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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赘,居然也能走出这绵联山林,实在让人惊叹。
当然这段时间足够发生很多足以让人一言难尽的事情。
与美同行,共患难,听起来是一件很浪漫和伟大的事情,但是这是一个已经几天没有洗澡,大部分时间脸上身上的泥土,比京剧脸谱涂的油彩还要浓厚,衣裳蓝缕蓬头垢面的半夜起来,几乎可以去演午夜凶灵的,所谓曾经风华绝代的佳人,就不那么让人愉快了。
若不是把她交出去同样避免不了被灭口的下场,我会毫不客气的把她打昏过去留给对方,毕竟再好的女人,也要有命才能享受。
当然,作为一个曾经养尊处优的女人,在这陌生的还是有很多毛病和状况的,一开始还能为一只长相丑陋的虫子之类大呼小叫,让我恨不得把把她嘴巴塞起来丢掉,但大惊小怪多的也就已经麻木而嘶哑了,甚至还有一头瘸腿象狗又象狼的动物,都跟着我们很长一段时间,就是为了等她筋疲力尽的脚软落单下来,当然就这个森林里的动物们来说,她只是一顿看起来很象样的美餐,但对我来说这个女人虽然苯手笨脚了一点,但总算还有点别的用处。
追踪搜索我们的那些人也算够狠绝,为了吸引可能躲进山林里的漏网之鱼,甚至故意让个别留下来的幸存者逃出来,然后尾随着将其一网打尽,甚至到了当天晚上就地将抓住她的那些侍女,一个个逐一折磨的哭号了一夜,直天明到才声音慢慢断绝。
她的心理承受能力更差,听了脸色发白半个时辰就受不了,被我一个手刀打昏过去,到白天醒来,如木头不说话,被我一巴掌打醒过来,却是依旧还在流泪不止。
然后,由于
长时间被雨淋水浸的,当天就额头烫人的发烧,生起病来,还在我逃跑时,东西带的齐全,挖土生火做无烟灶,好不客气脱了湿衣,扒成美丽的光猪,给她灌了点烧酒,在昏迷中梦呓一样的说了一大堆从小到大,貌似个人私密的东西。
出于有便宜不占是傻瓜的想法,作为带着跑路累赘的补偿,以及不管明天如何的心态,对昏迷中的人上下其手详细的搽试,每一寸地方都把玩详尽,让她娇腻淋漓的好好出了身大汗,总算恢复了清醒。然后我们就陷入一种古怪而暧昧的气氛中
我虽然曾经是个宅男,但是早几年跟随考古队奔波在外,也算是有过一些野外生存经验,再加上来到这个时代,又有一段时间都在军旅中奔波,比这个出身大户豪门,在恭维和优裕中被捧起来养尊处优贯的女人,更能适应这个环境,但是还是不免遇上险情,几次差点陷入泥沼,或者被树根生长成的空洞拌倒,还好有足够的工具,我也磕磕碰碰居然没有受到伤筋动骨的大伤害
而那些追踪者就更差劲了,虽然他们杀人灭口起来,足够残忍也足够凶悍,但是似乎对山林中的状况,显然是考虑不足,也缺乏相应的经验,我常常会在望远镜里观察到他们会因为一些小意外,陷入莫名其妙的困境中,甚至有一次,手忙脚乱的抱着前来救援同伴一起陷入泥沼,最后不得不将其射杀。
因此我留下的一些小陷阱,就足够给他们造成相当的麻烦。
比如在泥沼的位置上,用枯叶树枝掩盖起来,然后留下发出声响的机关,等人陷没的差不多了,再出来把取走可用的东西。当然我也因此在他们身上,发现一些很有趣的东西,诸如防水鱼皮套子的匕首、一些坚韧的鱼线等等。
虽然树林中看起来有很多的间隙,但真正林中适合行进通过的,其实就那么几条路线,他们想追上我们,就会有很高的几率碰上陷阱,但这些陷阱最大的作用,不是在于杀伤多少,而是在于那种让人防不胜防的心理恐慌,大大拖阻了他们的行程和效率,连吃了几次大亏后,特别是他们好不容易找来的几条狗,都被我用辛辣的植物做成的小陷阱给熏跑后,就不得不不把精神和时间花在小心翼翼的地毯式搜索上。
就如她曾经疑问过的,我作为一个西北大户出身的世家子,为什么会懂这些东西,我回答是我喜欢打猎。
