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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后院的库房前叩响了门,里面立即有人扯着嗓子问道:“酒刚上怎么就过来了,外面怎么样了?”
小二回头询问地看了一眼,回应他的是脖子上的剑又进了一毫,立即便将头扭了回去,朝着屋中说道:“马爷,人有点多,您给的蒙汗药怕是不够啊,能不能多再给一些?”
“多的是,要多少有多少!干了这一票咱们就去关内,下辈子吃穿不愁了,哈哈哈!”屋中的人难以抑制兴奋的心情,兴高采烈地回了话,随即便吩咐人将门打开。
听着门后取门栓的声音,惜玉一掌劈在小二颈后,顺手接住小二倒过来的身子,随着便往旁一带将人丢置一边,等到门刚开了个小缝,抬足便踹了过去!
门后的人被踹了个四脚朝天,坐起来正要开骂,却见华服公子单手执剑,立在门框处冷冷注视屋中众人,神色凛然,眼神凌厉,似是猎豹盯着满圈羔羊一般。
坐在地上那人浑身颤抖,嗫嗫道:“二、二当家。。。。。”屋中十余人均是面如土色,唯独当中坐着那名络腮胡壮汉镇定自若,目不斜视地喝道:“怕什么!咱们这么多人还怕他一个人不成,想要荣华富贵的就跟他拼了!顺便给吕大哥报仇。”
这群人竟是流沙寨的?难怪他们一见自己便吓得浑身发抖!当初故意将吕西折磨一番本就是为了警醒他们,没想到竟还有不怕死的再敢胡来,如此,就别怨她心狠手辣、杀鸡儆猴了!
“姑且念你们是初犯的份上,就给你们一次机会,愿意改过自新的站过来。”惜玉眼神豁然雪亮,语气让人不寒而栗,忽地抬臂剑指坐着那人,厉声道:“他除外!”
听了这话如蒙大赦,好几人立即站到了这一边。还剩三人举棋不定地愣在原地,考虑着站在哪一边好。冷不防身后的大汉猛然起身,拔出系在腰际的大刀当头便砍了过去!
刀锋过处溅起一阵血雾,一人被贯穿胸膛,当场气绝。一人逃得快,后背被划出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还没跑到门这一边便晕了过去。剩下一人完全吓住,目瞪口呆地站在原地,忘记了该逃命。
见同伴被杀,其余的人痛心疾首,若不是没人是马头目的对手,必定老早就冲上去找他拼命了。为今之计只能将希望寄予门口的二当家,一个个让开立于两旁,等着两人一较高下。
看着大汉杀得血红的双眼,惜玉双眸半眯,眼中杀机乍现,轻语道:“云大哥下过禁令,胆敢抢劫商队者,如何惩治?”
见同伴惨死,众人早就义愤填膺,异口同声恨恨道:“削成人棍!”
“你们这群混球!等老子宰了这小白脸再来收拾你们!”大汉眼珠凸出狠狠瞪着对面的人,啐了一口在手心,食指在刀尖上蘸了热血放进口中吸允一番,森然一笑举刀便冲了过来!
两旁的人迅速让开,唯独惜玉站在原地不动。刀至眼前迎头劈下时,大汉眼中沸腾着嗜血的光芒,手上用力,大刀更加急速的劈了下来,恨不得将惜玉从头到脚劈成两半才解恨!
刀劈至面门时人却不见了,似是凭空消失了一般,大汉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明明就在眼前,为何眨眼间的功夫就不见了?左右探看一番,肩上忽地传来剧痛。
听得‘当啷’一声,大汉回眼一看,吓得脸色瞬间苍白如纸,自己的整条臂膀竟被人卸下了来!掉在地上的手里还紧紧握着大刀。。。。
此时肩上才传来钻心的疼痛,大汉张口便叫,冷不防被人一剑刺进口中,霎时便说不出话来。大汉怒及,欲拾起地上的大刀找她拼命,却不料弯腰的瞬间,另一条臂膀也趁机被人被卸下来!
屋中的人惊惧交加,目瞪口呆地半张着口。这二当家手段果然厉害,将马头目打得断手断脚,自己身上却片污不留,且不知用了什么手法,马头目伤处并未流多少血出来,二当家的这是要留着他活受罪呀!
