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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客气的大肆屠戮,也有一些卢氏族人曲于叛军的淫威,为之效力,结果官军来了以后又予以清算。时至今日,范阳的卢氏一门五宗八脉,至少三宗五脉都已经人丁凋零、
也只有清河的崔氏,因为地处最南,依靠支持河北四拄臣之一的颜真卿所部,与来滇、贺兰进明等守臣,相互呼应,共同进退,才保全了家乡的大半完好。
邺城一败,有这些家族子弟,组成的地方军,本来想在最后一战中捞点资本回来,以通过在政治和仕途上的进身,来弥补所受的损失,但在崩溃来临时,却比不了那些正规军的实力,再次遭到了灭顶之灾。
而且更糟糕的是,那些被击溃的乱兵退下来,连本部将官也约束不住,疯狂的大抢乱掠,变成地方上新的乱源,他们甚至都已经没有多少可以抵抗的力量了。一些家族之间本来就有恩怨纠缠,不免有借手乱兵,对对头落井下石的,结果让局面变的更混乱。
再高贵的门第和传统,都抵不过要生存下去的现实。这时候没有比请一支凶名赫赫的官军,去坐镇清剿,更好的选择。数量倒不需要太多,只要足够镇的住场面就可以了。如果有足够的好处,我也不介意做一回雇佣军。
“这些氏族不是最重门地、血统么。”我有有些荒谬的感觉。
“再重门第血统,也得跟上时事变迁,若不知道一些变通的手段,恐怕也不能存续到现在了”
崔光远笑的有些冷,显然作为我的代表出行,很有一些扬眉吐气的感触。
“为了生存,这些家族也得另寻道路”
“比如,这战后的买卖,也想插一手”
“恩,那他们都可以拿出些什么来”
……
说话间,杜佑匆匆送了一贴东西过来,我示意就地宣读好了。
“西边来报,说朝廷有意重开科举”
“哦”
我心道朝廷这么做毫不奇怪,河北诸道多出缺,再加上前些年大举放权,让地方自募自保,造成如今将出私门,山头主义严重,不想办法解决那才怪呢。
现在,建宁王和中书门下平章李泌,都已经到了洛阳,同时一下两个重量级皇子会聚在河北,也引起许多人猜想。
现在诸军新败,地方势力残弱,朝廷有名义也有理由,处置起来也方便的多,不至于造成过大的反弹……
“朝中有人建议举大人主持武科试”
“恩”我想了想,应该不会有平白的好事“还有呢?”
“敕成都武学,可垂为天下治范,所出同武举出身,免试待放”
我心道这才是戏肉。“然后”
“昭令入京将帅,皆入学以授讲之”
“去查查看,这条是出自谁的主意”我别起眉头“朝廷打算掺沙子么?”
“掺沙子,这形容倒也贴切”崔光远翘了翘嘴角“以外来将帅,例行授学之制,意图在削弱主上的影响”
“朝廷新铸乾元重宝大钱,以一当百,朝中百官与禁、卫诸军都得到数量不等的赐钱”
我皱起眉头,这不是典型的人为通货膨胀么,要靠铸钱来给臣属军队发工资,看来西北那里真是财政枯据到了如此程度。
杜佑容色未动,继续叙事道
“朝廷换相,以兵部侍郎吕諲同平章事。以中书侍郎、同平章事苗晋卿为太子太傅,以裴冕为刑部尚书,皆罢政事。以京兆尹李岘行吏部尚书,中书舍人兼礼部侍郎李揆为中书侍郎,及崔焕并同平章事。加户部侍郎第五岐,韦加韦见素太子少保,以南华人刘晏为京兆尹……”
“李岘、李揆”我想了想,“说说他两的情形”
“据说今上于这位李岘恩意尤厚,李岘亦以经济国家为己任,军国大事多独决于岘。当时京师多盗,内监李辅国请选羽林骑士五百以备巡逻。李揆上疏曰:“昔西汉以南北军相制,故周勃因南军入北军,遂安刘氏。皇朝置南、北牙,文武区分,以相伺察。今以羽林代金吾警夜,忽有非常之变,将何以制之!”乃止。”
