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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听昙花呸了一声,说:“她算什么?也不想想,我替太太办了那么多事,哪一件不是惊天动地,说出来这府里都要抖一抖呢!”
那王姨娘又说:“千万莫说大话折了腰!”
昙花说:“说来你不信,只我也不敢说,那时怕我也活不了。”
提芳暗暗打定注意,非要把这秘密弄到手不可,又听昙花道:“不说我了,姨娘现今如何?三爷对你可好?”
听王姨娘回道:“虽也嘘寒问暖,到底比不得刚进府那会儿温柔体贴,莫说外面的姑娘甚多,单奶奶屋里便有个标致的舍儿呢,我现今失了新鲜,又人老珠黄,哪里比得人家娇嫩?“说到此处,咯咯的笑起来,顿了顿,才说:“我可不是那种—自己没本事留住男人,便拿丫头来伺候爷们的人!”
提芳恨得咬牙切齿,暗想道:贱人,就让你再得意几天。又听昙花笑道:“人家也是没有办法。现在的哪个爷们哪个不爱俏,不贪鲜呢?所幸三奶奶良善,我看你不如多存几个钱,趁年轻生个小子才是!”
又听王姨娘道:“只我担心万一有了孩子保不住。”
听昙花说:“有太太在,哪个敢乱来?”
王姨娘道:“明枪好躲,暗箭难防呢。不说奶奶,单她屋里的丫头,特别是那个舍儿,便很厉害,仗着爷宠爱,哪次见了我不是挑鼻子瞪眼的?每次瞧见她那双阴毒的眼睛,我就一阵哆嗦。若我要是三爷,定不要这样子的贱人做姨娘。”
舍儿气得脸都红了,气汹汹的就冲了出去,把两人唬得花容失色。
提芳想了想,便跟了上去。
舍儿跑上亭子,推开昙花,抓住王姨娘的手,冷笑道:“姨奶奶讨厌我,当面锣对当面鼓就是,何必背后说人坏话,凭白坏人名声?”
王姨娘哆嗦着,眼睛寻昙花讨注意,岂料她不知何时偷溜了,只得讪讪道:“舍儿想是误会了,我只唠叨几句罢了。再说你离亭子甚远,想是没听清也未可知呢。”
舍儿嗤笑道:“姨娘当我是聋子,还是蠢物?捉贼既拿了赃,还凭得人诓不成?”
提芳气喘吁吁的赶来,一听此言,便假意斥道:“你这丫头怎如此没规矩,快与姨奶奶赔礼道歉!”
舍儿羞恼成怒,越发紧紧的拽住王姨娘。王姨娘一个劲儿的挣扎。
提芳连忙上前分开两人,却暗地里绊了王姨娘一下。只见她向后一个踉跄,口里惨叫一声,便从亭子上滚了下去。
舍儿顿时惊慌失措,两人急急往下赶,见王姨娘躺在地上,手脸皆是刮伤,下身裤子竟沁出了血,俱吓得脸色煞白。王姨娘抚着肚子,撑着一口气说:“奶奶……救……我……”
提芳急忙令舍儿回院叫人抬轿子请大夫,又蹲下身,扶起王姨娘,口里直说:“放心!放心!我守着你,你定会没事。”王姨娘听了安心不少,只肚子渐痛,咬牙硬撑着。
少顷,几个婆子抬轿过来,隔得老远提芳便急忙催促,众人慌得忙赶过来,将王姨娘抬放轿中,送至她房中。王姨娘下身血流不止,痛得滚来滚去的叫唤。提芳急得手忙脚乱,立马使人请袁夫人过来。袁夫人一见这情景,也吓得不轻。
一会儿,太医来了,进屋诊脉,大家才知她肚子里竟有了两个月的身孕,只这么一折腾,孩子岂能保得住?当夜便流下一大团血肉,已能模模糊糊的分辨出婴儿四肢。
袁夫人一肚子气都撒在了舍儿身上,向赵嬷嬷厉声道:“先将这贱婢打五十板子,再撵出去,立刻交给人牙子,或卖或配人,皆随他意。”
赵嬷嬷出来,忙令两个大力婆子剥了舍儿裤子,托到长凳上按着趴下,也不顾忌人来人往的狠狠赏了她几十板子。舍儿又羞又痛,流着眼泪哭爹喊娘,又叫着奶奶救命。
提芳狠命掐了掐左腕嫩肉,进屋向袁夫人跪哭道:“此全是儿媳之罪过,母亲要罚舍儿,便先罚我。只妹妹既有了身子,为何却不告诉我?我要晓得,这祸事能够避免也未可知!但如今既已发生,我只求妹妹养好身体,来年再怀一胎。”
袁夫人听了这话,甚为恼恨王姨娘做事不高明,又气她连个胎儿也保不住,只毕竟是娘家侄女,才把怒气转到了舍儿身上,如今见儿媳跪下求情,又因赵嬷嬷在一旁苦劝,便卖了提芳一个人情,饶舍儿不提。
