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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都察院御史冉熙冉大人以死相谏,血溅太和殿。文武百官大为感动,齐齐下跪让昏君收回成命。而只有你一个人站立原地无动于衷,此事如今京师之中人人皆知,你还想狡辩?”
“狡辩你妈个头!”江夏大爆粗口,他大声说道:“我江夏自入仕以来先破云南盐税贪墨案,缉拿相关官员达数十名,官位最高者两品,最低者六品。查抄脏银逾百万两。
御书房之中我亲自破了蒙古陷害我大明之奸计,并以性命救下当今皇上。你们说我尸餐素位,你们可还有良心?”
江夏口中所说的事也是传遍了京师,甚至是传遍整个大明的事,他此刻说出来再来一声反问,底下众人顿时愣了愣。
其中一名士子见大家都没有再说话,于是捂住被箭矢插中的左脸问江夏:“那你昨日早朝为何不下令让皇上收回成命?说到你就是贪图富贵,只知巧言谄上不思安稳大明江山社稷。”
“胡说八道!”江夏大吼一声,说道:“你们可知我江夏是何人?我乃是皇族龙探的龙探,主掌消息探查。
群臣反对江彬出任宣府四镇统帅,是因为他们觉得江彬名不见经传,威望尚且不足以执掌宣府四镇。
况且宣府四镇又是大明门户,交托与他又如何令人放心。”
“你既知此理,那为何朝堂之上不说与皇上知晓?”
“我是知此理,但是你们又有谁去了解过江彬此人?”江夏大声反问道。
此话一出,一众士子顿时愣住了。谁没事儿会去管江彬是谁,他们只知道今早一出门就听见有人说都察院御史冉熙以命死谏撞死在了太和殿的大柱上。然后又听说文武百官都劝诫皇上,而偏偏江夏视若不见。
所以他们直接就来了。
江夏冷笑两声,然后说道:“江彬此人自幼从军,本身就是宣府人。此人弓马娴熟悍勇异常,刚从军之际就曾单枪匹马杀过地方悍匪二十七人。
霸州文安县刘六、刘七起兵造反,江彬以大同游击的身份领边兵前来镇压。他独领一只兵马和反贼大战四天三夜,击杀反贼五百八十七人。
正德四年鞑靼三千兵马掠关,江彬更是带领手下兵马杀了鞑靼七百多人,使得他们落荒而逃。
在京师也许江彬是名不见经传,但是在宣府江彬的威名却是鞑靼人的噩梦。如此一个悍勇有谋,又熟悉宣府地形环境的人出掌宣府四镇,为大明守边又有什么问题?”
“就因为人家声名不显你们就不相信他,那你们自己有没有想过。当你们自己所做的诗词,所写的文章,所画的丹青交给别人鉴赏时。人家只看你的名字感觉陌生,然后就将你们的东西弃之一旁,你们会是什么样的感受?
皇上不拘一格启用新人,你们听见这个消息竟然不是开心,兴奋,而是质疑、愤怒。我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
难道你们真的希望自己以后入仕了就慢慢熬着资历,眼睁睁看着那些真正尸餐素位的人因为年纪一天天老迈所以步步高升,而明明有实力的你们却还要苦苦等待,苦苦熬着资历?你们真的愿意这样吗?”
