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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这个时代直接从太宗时代,就开始走上层路线,来发扬光大的大秦景教,作为更早传来中土的安息祆教,就没有这么幸运了,它的影响力主要集中在丝绸之路的沿途上,特别是草原上,包括突厥、铁勒、回纥等在内已经有相当的部族,皈依了拜火教的信仰。但由于唐朝的“居其地,用其法”的律令限制,拜火教只能允许在其胡人为主的聚居地传教,在中土反而不怎么漳显。
这两位祠主(同主持),除了褐色的眼睛和卷发,也是一副唐人惯常见璞头长衫夹袍的打扮,并没有我想象中的奇装异服,想来也是为了传教方便的需要。
至于我看见所谓的安息王子后人,就让人大失所望了,来人还是个稚嫩的少年,黑发黑眼,活脱脱的土生唐人模样,就这个样子,怎么能在故国拥有号召力。
关于寻找安息王子后人的起意,要从我收复长安时说开始。
自从波斯萨珊的最后一任国王伊嗣挨三世逃到吐火罗(今阿母河南一带),于651年在木鹿(今土库曼马里)被杀,波斯萨珊王朝亡。
只有二王子卑路斯逃奔入唐求助而幸免于难,高宗以疾陵城(今伊朗俾路支——锡斯坦省东北)置波斯都督府,收容来自安息的国民,命卑斯路为都督,旋改立波斯王。未几,又为阿拉伯所攻破,不得不转到山区继续抵抗。
卑路斯死后,其子泥涅师又在吐火罗坚持了20年,却抵挡不住伊斯兰教的渗透和侵袭,部众离散。不得不于唐景龙元年(707年)举家入唐,授左威卫将军,和吐谷浑、高昌、疏勒、于滇等国一样,成为众多侨居的外番王族之一。事实上长安城里这种外番王族之后、昔日的王孙子弟,几乎遍地都是,基本每次大朝站班的仪卫,都有他们的身影。
眼前这位少年,就是泥涅师的孙子,由于泥涅师为了复国,取了乌罗护突厥的公主,他们的儿子来唐后又取了个唐人富商家的女儿做妻子,杂合了各族的血统,基本已经没有当初安息萨珊王家的特征了。
当初的,卑路斯、泥涅师父子,在吐火罗坚持了数十年,为了抵抗大食几乎用光了卑斯路带出来的国库财宝,左威卫将军承袭到现在只剩下一个轻车都尉的头衔,过的颇为困顿。毕竟,多数当年随卑斯路入唐的安息旧臣民已经生聚了好几代,也早遗忘了这位王族之后,当年留下来家臣和部众的后裔,在主家无力维持下,也早已自散他寻前程了。
现在这位曾王孙,还是靠一个忠心的老家臣,在西市里所经营的铺子来供养的,后来长安沦陷,这点供养也没有了,这位曾王孙总算熬到朝廷光复,却发现自己什么都没有了,只能到同信仰的沃教祠里当个小穆格(小僧侣),混口饭吃,如果不是我刻意下令寻找,估计他还在祭坛上和一群侍童一样,守着终日不灭的光明火唱《阿维斯陀经》呢。
不过有总比没有好,一个骨子里唐化的王族更有利于保持影响力和倾向性。之所以还要拉上沃教,
相比卑斯路这一脉已经没落的王族,现在在安息之地民间,琐罗亚斯德教依旧仍有相当的影响,要知道作为当初出国考古的注意事项之一,即使在我那个时代的,琐罗亚斯德教在伊朗偏僻山区和印度孟买一带的帕西(Parsi)中仍有很大的影响。
特别是如今大食阿拔斯人掌权后,前后两任哈里发相继背信弃义的把屠刀转向昔日的盟友,再加上新朝对安息这些被征服地持续更加严酷的宗教政策,都给予了那些安息遗民怀念故国和过去的土壤,而现在的安息故地,也变成众多敌视阿拔斯王朝的反对派势力聚集地。