其实,我虽然不会武功,但还有一些其他的本事,诸如关于如何在战争中,因地制宜的利用一切环境的便利,挖坑制造陷阱的手段,我还专门让人搜集材料,编写了一本野外生存的大全,作为成都武学步兵科预警课和扎营学上的教材。
我腰上那把剑叫水银,来自河池刺杀的个人战利品,有足够锋利和坚韧,做为开路和削切砍伐的工具,必要的时候可以作为菜刀用来剥皮切肉,
虽然问起看她总是支吾着,言不尽实、难言之隐的样子,显然牵涉到大家族的内部恩怨,不过我好奇的是究竟是怎样的家族纷争,居然大手笔可以出动军队劫道,
这些天的疲惫和辛苦,还有时刻被绷紧和压抑的神经,很容易让人抓狂,这时候身边有一个触手可及的女人就很重要了,虽然她看起来同样的肮脏和疲惫。但所谓当兵三年,母猪也成貂禅了,为了更好的活下去,总要付出一些东西的。
这也让我,时不时的对她的挖苦和打击,变成了一种习惯了。
话说回来,却见到周围好无迹象的,冒出几个擎着弓箭和短砍刀的夷人,围住了被疲惫和奔波,折磨的已经毫无教养和气质,而一屁股坐在地上的她。
看见这些面上纹绘的有些狰狞的夷人,她表情却明显松了口气,口中突然急促的冒出一些听起来和晦涩的语言,那些夷人的表情顿然缓和松懈下来,转头对我放下了弓箭,甚至还有个露出了牙膏广告里一样雪白的牙齿,再看不明白也知道,这是一种善意。
显然懂得寻找后援,可不仅仅是我。
我遇到她的时候,
正是她最无助的时候,几乎不知道谁人是可以相信,因为她的队伍从一开始就充斥了背叛、出卖之类的变数,哪怕在她被拼死掩护着的出走过程中,还是有人在环境和局势的危急下,发生利欲熏心的变节,导致了一场伤亡惨重的火并,而侥幸活下来的人,却在绝望中突然爆发了兽欲的倾向,让她失去从小一起长大的仆人,和最后一个忠心的部属,并尝到平生第一次亲手杀人的滋味,和追击者一起掉进泥沼里,最后不得不把容颜藏在泥土的颜色下。
相比之下,我这个仅仅一面之缘却同样遭遇的路人甲,反而似乎是看起来最可靠和可以利用的存在了,她曾经一开始想期许以诗人追逐的钱财、功名、地位之类,来获取更好的地位和待遇,但是问题是,对我来说除了她自己,她能拿出的东西,根本打动不了人,反而被我用残酷的现实,打击的体无完肤,
不过这种暂时的依赖感,就象林间朦胧涣然的雾气一样,随着走出山林那一刻起,随着她在夷人的寨子里,逐渐恢复了精神和元气后,就似乎在渐渐淡去了,甚至在后面的时间里,刻意和我保持了更远一些的距离了,似乎是还没做好重新面对,我们两之间身份与现实的准备。
这些貌似军人出身的强盗,在山林里,并不会比这些土生土长的夷人更强悍,在好些搜索的人员失踪后,终于放弃了无谓的努力,因此,我们甚至因此还抓到了两个活口。
我只提供了关于考问手段的建议,并不参与其中,但可以看见她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但还是被事情真相的边缘,骇的脸色苍无血色。
然后就是在夷人村寨里修养的日子。
获得这些土着夷人的好感很容易,前提是只要你能找到沟通办法,比如教他们如何在山区有限的水源中,过滤出可以引用的净水,或者制造一些诸如便捷而简单的工具,顺便看了几例外伤的症状,就被待若上宾,拿出寨子里最好的果酒和兽肉来招待。
她能够受到这些武陵夷欢迎和信任的理由,只是因为她有特殊的渠道,可以帮助这些夷人获得一些稀缺的资源,毕竟,作为所谓化外之民的代价,他们不但要与蛇虫野兽、严寒酷暑这些恶劣的环境因素斗争,相互之间还要为一点点的土地或水源之类的问题争斗,而官府对这些管理不到的穷山恶水的贸易,也是限制的很严格。
象盐、布等许多生活物资,本身无法生产或者产量不高,全靠外界输入,因此一些习惯了汉民交往的夷人,会放弃传统和习惯下山定居的理由。象武陵夷这样的内陆部落,虽然坚持传统与祖先的荣耀,但其实已经并不排斥汉民的存在,最多觉得这些低地人狡猾过头,很容易让淳朴的山地人吃亏纭纭。
