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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不见得!”夏兰舟抱胸道:“这姑娘眉清目秀,眼神正直清透,通身贵气大方,寻常人家可是养不出来的,更别说是那些起穷凶极恶之徒了!苏兄眼既不拙,耳又不聋,怎就不知呢?”
“夏兄还是少管闲事的好,要知人可没有猫的九条命?”
“我是个闲人,当然就管闲事,你若见不惯,便同我去见彭世子就是。”
苏义一听这话,眼神如利剑刺来,暗恨道:好!好你个夏兰舟!竟敢拿表叔来威胁我,我若不搞死你,我就不姓苏!你要管闲事,我偏偏不放这丫头,你又能拿我如何?
“我这人不但手闲,而且嘴巴也闲,没事就爱跟别人聊两句。”夏兰舟好似猜透苏义的心。
苏义气得火冒三丈,暗想这个贱人在京城甚有名气,偏又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主儿!姨婆虽贵为太皇太后,母亲的叔父彭长安又贵为王,位高权重,平时的行为就更是慎之又慎,所以今儿这事若传到表叔耳里……
如此一想,虽心有不甘,只得转身离去。
团团忙忍痛上前拜谢。
夏兰舟正要离开,却被王生叫住,原来那王生认出了他的宝剑,疑他是自己的表兄,因而上前询问,两人互道了出身,果然是表兄弟。夏兰舟问他怎地惹了那煞星,王生却三缄其口。
夏兰舟是个聪明的,观他这般难以启齿的模样,便知了个大概。
苏义这人,别看一副英俊正气的模样,实则最是贪婪好色喜龙阳。私下不知做了多少龌蹉事儿。王生品貌非凡,苏义一见之下,定是动了歪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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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玉久等不见团团回来,担忧出事,忙叫上众丫鬟仆妇寻来。
圆圆一见此情景,不由又惊又怒,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姑娘你怎么来了?”圆圆忙走到弄玉身旁,见弄玉脸色不好,忙把事情一五一十说了。
弄玉脸色微凛,冷冷的看向王生。王生十分过意不去,忙上前来赔罪。
一旁的夏兰舟趁空打量弄玉,见她模样标志,穿一件海棠红圆领金绣五彩团花罗袍,下是白绫棉裙,一双眼睛动人心魄……但他总觉在哪里见过她,因而多看了两眼,越看越觉得自己见过,忍不住问道:“我们可曾在哪里见过面?”
弄玉见这夏兰舟二十岁光景,一副风流样,虽眼睛十分放肆,但人家毕竟救了团团,所以平静的摇头说从未见过他。
夏兰舟又问她是哪个府里的姑娘,弄玉简单的说了自己的身份。
夏兰舟恍然,又看了她两眼,才与王生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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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回到房间,丁大家的正躺在床上,问道:“你陪着三姑娘,今儿下午她都干了些什么?”
春风拉长着脸把刚才的话一五一十说了,冷笑道:“要不是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我看她们怎么救团团出来?”
丁大家的打了个哈哈,叹道:“你管她要做什么,只要自己不吃亏就行了,我们跟在一旁还能看个热闹。反正我们只把差事办好就行,管她团团还是圆圆死了活了的,只要把三姑娘领进了府,我们就万事大吉了!”
作者有话要说:
☆、家人
那日后,船又行了七八日,只见两岸烟波渺渺,白鹭横飞,微风习习,偶有渔民架起小船捕鱼劳作。
婆子进来说:“姑娘,不过半日便能到京城了!”
团团圆圆欢天喜地的收拾行礼;又替弄玉梳妆打扮。
轮船泊到了港口,小厮们忙搬运行礼,而弄玉随众人下船。
“姑娘!”丁大家的朝前指了指道:“那是谢三爷来接您呢!”
弄玉顺着看去,瞧见前方一个英俊的青年正四下张望。
此时的谢讳也瞧见了她们,见前头一个少女,大概十三四岁的模样,披了件半旧不新的银狐裘,心想:这姑娘怕就是三妹谢弄玉了!
