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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仍旧想给自己一个机会,一个远离一切纷争的机会。他一直是个听话的孩子,一路走来,许多的时候常常觉得都是为了别人而活。这一次,他想纵容自己自私一回。
可事实却不那么尽如人意,在三天后,当他对惜玉说自己不想回去的时候,惜玉并无太多的反应,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问道:“你的母亲、妻儿怎么办?”
简单的一个问题,却将他好不容易萌生出来的勇气全部击溃。有些事,不是想逃避就能逃避得了的,人活在这世上,肩上或多或少的都会承担责任,真正能洒脱的,恐怕也只有那些孤家寡人了,比如惜玉。
☆、第一百三十五章 跪搓衣板?
城中的传言闹得沸沸扬扬,愈传愈荒唐,到最后弄得好像真的兵临城下似的,甚至有的人已经着手带着家眷搬到关里去,因为将来一旦开战就进不了关,留下来只会坐以待毙。
传言闹得再厉害,终究还是有很多地方不受影响,比如萧王府,就是其中之一。
苏明信一事过后,王府的人待苏妃依旧如故,萧舒靖并未深究。别人不追究,可她自己也过不去那个坎儿,于是主动去见了太妃,说是弟媳有孕,眼下苏家无人做主,生意上往来的烦事诸多,自己分身乏术,往后府中的事就交由颜妃掌管。
此举正合了太妃的意,加之上次公主帮助,颜妃在下人面前俨然是有了些许威信。此时苏妃能主动提出来,自然是再好不过,颜妃也能名正言顺的接了账房钥匙,总今往后,努力的学习如何做好这王府的当家主母。
萧舒靖自回来以后,便遵从太妃的吩咐,耐心的教导颜妃处理府中杂事,从到日常安排到府中开销,无一样不是细致入微,简直恨不得将毕生所学的本事倾囊相授。
听说舞剑和惜玉回来以后,舞碧便撇下了自家夫君跑来王了府小住,几近周折,三人终是再次聚集在了一起。回想起初来此地时,三人都抱着对前路未知的心态,如今,其中两人都有了各自的归宿。
唯一头疼的便是惜玉,初来时舞碧或多或少还能猜到一些她的想法,如今却没有丝毫头绪。即便她说了自己恐怕也辨别不了真假。舞碧不禁感叹,即便是再亲密无间的姐妹,可各自嫁了人之后,谁还记得谁?一年之中又能见上几次面?
而对于往后的打算。惜玉说得含糊,只有一个字:等。
她要等什么?等人?还是在等时机?舞碧丝毫没有半点儿头绪,她身上的毒怎么办?上次云公子送她回来只说是暂时没事。以后他还会再来,难道惜玉要等的是他不成?
日子在等待中一天天过去,敦煌城看似与平常无异,可身处于权力核心的人却很清楚,平静下面的暗涌正在激流澎湃,驻扎在敦煌城外的守军有七成已经回到了城中,目的不言而喻。
关中的局势也很微妙。盛传嘉峪关起了叛变,数十万大军以平乱为名,正大光明的住进了嘉峪关,还有消息说,当今的皇上现在也在嘉峪关之中。孰真孰假。恐怕只有当事人才最清楚了。
而萧舒靖也愈发的繁忙,一边忙着处理大大小小的军机政务,一边忙着教颜妃如何替他治家。太妃说如今局势不稳,送去先生家读书的两个孩子也被接了回来,只要萧舒靖一有空就缠着他,半刻的闲功夫也没有。
尽管数天没踏进水榭这边半步,可惜玉的一举一动萧舒靖却都了若指掌,每个时辰都会有人来向他禀报。
“公主昨夜与将军夫人和韩夫人聊到了半夜,今日睡到了午时才醒。”
“半夜?那么久!她们都谈了些什么?”正在埋首看文书的萧舒靖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转身面向外面,目光穿过降云楼顶的栏杆,落在小湖对面的水榭上。摇了摇头心中不禁感慨:总是那么不顾惜自己的身体,难道不知道自己中了毒么?
☆、第一百三十六章 跟我回去吧
那酸不溜秋的语气,再加上那怨妇似的表情,简直让人哭笑不得。这还是那威震西域诸国的大将军严楚么?怎么看怎么不像,怎么看怎么不靠谱!
