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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伶人,在宗室中也不算什么,可对方是储君,就很容易招至物议了”
我心中叹道,还有什么物议,
比如……惑储乱国,祟乱东宫,足够产生许多的联想了。
当然事情并不这么简单,那个叫果儿的小太监,只是一件意外的产物,少小进宫的他,居然对阿蛮产生一种莫名情愫,在路上甚至为了保护她不被我“荼毒”,而试图假传诰喻,结果落到我手上,由于“假传诰喻”这老大的把柄在我手中,于是不得不秘密的成为我在宫中的一个眼线,不过他的分量实在太卑微了,我还没指望他能做什么事。
我再怎么狭隘,也不至于去吃这么一个小太监的醋,事后还顺水推舟,结之以情意,真的让他认了阿蛮这个姐姐。
只是他虽然身份卑微,却似乎表现的很努力,由于一些特殊缘故,常常被指派到公主府上执役,我干脆让怀石、张承一文一武两老太监,抽空教点东西给他。作为小杨养成计划的补充,我也在闲于亲自指点了些厨艺。
当然我承认,这么做是受了一代军师之流的网络余毒,虽说不是每个太监都能成为传说中的高手,但不可否认,身体残缺且心理偏执的往往让他们比常人更容易专注一件事情。
因此,在我的有意无意教导和培养下,这厮已经下决心抛弃过去那种战战兢兢得过且过的浑噩生活,决心做一个身残志坚,有理想,有文化,有理想,有志气、有道德,(恩,这个不需要,在宫廷里的生存之道,是不需要这种无聊无谓的东西)有智慧的四有太监,就如我常对他言,就算做弄臣,也要做一个青史流名,天下无二的。
因此,此次闻季拜访府上,说起小白怀念我厨艺的情形,顺水推舟作为我厨道流的弟子给带回去,也算是给他一个好出路。同去的还有一些诸如独孤及之流,沾点亲故的文学之士,以充事东宫。小白建东宫于凉城,周围多是武人,两坊三府三率卫人手,确实有点不够用,当然这也是密切彼此的一种姿态。
按照惯例,这种最底层的小太监没有姓名的,只有最基本的别号,只有达到一定层次后,才能拥有自己的姓名。如高力士,初进宫只有力士之号,是拜了养父高延福后才从姓高。又如西北那位皇帝岳父的宠臣——李辅国,本名静忠,因侍侯太子有功,不但被赐辅国之名,还给了李氏国姓。
既然要服侍太子,果儿这号就难登大雅之堂了,闻季这老东西特意做了人情,就让拜在膝下作为假子,取了大名。
只是他涣然一新,人模狗样的前来拜谢再造之恩时,还是让我吃了一惊,
“小的蒙闻公给名,叫静官儿” 。
“静官”我顿时张的合不拢嘴
“应该是取意《大礼赋。选章》中
怀铅昼坐紫微宫,焚香夜直明光殿。
王言简静官司闲,朋好殷勤多往还。的意境把。”
温哲笑而出言解释道,他倒是久于往来宫台间,马上就道出了来历
“正是”他恭恭敬敬回答道“尚请大人赐字”。
我楞无语,这名字还真的起的很有个性啊,所谓静官、静官,精光、精光者也……还好从了闻季,要是跟了姓苏的,就不叫“输精光”了,姓裴就是叫“赔精光”,姓宋不就叫“送精光”,姓白不就叫“败精光”……要是姓史的,史静官……那个不就,,好晦气,我呸呸呸,不能再想下去了。
“仅……尽人事尔”我回神过来回答道。
“仅尽人事尔?”他嘿然一笑,心有所会却不再缠于这个话题。
第一百七十七章 过场
高亢洪亮的歌声,夹杂着如山如潮的叹息惊呼,一丝丝透过厚实的阁板,顽强的钻进耳朵。
只消掀起一丝包厢隔幕,更大的声浪扑面而来。
只听得《卡门》式的唱腔,激荡在空旷的四壁间,震撼激昂宏大气势磅礴跌宕起伏,用那个吃我家嘴短的宗师级声乐专家,董老头带有倾向性的话说,“含千军万马奔腾不息滚滚兵戈之声”,直让这些少见多怪的古人观众,人人听的热血沸腾,大呼小叹的。