当晚谢讳回来,听提芳说王姨娘流产之事,二话不说杀将到舍儿房中,一把提起她的手拖拽到地上踢了一脚,舍儿痛的大哭饶命,谢讳见她梨花带泪,别有一番风姿,便有些舍不得了,迟迟不再动粗。
提芳冷笑,却拉他回屋说:“此事并不全她之错,王姨娘背后讲人是非,舍儿如何不气?再说,王姨娘是脚底打滑才摔了下去,也更怪不到舍儿了。”
谢讳踌躇不言,提芳趁机说:“说句不怕你恼的话,王姨娘怀孕已两个月,我竟半点不知,想是她有意隐瞒,若我知道,今儿这事定可避免。”
谢讳听了,便怀疑起王姨娘是否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因开口道:“她是母亲给我的人,又刚流产,看在这份上要你多多照顾了。至于舍儿,便饶她一次。”
提芳见他态度有些转变,心下甚是欢喜,嘴里自是满口应允。
作者有话要说:
☆、谢冲的旧情(修)
次日,王姨娘流产之事老太太便知道了,与王嬷嬷闲聊时,不免被一旁的弄玉所获悉。
但她觉得此事必定另有文章。现代的电视电影,以及小说,就对于这种大家族里的争斗演绎、描写得入木三分,所以她可不相信一个偶然的悲剧事件,没有人为造成的必然。
都说有人的地方便有江湖,连佛门清静之地亦有争斗,更何况侯府这样的簪缨人家,怎有干净之地?
因着那王姨娘是袁夫人的侄女,又流了孩子,府里主子们便都去探望,先是两位太太及提芳,接着又是几位姑娘和姨娘。老太太这里,便令王嬷嬷陪着弄玉过去代为探望。
弄玉被王姨娘的丫头小莲引进内室,见王姨娘躺在床上,精神萎靡,略微陪着说了会儿话,正要告辞,便见小莲奉茶上来,王姨娘吃了一口,噗的一下就吐了出来,怒骂道:“作死的东西,竟敢拿冷茶给我吃,诚心要我死啊?”一面把茶杯朝她劈头盖脸砸了过去。
小莲躲避不及,额头顿时血流如注,混着茶水流了满脸,众人都吓傻了,只有王嬷嬷有条不絮的让丫头们扶她下去,一面叫人请来大夫,喊来提芳。
提芳先去了小莲屋子探伤,大夫诊后说无性命之忧,只需将养些日子,于是才过王姨娘屋来,训斥道:“没你这样德行的主子,自个儿心里不舒服,就拿丫头们出气,她好歹尽心尽力伺候你一场,你不感念也就罢了,竟下如此毒手?”
王姨娘冷哼了一声,道:“她明知我失了孩儿,吃不得生冷东西,还偏拣着端上来,想是得了谁的授命,要弄死我呢?我若不先出手,却不被她整死了吗?奶奶不去罚她,却来骂我,是何意思?明知舍儿那贱人害得我如此惨,你们也纵容着包庇着,想今儿连个不入流的小丫鬟也来欺负我,我这样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不如死了算了。”说完,更是跳下床来便要撞墙,众人拉的拉劝的劝,提芳气得转身走了。
王嬷嬷不愿弄玉搀和进这些龌蹉中,便拉了她离去,回来向老太太汇报。
“也怪不得她!”老太太叹道:“女人流产,向来受罪,更何况她这样子,怕是不养个一两年,是好不了的。听说昨晚流下来的可是个男婴啊,那孩子受不住打击,变成这个样子却是情有可原的。”
弄玉心想,自己果然猜测不差,那王姨娘定是被人所害才流了产,不是舍儿便是三嫂,但这几日,凭她的观察,那三嫂面上是个十分温柔的人,对人也不错,又很得长辈的喜爱,就算老太太心里怀疑她,也不会说出来,就算不顾袁夫人的面子,也得顾虑着大伯母和吴府的面子。而那日任由袁夫人杖责舍儿,必定就是终结这事,让众人切莫再提。对于老太太来讲,一个姨娘生的孩子,没了就没了,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更何况,弄玉观察,好似老太太并不喜袁夫人,连带的也就不喜王姨娘了,更何况那个孩子!
只是袁夫人猜不透这个事情,便有些匪夷所思了,是真的看不透呢,还是故意如此,亦或做给老太太看的?
