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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走后,刘姨娘柔声劝道:“太太就是心想太多,您若放宽心,这病早好了。”
凤玉勉强笑道:“倒是让你受累了。”
刘姨娘道:“哪里话,太太身子不好,也是我的疏忽。”正说到这里,便听丫头进来道:“武成王府世子妃来看太太。”
刘姨娘难掩惊讶,凤玉忙直起身子,颤声道:“快……快请进来。”又掀被子要下床来,却被刘姨娘阻止,说道:“虽是今时不同往日,但世子妃到底是太太妹妹,您身子不好,先躺在床上,我替您去把世子妃接进来。”
凤玉点头。刘姨娘急忙带了丫鬟出大厅,虽知弄玉已是出嫁,但见她妇人装扮,还是吃了一惊,比起姑娘时,她装扮明显艳丽许多,通身既富贵又不落俗套,那妩媚之态难掩,竟比出嫁时美了三分,好似怒放的牡丹,忙请了安,扶着她笑道:“世子妃今儿上门,本该太太亲自出来,只她身子不好,刚才大夫才来瞧过,实在下不了床,便让我来了,还请不要怪罪。”
弄玉感谢她那日的提醒,对她还是有三分好感的,便一面走一面道:“你我不必说这些,只我姐姐身子如何?这事又不能问姐姐,还请你实话告诉我,让我心里有个底。”
刘姨娘垂泪道:“大夫说是不大好了,让准备后事,其实也怪太太心思太重,不肯静养。”
弄玉叹道:“她就是这性子。”
刘姨娘也叹道:“可不是!”
两人一番闲话,已到了凤玉的院子,早有丫鬟掀起毡子让她进去。
纵使来时有心里准备,但咋一见到凤玉毫无一丝血色,脸消瘦得成了一包骨头,还是吓了一跳,她靠在床上,露出个笑,说道:“妹妹来了。”
弄玉忙走过去说道:“姐姐怎么瘦得这般厉害。”来时纵使有再多的怨恨,但见她这副样子,不可谓不感叹。
凤玉笑道:“妹妹先坐吧!”此时丫头早已搬来椅子放在床边,弄玉却坐在床沿,执着她手道:“这几日家里老太妃身子也不好,我也抽不出时间来看姐姐,若不是那日回府老祖宗说你身子不好,我竟不知道。”
凤玉知她不过演戏之语,定不是真心实意,只她肯来就足够了,起码她离去后刘姨娘会看在弄玉世子妃面上,不敢薄待琼儿,喘了口气,说道:“我这病不过陈年旧疾,也不敢打扰你,你刚进门,家里人多,事也多。”说到这里,便反手攥住弄玉的手,说道:“我是个不中用的人了,以前是我对你不住,但我也有我的难处,你不要怪我……今日你既肯来,便是全了我们姐妹的福分,我只有一事放心不下,还要拜托你。”
弄玉见她两眼含泪,心有所动,便叹道:“姐姐有什么事就说吧,妹妹虽没什么大本事,但能帮的尽量帮。”
凤玉见她并未把话说绝,便松了一口气,说道:“你也知我家遭逢大难,老爷不管事,可怜你外甥周琼今年才六岁,什么都不懂,都说大人的罪不及孩子,你看在老太太、父亲份上,看顾看顾他,我来时结草衔环报答你。”说完,便让丫头牵来周琼。
小孩子长得粉雕玉琢,许是经历了家里的变故,又面临失去母亲的痛苦,那双黑溜溜的眼睛沉静得让人心痛,弄玉纵使恨凤玉,但见这么个可怜的孩子,也忍不住升起怜爱之心,拉着他手摸了摸脸蛋道:“今日姨娘过来急,没有什么好玩的东西送给琼哥儿,改日你来我家,我补上可好?”
周琼却挣脱她的手,走到母亲面前,拉起她手。
凤玉有些尴尬,却满眼的爱怜,柔声道:“这是你三姨娘,快给姨娘请安问好。”
周琼这时方才打量了她一眼,然后行了礼,奶声奶气的道:“姨娘好。”
弄玉笑着说了声乖,凤玉拉着周琼道:“以后若去姨娘家,记得要听姨娘的话。”嘱咐了几句,方让奶妈子将他带下去,行到门口,扭头过来看了眼弄玉。
凤玉目送孩子离去,让刘姨娘等人退下,才向弄玉道:“孩子被我惯坏了,他若以后不听话,妹妹还请多多教训教训。”
弄玉不愿再与个将死之人斗气,且上辈的恩怨,罪不及孩子,说道:“我尽力而为,琼哥儿到底还有父亲,我不过姨娘,也轮不到我说话,姐姐还是让姐夫多多费心些。”
“你姐夫!”凤玉冷笑:“整日醉生梦死,早将我们忘记了,哪里还谈什么费心?”
