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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既定的说辞,一名军官走上前去喊话到。
“……”
回答他的是一只穿喉的箭矢,也让那些有些不知所措的剑士迅速安定下来。
“蝎子的尾巴,豺狗的舌头啊,最甜蜜的毒药总是谎言……总督的家眷何时需要安达卢西亚的骑兵来保护了”
女子的声音一下就指出了实质。
“或者说这是你们图谋不轨的自行其是……”
“这是为了哈里发的荣誉和血脉不受玷污……”
既然撕破脸了,西法赫也主动走上前去应声道
“名为你丈夫的那个男人是个无耻叛徒,他已经背弃了圣教和我们的信仰,并且打算对所有的信徒举起屠刀,难道你还要继续追随他沦落地狱么……”
“赶紧过来,让尊贵的血脉置身事外,我以先人和贵族的荣誉发誓,将保全你平安回到科尔多瓦……”
“请您不要抱有过多的妄想了……”
人群中的年轻女子,以与她稚气的年纪,不相称的大义凛然宣称道
“他是父王为我选定的丈夫,也是我一生遵从和侍奉的男人……”
“我将誓死扞卫身为女子的节操和丈夫的荣誉……”
“哪怕是到火狱中去……”
然后惨烈的战斗就此爆发。
……
北叙利亚,
夏末秋初的原野上,满是沉甸甸的果实混合青涩麦穗的气息,种植园里的葡萄和石榴、无花果、油橄榄都已经熟透到,直接掉在地上开始腐烂,却没有人来收获。
好容易在相对的平静中休养生息了两三年,可以对着仓房里堆放的谷物和干果嘘一口气的叙利亚人,不得不再次心惊胆战的迎来新一轮,外来入侵者的消息,在眼泪和叹息声中,哀伤自己坎坷多磨的命运。
但是在驱逐和击溃了当地守卫之后,似乎这些入侵者在底格里斯河岸边,暂时停下了了脚步,
拉卡河谷中,高耸的山壁,遮蔽了大部分时间的炽热阳光,在山边荫蔽出高低起伏的阴凉之所,底格里斯河的河水,带来饱含凉爽水气的河风。
也让这里成为叙利亚着名的避暑之地之一,当地绵连的园林和山丘中,也以出产甘甜多汁的瓜果着称,但现在这些种植园和别墅,聚集满了来自东方的士兵和营帐。
靠近岸边的浅滩上,冰凉的河水被一个个石滩分割之后,自然而然的沉淀成一个个大大小小的水洼,然后通过引水渠,灌溉这种植园里的作物,或是变成别墅里的生活供水。
于是在风尘仆仆的军队抵达之后,这里就变成天然的洗浴场,满是光膊赤精的人体,在其中惬意的沉浮着。
当蓄力他统治者伊塔的使者,带着数百名奴仆和成群牲畜,及其驮载的礼物和慰劳品,前来交涉和询问这些征服者的来意时,见到的就是这么的一幕。
同一个时间,叙利亚沙漠北部边缘的另一个地点,古老的帕拉米拉城,也迎来了一只武装到牙齿的军队和浩浩荡荡穿过沙漠的车队。
作为历史上,曾为叙利亚与两河平原之间的贸易中心和古代沙漠王国都城,帕拉米尔的名字,在公元前19世纪就出现在卡帕多西亚的泥版上了。
同样这也是一座几经变迁的古老城市,据传最早的建造者是所罗门王,属于所罗门王国的边境堡垒,然后在公元前成为波斯帝国的属地,在塞琉古王朝灭亡之后,建立起自己的地方政权,史称帕拉米拉王国。
公元一世纪以后一直是罗马帝国的附庸,在波斯萨珊兴起后,又作为波斯帝国的附属城邦,参与到对罗马的战争中去,最终因为出尔反尔的投机行为,被愤怒的奥勒良皇帝抢劫一空后,彻底焚毁。
最后一代女王被俘获到罗马,戴着金锁在凯旋式上游街之后,死在罗马人的监狱中。
因此,古罗马分裂出来的拜占庭人,继承了这处边境堡垒之后,用不断增筑的高墙壁垒,继续统治了三个世纪。直到七世纪阿拉伯人的崛起,而不可避免的随着叙利亚行省的诸多城市,一同沦陷在沙漠骑兵的狂潮之中。
