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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滕余浩摇头说道:“那也不会缓解,典史大人,你想想,现在造船场那里那么多工人,还在扩大,另外还多了很多作坊,在那里做点小生意可比种田划算多了,我担心以后会没有人种田。江堤修好了,需要的农民可不是个小数目!”
林纯鸿也叹了口气,说道:“这个只好慢慢解决了,急不得的。”人手不够这个问题还真难解决,总不能把护卫队派出去掳掠人口吧?整个荆州府人口不少,闲余劳动力也不少,但要吸引到百里洲来还需要一个过程。
“钱庄的房子我已经让人建好了,就等典史运银子过来了。这定的一成五的利息是不是太低了点?别处都是四成五成的。”上次顾秀林找林纯鸿借钱,林纯鸿详细询问了顾家工场的情况,考虑到现在工场都缺资金,林纯鸿手里又有大量的现银,便想到了依托货栈开设钱庄,只不过林纯鸿把贷款利息定的较低,只有一成五,远远低于平常的高利贷利息。
“利息定高了,他们还不起我们就亏大了。”林纯鸿解释道。沉默了片刻,林纯鸿又对滕余浩说道:“工场主现在在货栈卖棉布,除了正常收购的价格外,我们不是还收了一成的税收吗?你想想,要是工场主都发展起来了,那个一成的税收可不是小数目,何必要盯着钱庄的利息?”
在滕余浩的眼中,那帮工场主也就是小打小闹,一年也贡献不了多少银子,眼睛里明显露出不服的神se。林纯鸿见状,故作神秘的说道:“再过两年,仅仅是棉布的税收就会让你大吃一惊。”
滕余浩不相信,林纯鸿也不继续解说,扶持乡村小手工业是他的既定政策,即便所有人反对,他也要推行下去。
第五十二章军痞勾结
白景周在林纯鸿手里吃了两次亏,赔了夫人又折兵,心里郁结难去,总想着报复。
他琢磨着林纯鸿之所以势大难制,关键在于官位与生意相辅相成。要整垮林纯鸿,无非从这两方面着手,他准备首先从生意上斩断林纯鸿越深越长的手。想来想去,他令亲卫将夷陵州城的地痞麻绪叫来。
麻绪一直与王二明争暗斗,眼看着自己的势力压过王二,结果王二却摇身一变,成了林纯鸿身边的红人。麻绪身上的压力立即大增,大大影响了他的收入。麻绪的人马向商户收取保护费时,只要被护卫队碰到,总是被揍。那帮商户有了靠山,也渐渐的不听话,有的商户甚至还在麻绪勒索时,主动到货栈寻求护卫队的保护。现在麻绪早已经不再收取保护费,收入大跌,弄得下面的兄弟们跟叫花子似的,兄弟们一ri少过一ri,假以时ri,麻绪就要从夷陵的地痞中除名。这ri,麻绪正在墙角边晒着太阳,忽闻千户大人有请,麻绪大惊,不知道何事触犯了千户大人,惶恐不安的随着亲卫前往白府。
当麻绪跪拜在地,看到白景周的神se还算正常,一颗心放回了肚子。谦卑的问道:“草民麻绪拜见大人,不知大人叫小的来有什么吩咐?”
白景周手里把玩着一匹玉马,看都没有看麻绪一眼,也不回答麻绪的问题。麻绪无法,只好低头跪着。良久,白景周小心翼翼的将玉马装回匣子,方心不在焉的问道:“你手里大概也有七八十号人吧?”
麻绪睁大眼睛,不知白景周何意,小心的回道:“回大人,小的有兄弟五十六人,大伙一起混口饭吃。”
白景周点了点头,说道:“不少啦。兄弟们都过得怎么样?”
麻绪一听,悲从心中来,叹了口气,说道:“兄弟们也就只能吃饱饭而已,很不如意。”
白景周微微一笑:“要是这夷陵城没了林纯鸿的货栈,你麻绪的好ri子就来喽!”
麻绪不知白景周何意,应付道:“那货栈根深蒂固,怎么可能说没就没了?”
白景周得意的说道:“那货栈马上就该取缔了,林纯鸿将五百白杆兵变成了落汤鸡,你以为秦柱国会放过他?”
麻绪大惊,问道:“秦柱国?”
“可不是,连圣上都夸赞的秦柱国!可笑可笑,还以为你消息灵通呢。”
麻绪大喜,但想到那步调一致,装备jing良的护卫队,神se又黯淡下来。麻绪的神se逃不过白景周的眼睛,白景周说道:“真没出息,现在痛打落水狗的时候到了,你麻绪难道这点眼力都没有?”
