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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一开始江夏还只是觉得那琴音的音律十分熟悉,听到中间江夏这才听出来,女子弹奏的竟然是那首极难的《广陵散》。
江夏干脆就坐在外间屋中那八仙桌旁边,认真听着青衣女子将这一首《广陵散》谈完。
曲终,江夏缓缓睁开眼睛感叹道:“老天爷有的时候对人就是太不公平了。这世间的女子多是有貌无才或者有才无貌,但偏偏姑娘却美貌与才艺并重,真是让人不由得叹一声好不公平。”
“呵呵。”青衣女子掩嘴一笑,道:“想不到庄主都已经是有了妻室的人嘴还这么口花花。”
“无妨无妨,家中三位娇妻都温婉大方,皆不是善妒之人。”说完这句话江夏立刻就响起了如霜。
这段时间因为迷恋紫月的那一双长腿,江夏在紫月房里多住了两晚。第二天早晨吃早饭的时候便吃到了巴豆粉熬成的小米粥,害得江夏活活拉了一天一夜,险些没把人给拉虚脱掉。
“庄主享尽荣华富贵齐人之福,真是令人羡慕。”青衣女子淡淡地说道。
江夏微微一笑,还未说话青衣女子接着说了一句:“难道庄主就准备这样和我隔着纱幔说话?或者是庄主怕我长的太过吓人,进来看清楚我的长相后会受惊?”
“哈哈哈。。。。。。”江夏大笑着说道:“哪里的话,虽然隔着纱幔,但是我确认姑娘必定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能得姑娘同意一睹芳颜,实是在下的荣幸啊。”
江夏话一说完,心里就叹息了一句:“装的真他娘的累,这古人所说的什么谦谦君子恐怕应该是这世界上最虚伪的动物了吧。”
这样一副姿态他维持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感觉要死一般的难受,偏偏他们还这么做了一辈子。。。。。。不是变态就是有病。
江夏掀开纱幔走进去,他眼力异于常人,隔着纱幔已经将青衣女子的容貌看清了七分。
如今走进来一看,江夏心中有两个感觉。
一、当真是世所罕见的一个大美人啊。二、怎么这美人看上去会觉得如此面熟呢。
不过江夏却想不起自己在什么地方看过这位美人了,按理说以自己的性格如此美人应该是一见不忘的,怎么会有熟悉感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呢?
难道真是在梦里见过?
江夏微微一笑,问道:“未请教姑娘芳名是?”
“傅愁,太傅的傅,哀愁的愁。”傅愁突然耸了耸小琼鼻,然后伸手在鼻子下面扇了扇道:“庄主身上好重的血腥味儿。”
江夏一听立刻闻了闻自己的衣服,笑着说道:“不怕惊扰到姑娘,今日在下刚刚杀过人。”
“我知道。”
话音落,白光闪。一柄短剑突然从傅愁右手衣袖之中弹出,短剑尾端绑着一条青色的布匹。
江夏猝不及防脑袋下意识往后倒了倒躲开射过来的那柄短剑,然后只见傅愁拉扯了一下那青色布匹,短剑立刻调头回来,虽然还是没有击中江夏,但是江夏的脖子却被青色布匹给缠绕住了。
江夏微微眯着双眼看着傅愁。
这一手舞剑的功夫江夏十分熟悉,正是秦思的拿手好戏。
想起了秦思江夏顿时想起了这个青衣女子的身份,他微微皱眉叫道:“沁儿?”
“闭嘴!沁儿是你叫的吗?”雪如沁冷声道。
江夏摇了摇头,冷笑道:“你们万凰果真是厉害,没想到那周立辉竟然也是你们万凰的人。怎么样?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你杀了我妹妹,我今天就让你一命偿一命!”雪如沁的语气之中杀气横溢,明显已经下定杀心。
江夏一听雪如沁的话“杀了我妹妹”?
将在江夏的记忆中,万凰的人他基本没有杀过女人。唯独杀过一个那也是演戏假杀的,就是雪意。
江夏赶紧叫道:“等等!你妹妹是谁?是雪意吗?她没死。”
“死到临头了还嘴硬。”雪如沁短剑径直对着江夏喉咙刺去。
江夏暗道一声不好,闭着眼睛大声喊道:“你想不想替你妹妹收尸?你如果杀了我你妹妹的尸体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第二百六十六章 杨廷和出手
所谓凶险,就是再晚一刻人就会命丧黄泉。
当时雪如沁那把剑离江夏的喉咙只有0。01公分,但是四分之一炷香之后,雪如沁却放过了江夏,因为他说了一段情话。虽然江夏生平说了无数的情话,但这一段是……最肉麻的。
江夏喊出“你想不想替你妹妹收尸,你如果杀了我你妹妹的尸体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雪如沁听完以后剑尖指着江夏的喉咙,动作停顿下来。说剑尖与喉咙的距离只有0。01公分绝不夸张,因为江夏甚至能用自己的寒毛感觉到那剑尖透出的寒气。
“说!雪意的尸体在哪儿?”