作为千秋节的后续节目,我的诸乐配歌剧的新意大获成功,我贡献的许多曲目如泰西风格的〈欢乐颂〉《祝酒歌》之流,都被钦定为皇家乐典。当然〈欢乐颂〉改成《千秋颂》,《祝酒歌》该成了《祝寿曲》,情歌《我的太阳》,也变成歌颂皇恩浩荡,如日中天的内容。
这时代鲜有男唱这东西,所以我用了太监和宫人们组厂的合唱团,早几个月前,就开始调教训练,磨合着学了几首。虽然来自那些歌剧的发源地意大利佛罗轮撒等,为了让声音边的尖锐高亢,从小就收买贫家幼儿破坏睾丸,以培养出色的太监高音家的传统,让太监来唱歌剧,也没什么,不过还是不大满意,因为一些庄严震撼的曲目实在缺少了阳刚的味道。
直到某次和小丫头便服上街,发掘出现今的主唱。
此人原本是个专门为人杀猪的屠子,素以大嗓门闻名街市,人称城东震三坊。听得他招揽生意当街吆喝起来,嗓门恢弘而声气圆亮,绵延不绝,不由我惊为天人,恍若帕、戈、多三高在世。当下吩咐人查封了生意,带了回去威胁利诱后,专授以那些宏声之曲,还起了个艺名——怕瓦落地。
结果到千秋首日,在次一等的庭前散宴的百工献艺上,这位唐人版怕瓦落地,《祝酒歌》的高音一出果然震惊四坐,连内朝接受朝拜的老皇帝也惊动了,是以入内朝偈见,又有逢迎者直赞是,大有阳春白雪中大雅的洪钟大吕之声。其中歌颂之词,老皇帝听的甚有滋味,龙心大悦,遂赏朱绫、银饼,赦入乐部唱班供事,自此脱了杀猪的贱籍,成为小有名气的大雅歌者。
古代人的娱乐节目真的很有限,我搞的剧场开张后不久,这种歌剧、舞剧、戏剧、白话剧等表达方式混合的大杂烩,就风行了大小街巷里坊,变成茶余饭后的重要谈资。
自然,大唐的东西就要有大唐的特色。
一些涉及宫廷戏的部分,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就要假托域外番邦的事情,一些泰西之名的国外剧,则根据国情和文化,梢事一些修改,如《罗密欧与朱丽叶》就变成西域四十七国的故事,那里接近故事发生的城邦国家范畴,为两大世仇家族儿女秘密牵线的,也由神甫变成和尚。
元朝背景的《中国公主图兰朵》也变成了《匈奴公主图兰朵》,安排在上帝之鞭匈奴王阿提拉的时代,鞑靼王子也变成西哥特王子这样虽然涉及宫闱勾心斗角争风吃醋的内容,但是观者异议,最多笑笑说,“果然是蛮夷之邦,到了哪里也是缺少教化,堂堂天之娇女,会要死要活的去妒忌一个小小侍儿”
但是还有些则是不能演的,象《阿依达》,虽然是外邦的故事,但是埃及法老心爱的大将,放着本国的佳人不要,却爱上敌国公主,还为了儿女私情,私纵敌国俘君,结果双双被人活殉在金字塔里的故事,很容易被人隐射到反传统的忠君爱国思想上。
当然盛况空前,也带来一些其他后遗症。
就如《梁祝》初演之后,出来已经是哀鸿遍野,无数生活正缺少闲趣又感情丰富的女眷小姐之流,都被淹没在眼泪里,手帕都不知道换了多少条。每看一场就哭一场,光靠卖手巾,就让临场的小贩们很发了一笔。
《梁祝》看到一半,临别回家时的祝英台对水唱谈,梁山伯不解风情,可急坏了我家那两小丫头,抓着围拦死命的摇,口中之嘟囔着,“快啊快呀,你这呆头鹅”,差点没把吃了一半的雪贡梨和糖抄栗子的盘子给挥出去砸人。
结果看完《梁祝》小丫头的眼儿一整天红做兔儿似的,我家那些女人也感伤的淅沥哗啦的一塌糊涂的,晚上陪我的时候,偷偷问起我这个粱氏与那梁山伯的干系,倒叫人哭笑不得。
据说那些官家的女眷看一场都要换好几条手帕,有了这好开头,后来还有《罗密欧与朱丽叶》《孔雀东南飞》《西厢》《窦娥冤》《牡丹亭》《紫钗记》《夜半歌声》等等这些经典爱情悲喜故事,除了《长生殿》说的本朝的故事,两位当事人还健在,需要避讳外,其他也逐一经我手炮制而出,亦取得了不错的凡响。直让那些同情心泛滥的人感动的昏天黑地的,
