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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兵无常势,水无常形,运用之妙,存乎一心。”最后总结他又吊了一句某位兵家名人名言。满意的看到又是一片崇拜夹杂着惊叹的眼神,甚至还瞟到还有人手忙脚乱急着用炭条在自己的衣服上写什么。不由几分窃笑,古人还真好欺啊,不过用的着这么夸张吗。(当然他才到这个世界不久,并未注意到当时的社会情况,由于活字印刷尚未发明,书籍成本偏高,大量藏书仍是富裕人家的专利,象兵法韬略之类书籍更是由于统治阶级出于维护政权的考虑,刻意管制而显的特别稀罕,大多数情况下许多知名将帅早年所能依仗的都是出生入死战场磨练摸索出来的经验和阅历,而且其经验的心得基本都是在亲族内世代相授,珍不外传,那象他这样随便用来聊天,是相当不可思议的事情,能吸引众多听众和顺便制造一些崇拜者也是自然)
他说的高兴,自然也不会理会这些东西将来会对他们产生如何的影响。
筚拨的篝火映着大家暖烘烘的脸盘,烤的一只金黄兔子滋滋的直滴油,被他吊足了胃口的众人都眼巴巴等着他的下文,连那些从军多年老资格的人,也露出凝重认真的表情,接过部下殷情递上的水罐润润嗓子,啃了两口烤腿又说起了所谓“守则藏于深溟之下,敌不知其所攻,攻则动九天之上,敌不知其所守”的奥义,这些可都是后世人心血的结晶,字字精辟不由他们不信。
忽然,那位说话一急就容易脸红的小白又来了,已经是第四次,他看的有点不爽,上次白吃白喝大家孝敬自己的夜宵(也就烤雀儿、烹田鼠什么的)好象理所当然的样子,没有一点惭愧的自觉,看在小丫头与他熟识的份上,没有计较,这个家伙倒得寸进尺了。有没有必要给他一个提醒,我叫他小白当然没有歧视的意思,只是他外貌长的相当白净秀气,属于那种面如冠玉,很容易让人联想起后世让许多女人愿意倒贴的那种类型。
(用梁笑的话说)自从那次相国公子事件后,他不知道从那里冒出来质疑我的决定,大有挟私小题大做的意思。被大不爽的我当场抓住领子,面对面狠训了一顿“别看你长的人模狗样的,原来也和那些轻贱人命的家伙一路货色,告诉你老子最恨的就是你这种人,自以为身家高贵高高在上就可以为所欲为肆意践踏别人的……”呛的他脸色惨白,大感快意之余心思一转,好象有点说了过火了,自己决定再吓吓他,缓了口气“别以为,这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我这是在救你们这些兔崽子的命,纵容那些人侵暴他们的妻女,掠夺他们的身家,践踏他们的性命,哪个人没有有父母妻子儿女的,士卒也有百姓的子弟啊,你能保证他们的妻女就没在里头,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到时候忍无可忍,奋而群起攻之,先宰了我们这些为虎作伥的当官的,然后百倍的还在你们身上,还在你们的妻子儿女身上,知道当年在江都之乱隋炀帝一族是怎么死的吗,最小的儿子落到乱民手中象狗一样整整嚎了一夜才断气的。前些杨国忠又是怎么死的,真他妈的是好了伤疤就忘了痛了”看他他已经面无人色,我心中大呼痛快,(其实事情没这么严重,有军队足够的压制力量在,也没有多少让这种事情发生的可能性),只不过他显然是缺少这方面的阅历,又有先前兵变的先例,竟然被吓住了,本以为会象那些家伙一样吓的灰溜溜的滚蛋,没想到等他缓过气来,竟然跑过来冲我拱手行礼说一堆“古人云,三人同行必有我师,果不欺我,在下受教了”之类话来,然后说从我这里受益良多要师从我,日后继续向我多多请益。搞的我是目瞪口呆。旁边有一个跟随的家伙脸色大变,急忙想劝阻。被他一个眼色就乖乖闭嘴。
第二十三章 小白的故事(二)