“我怎么会舍得杀她呢。”江夏叹息一声,从怀中取出一把短剑。他按了一下短剑的刃尖,剑刃立刻缩回到剑柄之中。
雪如沁愣了愣,江夏道:“江湖上最常见的普通戏法而已,寻常集市上都能买到这样的匕首,一把只需五十文钱。”
说完,江夏的目光变得唏嘘起来。他刻意压低着声线,用一种低沉沙哑且性感的声音说道。
“犹记得我当初认识雪意的时候皇娱司还没有成立,那时我只是教坊司的一个区区九品奉銮。
上任当天,我在教乐楼里和教坊司的姑娘们会面,于是看见了雪意。她当时俏皮的问我拿什么保证教坊司所有姑娘会活的有尊严,从那一刻起。。。。。。我深深地爱上了她。
我爱她!我爱她明明刁蛮任性却还在找各种理由证明自己是个讲道理的好姑娘;我爱她吃完三十九两银子一桌的酒菜以后才一脸懊恼重新下定决心减肥的样子;我爱她明明是想我常去皇娱司陪她,却一本正经说我懈怠工作的模样。
我在忧愁时会想她,就像在冬季想太阳。我在快乐时会想她,就像在骄阳下想树阴。。。。。。
试问,我如此爱她又怎么会杀了她?”
雪如沁被江夏这么一段情话给说晕了,她已经信了江夏七成,问道:“雪意真的还活着?”
“当然。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马上带你去见她。”
雪如沁看了江夏一会儿,而江夏也尽量做出一个真诚的表情。
终于雪如沁点了点头,“好吧,我暂且相信你,如若让我知道你是在骗我的话。。。。。。”
一边说着雪如沁一边解开江夏身上的青色布匹。江夏刚刚脱身突然右手一抖,一把短剑从衣袖之中落到手里,未等雪如沁反应过来江夏脚下运转八步赶蝉来到雪如沁身旁,用短剑架住了她的喉咙。
雪如沁大怒:“你骗我。”
江夏摇摇头道:“nonono,我可没有骗你,雪意的确还没有死。不过我最不喜欢别人用剑指着我的脖子,尤其是女人。所以我必须得教训教训你。”
“你。。。。。。”雪如沁刚刚吐出这么一个音节,江夏一记手刀切在雪如沁的后颈处,雪如沁顿时晕了过去。
江夏捡起雪如沁的青色布匹,低声自言自语道:“你敢绑我,本公子要是不反绑回来如何心甘?”
说着,江夏将雪如沁的手脚绑了起来。然后不知道出自于什么样的心理,他又将青色布匹从雪如沁的两胸之间勒了过去,再从腋下反穿回来。。。。。。
捆完以后江夏打量了一下自己的杰作,越看越觉得自己的捆法很想岛国小电影里面sm的捆法。特别是雪如沁那被捆绑凸显的尤其突出的双峰。
江夏看了两眼顿时觉得血脉贲张,心中极其有一种想要伸手摸一摸试试手感的冲动。
甚至江夏的心里有一个声音在高喊着,摸吧。摸一把也不会有人知道,反正她都已经昏倒了。
“啊呀。。。。。。”江夏浑身打了激灵,摇头自言自语道:“太邪恶,实在是太邪恶了。。。。。。。”
一边这样说着,江夏一边伸出右手食指在雪如沁的左胸上点了点,一点即收,好似触了电一般。
等到雪如沁幽幽醒来之时,睁开眼睛的第一眼就看了雪意。
“雪意,你真的还活着。”
“姐姐。”雪意甜甜地笑着。
坐在房里的江夏端着茶杯慢条斯理地说道:“怎么样?我说过我不会伤害雪意的,现在相信了吧?”
