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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平时吟诗作赋之时自是千杯不醉,可如今偶抱小恙却要惜身才是,待得痊愈之后再畅饮不迟。”流珠方才的犹豫是因为李从嘉对他人劝阻他饮酒很是不耐,尤其是在有了两个侍妾之后连自己都被他训斥过几次,可今日重见那种温和的笑容且殿下确是有恙在身自己岂能不劝?便是被他训上几句倒也无妨,现在的殿下也未必会如此。
“吟诗作赋,千杯不醉?的确是潇洒不羁,可惜绝妙好辞盖代才情又能如何?大好江山拱手与人,最后连爱妻都保不住落得个郁郁寡欢服毒自尽的下场,纵有一江春水向东流这样流传千古的名句亦非真正男儿之志!”听了流珠之言李从嘉一时倒是陷入了沉思之中。
作为一个诗人或者说是家史称南唐后主的李煜其天分才情令人羡慕,绝非后世那个不过一点水平却硬是吹成十分的弘历可比!在华夏古代众多的君王之中怕也唯有魏武帝曹操和陈后主叔宝可以与之相较,只不过前者是雄才伟略文武双全,乃大英雄真豪杰!后者则正好与李煜凑成一对难兄难弟,空有妙词好句最后却落得国破家亡,强要分别怕是陈叔宝的玉树后_庭_花不及李后主的虞美人!
假如李煜不是生在帝王之家,历史上怕是又会多出一个柳千变,甚至是一个苏东坡,可惜人生不如意十之八_九,一代词帝的天分才情用之于诗词可成一代宗师,用之于朝堂却是一无是处!倘若生逢盛世还可依靠祖宗积淀混个风流君主的美誉,恰恰其生不逢时遇到宋太祖赵匡胤这样一个强大的敌手,其国破家亡徒兴叹倒也极为正常!
唐宗宋祖,在华夏对帝王的描述之中这两个人是经常联系在一块的,能被人用来与唐太宗李世民相比宋太祖赵匡胤的能力可想而知,尤其是在民间传说之中对他可谓是浓墨重彩,有着一身通天彻地的本领,领军武艺无一不是上上之选,遭遇乱世这就是他一统天下的最大资本!可惜赵匡胤英雄盖世却并非枭雄人物,烛影斧声千古迷案一代英雄亦被大浪淘尽,多年的奋斗最终成就了其弟赵光义。
宋太宗赵光义,对历史上的李煜而言这个人就是最大的仇人,应该说赵匡胤在所有的华夏帝王之中还算是比较厚道的,投效他的人都得到了不错的待遇,但换了其弟就不一样了,夺妻之恨,家国之辱,最后在“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的千古绝句中李煜结束了自己的生命,也许在他而言这也算是最后的抗争了。
如今自己没有选择的成为了李煜,历史还会如同原先轨迹一样重演吗?他应该隐居山野避居乱世还是重整河山与宋祖抗衡?这也是一个艰难的抉择,历史上的五代十国里的吴越王钱弘算得上是有自知之明,将手中江山拱手相送,落得个一世富贵,百家姓也排行第二!至于李煜则没有这份见识,或者说对于皇权他还有着很深的留恋,最后宋太祖一句“卧榻之下,岂容他人鼾睡?”道尽乱世真意。
李煜原本历史中的遭遇肖毅可绝不想再经历一回,在他看来那至少不应该是男儿丈夫应有的结局,假如可以的话他宁愿战死疆场马革裹尸!可问题在于争霸天下并不是纵横商场,李煜不行换了自己就一定行吗?难道多了一千多年的见识他就能击败赵匡胤?一统天下的确极为诱惑,但也需要有与之相应的能力才行,自己会是那块料吗?对眼前的肖毅而言如何决定将来也是一件极为困难的选择!
“殿下、殿下,可是珠儿说错话引得殿下不开心?反正这桂花露不是烈酒,殿下想喝尽管开怀便是。”见李从嘉听了自己的话便陷入沉思一语不发,面上疑惑之色又显现出来,流珠不由担心起来,暗责自己出言不慎,当下上前为李从嘉添满了酒又温言说道。
“哦,珠儿你一片关心之意我怎能不知,只是这失心之症让我忘了不少东西,现在就想尽快想起来。”流珠神态之中的那种关心绝对是出于至诚,令得李从嘉也有淡淡的感动,急忙展颜一笑道。
“殿下也无需太过着急,慢慢来就是,有什么一时想不起来的都可以问珠儿和赵龙的。”今日的殿下似乎与以往有些不同,但流珠又说不出来到底哪儿不对,想来应该就是那失心之症的表现了,不过今夜的殿下对自己可是格外的温柔,这又让流珠心头有一种喜悦。
“对呀,有些事一时不解也不用太过着急,自己才刚刚来到这个时代,一切还需要仔细观察之后才能做出最后的决定,谋而后动方是上策!”流珠无心的一句话却让李从嘉心中一动,他的决定将影响今世自己的一生,暂且不用急于定论,先熟悉一下这个时代再说。
“珠儿说的是,可谓一语点醒梦中人,慢慢来吧,不要光让我一个人独饮,你也喝一杯。”想通了这一点李从嘉整个人都变得轻松起来,此时明月高挂,美景醉人,眼前又有如花佳人在侧,若不对酒当歌岂不辜负了这一份良宵?当下微笑着对流珠举起了酒杯!