本来早前的经历我对这种人感冒的很,俗话说的好,三代看吃,四代看穿,五代看文章 这个家伙的衣色一般但质料上乘,言谈举止有一种天然的气质,一看就知道又是哪家公卿子弟,但看在他表现和那些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天下大饥,为何不食肉”(注)的那种类型又大不相同的态度。又没有多少显赫人家骄纵跋扈的习性,对我也做足了老师的恭敬工夫,又很有些蟑螂的顽强品质,被我有机会“师长有事弟子服其劳”为名呼来喝去,也难得不生气,满脸挂着有些腼腆又有些诚恳的笑容,老大叫十分的勤快,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这般软磨的工夫我也只好认了,结果变成现在这个德性。
然后几天下来我又开始怀疑他是不是以求师为名,好每次名正言顺的来我这里骗吃骗喝。老师、师傅我是绝对不让他叫的,不为什么,就是嫌他年岁比我差不了多少,这不把我叫老了。于是用老大这种通用好的称谓代替了师傅。
看他露出一丝有些腼腆的笑容,我又回忆起他自我介绍的情形,他的自称姓李名淑,我一想起还是火大,这个李姓这毫不希奇,按照我的常识,这个年头姓李的太多了,这可是唐王朝的一大特色,唐朝历代君王喜欢动不动就赐国姓。一国上下皇帝姓李,上至一品宰相姓李,下至九流小吏也姓李,带兵的大将军姓李,当兵的也姓李,甚至上至大半朝臣,小至斗升小民也姓李,那些打了胜战的功臣固然奖赏赐姓,被打败被征服的北胡南蛮也赐姓以示王化,弄的李氏遍布满天下,大漠戈壁、白山黑水都可以找到李姓的渊源,以至于数百年后正宗的国姓反而因为来源太过复杂而难以考证。
但是他竟然敢大大咧咧的说,让我叫他“阿叔”就可以了,叫你阿叔,我不亏大了,当场白眼外加就是一顿“炒栗子”敲的他不知所措抱头蹲在地上直呼痛,“臭小子你敢占我便宜,看在小丫头份上不和你计较,敢让我叫你阿叔,我还是你大爷呢,敢再让我叫那个字小心我揍你……名字是什么东西,只是一种代号,我管你是谁啊,以后就叫你小白好了”。于是这个代号经大家的公认,他本人多次抗议无效后,再加上我的输灌,只好默不作声捏鼻子认了下。虽然他看起来很不情愿的样子。
而小白似乎对我的事情很有兴趣,而且问题特多,被问的烦了就拿他脑袋先撒气也是理所当然的,(却不知道在场的人多少有类似的想法,毕竟这位充满争议长官身上显然隐藏了太多东西有待发觉。只不过忌惮这位大人的难以揣摩的品行和手段,未敢逾越,现在有人不知死活肯送上门来打出头,还不正好乐得推波助澜了。)
他显然家世很好却很缺钱的样子,当我以不能白听我的讲座,要向他收费,额外多余的问题要收费的,他显然拿不出钱来,听了我的讲座上瘾了,又不肯乖乖的滚蛋,结果就他就只好用身上的东西做抵押,打欠条,好歹赖下来了。而且是只有签名画押没有金额的白条(嘿嘿。)那些玉件入手温润细腻,肯定价值不菲。
相对小丫头喜欢的神话和传奇,他感兴趣的是我杜撰的西方游历记和历史典故,特别是对苏格拉底、亚里士多德、阿基米德这些所谓的西方先贤的事迹和他们的学术思想感兴趣。这在当时恐怕也算是个异类了。
我收下他身上一块玉纽讨价还价值了他三个问题,这家伙转念一想居然问起大秦历史来,妈的这可是一言难尽啊,他倒懂的值回价值。“大秦国都古称罗马,创立者传为兄弟二人,幼为亲所弃而为母狼所哺……至西汉时,大执政官名恺撒独掌军权罢元老会初代君王……”然后是前三巨头,后三巨头的地位之争,与埃及女王克拉屡巴克的惊世之恋,斯巴达克斯的奴隶大起义。还有战争史、高卢战记,征波斯记等等内容一直到匈奴入侵。听的他脸色变化不已。
纵论罗马的君王政道得失,这个家伙倒也不是绣花枕头,肚子里还真有些真才实料,这些天提的问题,要是别人没准还难住了,“你知道大秦是怎么亡国。”