“先是百官请加张皇后尊号曰“辅圣”,上以问中书舍人李揆,对曰:“自古皇后无尊号,惟韦后有之,岂足为法!”上惊曰:“庸人几误我!”会月食,事遂寝。后与李辅国相表里,横于禁中,干豫政事,请托无究,上颇不悦,而无知之何”。
这两位经济宰相也是牛人啊,居然一下子,就与皇帝最宠信的宦官,以及最宠爱的女人结怨。
“群臣请上尊号曰乾元大圣光天文武孝感皇帝,许之”
这位陛下,还真有幽默感啊,这是我的想法。
“上诏以郭子仪为东畿、山东、河东诸道元帅,权知东京留守。以河西节度使李嗣业行陕州刺史,充陕、虢、华州节度使……”
郭子仪威重老成,朝廷总算下定决心委以重权柄了。让李嗣业去守京师门户,怕也是一招妙手。。。
“设置浙江西道节度使,管辖苏州、润州等十一州,任命升州刺史韦黄裳为节度使。庚戌,又设置浙江东道节度使,管辖越州、睦州等八州,任命户部尚书李枧遥领节度使,并兼任淮南节使”。
地球人都知道,浙江之地距离河北上千里之遥,其中间隔河南、淮南诸道,最多只有点民变抗税什么,没事在这里设置节度使,西北打算对永王下手了么,现在并不是最好的时机啊。
突然一个声音,打断我的思路。
“军上,寻得了。”
【河北篇】第二百五十六章 昵昵儿女语,恩怨相尔汝
卢玉坊倦真身子抵在门上,拽紧了手中的剪子,沿中满是决然和悲哀,听着外面喧嚣的声音,夹杂着苦口婆心的劝说,婶婆叔姨的声音
“玉坊啊,这是你好命了”
“那位王老大人是告老的京官,文采是皇上都听说过的,又最会疼惜小的了,家乡田宅众多,他儿子可是州府的判官,在州里呼风唤雨的人物”
“侍侯人家,也不算埋没了卢氏的家门了”
“年纪小些也无妨,人家愿意养上几年,万一生个子嗣,万般的家财都有你的一分,将来也不用当心了”
“眼界也不能太高了,虽说人家有好几房了,但都在上京,在家乡这里,还不是你说了算,管钱管权……比大房奶奶差不了多少”
哗啦一声,雕花的窗格迸裂了一半,吓的她一缩,却听门外训斥声
“我的小祖宗诶,快停手,你这是做什么。”
“别乱来,刮碰什么伤了一点就不好,那里也没法子交代”
“臭丫头,你以为你还是那官小姐啊”一个声音说的口干舌燥,有些沙哑,终于不耐烦起来
“饿一饿就好了,我就不信这撅蹄子还能扭过天去”
“那大老那里怎么交代……”
“就说身子弱,还需多担待些……” 那些声音还在继续,她的眼儿却再次模糊了,温热的东西将襟儿打的一片湿。
自从父亲在东边断绝了消息后,一切都变了,殷实有裕的家里也以难以置信的速度败落,那些平日里亲热叫着大兄和官讳,拼命逢附着父亲的族人,也变了一副面孔,母亲根本不是会经营的人,六神无主的,只能任凭那些族里的叔伯的蹿唆勒取,以大典行事的名头,把多年的积蓄泼洒干净,
这么个煎迫不堪,母亲身子一下就跨下来,郁郁而死后,这些父亲的族人,就迫不及待的接管了家里的事务,赶走了多年的老仆,以照顾孤女为名,轮番将家里值钱的东西捎带出去变卖,转眼将偌大的宅地,倒腾的四壁空空。
一个名声狼籍的族兄,干脆在族长的带领下,直接搬进家里。
还名正言顺的说不能让这一门绝后,一个女儿算什么。赶到偏房去住。
现在,显然又看上了她这发育的格外出色的容貌和身子,曾有一段时间,那些人突然改变了态度,还吃喝供着,以为是良心发现了,却无意撞见的事实,却是这些是为了能让她许个好价钱,而争论不休。
特别在平日里。
那些族兄弟的眼神,那种豪不掩饰的欲望,让她格外害怕,也格外痛恨自己生了这么一个好摸样,父亲死讯传来的每天晚上,都有人在窗下趴墙听窗,吓的母亲不敢点火,只能搂着她低低的哭,母亲死后,她甚至怀里揣着剪子才敢入睡。
轻轻将剪子凑近沿前,父亲多年诗礼书教的涓声教诲,尤然在耳,卢家的女儿总不能辱了门风,反过磨的寒广闪闪的刃口来,就让这些人绝了心思也好。
突然门外轰然一声,象是什么东西闯近来,一片鸡飞狗跳的动静。
“这是卢大人家么?”