麻绪也是个头脑灵活的人,暗自琢磨白景周的话,联系前段时间的传闻,心里总算明白了白景周的打算:原来这个家伙要报复林纯鸿,自己不敢下手,唆使自己冲锋在前。麻绪对白景周暗自鄙夷:也就是生了个好人家,原来是个没卵蛋的小白脸。但麻绪也对林纯鸿恨之入骨,能搞垮货栈,正是他求之不得的事情,现在正好趁他病,要他命。刚好现在白景周也支持他,于是他把头伏得更低,问道:“小的不知道怎么做,还请大人吩咐!”
白景周对麻绪根本看不上眼,要不是因为他手里有五六十号熟悉夷陵的兄弟,他看都不会看麻绪一眼,更不会叫到白府说话。白景周对麻绪的不上道有点恼火,他冷声道:“你们平常玩得烂熟的绑架、造谣、sao扰都可以用上,你放心,有我在后面,你们大可放手而为,我会给你们撑腰的!”
说完,便挥手令麻绪退出。麻绪退出后,一路寻思,觉得暂时还是不要玩得太过火,否则激怒了林纯鸿,自己可能xing命难保。他决定采取一种最稳妥的方法:造谣。先看看货栈的反应再说。
不出几ri,夷陵城便出现了一些流言:林纯鸿上次根本就不是救了白杆兵,白杆兵落水就是他干的好事!
秦柱国在石柱县组织了两万大军,正顺流而下,准备收拾林纯鸿!
你们知不知道?林纯鸿的师爷郑天成见林纯鸿即将完蛋,就暗暗地带着银子跑路了,听说有几十万两银子啊,林家这次算完了,根本发不出红利了!
这算什么,林纯鸿的未婚妻周凤听闻后,一直闹着要改嫁呢。还好他娘厉害,管着周凤呢……
各种流言光怪陆离,只让人叹为观止。这话不仅让夷陵百姓信了七成,就连货栈里的工人也将信将疑的,纷纷询问彭新。彭新听闻,大惊,忙与周世亮商议。两人议来仪去,觉得此事肯定有人暗中推动,并且认为推动之人不是麻绪就是白景周,与或两人都有份。
除了工人的询问外,一些买了货栈份子的商人或官僚也相继来询问到底怎么回事,彭新小心应付,说尽了好话,将一个个好言劝走。彭新见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连忙向林纯鸿汇报此事,并建议提前发放红利,以安商人的心。
同时,彭新和周世亮决定向麻绪痛下狠手。本来彭新认为麻绪虽有嫌疑,但现在没有确凿的证据,不好动手。但周世亮是个习惯于以霹雳手段快刀斩乱麻的人,他认为,麻绪是个小角se,除掉他不仅可以震慑其他人,更何况这个家伙本身嫌疑就很大?彭新在周世亮的吹风点火下,同意了这个做法。
正月十五元宵节,是闹花灯的ri子。辛苦了一年的老百姓过了今天,又要开始一年的劳累。所以,老百姓都趁这个机会进城看看花灯,顺便带着小孩子长长见识,高兴高兴。每年这个时候,是夷陵城最繁华的时候,商家都趁这个机会大赚特赚,只想榨干老百姓的每一个铜板。夷陵城里接踵擦肩,到处都是人,到处都是灯的海洋,住户无论穷和福,都会在门口点上几个灯笼,以示对今年年成的期盼。元宵节里衙役是最忙的,不仅要维持治安,还要巡防火灾,的确,每年元宵节都有好几起火灾,也有好几个孩子走丢,被人贩子贩卖到别处。不仅衙役忙,麻绪的人马也忙得很,失去了保护费的收入,平常的偷偷摸摸尤其显得重要,于是,在人群集聚的地方,总少不了他们的身影。
但今年他们有点流年不利,每次一出手,便被货栈的护卫队给捉住,扔到了州城里的大牢。老百姓看得稀奇,啥时候护卫队也变成了衙役,管起了捉拿扒手之事?虽然老百姓看不透,但看着扒手被抓,无不兴高采烈,纷纷感激护卫队。有的人还大胆寻问,为何护卫队干起了这事,就有人回答:“这些人渣,人人可以抓,更何况我们护卫队!”
麻绪自从令手下传谣言之后,每ri就派几个人远远的盯着货栈,令他们护卫队一出门就赶紧汇报。他担心王二随时会对他下狠手。正月十五天还未黑,就有人向麻绪报告护卫队出货栈了,把他惊的浑身冷汗,一口气跑到千户所附近,随时准备请求白景周的庇护。但护卫队直到入夜也没有什么行动,让他放心了不少。但是噩耗不停的传来,说二十多个兄弟被抓进了衙门,麻绪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彭新想借这个机会敲打他。
他一点也不担心抓进大牢的兄弟们,他们也就是偷偷摸摸,最多被打一顿,过不了几天就会被放出来。同时他深恨彭新,居然用这种方式敲打他。恨彭新的同时,他也彻底放下了心,仅仅是敲打嘛,没事,过几天我们玩更狠的!
