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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象升万分纠结,倍受煎熬。在煎熬了六天后,兵部命令抵达洛阳,命令卢象升率兵北上勤王!
卢象升长叹一口气,道:“事不谐矣!林纯鸿料事何其准也!”
卢象升绝无违抗兵部命令的道理,立即率领天雄军、关辽铁骑往京师紧赶。
不出所料,待卢象升赶到京师附近时,阿济格业已退兵,还将抢来的汉族民间美女浓妆艳抹置在车上,奏着盛乐,高举“各官免送”的木板,借此来羞辱大明上下。
朱由检大怒,任命卢象升为宣大总督,令其组织三边防线,防止女真人再次入关。
卢象升请求面圣,结果朱由检不知出于什么考虑,拒绝召见卢象升。
卢象升不得已,只好前往宣大就任。就任后,他苦闷无比,愁绪无法排遣,在给其舅的信中言道:“……海内竟无一人同心应手者,多为虚谈横议之徒,坐啸画诺之辈,望恩修怨,挟忿忌功,胸鲜隙明,喙长三尺,动辄含沙而she,不杀不休……唯荆州林纯鸿,文韬武略,皆为上上之选,奈何私心甚重,恐成尾大不掉之势……”
不过,卢象升毕竟乃心志坚如磐石之辈,就任宣大总督后,几乎走遍了宣大一线,结合边境的实际情况,厉兵秣马,实施大规模军屯。在卢象升的苦心经营下,大明的宣大防线不再形同虚设,好歹有了点样子……
第二百八十章虚假银库
当京师附近的汉家儿女在胡虏铁骑下痛苦呻吟时,大江南北一刻也不消停。
崇祯九年六月初三,东林党人借助手头的报纸,大造舆论,大幅刊载钱谦益当初的奏章,声称朝廷即将取消票据。
各大豪商闻风而动,组建超级豪华阵容,前往扬州兑换手头的票据,惟恐世人不知票据面临的风险。
一旦豪商在路上遇到了熟人,便拉至一边,神秘兮兮地劝道:“听说啊,朝廷马上要禁止票据流通!你手头有没有票据啊?”
“啊?四千多两啊?赶紧去扬州兑换吧,你想想,朝廷禁了票据,邦泰还会承认兑换?赖账简直是一定的!赶紧啊,再不兑换,捏在手里就是一堆废纸!”
与此同时,《扬州时报》等诸多报纸大力揭露东林党之yin谋,声称钱谦益的奏章被圣上所否决,所谓禁止票据流通绝无此事。
此外,这些报纸大力宣传票据的好处,声称为朝廷带来了大量的商业税收,朝廷绝无可能取消。
然而,这些宣传哪里抵得过豪商、官绅的有意推动?于是,短短几ri之内,前往扬州兑换真金白银的商家不计其数,都快把扬州货栈内的钱庄给挤垮。
山雨yu来风满楼,黑云压城城yu摧!
在这一片狂风暴雨中,贾思宜本想先看看再说,哪想到,那帮豪商深恐内部出现不协调的音符,不停地派人游说他,让他烦不甚烦。最终,他带着全部的家丁,赶着四轮马车,来到了扬州货栈内的邦泰钱庄。
离钱庄还有老远,贾思宜就发现,钱庄门口人喧马嘶,好不热闹。一路上,贾思宜不停地碰到熟人,不停地下马打招呼,直说得口干舌燥,嗓门冒烟。
离钱庄还有里许,前面已经接踵摩肩,无论如何也无法通过,贾思宜略一挥手,令道:“回头,咱们先找客栈住下!”
孔武有力的家丁和车夫无不兴高采烈,纷纷将马车掉头。这一下,十二辆马车同时掉头,引起了严重的交通阻塞,四周一片痛骂之声。
贾思宜赔尽了小心,半个时辰之后,终于挤出了人群,寻着了一客栈,暂时安歇下来。
贾思宜一边狂灌着酸梅汤,一边痛骂着李多义:“娘的,斗什么斗么!和气生财不好么?没有了票据,老子拉着银子到处跑啊?娘的,老子诅咒你银子被劫!”
正骂得高兴,忽然一伙计不经通报,就跑了进来,边跑还边喊:“老爷……老爷,大事不好!”
贾思宜大怒,骂道:“有没有规矩?谁让你滚进来的?滚出去!”
伙计并未滚出去,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惊惶地回道:“老爷,李大老爷的七万两银子被土匪劫了!”
贾思宜大吃一惊,道:“李多义的银子被劫了?”