其中唐人风气之开放,也让我大开了眼界,据说某些场合,有些伶人把那些棒打鸳鸯的高门显第的嘴脸,表演的太过于逼真,以至于被愤怒的仕女小姐看客什么的,用瓜皮果核的垃圾雨给淹没了,遂让我决定在场子里出售用与砸人鲜花水果,以及蝇头揩口袋本的人情小说(要说这类故事,我读大学时的什么《古文观止》《世说新语》《太平广记》《三言两拍》等着述里是一抓一大把,我只要提供故事足以,自有枪手修饰润色成本朝风格的事物。)这般情形,要是放在礼教封国的后世,那是不可想象的。
当然,
这从头到尾,从演员到服饰、唱曲、舞乐,都是我策划的,自然没什么兴趣重温了。之所以愿意在这里消磨时间,一方面便于会谈接洽一些不入太面的东西,另一方面,昏所暗室的暧昧气氛,也是做一些有益身心健康理想之所。那种似将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仅有一线只隔的感触,格外的激动人心。
作为最近水楼台的体验对象,
正娇酥艳滴的偎在我身上,任由我以安禄山的特色命名的怪手,探幽访胜的,在裙裳里掀起一在道道纹波摺澜,由帷幕抖摇投印出的一线光影,游弋飘走在嘶立竭挺而抖擞绽湛的雪白丰腻上,变幻着各种动人的形态,暗兰娇绽,情致浓滴的已然说不出话来,只能娇吁吁着把面而偎贴在我颈间,死死的厮磨纠结,任凭我欲望激荡绽放的,耳旁只剩下腻人娇吐吟咛。
这两天的相处下来,采薇这事的缘由,她本姓容,正是来自着名楚地美女产地姊归一带,属于一个拍马屁拍错了马脚典型范例的产物。
当初杨门一倒,有道是墙倒众人推,各种手段都有,其中居然就有人琢磨着给老皇帝送美媛秀女,以图求更进一步的亲近天颜,可是杨太真的亲族虽然倒台了,但不意味着老皇帝对她的宠信,也是什么阿猫阿狗可以轻易挑战的,再说那位至尊已经年纪大了,虽身体尚好,但精力未必如往前,经理了这么多事,也没心思搞那么多花瓶摆设,于是这些臣下的“好意”,便成了高力士手上的烫手山芋。
最后事实证明,那些试图表达过“好意”的人,都被“烟瘴永戍”,也就是荣升到岭南的人烟稀少,满地瘴气的热带丛林去种水果采芭蕉,教化那些风气强悍的土着山民。
而这些好意本身,被闲弃冷置是不免了,在宫中是别指望有什么将来了。多半被充入宫内坊庭液局,常年从事杂役不说,一边要面对宫中老人的敌意和白眼,另一方面还要因为不相成的环境和异类的容貌,忍受来自身边妒忌和排挤,如果没有意外的话,空有容颜却一辈子只能霉老在繁苦的贱业中,就算突然死了也不过是杂事典上例行公事的几个字眼,采薇作为其中最出色的“好意”,恰逢其会被高力士发挥余热拿来做大人情,未必不是她的幸运。
显然高力士也特别的暗示过这其中的关节,因此她似乎分外在乎能否把握这个机遇,自从被我推倒后,就放开了心怀,一副逆来顺受的姿态,极尽所能侍奉到了无微不至的境地。当然作为敢送给皇帝的标准,无论从学识艺文的内秀,还是品貌身段的外在都有相当的水准,品质还是令人满意的。
只是当她再度娇喘陈横,无力反身倾靠,摊架在雕彩的护拦时。就听得门外特别大声见礼道,“参见殿下”,顿时惊若小兔,跳将起来,扯着裙带退立一旁。
不由我甩手拍额,怎么又来了,这小东西怎么不消停片刻,真会拣时间啊。
帘子一掀人影一闪,小东西提着裙子,风风火火的跑进来,
“好累好累啊,乖宝宝不好做饿”,拿起我喝了一半的蜂蜜雪芽,毫不避嫌的灌下去,拍了拍胸口,小心左右看了看,吐了吐可爱的小舌头“还好没看见,不然那些尚宫、尚仪又要多嘴嘟囔了”
随手把拖在地上的裙曳撩到小腿以上别在玉钩的腰扣上,踢掉绣鞋露出清清爽爽的小脚丫子,直接跪附到我怀里。
“闷死拉,娘娘那里的人忒没趣了,呆呆坐了半个时辰,动都不能动,个个陪着小心笑的皱纹都堆起来了,还老说我听不懂的话……”
采薇已经手脚飞快的陇好衣裙,上前抚理起小丫头踩的乱糟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