雪如沁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可是等江夏说完以后她顿时想起自己被他偷袭的事。雪如沁冷哼了一声,不过看在雪意真的还活着的面上,雪如沁没有和江夏计较。
江夏放下茶杯道:“好了,有什么事你们先聊着吧,我得去上早朝了。”
说完,江夏站起身伸了一个懒腰往门口走去。雪意还对着江夏说了一句:“相公慢走。”
江夏对着雪意微微一笑,道:“在家里乖乖地等着相公。”
说完,江夏出了门。在走出房门的那一刻江夏还听见雪如沁的声音,“你叫他相公?他。。。。。。”
因为杨廷和入掌内阁的原因,最近早晨很勤,几乎每天都会开。
作为对杨廷和的支持,朱厚照也依着他,每天都上了早朝。
早就说过他并非是一个不理江山社稷的君主,其实该怎么掌控朝政他一直都有他自己的想法。
之前杨廷和在朝上都没怎么说话,今天群臣山呼万岁之后,随侍太监依例问道:“有本早奏,无事退朝。”
话音刚落,站在左边首位的杨廷和走出来,沉声道:“启禀皇上,微臣有本启奏。”
“准。”朱厚照道。
杨廷和对着朱厚照鞠了一躬后道:“臣一奏原吏部尚书现都察院右都御使曹元结党营私,收受贿赂,包庇自党官员,按例应罢官免职,抄家斩首。臣二奏兵部尚书毛文举,贪墨饷银、包庇下属、吃兵饷空额,按例应罢官免职,抄家斩首。”
站在文官序列当中的江夏一听整个人都打了一个激灵,原本因为起床太早还有些昏昏沉沉的脑袋此时也立刻变得清醒起来。
什么叫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江夏终于明白了。这杨廷和未免也太狠了一些,一出手就直奔两个正二品的大员而去,并且出手就是你死我活的架势,抄家斩首。。。。。。真是一点余地都没留啊。
曹元和毛文举也是齐齐一惊。尤其是曹元,他本是李东阳提拔的人,而李东阳以前又和杨廷和是搭档,所以曹元对于杨廷和出掌内阁原本还有些开心。甚至他为了给杨廷和让位置,从吏部调到都察院都没有半句怨言,而杨廷和却直接一招凌厉的杀招直奔他而去,弄得曹元措手不及。
曹元一下跪在地上,说道:“皇上,微臣冤枉啊。”
毛文举态度则更加强硬,指着杨廷和道:“杨廷和,你说话可要讲证据,本官可不是随便任人诬陷的人。”
杨廷和拉开自己手中的折子,淡淡地瞥了二人一眼后语气平稳地说道:“曹元,你六十大寿时收受寿礼达三十七万两纹银,每天的年底、立春、立夏、立秋、立冬,你分别会收受各方贿银二十五万两。
你的曾任礼部侍郎,经历三届科举大考。凡是由你主持科举考出的两榜进士全都自称‘元和会’,其中瞿学文、蒋中流、李千、文政举等人在历次吏部考绩之中都是最优,可偏偏他们在自己所管辖之地方全无作为,甚至蒋中流、李千之流还被当地地方称为‘刮地老爷’和‘死要钱县令’。
对此,不知道曹元你有何解释?”
“我。。。。。。”曹元惊恐地看着杨廷和,他没想到杨廷和刚刚来到京师竟然已经掌握了他这么多的证据,曹元吓得浑身发抖。
他刚刚准备解释,杨廷和眯着淡淡地说了一句:“皇上面前你考虑清楚了再说话,若是胡言乱语治你个欺君之罪恐怕就不是抄家斩首那么简单的了。”
曹元喏喏地看着杨廷和。
座上的朱厚照沉喝一声道:“曹元,你有何解释!”
“皇。。。。。。皇上,微臣。。。。。。”曹元话没说完突然口吐白沫,全身抽搐起来。
那样子看上去好像羊癫疯发作了一般。
朱厚照沉声道:“来人啊,把他拖出去送太医院。”
话音刚落,立刻有两名宫廷侍卫进入太和殿将曹元带走。
江夏没有想到,曹元在杨廷和面前竟然毫无还手之力,他看了看站在左右方阵中间的杨廷和,第一次觉得这老头是那么的厉害。
曹元被带走了,接下来杨廷和的矛头自然而然地就对准了毛文举。
杨廷和道:“兵部尚书毛文举,我此处有一份名单,你自己看一看。看过自行向皇上解释!”
说完,杨廷和从怀中抽出一份折子扔给毛文举。
毛文举将信将疑地接过那份奏折,将奏折打开扫了两眼,紧接着江夏就发现毛文举的脸色变了。
突然之间毛文举一下跪倒在地上,对着朱厚照不停地磕头道:“皇上,微臣知罪,微臣最该万死,求皇上网开一面。。。。。。”
全场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