贾思宜全身一抖,六月天里不禁打了个冷战,老子的诅咒这么灵?
贾思宜说不清什么感觉,谈不上高兴,也谈不上难过。不用说,肯定是李多义从邦泰商号里兑换了银子,然后被李蒙申劫了财。
这他娘的也太欺负人了!有这么玩的么?还有没有天理国法!
想着想着,贾思宜突然愤怒起来,和这样的商家打交道,一点保障都没有,全无信誉和规矩!
“不行,我得马上把银子兑换出来!邦泰没有规矩,我不放心!”
贾思宜下定了决心,立即高喊道:“贾铭,老爷要去钱庄取钱,准备!”
刚喊完,忽然客栈的天井里传来一阵骂声:“狗ri的,谁这么缺德,说我家老爷被劫了七万两银子?”
“娘的,活得不耐烦了?我家老爷一两银子都没少,全运到了绩溪!”
“有种的就站出来!躲在背后暗箭伤人算什么本事,狗ri的……”
……
贾思宜一听,暗暗地松了口气,心道:“原来是谣传,吓了我一大跳!我说呢,邦泰家大业大,怎么会做此等傻事!”
“贾铭!回来!老爷要静卧休息!”
……
贾思宜打定主意,先在扬州货栈住几ri再说,反正现在急着兑换银子的商家多如牛毛,任何人都无法指责自己偷jian耍滑。
然而,老天爷似乎存心与贾思宜过意不去一般,他刚躺着闭目养神,结果收到了一封邀请帖,顾秀林邀请他到金锦楼一叙。
贾思宜大惊,从竹制躺椅上一跃而起,大喊道:“贾铭!老爷要去金锦楼!”
贾铭腹诽不已,今ri老爷怎么了?一会儿要出门,一会儿要静卧,一会儿又要出门!难道中暑后晕了头?
不多时,主仆二人盯着炎炎烈ri,望金锦楼而去。
金锦楼乃扬州货栈的标志xing建筑,整个货栈的管理层就在此楼中办公。贾思宜还未进门,就感到丝丝的凉气从门中冒出来,贾思宜大呼痛快,心情一下子变得畅快无比。
顾秀林迎至门口,拱手道:“贾兄至此,未曾远迎,还请恕罪。”
贾思宜大笑道:“顾老弟会享受,整栋楼清凉无比,相比之下,我老贾就像一个土包子,一个暴发户!”
顾秀林笑道:“贾兄过谦了,如果贾兄是土包子,天下就没有儒商了!”
两人大笑,相携着走进二堂,一路上,贾思宜盘算不定:原以为这么多人挤兑,顾秀林当焦头烂额才对,可现在这顾秀林神定气闲的,还有时间陪贾某人吹牛打屁,此事甚为怪异!
两人分宾主坐定后,顾秀林问道:“贾兄可是来兑换银子的?这段ri子兑换银子的商家挤满了整个货栈,贾兄可要等几ri了!”
贾思宜尴尬不已,讪笑道:“顾老弟还是这么快人快语!”
顾秀林笑道:“贾兄若是要兑换银子,超过三千两,需提前三ri预约,超过万两的,需提前六ri,超过十万两的,需提前十ri,不知贾兄准备兑换多少?”
贾思宜微觉恼怒,娘的,邀请老子过来,就是为了一口咬定老子要来兑换银子?
他不由得冷声道:“顾老弟好大的口气,就不用在我老贾面前装了。钱庄现在遇到了什么困难,只要长着一双眼睛,都能看得见!说说看,短短三ri内,钱庄流出了多少真金白银?”
顾秀林伸出一个手指头,然后又伸出了整个右掌,道:“不瞒贾兄,一百五十多万两!”
贾思宜大吃一惊,从椅子上站起身来,问道:“一百五十万两!你们真的有本金?还撑得住么?”
顾秀林也站起来,将贾思宜按在了椅子上,道:“我都说过多少次了,邦泰发行多少票据,就留了八成的本金,诸位总是不信我的话!一百五十万两算什么?就算邦泰将所有的票据都收回,也一点问题都没有!”
说完,顾秀林指着窗外的某处说道:“贾兄请看!”
贾思宜好奇不已,连忙站起身来,顺着顾秀林的指头一看,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那个地方整整驻扎了千余jing锐士卒,个个挺枪持刀,顶着烈ri站得笔直笔直的。
这还不算吓人,士卒背后,整整有三十余门巨炮,伸着长长的炮管,露出黑洞洞的炮口,指着四周。
顾秀林道:“这段ri子要求兑换银子的人太多,不得已,我们邦泰从荆州运来了大量的银子,全部放在地下的银库中,由兵丁镇守。另外,长江上游弋着二十多艘蜈蚣船,防止歹人生了觊觎之心!”