江夏一番话深入浅出,推己及人。潜移默化的将问题替换变了性质,一时间很快引起了这些士子们的共鸣。
特别是江夏说的那些个例子,自己的诗词文章、丹青字画自己明明觉得比那些名家的也差不到哪儿去,可偏偏别人的价值千金,而自己的却只能卖了几十文钱,这如何让人心甘。
底下的一群士子们顿时鸦雀无声,其中一名士子红着脸道:“江。。。。。。江大人,您说的对。我等是受了别人的蒙蔽,人云亦云错怪了江大人,惭愧。。。。。。惭愧。。。。。。”
江夏摆摆手道:“算了,我也知道想郭自清这些人妒忌我年纪比他小就和他平起平坐,所以常常在背后泼我脏水,我都习惯了。正所谓经得住多大的赞美就得顶得住多大的诋毁,任它万箭穿心,我习惯就好。。。。。。”
江夏说的云淡风轻,其中一名士子大以为然地点头道:“江大人真是心胸宽阔之人啊,相比之下郭大人派家丁四处说你坏话误导我们,此等行径是显的下作了一些。”
江夏心中“咯噔”一下,眼神之中闪过一道冷光。
“郭自清,原来真是你丫的在背后捅我刀子。”
ps:无敌果然翁说坐等我吹破牛皮,于是瞌睡来极了的我果然甩了自己两耳光,然后洗了个冷水澡继续码字。
第二百七十二章 兄弟情谊
皇族龙探的衙门之中,江夏显得十分忙碌。
一道一道手令从江夏的书房里传出来,整个皇族龙探都开始运作起来。
不得不说这一次朱厚照惹上麻烦了,这一点从有人竟然胆子大到敢去逍遥山庄斥骂他江夏就能看得出来。
说白了,那些人其实并不是冲着他江夏去的,而是他们不敢去皇宫撒野,所以只好找江夏出气。
要知道京师里面的人谁都知道东厂刘瑾、锦衣卫黄飞跃、皇族龙探江夏乃是势力非常大的三个人。而他们最后竟然敢去找江夏出气,证明他们已经怒不可遏,急需找地方发泄。
自古死谏便是文臣的一个终极大招,以性命警醒皇上,无疑是个可歌可泣的行为。这一行为往往会成全死谏之人的忠义之名,同时也会给皇上插上一个永远不可磨灭的昏君头衔。
朱厚照本身的底子就不干净,耽于逸乐、迷恋美色、荒废朝政、言行不端。。。。。。。这些本就是朱厚照身上的标签。
只不过从河南旱灾、蝗灾开始,朱厚照这才逐渐洗白。再加上云南盐税贪墨案、两淮盐政清理,这些更加使朱厚照逐渐有了明君的称号。
有了这样的称号,朱厚照也许觉得时机已经慢慢成熟了。他登基以来一直隐忍到现在,他早已经迫不及待。
所以他请出了杨廷和,借杨廷和之手先斩曹元和毛文举。这一系列举动朱厚照从未跟江夏透露过,而江夏也没有生他的气。
他明白,老二始终是皇帝,他有他的想法。包括对待他们之间的兄弟感情,老二恐怕也开始在逐渐分辨了。与江夏结拜成异姓兄弟的只是朱寿,而非朱厚照。
斩曹元和毛文举这一手不得不说杀伐果敢、又快又稳又狠,以致于那二人连起码的抵抗之力都没有,直接就被下了大狱。
也许正是因为这一胜利来得太过容易,所以朱厚照急进了。他好像赌气一般要封江彬为宣府、大同、辽东、延绥四镇的统帅,其潜台词就好像是在说“怎么样?老子之前只是想让他做一个宣府的统帅而已,你们唧唧歪歪左推右推就是不肯。现在好了吧,老子自己能做主了,那我偏偏就让他一下坐到顶端,看你们能拿我怎么样。”
正是这样尚不成熟的想法,朱厚照这才激怒了群臣。
江夏甚至敢肯定,如果昨天早朝时靳贵没有站出来,恐怕也会有其他的人站出来。甚至可能冉熙死谏都不是突然有的想法,而是在心里想过好几遍了。
以朱厚照刚刚干掉曹元和毛文举的气势,如果只是封江彬为宣府统帅那可能只是一件水到渠成的事。
但是后来朱厚照直接把宣府四镇全都交给江彬,这就有些儿戏了。毕竟宣府四镇的重要性整个大明的人都很清楚,即便江彬有能力也不可能让他直接一下统帅四镇。
从冉熙撞在柱子上死的那一刻起江夏心里就已经开始在思索该如何替朱厚照收拾残局了。
而替他收拾残局的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制造种种铁证,用以支持朱厚照那个赌气般的儿戏决定。
因为只有这样冉熙的死才会被定性为冲动,而不是忠义的死谏。否则无论朱厚照怎么做,怎么应对,他逼死忠臣的昏君之名是怎么都逃不掉了。
在替朱厚照制造铁证之前,江夏还不能让民怨爆发的太厉害。要想达到这样的目的那就只能用后世常用的手法,转移舆论注意力。