正在如我现在所做的,教授那些夷人,适合他们风格的情歌,好在月旬的男女歌会上,一展身手,从这方面说,我知道的后世民歌,还真不少。
这些少数民族能歌善舞并不是天生的,而是环境释然,高山深涧的山地环境,严重阻碍了交通和交流,因此隔着山头,或者山上山下的大声放歌,成为他们交往一种独有的沟通方式,为了保持对外通婚,以获得新鲜的血液,每到月半的特定日子,比如月光特别明亮的那天,未婚的夷人男女就会大老远的前来,自发聚集到一些比较宽敞的地方,围火而歌舞,用他们习惯的方式进行嬉戏游乐。
那也是一个以对歌为名类似集体相亲的篝火晚会,相互结识男女只要觉得对眼,甚至可以当场就地欢好一夕,在那个时间里,树林中草丛里到处都是这种热情勃发的野鸳鸯,经常发生前来后到者的撞车,以及为一个女子的几个雄性间的大打出手的角逐争斗。为了避免过重的伤害而损失必要的人口和劳力,这种竞赛一般以狩猎,攀爬等名目的冒险竞技为主。
作为其中重要的程序,歌声的洪亮程度,往往代表了身体强健之类的素质,这对以劳动力为氏族兴旺标准的山中原住民们很重要,而歌词内容的新意和复杂程度,往往代表了头脑和见历,可以为氏族带来更多的资源和活力。
我虽然和威武强健的标准是挂不上号,长相也不大符合他们的审美(要我在脸上、身上纹刺图案,打死也不干),但是神奇的见识和灵验的外伤医术摆在那里,听了几天歌声后,开始传闻我是大山神和神牛祖赐给他们的礼物了,很有好些热情过剩的夷女已经将,代表各自心意的花束草环什么,提前送到我的脚楼下,说实话作为一个具有现代人心理的男性,被人倒送花,特别是热情烂漫的少女送花,是很能满足大男人虚荣心,颇值得夸耀的一个事情。
她们可以说是任君采折,而且不会有太大后遗症,就算歌会上狂欢过,也并不要对方求承当什么责任,只有多次相识,真正情投意合的才会走到一起,按照夷人的价值观,之前如果婚前这个女子受邀约的人多,也代表了最后能把她取到手的丈夫的一种荣耀和资本。
但是我可不想不小心把后代遗落在这个穷山沟里。
眼见着天色昏暗下来。
竹楼从中,青年男女的欢笑声,夹杂村中长者们怂恿的象征意味大过实质训斥的吆喝声,此起彼伏的,一些清脆而年轻,让人心痒痒的声音,甚至故意在我楼前饶了半圈,才随风消逝在远处的星火点点的方向,我还是没动,只是舒服在坐在阴影里,让脚腾空在熏得乌黑的竹栏,惬意的享受夜晚的凉风,不时看了一眼天上,恩,月亮很大很圆。
我一直在等她下决心摊牌的那一刻,也许就是这个晚上。
一直等到月沟西沉,远处的星火寂灭了不少,虫鸣草露的寂静,才被打破。
满屋月色霜华势如水,人更如水,踏着枝桠的竹楼,从月光中款款而来,看到我轻轻一楞,眼中却看不出悲喜来。
这一刻,她仿佛又恢复到初次见面时的那种超然的冷静和自信,似乎之前发生的那些让刻骨铭心的事情,比如月黑风高的夜晚,徘徊宛转在我怀抱中的那种无助和柔弱,悲喜纠缠在山林中,醒来不见人不禁泪汪汪的依赖和眷恋,只是一场过眼云烟式的幻梦。
“请你……暂做我的男伴好么?”
“好”
随着她轻轻的俯下身子,她所穿着夷人女子的服装,根本掩藏不住,那饱满突兀的身材,我的制服情节,再次随着澎湃的欲望,爆发出来……
……
歌会之后,就是这些夷人定期出山交换用度的日子,也是我们回到文明世界的日子,为了安全起见,我们穿成了夷人,因此基本没有引起太大的注意,就穿州过县,回到了江陵。
江陵古为楚国的发源地,县治郝穴镇得名至今已一千七百多年,地处长江中游,江汉平原西部,南临长江,北依汉水,西控巴蜀,南通湘粤,古称“七省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