不过半柱香的时间,先前还趾高气扬的马头目现如今像只死狗一样趴在地上,没了手脚,口不能言,只能怨毒地瞪着屋中的人。屋内的人倒吸凉气,若是眼神可以杀人的话,二当家的怕是早被他的目光杀死几万遍了!
夕阳倒映着黄沙,天地一色。敦煌就在眼前,商队的人不想在耽搁一夜的时间,迎着夕阳晚风便上了路。萧瑟的晚风中,一人一骑立于金黄色的古道上,看着渐行渐远的商队,心中五味杂陈。
“我以为你会随他们一起走。”不知何时,白衣公子驭着枣红马儿走了过来,与蓝衫少年并辔齐驱。披散身后的青丝黝黑顺滑,晚风从身后袭来,青丝不安地上下翻飞,白衣公子伸手一握,乱舞的青丝顿时化作绕指柔,看上去竟比比女子还要动人三分。
走?往哪里走?这世间有属于她自己的地方么?惜玉摇头苦笑。喉中一阵难受,提气往上,将手放置于唇边,咳出了一粒枣核大小的东西,顿时觉得舒畅多了,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看着她手心之物,云慕白暗惊,难怪她扮男子不易被人发现!只是喉中藏着这么一个东西,只怕没一刻是好受的。转头看着身旁目光漂浮的同伴,云慕白忽有一种咫尺天涯的错觉。
漠上终又恢复了往日的繁华,匪帮也逐渐安定下来,不少的人退出了寨子,有的做起了小生意,有的归家做回了牧民,无论如何都比原来风餐露宿的日子要好得多。
反倒是死心塌地追随白楼的人比较难办,这些人目不识丁,身上匪气未褪,整日也是粗声粗气的说话。这让温文儒雅的云公子很不舒心,还不能将人轰出去,只好尽量的躲着。
总躲着也不是办法,两人商量了一番,决定去请个先生回来,反正白楼不缺人手,索性将这群人全送去念书识字。于白楼,于他们,于自己都是百利而无一害。
主意打定,云慕白立即便吩咐人建造学堂,想着早日将这群人送去的好,省得他耳根子整天受罪,逼着去听这群漠北汉子的粗口话。
这一日,两人早早的便出了门,学堂已经建好,当下最重要的便是去请个先生回来。这先生的人选可马虎不得,一般的夫子必定镇不住那群汉子,能镇住的未必肯去教,比如云慕白,比如惜玉。
斟酌了一番,云慕白忽地想到了一个人,这才拉着惜玉清早出了门,朝着鸀洲镇外行去。
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
来到一处小院门前,惜玉有些震惊,这里栽种的花花草草竟是些娇贵的,关中都很难养活,却在这漠上长势极好,扎下了跟。
云慕白率先下了马,走上前去轻拍木门,朝着里面唤道:“君兄,多日不见,别来无恙?”
很快便有人迎了出来,一副酸气书生模样,步履轻盈应是习武之人,开了门便笑道:“今儿个刮的什么风?竟然把你老人家都刮来了!咦~这位是?”
“她是我白楼的二当家,当初请了你无数次也不肯去,而今你就是想去也没机会了,哈哈哈!!”说罢两人相视大笑,惜玉这才朝着他抱了抱拳,客随主便进了院子。
四院中稍显杂乱,却收拾得极为干净,书生欠身引路,将两人来到院中的石桌边坐定。立即去屋中端来了架上小炉子的茶具,边捣腾边笑道:“这茶叶还是从你那里得来的,今天就借花献佛了,不好喝可别怪我!”
“好茶!君兄的手艺又进步了。”云慕白端起茶盏,装模作样地品了一口。
君秀才白眼一翻,没好气地说道:“少来忽悠我,你每次来总没好事,说吧,此次是什么事?”两人相识几年,彼此了解得透彻,只一眼便看出这云慕白这小子是有求而来。
“君兄英明,在下的确是有求而来,不过是一桩好事,君兄你才高八斗学富五车,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终日种花且不浪费了满腔的才华?不如去蘀我教一帮学生,如何?”云慕白专注地看着他,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脸上的神情万分认真。
不料君秀才对他的话戳之以鼻,看也不看他一眼,优哉游哉地回道:“少来迷惑我,你这张祸国殃民的脸对我没作用,这算哪门子的好事,我还以为你给我说亲来了,真是让人失望啊!”