比如某国每次挑起战争的时候,它国内某世界超级巨星就会爆发匪夷所思的丑闻,例如什么娈童啊,漂白皮肤啊等等。。。。。。而事后都证明那些全都是假的。
江夏此刻想要帮朱厚照的办法也是这个。
不过在解决了逍遥山庄外那些辱骂他的士子百姓以后,从逍遥山庄到皇族龙探的路上江夏敏感的感觉到事情的变化可能已经超出了他的预期。
整个京师到处都在谈议冉熙死谏之事,如此京中百姓提起皇上就是一副义愤填膺,怒其不争的模样。
江夏觉得这事的背后有推手,而推手恐怕还不止一个,而是来自于方方面面。
正如朱厚照自己所说,他的皇位坐的其实也并不轻松。想要让他坐不稳皇位的人非常之多,毕竟那位子只有一个,而天底下想坐那位子的人却是千千万万。
江夏将最后一道手令交给站在书房内等待的风啸,然后松了口气,伸了一个懒腰。
这一口气还未松完,突然书房门响了。
江夏对着门口叫了一声:“进来。”
门被推开,走进屋里来的人是朱厚照和张永。
朱厚照看了张永一眼,张永立刻退出去,顺手把门带回去。
朱厚照看向江夏,而对上江夏的目光以后他自己的目光又开始闪躲起来。毕竟他这次所做的每一个决定都没有和江夏商量,从某个角度上差不多已经说明了他在提防江夏。
所以此刻面对江夏,朱厚照心中有愧。
江夏微微笑了笑,他自然明白朱厚照心中在想什么,不过他并没有想跟朱厚照计较。
“怎么?见到大哥这两天变帅了一下惊为天人,惊讶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朱厚照看着江夏,心中顿觉一暖。
他很了解江夏的脾气,若是换做外人这样对他,他可能早就不理会那人了,朱厚照没想到江夏什么也没说,直接就原谅了他。
朱厚照眼眶有些微红,他看着江夏道:“大哥,求你帮帮我,这次我。。。。。。我错了。。。。。。”
江夏微微叹息一声,他走到朱厚照面前,拍了拍朱厚照的肩膀道:“你记住,你是皇帝。你的话叫做圣旨,圣旨是没有对错之分的,因为它即便错了都是对的。
你也记住,你不会错,永远不会。你放心,我会证明你是对的。包括这一次你让江彬统帅宣府四镇的决定。我也会帮你证明你是对的。你先安心在豹房呆两天吧,等我的好消息。”
朱厚照看着江夏眼眶顿时湿润了,嘴唇微微颤抖着叫了一声:“大哥。。。。。。”
ps:还有一章,继续努力,老虎,你行的。。。。。。
第二百七十三章 舆论导向,江夏的愧疚
是夜。
圆月高挂,夜已深。
黄昏的时候江夏让韩慕枫回逍遥山庄去给如霜、念奴以及紫月她们三人报了个信,自己仍旧在皇族龙探衙门的议事厅里等待着。
此刻皇族龙探的议事厅中除了江夏就只有梁文涵一个人,江夏难得的一直都沉默着没有说话。
感觉到气氛紧张的梁文涵也一改平日话唠本色,艰难地闭着嘴没有说话。
不过这中途梁文涵不时将目光瞟向江夏,其意无外乎就是想跟他说两句话。但是江夏一直都好像在沉思,所以没有理会梁文涵。
终于到了三更底的时候,耿中秋、千绝行、风啸、冷雨他们全都回来了。
众人齐齐进入议事厅,议事厅里周边的烛台全都点燃,整个房间顿时亮如白昼。
众人齐齐对着江夏行礼:“参见掌门。”
江夏摆手:“不用理会这些礼数了,都报告一下各自的收获。”
千绝行往前站出一步道:“我跟踪了郭自清那老家伙一整天,没什么发现。”
江夏略微皱了眉,目光看向冷雨。
“我偷偷潜入郭自清家里翻查了他书房的每一个角落,让我发现了这个。”
冷雨从怀中取出一叠信递给江夏,江夏接过信后看了一眼,只见信封的封面什么也没写。
江夏从信封里面抽出信纸,展开扫了两眼后江夏顿时笑了,“惠念如?”
“这个惠念如我们已经查过档案了,档案里面的人似乎没有一个人是叫这个名字了。”耿中秋道。
江夏微微一笑,摇头道:“不对,我记得原礼部侍郎王寺于弘治十一年病逝,而后他的结发妻子一直未曾另嫁,于是礼部亲自颁文为她建了贞节牌坊一座,当今皇上还允许她改了姓,随夫家姓王。而她原本姓。。。。。。”
“姓惠!”吕兴业突然就想了起来,抢先叫出声。
吕兴业是风门的门将,所以他对消息的了解更胜过耿中秋。
江夏点点头,说道:“立刻去取王念如的档案出来,仔细查看她和郭自清有没有什么交集。”
“是!”吕兴业应了一声后退下。
然后江夏看向正门的门将拜鸿运。拜鸿运立刻说道:“我已经找到了当初经历过刘七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