虽然在历史上多次被摧毁,但是作为商业枢纽的地理位置,让它总是很容易就恢复旧观,埋没在沙丘中的宫殿群,凯旋门,剧场,方塔、墓地壁垒等,显示着历代统治者所留下的痕迹。
其中的建筑大多既有古希腊、古罗马恢宏大气的风格,又有叙利亚本地传统和波斯文化的神秘与华丽。
其中最壮观的是,贯穿城市东西的1。2公里长的柱廊街,它的历史可追溯到公元2世纪到3世纪王国时期,光是柱子之间的路面就宽达11米,两侧另有6米宽的辅道,全部用石块铺成。这在建材稀缺的沙漠地区,算是相当奢侈的大型工程。
阿拉伯人按照自己的习惯和喜好,拆除了拜占庭式的城墙之后,当地商旅又在水源和树丛周围,重建起一圈低矮的土围。
待到我和我的部下,出现在这里的时候,这里已经是满地狼藉,空荡荡的一片死城。
临时逃走的当地居民,可以带走财产和牲畜,但是作为天然的水源和绿洲,却是没法搬走。于是低矮的林荫中,被一个个骑兵的营帐和马厩,所充斥着。
名为帕拉米尔的绿洲棕榈树丛中,战地的服务营地,几只长矛和帆布支承起,一处三面漏风的临时饭馆,
大肉汤饼,切丝的饼条和浓煮的肉羹浇头,炖菜汤,简单实惠又美味。一叠子手撕饼子,一勺子羹汁浇头,无限量自取的汤底,仅仅一枚五十文大通宝,或是两枚陈色杂驳的迪尔汗,就可以油水十足的饱餐一顿。
架子上烤着古今中外皆大同小异的全羊,焦黄流油的羊肉也被削曲了大半,露出一根根雪白的肋排。
新鲜采摘的油橄榄、饱满的椰枣和肥瘦相间的肉块烩在一起,冒出香甜醇厚的气味,
椰枣叶遮盖的树荫下,我仰躺在凉椅上,
惬意的抚摸着披散在膝盖上,伊利亚的银色发丝,享受这她例行的口舌服侍,用嚼烂的冰块帮我消肿,一边由尉迟瑶用沾着薄荷味的冰凉清水仔细搽试全身,直到我腋下和体表的温度变得差不多。
然后解开紧束的紫色蕾花的胸围,释放出堆雪欺霜的浑圆颤颤,将羔羊和骆驼脊背提炼的花卉精油,倒满颤颤巍巍的上身涂抹均匀,然后紧贴的抱住我,开始在那些被太阳暴晒发红的部位,进行贴身的推拿。
“为什么会是耶路撒冷呢。”
穿着银白甲片的戎装,一边剥着饱满的石榴子实,然后用纱布挤汁到我嘴中的小慕容,漫不经心的问道,这也是大多数人的疑问,只是我一贯的表现,让他们习惯性的附从,并且认为具有深意云云。
“想看看地中海和死海,顺便完成一个心愿而已……”
伊利亚被一种突然弹起来的东西拍打在嘴角,轻轻娇吟了一声
“只是一个心愿?……”
小慕容已经卸掉下衫和裙甲,紧紧的套在我身上,开始用身体内部的动作逼问到
“嗯,某个未完结的心愿,以及自古以来的理由。”
【西北偏北】第八百零七章 丈夫四方志,安可辞固穷(上)
惟有死者方可看到战争结束。
——希腊·柏拉图
……
地中海的浪花轻轻拍打着,一年四季几乎没有太大的风浪,除了特定的季节,这里也是地球上风浪最小的海洋之一。
独特的地理环境,造就了地中海沿岸相对怡人气候的同时,也大大限制了当地航海水平的发展,比如从史前时代开始,建造干舷很低的划桨船,然后跨越了希腊城邦,罗马共和国、拜占庭帝国,乃至意大利城邦诸多时期,甚至被一直沿用到大航海时代末期,才在工业革命和蒸汽机明轮船的推动和挤压下,不甘心的退出历史舞台。
原因无他,相对其他总是不乏暴风骤雨的大洋来说,地中海的日常风浪实在太小了,小到只要很简陋的造船技术和原料,就可以跨海满足航行的需要。小到对于航行距离和自持性,实在缺乏进一步改进的动力,大多数时候地中海沿岸的国家,只要把船造的更宽更慢,可以运载更多士兵和货物就可以了。
更别说,长时间不知道船舵为何物,在海战基本靠划桨转向加速,冲撞和接舷肉搏来击败敌人,成为地中海文明的主流,
以至于被来自东方的航海家们,戏称为地中海澡盆,因为当我们的祖先以及在风浪里拼搏的时候,同时代的希腊罗马还在名为“海”的澡盆里嬉戏。