第三章 皇宫内院深似海
明月当空,美酒佳肴,秦淮唱晚,金陵风物。来到此世的第一天李从嘉坐与秦淮小舟之上,喝着极品佳酿桂花露,吃着似曾相识的金陵小点,眼见所见繁华夜景,耳中所听古韵佳曲,又有一个心灵嘴巧眉目似画的小佳人一旁作陪,亦算得上是别有风味的一番经历。
酒过数巡只听见岸上一阵响声,像是竹板之物所出,流珠再给李从嘉倒了一杯酒后轻声说道:“殿下,现在已是亥正,我们也该回宫了,否则过了宵禁麻烦不说,皇后也会担心殿下。”
“亥正?哦,十点了,我这才喝出点味道来,回宫也早了点吧。”这只是李从嘉心中所想,原来刚才那阵竹板响声是在告知时间,晚上十点对于后世娱乐发达的金陵而言只不过刚刚是夜生活的开始,他可不太习惯这么早休息的。不过看见流珠一脸正色的样子言语中又提到皇后他也不好要求再待下去,当下一饮而尽便叫赵龙催舟上岸。
赵龙闻言摆起舟楫,小舟不一会儿便靠到岸边,一旁岸上停着一辆造型考究装饰华丽的马车,车旁还有两个中年妇女做管家打扮,六名身穿绿衣家丁模样的男子。这些人并不是平素伺候李从嘉的,而是金陵太师府鍾家的家人,方才一番谈论李从嘉从流珠口中也得到了不少有用的信息,这金陵鍾家正是自己母后锺皇后的娘家。
昨夜李从嘉偶感风寒睡下之后早间竟是昏迷不醒,流珠急忙上报皇后请御医出诊,等到王御医前来开药用针李从嘉终于悠悠醒转,可却是像换了一个人似的说了很多令人不解之言,后来便是陷入沉默一片疑惑之状。王御医诊断此乃失心之症,应是风寒入脑所致,当要好生安歇慢慢恢复!有了御医此言众人又见皇子虽是有些神志不清但尚幸身体无碍这才略略放下心来,自是加倍的细心伺候。
到得午间也不知是谁提起秦淮河一直默不作声的李从嘉却要往之一观,见六皇子终于开口说话众人也是喜忧参半,这出宫之事他们可不能擅自做主,于是流珠便去禀明锺皇后,皇后又找来王御医,得知此乃病愈之状方才放下心来。只是考虑到皇子出行前呼后拥又似乎不太安全,这才命人通知兄长锺云,由他安排则更为妥当。
以上诸事对李从嘉而言也是模模糊糊,他的意识完全清醒还是到了小舟上之后,其余详细自然便是流珠告知,母后的兄长锺云贵为当朝太师,鍾家亦是家大业大,且自己这个母舅对他更是疼爱,这不眼前这辆华贵的马车原就是舅父的座驾,随行之人也是精挑细选。
待得小舟挺稳赵龙先行上岸搀扶李从嘉,那两个中年妇人见状也急忙上前相扶,看她们虽是管家装束可所穿却无一不是上好衣料,就是那些家丁也自与寻常人家不同,大世家的气度随时都可以得到体现,李从嘉感觉自己都不用费劲走路就被二夫人搀到了马车前。
那边早有家丁放下车板,如同微型的登机梯一般,流珠先行一步上车,赵龙便在一旁护着李从嘉,一时间李从嘉的感觉就是自己已经成了废人,哪怕一动不动都能被伺候的妥妥帖帖,而且那些下人屏气凝神小心翼翼的模样能让人内心得到极大的满足,这样的服务和态度可是他在后世花上多少钱也买不来的,毕竟时代不同。
“从嘉贤弟,暂且慢行。”李从嘉刚刚迈步登上车梯,一个清越的男声却在身后响起,回身一看街中正有一个锦衣华服的青年公子快步行来,见李从嘉回头相看面上笑容显现,脚下也是加快了步伐。
“见过少爷。”待得那年青公子行到面前两名中年妇人和几名家丁都是齐齐行礼,只见那公子生的面红齿白,口方鼻直,身形挺拔姿容不俗,且看上去有一种说不出的精明意味,恰是一表人才!