☆、第五十五章是祸躲不过
这一路过来,云慕白早将君长生的过往细述了一遍。本是一带才子,奈何仕途暗黑,从来是有钱的升官,没钱的坐牢。这君长生不愿与人同流合污,所以几番赶考皆是无功而返,年轻气盛的他受不得乡里人取笑,一怒之下便住到了这荒漠中,每日种花养草修生养性,生活好不快哉。
“先生饱览群书,意欲何为?”一直安静的惜玉接口一问,两人不解地看过来,听得她继而说道:“无非是考取功名,治国、安邦、平天下罢了。”
云慕白心念电转,随着起身便接过了话,装作恍然大悟地说道:“君兄,现下就有一个大好的机会让你施展才华,不知君兄可有意细听?”
两人一唱一和,君长生实在是看不下去,不屑地白了他一眼,瘪嘴说道:“你小子少来哄我,真当我是聋子不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所说的那群学生都是马贼,谁乐意教谁去,我宁可学问烂在肚子里也不会去!”
惜玉清浅一笑,立即便反驳道:“君先生此言差矣,古语有云‘人之初,性本善’,他们之所以作恶多端,乃是因为没受过教的缘故,不读书何以明理,若他们个个满腹经纶,又岂会去做那等打家劫舍的勾当?”
君长生赞同地点了点头,颇为认同惜玉的说法。云慕白密切注意着他的神色,见状便知此事有望,跟着附和道:“君兄你总说志在天下,又可知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的道理?治理天下须以德服人,待人处事之道如是,传师授艺之道亦是。若你能教得那群莽夫知书明理,从今而后不在为恶,于天下而言,又何尝不是不是功德一件?”
两人各自长篇大论一番,说得原本斩钉截铁拒绝的君长生竟开始动摇起来。但是,一想到往后得对着满屋子的壮汉莽夫讲道理、做文章,随即又打消了念头,觉着此事还得再考虑一番才行。
两人见他又是摇头、又是点头的,实在是不解其意。过了片刻仍没见他做出决断,云慕白索性激道:“君兄难道是对自己的能力有所质疑?若是这样那就不必勉强了,算我们白走了这一趟。”
说了话便起身拂拭衣摆,朝着惜玉说道:“萧兄,饮了这一杯就回程吧,君兄对自己都没信心,咱们又如何放心的下,还得去另寻高人为妙,告辞了。”
“楼主言之有理,告辞!”惜玉也随着起了身,两人暗使了个眼色,转身便准备离去。
刚走出几步,身后果然传来了君长生的挽留,基本是毫不犹豫便答应了此事。阴谋得逞的两人会心一笑,复又坐了回去,一边品茶一边商量,请将不如激将,这话果真不会错。
沿途寨中的大小头领都被请了过来,纷纷聚集在鸀洲中心的镇上,原本以为老大召见是为了商讨生计大事,却不料是让他们念书识字!这群漠北汉子一个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奈何老大亲自陪着去上课,众人也不敢作乱。
唯独那鹰寨的一干人等未到,惜玉得知便打算亲自回去一趟,主要是为了看看依米兄妹。上次匆匆一别,至今已过了数十日,这期间漠上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也不知兄妹二人如何了。
这边正和楼主商量着要离开几日,忽然接到镇外客栈的飞鸽急报,说是有人在客栈中厮杀,且像是官府的人,问楼主该如何处置。惜玉一听便坐不住了,立即便去了客栈,剩下云楼主一人莫名其妙,只得跟了过去。
两人催马狂奔,到达客栈时大战已过,客人一早便被疏散,一堆人聚在外面看热闹。楼主未到,老板也不敢进去劝架,见了两人便立即迎了上去禀明事情始末。
两人进得门去,只见满地狼藉,地上满是桌椅残骸,几具尸体躺在酒菜残渣中,血流了一地。一名大肚妇女缩在墙角,看着那名青衣男子在尸体怀中翻来翻去,眼中惊惧交加,抱住双肩瑟瑟发抖。
“阁下是何人?为何在我客栈中大开杀戒?”云慕白不悦地皱起眉头,这满屋狼藉,连个落脚的地方也没有,只能站在门口远远的看着。
半蹲在地上的青衣公子起身掸了掸衣衫,转身打量着门口的白衣楼主,随着便上前抱拳道:“阁下想必就是白楼的云公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