正愣神间,便见弄玉上来拜见,慌忙扶起她,引着上了马车,又让小厮们套上行礼箱笼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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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里老太太已等得心焦,频频派了丫头出门查看,李夫人吴夫人知她心里早盼着人的,也就见怪不怪。
等了好半日,才听得外头说:“老太太,姑娘到了。”
老太太忙让自个儿的陪房王嬷嬷出去迎孙女进来。几年未见,彼此皆大哭一场。
弄玉本要叩头,却被老太太阻了,弄玉再三不肯,老太太身边的大丫头迎春忙铺了一张软垫在地,弄玉忙跪下来恭恭敬敬的叩了几个头。
“快起来,快起来!”老太太心疼得不行,李夫人亲自扶起弄玉,携至老太太身边安坐。
老太太搂她在怀又是哭又是骂:“真是个没良心的东西!怎么现在才回来?要不是家里派人去接你,是不是就打算不回来了?”说完,又让迎春把眼镜拿来戴上,拉着她手,仔仔细细的端详了又端详,半晌叹道:“记得你离开那会儿,不过是个小奶娃子,还成日里坐在我膝盖上讲故事呢,不过几年不见,竟长成了个大姑娘了!”
随即又问她外祖家的情况。
“你这几年没在家里,你两位伯母都念叨着,如今回来,赶快去叩个头吧!”
弄玉忙下炕,一一行礼。
大伯母吴夫人比起五年前更显简朴,虽老了几分,神情却愈加平和,说话不过两三句,便一副万事置之度外的样子。
她在路上听春风说,大太太如今是越发的看破红尘了,不管事也不大爱见人,伺候的仆人也打发了几个。
李夫人一见她便叹道:“好孩子,真是长大了,记得你那会儿出门时还是个黄毛丫头呢,五年不见竟长成这般模样!也不知你外祖家怎生养的?”忽又想起去世的颜氏,便掉下泪泪,忙拭了携她至老太太身边坐了。
老太太又问起弄玉的奶妈周氏,得知正等在门外,立马让进来,又唤丫头搬来凳子让周氏坐了,方道:“你这几年辛苦了,把玉儿照顾得这般好,不说老婆子的感激之情,就是我那地下的三媳妇儿,也记着你的恩情。”
周氏连忙起身说:“什么恩情不恩情,老太太简直折煞我得很,不过是借着幼时奶了姑娘几口水罢了……能陪着姑娘长大便是我的福气……只我们家太太是个福薄的,上有老太太如此和善的婆婆,下又有姐儿这样的女儿,她却丢下一切早早的就走了。”
一面说一面掉泪,又怕老太太心伤,忙说:“实在罪过,好好的日子我竟说些伤心话,瞎搅合!真该罚!”
老太太笑道:“确实该罚,罚你以后常来陪我这老婆子说说话,解解闷,你依是不依?”
“这自然依!”周氏笑道:“别人求都求不到的好事,老太太竟然拿来惩罚我。我是高兴得不知说什么好了。说句大实话,您不罚我我也会常过来。您不知我这几年在杭州时时都念着您的酒,恨不得马上回来喝个三大盅,只不知老太太赏不赏呢?”
李夫人笑道:“周妈妈几年不见,说话还是如此的讨人喜欢。”
“这个浑人不过是念着我的好酒罢了!”老太太笑道:“我竟平时还想着她,真是好没意思!”接着又问两个丫头。
圆圆两人忙上前行礼,一一拜见众人。
这时小丫头进来说:“大奶奶过来了。”
大奶奶便是安国侯谢训的夫人,也就是弄玉的堂嫂。
“玉儿可还记得她?”老太太认为五年不见,这孩子定是生疏了,一些小辈或同辈自然不识得。
“自是记得的。”弄玉下炕,朝进来的年轻女子行礼:“弄玉见过嫂子。”
淑珍携了弄玉的手,笑叹:“瞧我这眼神,刚才竟没认出三姑娘来,还以为是哪家亲戚的女儿!”
李夫人笑道:“这叫女大十八变,越变越漂亮!”
“可不是,”淑珍点头笑道:“要是在外面见了三姑娘怕是认不出来!如今出落的这般好。到明儿个成人的时候,还不知怎样好……也不晓得哪家公子哥儿有福气,娶得我们家的仙子?”
作者有话要说:
☆、继母
过了半晌,弄玉的继母袁夫人和儿媳提芳姗姗而来。
提芳是谢讳之妻,举止温柔,一见便让人心生喜欢。袁夫人则珠翠堆盈,穿织锦绿袄,外罩大红比甲,一进来,便把目光落在弄玉身上,笑道:“姑娘回来了。”
弄玉忙站起来,上前恭恭敬敬的补上当年的母女之礼。
袁夫人身子挺得笔直,待她叩完才扶起她:“三姑娘快别如此,我哪里承受得起!”