正想此间,谢冲却进来了,先给老太太、王嬷嬷都请了安,又问了弄玉好,方对老太太说道:"前几日外祖父来了信,让孙儿过去一趟,母亲让我来问老祖宗,可有书信或东西带给外祖父?若有,便让孙儿明日顺便带了过去。"
"难为你母细心!"老太太唤他过去同坐炕上,说道:"我那哥哥什么都不缺,我也没什么东西可送的,你既过去,便替我传句话,就说你既年龄大了,便该服老,莫要整天舞刀舞枪不安分,若哪日不小心缺胳膊少腿了,倒叫孩子们跟着受罪。”
瞧这这话说得,众人都笑起来。
弄玉捂嘴偷笑,谢冲低笑道:“老祖宗放心,我必定会把此话带到。”于是便起身告辞,弄玉也跟着谢冲出来。
谢冲过李夫人处禀告了老太太的原话,李夫人听了,含笑不已,又听谢冲说起弄玉,突然想起一件事,便说道:“我闲来无事替弄玉做了一双鞋,你便替我送去吧!”说毕,便令小丫头拿了过来。
谢冲接过来,过弄玉院子。
“冲哥儿来了。”周氏掀帘出来,一见他,忙笑嘻嘻地迎进屋吃茶。
谢冲没见弄玉,便问道:“三妹怎不在?”周氏忙道:“在书房看书呢,哥儿先坐着,我过去叫她。”谢冲便把那鞋交给周氏,并说是李夫人亲手做给她的。
周氏忙接过来,至书房见弄玉,弄玉闻得李夫人此举,顿时心里感动万分,忙出来见谢冲。
寒暄半日,只听外面有人说话,弄玉忙问是谁,团团进来说:“四爷屋里的紫竹姐姐说,神武将军家的蒋公子派人请公子上他府去一趟。”
谢冲知那必是蒋涵,便走出院外问紫竹是何事,紫竹摇头说不知,谢冲便打发她回去,与蒋府小厮分别骑马过蒋府来。
那蒋府的守门小厮是认得谢冲的,忙满脸堆笑,哈腰上前迎接,一小厮牵马,另两人则簇拥着他进府,到二门前已有个未总角的童儿早等在门口,一见他便引着去蒋涵院子。
不过行了一会儿,就听得前方凉亭上一阵琴箫之声,谢冲向童儿问道:“你们家小将军都请了谁来?”
童儿回话说道:“回爷的话,有燕王世子,翰林院的女编修林志芳大人,大学士家的小姐方清微,以及夏兰舟夏公子。”
谢冲听到方清微,便微一皱眉,立马想掉头回去,不想从假山处走出来一个人,正是燕王世子周林勋,正低头整理衣裳。
谢冲本也是玩惯了风月,自闻得一股情欲的味道,于是微微一笑。
这周林勋乃燕王世子,燕王是当今的王叔,及先帝同父异母的兄长,传闻当年是皇位真正的继承人,只是先帝矫诏登基,因此便成了燕王。
周林勋在京城是出了名的风流公子,关于他的艳/情说也说不清。去年娶了心仪的世子妃,偏那世子妃长得温婉,成亲后却露出了本来面目,竟是个百年难遇的河东狮吼。
于是周林勋大呼上当,尽管捶胸顿足,但物已拆封,概不退货,只得在外拈花惹草,平复心灵上的伤害,把王府当成了客栈,偶尔回去小住。
而那世子妃见丈夫不归家,必定要把家里闹个人仰马翻不可。纵然如此,却也拴不住他,只一个劲儿往外跑,闲谈间还经常劝谢冲几个公子哥儿晚些成婚,说男人一旦成了亲,便如马上了笼头,不自由得很。
周林勋整理完衣裳,抬头竟见是谢冲,忙笑道:“原来是你啊,吓我一跳,本世子真有好久未曾见到你了,今儿真是幸会呢!”
谢冲戏谑道:“今儿世子怕是不想见我。”周林勋尴尬道:“谢兄哪里话?”话还未完,便见谢冲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忙回头一看,却只来得及瞥见一抹绿色的衣角闪进花丛中去了,于是更加的尴尬。他虽与谢冲都爱乱来,但被抓个正着,这还是第一次,只得笑了笑,道:“走吧!大家都来了,就等你一人了。”
谢冲笑而不语,跟着进了凉亭。
亭中方清微正弹奏曲子,夏兰舟一旁吹箫附和,其他人则品茶听曲。
那蒋涵一见谢冲,便忙请至身旁坐下,夏兰舟过来打趣道:“谢冲,你音律非常,如今方姑娘弹琴,你们且来个琴箫合奏。”说完,便把洞箫递与他。谢冲不接,笑道:“兰舟既在,我何必献丑?再说今儿我也没心情,无法吹出美曲。”
刚一说完,琴声便铮的一声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