然后我开始讲我自己加料编的大秦(罗马帝国)兴亡史“大秦之亡,有匈奴挟蛮族侵攻之外患,始于内侍勾结禁卫之乱……大秦之君王非世袭,初以贵族元老推选……有暴君为长保权位世袭,不信外臣,重用内侍,军政大事皆委参之,于是内侍逐渐控制禁卫,把持朝政,受到皇帝的恩宠,日益走向腐化,贪欲日增,赏赐不能满足,往往发生哗变,杀死旧君另立新帝,于是废立篡弑之事屡屡发生。甚至还出售帝位,谁肯出大价钱,便可登位。许多僭主系由近卫军长拥立而来。之间相互攻伐杀掠,有数月六易君王之记录,进而上行下效,行省军事长官也有为拥军团立者。一时间数君并峙, 内战不止,各省独立,政令不出国都,朝廷威信名存实亡。国势日衰,乃至本国军镇行伍已不可信,而引哥特、 汪达尔、萨马提、阿勒曼、法兰克、高卢等境蛮族入境助战,招募蛮族从军。来自蛮族的军士骁勇善战,积功上升为军官,进而又效法前人联手把持政权,或挟持君王,各拥部曲割据,自此国不将国,自然亡矣。自三百年前,西大秦最后一个皇帝罗慕路斯·奥古斯图卢斯在日耳曼即匈奴雇佣军首领奥多亚塞所罢黜而告亡。”又一片唏嘘感叹不已,丝毫没怀疑到其中我结合将来杜撰的成分。我看他本来就很白的脸更是发白,我心中一阵痛快。
对不起,感谢诸位读者的关心,近来会多,什么党务工作会议、系统退休老职工工作会议接连不断,三个代表、两个务必之类的充斥大脑,实在难以有完整的思绪,没法有新的更新。一句老话“国民党的税多,共产党的会多”是深有体会了,尤其本人又是兼搞助理政工的。前个礼拜有幸得闲,单位组织上北京旅游了一趟,才调节了过来,所得感受只能用三个“大”概述“地方大”“东西大”上了年头的建筑无不占地广阔,建筑也都是高门深宅大院,人和物品都是人高马大的,而“脾气大”大概是天子脚下,人人沾点官气的特色吧,计划经济的后遗症,让服务意识远差与南方,越靠近老北京城区越是如此。所幸没有赶上 沙尘爆,但也感受了一番扬花柳絮满天的“春城无处不飞花”的景致。最后临上飞机最后一天,还赶上了北京发现第一例非典,颇有点好事多磨一波三折的味道。显然扯的太远了,不过在我看来北京作为一个首都的历史太久了,多朝故都积聚了无数历史文化,也耗尽了地理资源,虽然迁都不太可能,但为了生存环境和未来着想,分流一部分人口显然是势在必行。
第二十四章 小白的故事(三)
我今天不知道怎么特别郁闷,有一句没一句的对这个年轻人开怀扯了一大堆,也没注意关于罗马的选帝制度,怎么就和他扯到了君道的得失上,扯到足以让一些人心惊胆战话题,(最初当他问起我对当前一些看法,我可不是傻瓜,感觉到其中可能隐隐涉及到皇帝和太子,马上就反应过来,左右言顾把话扯开了,哪知相处下来竟没留神还被他套出来了)
然后他又问起一些关于我个人理想啊信念的问题,最后被我挤兑了急了,化了一个问题的代价“大丈夫安身立命,难道就一点想法都没有吗”
我好笑又有些奇怪,你是谁啊,干吗老鼓动我想不想成就功名大业。“那就做个逍遥自在的弄臣就好了”,我忽然觉得很喜欢看他气结的样子。
当听我说只想安稳做个弄臣,这小子两眼一翻,挂了满脸惊讶和难以置信的样子,说不出话了。“老大您的想法还真是……与众不同啊”
“傻瓜,没事学人家什么名将,胸藏百万兵,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又怎么样,掌握敌我数十万将士生死存亡尽,却把握不了自己命运的可怜虫,因上位者一句话身败名裂抄家灭族死无葬身之地的比比皆是。自古下场如卫霍者少,李广者多。君王为了子孙千秋万代江山,兔死狗烹者更多。
再说,表现的太出色,万一哪个雄才大略的上位者觉的你功高震主什么的,有本事不能为我所用,也不能便宜了别人,死的更快,或者把你放在外面不安心,为了千秋万代江山,干脆顺便找个借口把你喀嚓掉,那多冤啊。有的时候开开心心自由自在比什么权势富贵都吸引人,但别人就未必理解的了,所以要做还是做个弄臣比较安全自在。”
“不明白吗,自古多的是兔死狗烹的例子,也不乏只可工患难不可共富贵的君主,当然自以为成就大业有功,恃宠成娇,背法逾礼,纵容门人子弟肆意妄为,最终自取死路的骄臣悍将也多的是。当然了,惟独太宗皇帝文治武功为古往经来第一人,天纵其才驾御有方,功臣元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