“今时不同往日。”老太太叹道:“你是她母亲,受孩子一礼,正常得很!”
袁夫人微微一笑,接着叹道:“我对三姑娘并没有尽到半分养育之恩,所以这礼受之有愧……”
弄玉记起临走时外祖母的嘱咐,说太太虽曾是姨娘,但她女儿是郡王妃,且如今名分已定,做为晚辈,该行的礼数必得行,否则落人口实,那名声就不好了。
于是含笑道:“长幼有序,尊卑有别,女儿是晚辈,本该侍奉膝下,却因身在外祖家不能尽孝,您反说自己有愧,岂非让女儿无地自容?”
“正是这个理儿!”老太太觉得孙女万分的知书达理,不由更加喜爱,说道:“你们前生有缘,今世才能做母女,可要相亲相爱,万不能母不贤女不孝!”
袁夫人忙道:“母亲放心……”
老太太听了,果然高兴。
弄玉微微曲身向提芳行礼,袁夫人拉着她道:“你嫂子如今帮着我管家,她是个极为温柔妥帖之人,以后你差些什么东西,尽管找她去。”
接着又问她些琐事,见她答得一板一眼,便笑道:“你不要拘束,我们以前怎样相处,现在就还怎样处,一家人并不在乎那些虚礼的!”
“呦!”淑珍阴阳怪气的说道:“三婶这话可就不对了,以前小姑可曾给你行礼?如今若还同那会儿一般,岂不是叫人看轻我们三姑娘,说她不尊长辈,这传出去,名声都坏了,哪个人家敢要这样的媳妇呢?所以婶子不是害人家麽?”
袁夫人颇有些尴尬。
吴夫人连忙啐了淑珍一口:“说些什么话呢,凭白惹人嫌。”淑珍干笑两声,闭着嘴巴不说话了,李夫人吃着茶,对着丫鬟时不时的说几句话。
老太太脸色微凛,向袁夫人道:“三姑娘住所可打理妥当?”
袁夫人忙道:“母亲放心,儿媳已打扫好了。”
“三婶这速度可够快的!”淑珍嗤笑道:“昨儿晚上我还瞧见五姑娘在荷香苑里住着呢,难道今儿一上午你们就能把屋子全部腾出来不成?”
袁夫人紫涨着脸,说不出话来。
吴夫人赶忙压低了喉咙道:“你少说两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老太太大发雷霆:“你们哪个给我解释解释,含玉自个儿的院子不住,怎么跑到姐姐房里住?”
“祖母您不记得了吗?”提芳笑说:“前两年我们府里修缮房屋,五姑娘没地方住,我和母亲见三姑子的荷香苑空着,便安排了她暂居。母亲向您请示,您当场也同意了,还说让我们看着办就是了。后来父亲也说,既然住了便先住着,等弄玉回来再行安排。我们一想,也是这个理儿!说起来,姑娘回家,我们以为定是走官道,如此一算的话,就算再好的马车也要一两个月才能到,便想等个几天搬出来也不迟,哪里料到姑娘竟由水路回来,无论如何却是来不及的,只收拾了含玉的弄萧楼,虽是地方小了点,不过是住个把月!”
老太太居于内宅几十年,哪里不明白这中间的弯弯绕绕,只气道:“我怎么不记得有这事,你们定是趁我分心的时候来糊弄我!既晓得三姑娘要回来,何不早早收拾,为何要等到最后关头才去打理?不要拿老三来说话,内院还轮不到他……合着以为我老了便开始糊弄我?你们有什么心思我明白得很,往日里你们花言巧语,我也不计较,反正我也老了,什么好东西也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可你们千不该万不该见人家亲妈没了,便去欺负,她哪里是你们的对手……可怜我们孤儿寡母,到最后竟落到了这般田地!”
众人好久未见老太太发火,均个个屏声敛气,整个屋子静得似乎连一根绣花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弄玉见老太太气得不轻,连忙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柔声劝道:“不过些许小事而已,祖母不必生气,还请保重身子才好。我虽不懂事,也知道太太们管家,每天必定要处理无数杂事。这府里上上下下,老老少少几百口人的,每天要吃要喝,人来客往,全是太太一个人操心,偶尔没想起一些小事情也很正常!再说,五妹住的地方我也住得,我住的地方五妹也住得。照我的意思,也莫要换了,住哪里不是住!搬来搬去的还很麻烦。”
众人听了,都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