“去!”萧舒靖忍俊不禁,一拳头便朝着趴在桌案上的严楚砸了过去。
“啊!呢小子谋杀啊?”对面的严楚急忙将头侧让至一边,避过了迎面而来的拳头,然后夸张的叫了一大声。
萧舒靖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心中却万分感激严楚。幸好这一路走来都有这个损友陪伴着自己,明明是万分危急的局势,他却能轻描淡写的说出来,就算是再严峻的场面,他也总有办法三言两语的就让自己放松下来。
就如现在,明明话题很沉重,却被他三两句话给搅了,再沉重的话题也能很轻松愉悦的商量。这些年若不是有这个生死患难的兄弟在身边帮助他、理解他,分担压力的话,他一个人恐怕是真的撑不过来。
萧舒靖什么话也没说,只是直直的看着趴在桌案上的严楚,那眉宇间的神情不必说严楚也能懂,是浓浓的感激。严楚忽然坐直了身子,笑道:“舒靖,你不用太刻意的去做什么,就让一切顺其自然吧。”
兄弟一场,严楚自然知道舒靖为何犯愁,虽然舒靖不说,可严楚也能猜出个六七分来。萧易寒既然暗中冒险前来,那就肯定不是来见萧舒靖的,最有可能的恐怕是去见惜玉,或者是去见韩成。
这两人中无论是哪一个。都是萧舒靖不希望萧易寒见到的。可舒靖那皇帝兄长太过精明,就算是打造两个铁笼子将惜玉和韩成锁起来,再派人日夜看守的情况下,恐怕也阻止不了萧易寒见到他们。
可如今能做的也只能是静观其变了。与其终日提心吊胆的防备,倒不如什么也不去管。
如果惜玉和韩成的心是向着敦煌向着舒靖的话,就算萧易寒亲自来了也没用;反之。就算再怎么阻拦也没用,该走的还是会走,该发生的还是会发生,一切努力都只是徒劳的。
韩大哥、惜玉,明日午时,城中驿站恭候两位大驾,妄能前来一见。翘首以待。萧易寒字。
“十一,你打算怎么办?”韩成看着手中的那张纸条,眉宇间全是淡淡的忧虑。丛他下祁连以来,一直都是严锁消息,连军中的人也不知他是何身份。为何消息竟然传得这么快?连萧易寒都知道了。
只是萧易寒未免也太大胆了些,眼下这种时候竟然还敢进城来,而且见面的地方还是驿站,那可是在萧舒靖的眼皮子底下,难道他就不怕萧舒靖突然发难,将他扣住么?
唤来韩成以后,舞碧便被指使去厨房拿些小食了,韩成觉得她终究是严楚的人,想事情必定也会完全站在严楚的角度去想。最好不要让她知道为好。而且这些事她知道的愈少,对她来说愈好。
屋中除了韩成和惜玉两人而外,只剩下舞剑一人,舞剑接过纸条一看,不禁也皱起了眉头,此时萧易寒前来究竟是为了什么事?舞剑不是个善于揣摩人意的人。不禁担忧的看着惜玉,等她表态。
那字条惜玉昨夜就看了几遍,此时正懒洋洋的趴在水榭中的栏杆上,连头也没回,专心的享受着温暖的阳光,云淡风轻地回道:“我不会去的,至于韩师兄你去是不去,自己拿主意便是,我没有任何意见。”
“好,那我自己去看看。”韩成点头回道。身旁站着的舞剑随着便接口道:“韩大哥,我陪着你去。”
韩成正要开口拒绝,舞剑却狡黠一笑,抓着他的双臂道:“你别想阻止我,你是选择让我在你眼皮子下随时看着呢?还是让我偷偷的跟着?”
那张精致的娃娃脸笑得灿烂,连韩成也被感染到了,抬臂揉了揉舞剑的头,展颜笑道:“好,带着你去,放在身边总是放心些,你若是真的偷偷去,那才叫不放心。”
“好,你们自己小心,我就不去了。”惜玉依旧是没回头,抬头直视着日光,脸上没有一丝情绪,仿佛只是一个精美的、没有生命的陶瓷娃娃,这世间的一切纷扰,与她无关。
舞剑回去收拾了一番后,便和韩成偷偷出去了,此时慢慢的晃悠着过去,到了驿站应该正好午时,城中的驿站可是有不少好酒好菜,进去吃个午饭也不会太引人注意才是。
舞碧回来时,屋中已经只剩下了依旧懒洋洋的趴在栏杆上的惜玉,舞碧四处打量一番,却只见空荡荡的屋子,脱口便问道:“舞剑她们呢?”