他既然放下心来,就慢慢的哼着小调,带着三个兄弟回老巢。可离老巢还远着呢,便听到老巢里传来一阵喧闹之声,麻绪大吃一惊,加快了脚步,看发生了何事。刚拐过围墙角,便发现门口站着几个手持长枪的护卫,麻绪的腿瞬间软了,差点站立不稳。彭新,你他娘的太狠了,居然擅自抄了老子的家!
麻绪忧愤交加,颤抖着说不出话来,却听见一个护卫喊道:“麻绪在那边,快追!”
话音刚落下,便有五个护卫挺枪追过来,麻绪无法,带着三个随从往白景周处飞奔,边跑边喊救命。惊得老百姓无不侧目围观,五个护卫紧追不舍,直到麻绪跑进了白府,方才作罢,怏怏而回。
第五十三章公堂之上
夷陵知州俞彦在夷陵货栈有份子,每年也能拿到几百两银子的分红。这个他根本看不上眼,他对夷陵货栈的盈利水平清楚得很,一个月至少将近二万五千两,这还不包括份子钱转卖时的手续费。当初他也看中了股份转卖时白得其利的好处,费尽心思琢磨出分一杯利的措施:在官府备案时收取手续费,但林纯鸿根本不买他的账,连备案这个环节一并取消。从那时开始,他就对林纯鸿的嚣张跋扈暗恨于胸。
除此之外,林纯鸿私自处理货栈里的争端和刑案,让他也愤恨不已。夷陵货栈自己有一套管理规则,外人根本插不进去手。平常商人之间有何争端,货栈自行处理。一般而言,商人之间的争端是官府获利的重要渠道,而货栈等于在与夷陵州府的官僚争利。更何况,对刑案的处理直接侵犯了州府的司法权,这让权力意识敏感的俞彦无法忍受。
从公从私,俞彦都有搞垮夷陵货栈的企图。现在听闻林纯鸿得罪了秦柱国,俞彦就想压制货栈的嚣张气焰,把货栈重新置于自己的管控之下。如果能彻底搞垮货栈,让自己接手,也是意外之喜。
所以,在周世亮将麻绪的老巢捣毁之后,俞彦迅速命令捕快将彭新和周世亮缉拿归案。抓捕二人时,周世亮率护卫队差点与公差发生冲突,在彭新的一再劝解下,方束手就擒,被关入大牢。
夷陵的异变迅速被汇报到林纯鸿那里,林纯鸿从蛛丝马迹中分析出:此事源头在白景周和麻绪,俞彦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狗ri的俞彦,年龄都活在狗身上了,秦良玉会为些许小事就大动干戈?”林纯鸿把此次异变的矛头直接对准俞彦,至于白景周和麻绪,林纯鸿完全没放在眼里,直接当成了死人。
“王义,立即在夷陵增加jing干人手,俞彦干了什么,马山汇报!”
“郑天成,立即通知秦邦定,接手夷陵货栈,负责货栈一任事务!”
下完命令,林纯鸿立即赶赴夷陵面见俞彦,哪想到俞彦打着官腔根本不接腔,让林纯鸿满肚子的怨气无法发泄。
林纯鸿yin沉着脸从州衙出来,立即吩咐在夷陵的核心人员开会,会上,林纯鸿定了主基调:“俞彦想战,就战个昏天暗地!”
※※※※
现在,俞彦的手中有两份状纸,一份状纸是秦邦定状告麻绪唆使、组织他人行窃,并绑架勒索良民,聚敛了巨额不义之财;一份是麻绪状告彭新、周世亮私设公堂,擅自抓捕良民,并侵入自己家室,劫掠财务。每个原告证物、证人证言一大堆,摆放在俞彦的案头。俞彦满意的看着这些证词,不停的摇头晃脑:这就叫狗咬狗,不仅要让他们咬痛,还要让他们咬得鲜血淋漓!
“威武……”水火棍的敲击声间杂着悠长的呼号,对两案的审判正式开始。俞彦身着官服,正襟危坐,一拍惊堂木,喝道:“带人犯周世亮、彭新上堂!”
周世亮和彭新被衙役押送进堂,跪在俞彦面前。
“彭新、周世亮,麻绪状告你二人私领豪奴抓捕良民,并侵入家室,掠夺财物,你们知罪不?”
“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