民首谋起兵的说法,至少掩盖了部分事实真相。而李渊一开始就倾向于立李世民为太子的说法,让人不得不相信这是李世民做了唐太宗后给自己安排的一个理由。李建成无论是在制度上还是在李渊心目中,无疑都是皇位的当然继承人。司马光虽然想为尊者讳,却最终难以掩盖历史的真相。
谋反与争储?(1)new
明争暗斗无法阻止时间的流逝,转眼到了武德七年(624),统一战争基本上完成了。建成和世民都把更多的精力投入到了夺权之中,风暴没有像李渊希望的那样平息,反而愈演愈烈。许多事情,一旦开始,就不可能再受到控制,除非有了一个结局。
这年六月,李渊到仁智宫避暑,命建成留守京师,世民和元吉跟随。
“启禀圣上,郎将尔朱焕、校尉桥公山称有急事求见。”李渊正在闭目养神,外面忽然有人来报。
“让他们进来吧。”李渊很是疑惑。
“参见皇上。”二人神色慌张,不敢正视李渊。
“什么事啊?”李渊还是漫不经心地问。
“太子命我等送甲胄给庆州都督杨文,使文举兵。”话一出口,仿佛空气都停止流动了,室内除了沉默还是沉默。
“建成居然敢如此!”李渊猛地站了起来,声音都变了,周围的人连大气也不敢出。
“马上派人去把他找来,朕要亲自质问于他。”李渊吩咐道。
“遵旨!”侍从刚要下去,李渊又叫:“等等。”他比刚才平静了一些,脑中一转,恐怕这样直接去找建成来,会逼得他马上造反,自己就更难控制局面了。
李渊回身坐到桌后,挥笔写就一篇文字,递于侍从,说:“拿朕手诏,即刻去京城将太子找来见朕。”诏书的内容自然是托言他事。
但李渊不知,宫中的消息其实有人已经传给了太子。
长安城中,太子接到了父皇的手诏,也知道事情败露了。他急得团团转,“怎么办,现在怎么办才好?”
“不如据城举兵。皇上现在不在京城,正是大好时机。这样不仅可以制服秦王,还可登上大宝。”太子舍人陈师建议。
“万万不可。名不正言不顺,那样不是成了逼宫?还是去请罪为上策。”詹事主簿赵弘智立即表示反对。
“万一父皇因为此事要将我废掉,又该如何?”建成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他虽然是为了对付李世民,但是此一行为却可视为谋反。
“臣认为不会。殿下贬损车服,少带随从,诚心请罪,圣上虽然生气,但还是会原谅殿下的。若然据城举兵,一旦失败,必将身首异处。”赵弘智还是坚持他的意见。
“那也只好如此了!”建成觉得举兵确实风险太大,于是决定去仁智宫请罪。他现在的命运就完全掌握在父皇的手里了。
建成带了少量随从,快马加鞭,赶去请罪。到了离仁智宫六十里的毛鸿宾堡,他将大部分官属都留在了那里,因为想到若带人太多,更会引起父皇的怀疑。怀着紧张复杂的心情,建成来到宫中,他知道一场暴风雨在等待着。
听到宣召,建成快步走进内室,看到李渊正背他而立。建成“扑通”跪倒在地,叩头说道:“儿臣知罪,请父皇惩处。”
“你好大的胆子!”李渊仍是怒气冲天。
建成打个冷战,很少听到父皇如此盛怒的声音,他害怕极了。“儿臣知罪,儿臣知罪!”建成不住地说,猛地叩头,咚咚直响。
“你想干什么?逼朕让位给你?也太心急了点吧,哼!”
“儿臣绝无此意,父皇明鉴啊。我,我只是为了自保。”
“联络举兵,私送兵甲,这难道只是自保?”李渊此时如何听得进去辩解。
“前段时间你秘密使可达志从幽州燕王李艺那里调三百骑兵,想置于东宫,虽然有人告你,但朕是怎么维护你的?不过说了你几句,将可达志当成替罪羔羊流放了。当时你说为了自保,朕也就睁只眼闭只眼。没想到你变本加厉了,竟然想造反。”李渊不等建成说,又道:“还有你私自在长安招募骁勇之辈二千余人为东宫卫士,号为长林兵。以为朕都不知道吗?”
“儿臣知道什么都瞒不了父皇,父皇再给儿臣一次机会吧。儿臣真的不是想要造反啊。”建成额头已经流出血来,模样十分狼狈。
谋反与争储?(2)new
“你还想要机会?这次别说什么机会,连你的太子之位朕都要好好考虑。”李渊没有细想就说出这等话来。
建成哪还想得到许多,跪着爬上前来,攥着李渊的衣角,苦苦求情,又是磕头又是流泪,说出话来都已经声不成声,调不成调。
李渊看到他这般情形,也觉心烦意乱:“朕要去休息,你的事明天再说。”
“来人,让殿中监陈福看着这个逆子,就把他押在外面幕下,给他点麦饭吃。再叫司农卿宇文颖去将杨文召来,朕要亲自审问。”说罢,也不管建成,径直向寝宫走去。
是夜,月明星稀,山中还有些许凉意。建成又冷又饿,心中更是忐忑不安。吃惯了山珍海味,粗糙的麦饭真是难以下咽,但实在饥饿难忍,还是扒拉了几口。他不知道自己的命运会如何,抬头望望天空,却想起小时候的日子来,那是多么无忧无虑的时光,可惜再也回不去了。
李渊又如何能睡得踏实,辗转反侧,一夜无眠。整个仁智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