贾思宜似乎被吓坏了,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只是嗫嚅道:“这……这……”
顾秀林笑道:“这不算什么。在荆州……”
顾秀林将嘴凑近贾思宜的耳朵,神秘兮兮地低声道:“我去过荆州的银库,我的天啊,里面不是金光闪闪就是白如霜雪,一眼望不到尽头,全是真金实银!贾兄猜猜,总共有多少兵力镇守?整整一个军啊!”
“估计贾兄也听说过荆州军,前不久,两军一营,对抗高贼的十万人马,还斩下了高贼的脑袋!有一个军镇守银库,可谓固若金汤,万无一失!”
贾思宜被眼前的jing锐之师吓破了胆,不停地点头道:“是……是……固若金汤……”
顾秀林忽然冷笑道:“东林党能是什么好东西!去年底,为一己之利挑拨左贼妄动刀兵,幸亏我邦泰应对及时,砍下了左贼的脑袋!东林党人却不知收手,今年居然挑拨邦泰与众商家的关系,说什么朝廷要取消票据,一派胡言!退一万步讲,即使朝廷禁止票据流通,我邦泰也绝不奉命!”
顾秀林越说越气愤,鼻子里似乎都喷出了怒气:“咱们天南海北地跑商,无非就求一个安全、方便,没有了票据,谁他娘的敢揣着几十万两银子到处乱跑?”
“所以说,祸国殃民者,以东林党人为最!”
顾秀林痛骂东林党,贾思宜岂能接口,只是默默地听着,不发一词,只是在心里不停地问自己:这次徽商对阵邦泰,恐怕赢的希望无比渺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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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一章信用等级
顾秀林将贾思宜拉回座位,不停地邀请贾思宜品尝容美绿茶。他自己也端起茶杯,不停地吹着茶杯里站立的茶叶,小心地组织着思路。
看来军门说的不错,仅仅靠一个虚假银库,无法让这帮豪商彻底放弃兑换的心思,还得给他们足够的好处!
这贾思宜原本就对邦泰有亲近之意,又有密切的商业往来,尚且如此,更别谈其他仇视邦泰的商人了。
顾秀林决定抛出他的终极武器,这个终极武器当然不是真金实银,而是各项优惠政策。
他向贾思宜招了招手,微笑道:“贾兄请随我来,有个东西要给贾兄看看……”
贾思宜好奇不已,紧随着顾秀林的脚步,来到了二堂的右偏厅。
顾秀林一打开偏厅角落的门,贾思宜就闻到一阵书墨之香,心里更是好奇:顾秀林要带我看什么东西?
跨进门后,贾思宜大吃一惊,这里别有洞天,居然是一个小型的书库!
哦!不是书库,好像是账册!
好像又不是账册,噫?这里怎么有我的名字?名字后面怎么还有一个“甲”字?
贾思宜的脑袋几乎变得空白,不知道顾秀林在捣什么鬼。
顾秀林从贾思宜的名下取出几本厚厚的册子,放在了贾思宜的手中。
贾思宜急不可耐地翻看,一看之下,惊得目瞪口呆,里面居然记载着历次与邦泰交易的详情!
贾思宜合上册子,怔怔地盯着顾秀林,问道:“记着这个有何用?”
顾秀林笑道:“当然有用啦!”
说完,从贾思宜手中接过册子,重新放在了书架上。
顾秀林接着说道:“邦泰对每一位大宗交易的商人均记录在案,并凭借交易记录评定商人的信用等级。”
“信用等级?”
“是这样的。信用等级分为甲乙丙丁四个等级。凡是手持商号票据超过三十万两者,或者交易金额超过百万两者,且无不良记录的,信用等级为甲级。信用等级为甲级者,可以在钱庄无条件借贷五万两,年利率一成;超过五万两,则需要抵押,还需要根据投资的项目进行评定借贷多少。另外,信用等级为甲者,接受邦泰的保护,无论何地货物被盗或被劫,邦泰将追究到底!”
“至于乙级,则可以无条件借贷两万两银子,邦泰不承诺提供保护……”
贾思宜惊讶得几乎合不上嘴,五万两银子,对他来说,并不多,但完全可以用来救急,最关键的是,邦泰承诺对甲级者进行保护,这才是最有实际意义的。如今兵荒马乱的,货物被劫,算得上家常便饭。
顾秀林接着说道:“贾兄手中持有的票据超过三十万两,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