弄玉不好说什么。毕竟谁经历那般大的家变,也不是一时三刻能振作的,不过既种下了因,收到如此果也怪不了谁,一切皆是自作自受。
凤玉斟酌了半晌,才问道:“我身子不好,也出不了门,妹妹,你可愿告诉我母亲如今在哪里,她身子如何?”
弄玉见她神情尴尬,便知定是不好意思,于是道:“你好好养病,母亲有下人照顾着。”
凤玉见她语音不详,越发的着急,急问道:“你老实告诉我,她到底如何了?”
弄玉回家也并未见到袁夫人,哪里知道她的境况,想来处境也好不到哪里去,若非老太太与父亲为她们几个孩子,哪里容她活到如今,但这话却不能与凤玉讲,若被这话气死,她倒是惹来一身腥,便道:“太太虽然瘦了些,但精神还是不错,我回去那日听春风说还念叨过来看你。”
春风是袁夫人的心腹丫头,凤玉一听这么说,便不怀疑了。
又聊了半晌,弄玉提出告辞,凤玉竭力挽留,待用过饭回去不迟,弄玉推拒,说家里事多,走不开。凤玉也知留她不住,便让刘姨娘亲自送她上车后再回来。她靠在床上,冷冷笑道:“谢弄玉,我诅咒你不会一辈子都这么好命!”
弄玉自然不知道凤玉这一席话,回王府后便先来桂馨园,恰好夏侯氏在此,得知她去看了凤玉,便冷笑道:“不是我说三婶,你们虽是亲姐妹,但她到底犯了谋反之罪,这样的人家,躲避都还来不及了,你倒赶上去,若给有心人瞧见,拿此做文章,我们王府岂不有了麻烦?三婶,你知书达礼,想想我的话对不对?”
弄玉好脾气的笑道:“说来是我做事不够谨慎,侄儿媳妇此话虽有理,但俗话说打断骨头连着筋,她纵使是罪犯,但到底是我同胞姐姐,别人远离那是情理,但若我也如此,岂非冷血?叫王爷王妃如何看我?小辈们如何看我?先帝时,也曾有人宗室王爷谋反,先帝当日虽也将其贬为庶人,但到底没有丢失同胞情谊,常常使人送米送银,先帝尚且如此,我们难道不该学?我到底是个闺阁女子,做事不敢太出阁,也只能上门去看看姐姐,其他也做不了什么。”
夏侯氏说不出话来,萧氏笑道:“世子妃这话有理,我听着舒服,虽说犯了罪,到到底是亲人,上门探望也属情理……你姐姐身子可好?”
弄玉叹道:“瘦成骨头了,听大夫说不过熬日子罢了。”想起周琼,不由落下泪来。
萧氏叹道:“你也别伤心,各人有各人的缘法,她也是享过福了,如今有这一遭,想是命里注定。”见她有些疲乏,便说道:“你先回屋歇息吧!我去看老太妃。”
弄玉忙笑道:“我不累,先跟着您去看看奶奶。”说着,便搀扶着萧氏往后门走去,也不管后头的夏侯氏冷笑跺脚。
老太妃病情越发严重了,每日皆有家人过来伺候,弄玉虽是新媳妇,但还是每日过来伺疾,毕竟做人媳妇不同闺房时,做姑娘时是公主,万事不愁,可嫁人后便是丫头,上要伺候公婆,下要将养小辈。
所以回到涵碧轩,已是晚上。
彭郁璋这日因外院有事,并未过老太妃的蝠园来,两人用了晚,便洗漱歇息。
丫头们放下帐幔,点了灯出门。弄玉便被彭郁璋压在身下,那双温暖的手便熟练的解开了她的衣襟,一手捏着她的高耸,一面亲她一面道:“给我生个孩子吧!”
作者有话要说: 好几日未更,实在不好意思
☆、戏弄
次日起来,只见外面白茫茫一片,地上更是积了一尺多厚的雪,天上此时仍是大雪飘飞,而彭郁璋书房前的两株腊梅开得正浓艳,只见几个丫鬟婆子正在廊下院子里扫雪开径,弄玉欢喜异常,穿上大红羽纱镶白狐狸斗篷,弃去车子,随团团、迎夏一齐撑着伞踏雪往桂馨园来。
此时众妯娌小辈都在那边,除了蒋氏一身素净的哆罗呢褂子,其他人皆穿得热闹多姿。
夏侯氏笑道:“一向三婶来得最早,今儿个怎么来这般迟呢?莫非舍不得三叔?”
