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在许多人看来,这种的生活计划经济体制下的模式,虽然苦累了点,但包吃包住,病有人医(虽然只是小白鼠性质的临床试练),年节时令,还有各色的福利和活动……比起以前种三分地看老天眼色,伤老病痛听天由命的日子,倒是让人安心的多了。
以至于他们蓄谋已久的扩张,到头却发现是门可罗雀,甚至为了与流民大营竞争,还要提高成本和待遇来确保自己的农户不流失,当然,面对军队和官府背景的存在,这种竞争从头到位都是相当无力和倒向性的。
如此下来,能够看到机遇和前景的人,自然改弦更张,放下身段也投进去分一杯羹。而觉得平白受到损失的人自然也不甘心,要生出种种事来。而且理由也很充分,所谓农耕为本,在传统观念和势力中还相当有市场,自古以来最有效的治理方式,就是人口都束缚在土地上。
大多数的灾荒和人口损失都是由一串连锁反应的造成,往往是发生了天灾人祸后,由于交通限制和官僚体系的懈怠拖沓,对灾情的疏导和处理不力,造成灾害后果的进一步扩大,更多的人逃亡,而死去的人没能的到处理,往往又变成大范围的瘟疫,进一步造成死人和逃亡,而逃亡的人多了,消耗光了携带食物和财产后,就变成新的社会动荡的根源,开始为了生存抢夺富人大户,乃至官府的库存,于是农民起义的火苗出现了。
战乱也是一种催化剂。
用本朝那位太祖的话说,“无产阶级是最坚定的革命者”,当无产阶级的到一无所有的,只剩下朝不保夕的烂命一条的时候,没有什么是不敢做的,没有什么是不能被舍弃,只要一个契机一个导火索,就轰轰烈烈的农民运动。当然这一点关键,老皇帝多少明白,中书门下的那些大人也明白,被损害的地方世家豪族的那点私心,就在以国家大局为重的名义下,被很华丽的无视了。
这些年,随着时间的推移,早前大规模修缮水利工程和优选良种作物、新式农具推广计划的投入,也逐渐越来越明显的收到了效果,连续数年蜀地都是一年
两季三季的丰而大熟,让明明一直大量直接负责供应西北诸道的成都府,米价居然还低于传统的粮仓所在——淮、扬、青、徐等地。
在这其中,一个人的名字在屡屡出现成都小朝廷的奏告上,他就是作为新投入我门下不久的资深老官僚,剑南营田使方允谦。这也算是一个以外的发现,虽然这个人很功利,也没有什么气节,但他有一种另类的执着精神,既然下定决心,为了逢上所好,他也可以把一件事情做的尽可能做的完美。
因此,据说他为了亲眼确认成效,象老农一样常常出没于田间地头,巡视耕嫁收成,把人晒的又黑又干。吏部三年一轮的例评,一个勤恳的上等考评是跑不掉了。而且他更擅长斤斤计较,那些征送转运中的鼠雀耗之类的传统门道和猫腻,在他手上被挤干了水分。
作为管理一个大道所有军屯的差遣大员,他手上其实掌握了大量的可以周转粮食储备,这也让他身份变的炙手可热。
在暗中的默许下,他与那些龙武军的关系户们联手起来,以粮食为武器,配合郑元和的成都府,在市场翻云覆雨,威胁着那些按照传统囤积居奇,想大赚一笔的大粮食商人,不得不让出利益,而保持了相当的价格稳定。
但另一方面,他负责的还有流民青壮组成的屯垦团,在剑南和荆楚之间一些平原上开荒,却进行的一直不怎么顺利。
事实上现今所谓的湖广粮仓,是经过千百年来,历朝无数代人反复的努力和积累才形成的,所谓的湖广熟天下足,那是明清以后的事情了因为古人也不是傻瓜,平白放着大片的水泽地不去开垦,除了因为其他地方已经满足人口需要因素外,实在因为这里太荒芜了。