卢玉坊小心透过窗格,看着外面,众多围观者畏畏缩缩的眼神中,一队衣甲光鲜,胸口绘着张牙舞爪可怖凶兽的军将,象狼入鸡群一般大步走进来,将那些族人驱赶到一旁,却又转回来远远的兜在后头。连那个占了房子还闹的最凶的族兄,见了也没了凶焰,飞快跑上前小心的问,
“请问尊上是……”
“你是谁……”见是个男的,对方就没这么客气了
“在下卢子峻,添为这家的主”
“家主”
为首的军将脸动了动,转过头让开露出一个绯衣的年轻长吏。
“卢家已经没有男子,什么人敢蒙骗”他眼睛一瞪
“丢出去”
“不是……”卢子峻还想辩说什么。
话音未落,其中身材最高大的一名军将,已经提领起他来,挥手过肩,狠狠砸在墙外,重重的一声没了动静。
然后,那名年轻长吏重新走上来。
听着对方在内院外,客客气气的叫门,虽然已经被砸的没有什么门可言了,这让她稍稍安心了一些。她有些期待望向前,难道是铠甲如镜的粗鬃大汉,还是儒文有质的年轻文士。一切象梦一样,她想不出一个可怜的小女子,还值得用这么大场面去骗,如果这是梦,就不要醒来好了。
“玉小姐么?”那文士看到他稍稍惊讶了一下,却拿出一样东西和一封信来,有些恭敬的送到她手上,又礼貌的退后
客气地道“我们受卢大人之托而来……”
让我放下公务,来这里,是为了履行一个承诺,为那些战死的河南将士照顾他们家人的承诺,这是龙武军的一个传统,同样也延续到一些为龙武军做出大贡献的人物身上,流民大营及其所属,类似后世大国营企业的一个小社会,衣食住行生活的方方面面都可以在其中得到解决,而且有限任用这些军属家眷,不但便于保密和防奸,也是维系龙武军骨干忠诚和凝集力的一个重要纽带,毕竟个人背叛和全家背叛的代价是不一样的,因此自从龙武军确立以后,只有力战而死的,几乎没有听说投敌的存在。
作为随我北上的河南军将之首卢稚,曾是守成专家的三十六大将之一,也是个忠于国事一力抗敌的人,在河南算是少数富有军伍经验,又顾重大局,与守城专家相善的人物。他同样也是范阳卢氏的分支之一,和许远、姚誾这些名门之后,一起并肩奋战,啃树皮,吃草纸坚守三年,也让人见识到,所谓世家子弟不全是废物和纨绔,其中也有自己的坚持的荣誉和信念。后来听问河北有变,太子可能危难,也是他义无返顾的自请率河南援军北上。
因此,自从他率领二万河南兵战死在卞州附近后,我就开始挂念着这件事。
在灵昌家族中,据说还有一个妻子和女儿,只是当我派人查访到这家的时候,只剩下一个闺名玉坊的小女儿了,基于当初战场诀别时,“你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的许诺,再加上作为对新加入的睢阳团体的一种姿态和示范效应,我也不介意再多收养一个孤女,反正我家养的起。
……
“来了!”车马出现在道路转角。
“来了!”我部下的好事之徒顿然一围而上,都想看看这个收养的便宜女儿是什么人物,却是突然轰的哗然一声,哑然赞叹起来。
只有崔光远眯着眼睛笑笑说
“恭喜大人,得如此佳儿女”
我顾不上崔光远的语气中,那种调侃的意味,却是目瞪口呆的望着车上下来的小姑娘。所谓明眸皓齿,眉目如画,让人直赞声好个可人儿。很难想象卢稚长的三五大粗,一副大猩猩进化未全的摸样,居然能生出如此水灵出落而孩子。
但是,这个女儿年纪也太大了点,看那身材,那胸部那脸蛋那屁股,根本不象才过十多出头的黄毛丫头,
我惊讶的下巴都要掉下来了,有些僵硬的偏过脸去,对随行的书记于嵩道
“你不是说卢稚的女儿还没成年,只有十岁出头么,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