“表哥安好。”李从嘉听流珠提起过他母舅锺云有一独子名为锺瑞年,大自己四岁今年十九,年幼之时便是天资聪颖,不光家中上下爱如珍宝便是锺皇后也待他如子。只是可惜这位表哥对功名仕途并不太感兴趣,如今也不过挂了个监生的名,实则掌管家中商事,他自幼便与李从嘉亲善算是从小玩到大的发小。如今见了此人形状又见下人如此表现李从嘉岂能不知来者为谁?当下下得车来拱手为礼。
“月前往蜀中行商今日方才到家,却闻从嘉染病,心中实在挂念,听父亲说起表弟晚间在秦淮泛舟,故才赶来,尚幸赶上了,看表弟气色不错为兄也能稍稍心安。”李从嘉猜的不错,这年青公子正是锺瑞年,他口中所说亦是心中所想,对这个表弟他是十分挂念的,见李从嘉行礼当下快步上前抓住对方双手言道,语义自是极为真诚。
“多谢表哥,小弟偶感小疾怎敢劳兄长如此!”被锺瑞年握住双手李从嘉是一身的不自在,可别人一片诚意又和自己乃是发小一时间又不好抽回,只得一笑说道。
“此乃兄弟应有之义,流珠,这是南海龙延香,我自蜀中高价购得,燃于屋内功能安神,从嘉你自幼体弱,身有抱恙可不能轻视。”锺瑞年拍了拍李从嘉的手背温言说道,随即又从怀中取出一个玉盒交给了流珠,李从嘉的失心之症他听父亲提起,此物当有所功效。
“流珠谢过舅少爷。”流珠和锺瑞年也是多年熟识了,上前一步接过之后微微一福谢道。她言语之中这句舅少爷可是颇有讲究的,身为皇子的贴身侍女又是皇后亲赐,她不能像那些下人一样对锺瑞年自称奴婢,舅少爷一词则是点明了自己乃是皇后之人的身份。
“今日天色已晚从嘉你还要回宫表哥就不叨扰了,过得几日当请贤弟一叙。”“小子,你是不是又对哪家姑娘做了什么事,现在在这装疯卖傻的怕受姑姑责罚?要说我老爹对你还真不错,这辆红罗车我都没坐过。”前一番话锺瑞年是说在明处,后面则是与李从嘉的耳语了,此时说话可不像明里那样持礼有度,语气显得很是亲切轻松。
直到现在所有人包括流珠在内和自己说话都是恭恭敬敬,如今听了锺瑞年的耳语李从嘉倒是很觉亲切,不过随即反应过来这意思不对,刚要出言解释却被锺瑞年打断了。
“好了,早点回去休息,王妈妈李妈妈可要好生将表弟送回。”说完这个表哥还对自己使了一个眼色,一副我很明白来日再跟你细说的样子,弄的李从嘉只有苦笑摇头却又有苦难言。
锺瑞年来得快去得也快,李从嘉便就登车回宫,到得上了车来他才知道为什么刚才表哥的耳语之中提起这辆车颇有嫉妒之意了,车厢宽大明亮,内饰奢华考究,那照明之物竟是悬于车顶的一颗夜明珠,约有鸽子蛋大小散发着柔和的光芒,若是放在后世定是价值连城之物!车内铺着造型精美的软毯,两边还有专门储存美酒美食的冰槽,古人大富之家的生活享受由此便可见一斑!
靠着柔软的靠垫,红罗车行动之间毫无颠簸之感,流珠则跪坐身旁为他轻捶着双腿,车内香气萦绕让李从嘉舒服的都忘记了时间。感觉上只是片刻的功夫便到了宫门,宫墙墙高三丈,皇家特有的颜色彰显着华贵威严的气息,自小门而入李从嘉尚未来及仔细观察这宫门的宏伟已经有一顶小轿在那等候了,挑轿的换成了几名健壮妇人,皇宫内院即使赵龙身为自己的贴身护卫也绝不能入。
“你们好生伺候殿下回去沐浴更衣,我要去皇后那里回禀。”除了那几名健妇,一旁还有丫鬟伺候,与流珠一般的年纪,亦是明眸皓齿姿容不俗,此时流珠吩咐其她们来便和与李从嘉说话截然不同了。
坐上小轿又走了约有十分钟的时间小轿方才停下,有人上前拉开轿帘搀扶李从嘉下轿,这是个三十许的妇人,虽只是中人之姿却别有一种威严之态,当然这种威严是对其余侍婢的,对李从嘉是极为恭敬,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