真正到了那里才知道,所谓的未开发的湖广之地,多数只有遍地的野草和水泽,而且普遍地势太低,要想在上面耕作,需要先期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平整和改造土壤状况,而低洼的地势和过多的雨水造成,每年多达数次的洪水泛滥,就足以将辛苦营建的成就毁于一旦,即使挺过了这些,还要面对遍地滋生的蛇虫野兽和潮湿环境下,皮肤病、腹泻等传染疾病的困扰,而且这些地方,一旦开发起来,几乎不可避免和那些传统的土着夷人争夺生存空间。
头一年可以说没有任何收成,反而耗费了大量钱粮,还因为各种层出不穷的意外,损失了不少人口。要不是北方的流民太多,源源不断的填进去,再加上某些官员欺上瞒下的执着,严防死守的堵截流民的外逃,整个屯垦计划才得以延续下去。
整整第一年,可以说都是在抢修各种圩围沟渠等灌溉水利设施,然后在洪水和天气的考验中,不断修修补补中努力完善,一直修到第二年七月,才急匆匆的撒下第一批种子,到了第三年,各个军民屯点付出了无数的学费和代价后,才总算基本解决了粮食自足的问题,第四个年头,才有了真正意义上丰收和剩余,而这才不过是荆西路开发的一个开端。丰沃的土壤和充沛的水源,温暖的气候,才在因地制宜的特色农业技术推广下,真正开始为人类服务。
在这第四年里,各个初具规模的屯垦点,也逐渐变成了一个个劳改农场,大量在战场上失踪的战俘,在这里开始他们的第二人生。在广大人民群众的监督下,用他们的剩下的时间,来为过去赎罪。
想想那些动不动就拉上一群人,就把湖广大开发的底朝天的牛人们,实在无限的景仰中。
这次镇压永王起事,用来稳定地方的人马,很大一部分,就是就近从这些屯垦区里抽调来的护卫队,这些青壮实行的军事化管理,为了和山夷的例行冲突中占据优势,拥有相当的武装程度,在不影响基本生产的情况下,拉出几千号人来凑数,也象那么回事。
另一方面,这些年剑南相关产业,扩张很快,潜移默化的影响也开始逐步显现。
最典型的例子,就是代理成都工场的剑南地域商人,与扬州为代表的传统江南行会商户,爆发了着名的镜子大战。
事实上剑南工场的成品镜子,甚至要比军用透明白玻璃,更早出现,因为工艺很简单,一旦实验成功了水银和锡膜的成分比例,就没有产量花的难度了,至于镜子坯底,稍微平整的琉璃结晶,就可以胜任了,更本不需要昂贵的透明玻璃,而且色彩斑斓的似乎更美观。因此来自好几个州关系户性质的行会商人,联合起来购买了生产工艺和许可后,就变成一项区域垄断性的巨大特色产业。
而扬州为代表的淮扬铜镜行会,拥有成百上千老字号的工坊,生产铜镜的历史可以上朔到战国时期,以轻薄精巧的特色着称,尤其擅长鸟兽、人物等浮雕的画像镜,精美绝伦。
种类繁多的八棱、菱花、海棠花等式样,平脱镜、螺钿镜等新颖别致,富丽堂皇的工艺, 驰名海内,甚至远销大食、安息这些外邦。
剑南琉璃镜的大量投入,不可避免的冲击到江南铜镜的传统市场,甚至已经严重威胁到扬州传统铜镜的生存,于是矛盾不可避免爆发,从最初市场的价格之争,到官面上的查堵,到私下用见不得光的手段,相互攻击破坏对方的产品和商铺,刺探工艺,连雇佣亡命,放火烧工坊,威胁中间商的手段都用过。
结果是扬州为首的铜镜产业行会,节节败退,毕竟用铜的成本,远要比石英沙热凝物高的多,哪怕是用铁胎铜皮的简化版本,而且事关铜镜品质的打磨工艺,是各家自凭的技艺水准不等,随着岁月的流失,金属镜子还有刮花和氧化的问题,需要不断的磨光……
玩暴力不合作,那些传统商人行会,更比不过剑南代理商的军队背景。那些段时间,在淮扬一带,相关的产业几乎是家家一片愁云惨淡,甚至惊动了朝廷的某些人。最后在江东采访使韦涉,和江南租雍调使第五奇的联合调停下,两地商人势力终于在官方的压力下,达成有限的妥协。
剑南的琉璃镜,光鉴明亮,易于塑性,但质地易碎,淮杨的铜镜,虽然容易模糊,但胜在结实可靠,经久耐用,而且有传统的口碑和工艺,相互各有不可取代的空间。