颜氏见弄玉一身都飞上了碎雪渣子,便笑道:“我猜定是三婶一路走过来的。”
萧氏怜惜道:“瞧这孩子!也不知怜惜自个儿的身子,大雪天的,怎么不坐车子过来?”
弄玉忙笑道:“我见今日外面好看得紧,便想不要辜负了这般景色,何不走着过来,就当赏景?”
付夫人笑道:“我看世子妃也是个浪漫的人,怪不得跟我们家世子爷成了夫妻。”一面说,一面亲自沏了杯热茶递给弄玉,道:“快喝几口暖暖身子。”
弄玉忙起身接过来,捧在手里。
一时说了几句话,便都齐齐从后门去蝠园看望老太妃。
太妃这几日的病情有所减缓,彭王大喜,赏赐了几位坐诊的太医,就是身边伺候的嬷嬷丫头,也得了十分丰厚的赏赐。
看过老太妃,便又回到桂馨园,颜氏突然说道:“我那院子的梅花开了,想请大家到我园子坐坐,可又想着正月里大家都要出门拜年,今儿你在我不在,明儿我在你又不在,便此时借王妃处凑个整数。”
萧氏便问众人:“今儿你们谁要出门?”
夏侯氏率先开口道:“我今日要走亲戚。”
其他人也有出门的,也有不出门的。萧氏问弄玉道:“世子妃可要出门?”
弄玉忙回道:“今儿要去大姐家。”
萧氏道:“可是大理寺少卿艾家?”
弄玉点头,笑道:“今日既是侄儿媳妇摆酒,我可不愿错过,且大姐家又不远,我午后回来便是,只要侄儿媳妇不嫌弃我迟来就好。”
颜氏笑道:“只要三婶肯赏脸,我欢喜都来不及呢。”
萧氏笑道:“既如此,午后我们都过去梅园赏梅。都说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如今王爷、世子他们难得休闲,便让你家兰儿也请了他们同去。”
蒋氏、刑氏都笑说好,颜氏笑道:“那我先回去安排。”
弄玉也跟着颜氏出来,正巧在涵碧轩门口看见彭郁璋老远走来,穿着水蓝羽纱白狐狸毛大氅,戴上金藤笠,迎着风雪而来,丰神俊朗的容颜在雪下更是有一种脱俗的风流,就连弄玉也忍不住厚脸皮的夸奖一句:这人实在不像尘世中人了!
她自然不知身后的几个丫头早就看呆了。
随着咯吱咯吱的声音,彭郁璋走到近前,弄玉才见他登着沙棠屐,不由戏谑道:“神仙从哪里来?来此所为何事?”
彭郁璋哈哈一笑,揭下斗笠说道:“至从来处来,听闻此地有一貌美佳人,不远千里乞求一见,然竟在门扉巧遇佳人,实乃苍天幸我!”说完将斗笠递给团团,笑向弄玉道:“我见此处宅院隐有光彩,故来祗候,且身心疲乏,欲请卿卿赐我一夜停歇,此种恩情,今夜愿以身相许,不知卿卿可愿否?”
弄玉见他竟敢光明正大的调戏自己,耳边听得身后的偷笑,不由脸红了,回头瞪圆圆二人道:“矗在这里干什么,还不进屋去!”见二人走了,便又转过来瞪着他娇嗔道:“哪里来的登徒浪子?妾乃有夫之妇,怎可收留你?你还不快快速去,小心我夫君回来要你好看!”
彭郁璋本兴起开玩笑,如今听小妻子这般说,又见着她这么薄怒间那种娇俏妩媚之色,实在动人心弦,也禁不住心驰神摇,趁着无人,便更加放肆的调笑道:“我一见卿卿便心生愉悦,何不甩了你的夫君,与我共赴巫山!”
弄玉只觉脸颊滚烫,低头啐道:“好不要脸的人!不理你了!”说完,便转身要走,却不防被彭郁璋拉住,他摩挲着她的脸蛋,柔声诱哄道:“你怎舍得不让我进去?”
弄玉明明知他是调戏,却也不禁被他这语气蛊惑,好似他真是从天外来的神仙,而自己正是一人间妇人,被着夫君与他苟合,心里既觉刺激又有些羞燥,笑道:“妾堂舍简陋,供给粗鄙,只恐君嫌弃。”
彭郁璋笑道:“有卿卿在侧,纵使粗茶淡饭,也甘之如饴。”
弄玉只觉无限的柔情万分,心里满满的甜蜜都涌到了脸上。彭郁璋此时恨不得搂她在在怀,双双倒进榻上,只他忍耐力一向很好,深吸了口气,压住身体的勃发情…欲,牵起弄玉进院回屋。
圆圆这些个丫头见二人如此甜蜜,早红了脸到一旁偷笑,听见屋内严密低低的男女喘息声,那脸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