“去逛街了。”惜玉随口答道,听到舞碧似信未信的‘哦’了一声后,又补充道:“严楚过来了,现在对面的楼中,可能是来接你回去的,你也住了好些日子,该回去了。”
那语气沉稳,说得不紧不慢,很难让人联想到那是在说谎。舞碧心中却仍是有些疑虑,也不好直接的问出来,便讶异地说道:“很久了么?我怎么觉着没多久来着,他那边我去说上一声就成。如果是你厌烦了想要轰我回去,那我就走好了。”
惜玉愣了一下,片刻后才波澜不惊的回道:“没有,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我只是怕严楚记恨我,今时不同往日,毕竟你是他的妻,总住在我这里怎么成。”
舞碧放下了手中的提盒,也放下了心中的疑虑,面朝着惜玉懒洋洋的背影,笑道:“既然你不嫌我烦,那我就再多住几日,来日舞剑走了,咱们不知何时才能再相聚,现在多住些日子也无妨,我这就去对面和严楚说上一声。”
回答她的只有两个字,“嗯,好。”
韩成和舞剑离去不久后,对面的楼中随即便有鹰隼飞了出去。惜玉看在眼里莫名一笑,回屋搬了张摇椅便去了屋外的小庭院中,铺上了狐裘后,躺上去悠闲的晒着的太阳。
冬日的阳光格外温和,丝毫不刺眼,舒服得很。
“惜玉。”就在她昏昏欲睡时,身旁忽然想起了一个低沉的声音。惜玉睁开眼,便瞧见了立在身旁的银甲男子,五官清秀无比,一袭银甲衬得整个人英气无双,玉树临风一词仿佛就是为了此人而生的一般。男子笑意盈盈的垂眸看着惜玉,笑容竟比头顶上的日头还要灿烂一些。
“嗯。”睡得迷迷糊糊的惜玉本能地应了一声,半眯着眼睛似笑非笑的仰面看着男子,身子仍是懒洋洋的躺在椅子上,根本没有打算起来的意思,连手指头也懒得动一下。
看着眼前这个让自己又爱又恨的人,银甲男子柔和的目光瞬息变幻,目眦欲裂取而代之柔和,陡然阴沉下去的脸上布满可怕的戾气,恨不得掐立时便冲上前去掐住她的脖子,质问她为什么会背叛自己。
银色披风下的手掌几度握紧,却又几度松开,男子终究将心头的怒火全部压了下去,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走上前去蹲在了摇椅边上,拾起惜玉垂在一边的手臂,擅自将她的袖子往上拉去。
“皇上,漂亮么?”惜玉懒懒的开口问道。
那白得接近透明的皮肤下,一条条黑色的血脉清晰可见,似是无数条蚯蚓钻进了皮肉中,要多恶心就有多恶心,看上一眼就不想再看第二眼。男子却捧着那光洁的手臂细细的看,丝毫不觉得厌恶,眼眸中有着三分的心疼,七分愧疚。
良久的凝视过后,男子才抬起头直视着惜玉的眼睛,用低沉沙哑的声音说道:“我什么都不要了,只求你安好,惜玉,跟我回去吧。”
惜玉却只是笑着摇了摇头,轻轻的抽回了自己手臂,并不说话,可态度却已经表明,她不会跟他回去。
“舒靖那小子,总是比我幸运。”萧易寒喃喃低语,埋头苦笑一声。
抬起头来时,眼中却闪过一抹凌厉的精光,唇角微微向上翘起,有着不可思议的精美弧度,抬手轻轻抚上惜玉苍白的面颊,轻声问道:“惜玉,你真的决定留在舒靖身边?不后悔么?”
手掌下的人却没任何反应,只是爱理不理的看着他,静静的等着听他接下来的话。
那毫无波澜的眼神要多伤人有多伤人,萧易寒暗自咬牙,缓缓说道:“当年皇兄联合几十名官员一起弹劾你爹谋反,可是父皇从未放在心上,直到这一封奏折抵达御前,父皇才龙颜大怒,立即下令让人着手准备夜里血洗云家九族。”
“想看看这奏折是谁递上去的么?”萧易寒从怀中摸出一张泛黄的奏章,将它的最末一页展开,递到了惜玉眼前,‘萧舒靖’三个字赫然跃进惜玉眼中,旁边还盖着萧舒靖当年曾用的印章。
看到惜玉陡然凝固的笑容,萧易寒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