前者适合高端奢侈品类型的消费,有钱的人家,为了追求享受,不在呼琉璃镜经常替换的价格,后者更利于民间中下层长久的普及,普通人家铜镜就可以满足日常需求,只要花点小钱磨光,就可以用上好些年。
甚至按照地域暂时划分了国内的市场规模和供应比例,作为铜镜行会退让的补偿,将借助广州、明州等沿海的传统渠道,以做大海外输出为目标,倾销过剩的铜镜产能。
第三百零八章 新局
相比之下,西北朝廷传来的另一道秘密消息,顿时让我心情变的复杂起来,因为大食国的秘密使节,粉肠低调的出现在西北宫廷中,而且据说来人规格颇高。
此时正是阿拉伯帝国的第二个世袭王朝——阿拔斯王朝。因阿拔斯王朝旗帜、服色尚黑,故中国史书称该王朝为“黑衣大食”。这也是怛罗斯战役后,第三次来使中国。
阿拨斯王朝时期也是阿拉伯的黄金时代,历时500余年,由10年前,奴隶出身的阿布。穆斯林(750~754在位),利用宗教矛盾,领导呼罗珊人举行起义,联合了哈瓦立及派、什叶派等众多敌对势力于6年推翻了倭马亚王朝的近90年统治,建立了阿拔斯王朝,
但此君十分残暴,被称为屠夫,不但对已穷途末路的倭马亚家族成员斩尽杀绝。还在国内血腥清算那些曾经的盟友,引起新一轮内乱,所幸而在位四年就死去。由年已47岁、同样在战争中威名赫赫的王弟——曼苏尔即位
现任二世大君曼苏尔,是个雄才大略的主,原名艾卜。哲尔法尔。阿拔斯,来自于古莱氏族哈希姆家族,是先知穆罕默德的叔父阿拔斯的五世孙,曼苏尔是他功成名就之后获得的“胜利者”的美称。
他亦是阿拉伯帝国阿拔斯王朝的实际奠基人,他因为营建了巴格达这座“神赐予的城市”而名垂千古。
不但以铁血手段处断了功劳和威望远在其上的最大威胁——叔父阿布杜拉,以及在尼西宾战役中打败了阿布杜拉,终于助曼苏尔坐稳了大位,又保卫发源圣地的怛罗斯战役中击败中国唐朝高仙芝,的首义功臣兼王朝头号猛将艾卜。穆斯林。
还逐一镇压平定了曾经的盟友,辛巴德派、波斯拉万派、什叶派、哈瓦立及派等的反抗。与曾经的同盟者什叶派的斗争进行得十分残酷,最后斩杀了阿里的两位玄孙易卜拉欣和穆罕默德,把什叶派重新变成民间的地下反对教派。
他亦被称为改革者阿拔斯,在他官僚体系更加完善;常备军制度也发展成熟,不再以阿拉伯人为主,而是以波斯呼罗珊人为核心的多民族的军队;税收方面从倭马亚王朝时的以人头税为主改为以土地税为主。
在他治下,君主专制统治空前膨胀,此时的哈里发不仅自称是先知的代理人,而且也是安拉真主在尘世间的代表,是‘安拉在大地上的影子‘。
最重要的是,他是坚定的东方派,从他开始逐步而坚决的开始蚕食和扩张东方的领土,而且他有一句名言,“能用鞭子得到的东西,我绝不用刀剑,能口舌得到的东西,我绝不用鞭子”,擅长以军事手段辅助政治权术,以最少的代价得到最大的成果,堪称审时度势的讹诈高人。
历史上大食仅仅象征性的派了数千人入唐作战,就获得了官方承认的宗教和对被蚕食西域领土的默认之类巨大的回报。而且这些留在中土的士兵由此获得传教、定居等特权,成为伊斯兰教在中途兴起的种子。
这时候派人过来秘密磋商,当然不会仅仅是亲善友好叙叙旧这么简单,要不然早被鸿胪寺那些家伙,当成国家盛世的前兆,来鼓吹了。
当然了,现在的鸿胪寺,原本负责外事礼宾的外事接待机构,蜕变成一个带有浓重国营外贸色彩的商业机构,也是战争带来的变化之一,当然其成立的目的,是朝廷主持下用来聚敛商业利益,从丝绸之路这个对外贸易这个大市场中,割走一块的工具。西北那位度支宰相,努力开源节流,统一税制,减少过手的环节,就是重要措施之一……
因为地近中枢,并税之事,西北诸道可以说执行的相对最好,因为商业发达,一些地区的收益,甚至已经超过了传统的土地农业。虽然其中一波三折的难保出了武威胡乱这挡事,但反而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