而在阿拉伯的商人崛起后,依靠椰枣和棕榈树干捆扎的船板和糖浆粘合缝隙的单桅横帆船,就可以纵横在地中海上,成为沿岸国家和势力最头痛的兼职海盗势力之一。
而作为欧洲东部桥头堡的拜占庭人,则依靠与东方的交流和往来,多少吸收了东方的技术和经验,于是造出了更大更高更多桨的划桨船,并在船上装上弩炮和可以喷射的希腊火,顿时就成了地中海称霸一方的强大势力。
但是现在这种角色逐渐被唐人的船团所取代了,他们发现自己为了远洋航行而建造,格外精密坚固而的海船,进入地中海后,很有些大材小用的浪费,
在这里公认最好用的不是那些高舷阔体的艨艟斗舰楼船,而是那些短程而轻巧高速的海鹘船,以及可以在内河与近海之间,顺逆潮流潮汐航行的大小水轮船。
但是在这个普通的月份内,这些在外洋都难得一见的大型海船,却以成群结队的形式,纷纷出现在了地中海中。
……
耶路撒冷城中的穆斯林区骚乱,好容易才平复下来,又镇压和收拢了赶到耶路撒冷城附近的当地人“新军”的三个联队,陆双鹤就得到了自己领地遭到安达卢西亚兵团攻击的消息。这让他有些心急火燎的嘴上马上生出了个大疮。
身边有内奸,这是他第一时间的想法,而彻查的结果让他很沮丧,作为外来民族的总督,他在当地的根基实在太浅了,浅到连身边的人,都无法对他建立完全的信心,哪怕这些失踪的人员,是拉赫曼指定陪嫁给他私属财产,并且用财帛和田产刻意恩结过的。
到最后,唯一可以依靠的还是那些本国同胞啊,可惜他们数量实在少了点,只能再向船团求取援助了,要知道他原本是打算接受那些耶路撒冷穆斯林代表的条件,所以对船团方面,多少采取了隐瞒和拖延手段。
现在要重新取得联系,然后获取援助,显然是远水难解近渴的事情,但是他还是把耶路撒冷丢给亲信,然后自己带着一千多名弩手,飞速赶往自己的领地,他进入加沙的领地之后,可以看到远方自己的庄园在燃烧,在黝黑的夜空中,就像一只硕大的火炬一般的明亮,
他的心中一沉,心中浮现起一张娇美的面容,“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会追随在你身后,为你坚守荣誉与名节的。”。
然后在陆双鹤几乎绝望的焦虑中,意外迎头撞见到了护卫着自己的妻子,科尔多瓦公主的残余部队,仍旧在着火的庄园里战斗,不过那些进攻的安达卢西亚士兵,却成了被包围和攻打的一方。
事实上,由于是轻装突袭,没有足够攻坚的器械,骑兵统领西法赫攻打总督庄园的计划,并不算顺利,他麾下三个不满编的骑兵联队,连装具都没有配备齐全,因此当他们一半的人员,都下马投入到厮杀中去的时候,意外出现某种戏剧性的转折。
一只计划外的军队突然出现,攻击了西法赫的部下,然后他的犹豫不决断送了最后脱身的机会,他没办法舍弃下马攻击的另一半人,只能亲率剩余的人怒吼的冲杀向新敌人序列,但是一直战斗到重新天亮,西法赫都没能如愿以偿的等来他后续的部队,而是满怀怒火的总督陆双鹤,及其麾下弩队的箭雨。
当领头人都中间落马之后,他的部下也不出意外的溃散了。
待一切都尘埃落定之后,陆双鹤借助朦胧的天光,打量着而这些突然出现的援军的旗号,赫然是相关唐人船团的直属武装,这让他有些惊讶,又有些担忧。
但是对方却主动打破了沉默,领头一个的声音高声招呼道
“大胖头鱼,做了藩王女婿,就不认识老兄弟了么……”
“南山贼……”
他惊讶的望着对方熟悉的面孔,
“你不是在埃及厮混么……”
“一言难尽啊……”
对方嘿然一声。
“老子大老远跑来帮忙,你就打算这么干站在说话么……”
半天之后,陆双鹤就明白了,什么叛乱骑兵统领西法赫,没有得到后援的真相。
因为在安达卢西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