费了这么大周折把他们找到一快来,我当然不是指望靠他们振臂一呼,就能够有无数云起响应,马上推翻大食人的统治乃至复国,这种远而飘渺到几乎不可能的事情。我只是想通过适当的间接扶持一切反对阿拔斯人的力量,给新生不久黑衣大食,制造点小小的“麻烦”,免的老是惦记着大唐的西域什么。
再说,如果朝廷有意引入大食兵,我也要避免将事情往最坏的地方发展。当然了,将来如果有机会到西边去做点什么,也有一个名正言顺介入的理由和借口,来减少可能遇到的阻力和抵抗。
“灵州慕容一族,青海郡王府领安乐州长史慕容顺义,求见大人……”
杜佑的声音有一次响起。
随着这最后一波访客的到来,我预计中的最后一环也基本补全了。
……
斜阳西沉,我一个人坐在若大的园子里,静静的想事情。
穿戴整齐的韦韬等人一脸凝重的走近来,其中还有平日从来绝少出现在后园里的崔光远等人。
由于崔光远算是她们悲惨过去的助纣为虐的有一份责任,我的那些女人自然不会给他好脸色,所以这厮没有特别事,是不会轻易来后院找不痛快的。
“出了什么事”
“南下驿路传来消息,前日起大散关以南,就没有新的马车来了”
韦韬开口道。
“什么?”
我心中微微一惊
从剑南的成都到长安,这条自从拓宽以来,邮传就一直不断,每天都会有大量的马车奔走其中,光各种邮递马车,一天不同时段都会来上好几辆。
“北川的陈仓道、褒斜道、谠骆道等三条线上的工程团,都已经回过鸽书,近期没有山道滑阻,古栈道附近也没有大的灾害……只有西川往甜水方向的祁山道,因为路途远而还没有回信……”
北川的工程团是龙武军仅有的几个保密单位之一,不但配备了组装式大型轮吊、伸缩式云梯、便携式水车动力等全套对这个时代来说最先进的工程设备,还有一个全副装具的甲等团负责警卫,连成员都是自流民大营专门挑选出来的勤恳可靠,归属感强的工人。因为在这个身份掩护下,他们其中的某些人还负责有在工程中进行爆破实验的职能,常常在崇山峻岭中大范围封闭作业。
主要材料就是用草木灰苏打和油脂进行合成钙皂的副产品——硝化甘油,经过军器六所的研究,用蔗渣末和瓷土进行吸收中和,就成了一种可塑性的钝感炸药,用火(硝化)棉做发射药和激发雷管,用水银和硝酸合成的雷汞做引爆剂,虽然初步具备大炮的基本要素,但是拿几千斤铁去制造一个移动不便的大铁筒子,不符合我的审美要求,就是明朝那种轻量化的铁壳铜胎子母炮,对这个时代地道路状况来说,也是相当沉重的。或许在海战的几千料战船上还可以考虑,但是钢铁技术没有进一步突破前,不要指望有便携式步兵炮。
但是拌生的投掷爆炸物,以及类似单兵地雷的定向杀伤爆破的研究,门槛却不高,而且我的军队已经有很丰富的投掷燃烧弹的经验,有很好的通用性。
因此他们,主要针对卞州之战中暴露出来的种种缺陷进行改良,积累定向定量爆破以及投射爆点要素指标的经验。正因为这个理由,他们也配备有效率最高的鸽书,以随时保持联系报告进度。
“让传驿营发鹞子到汉中去……”
鹞子就是雀鹰,这种生物飞行距离比鸽子近的多,但速度快,而且有很好的回朔性,对某些特殊的气味记性很好,不象鸽子只能单行,放出去只能再用邮政马车拉回来,一般用在短途行军中相互传递消息。
不过这种长途的飞行太耗费这种小型鹰类体力,用一次来回就要休息上好几天,再加上驯养的数量本来就不多,因此非特殊情形不得动用。
“已经发了……”
负责传驿营的兵曹尉开口。
“汉中的军粮所回复说,他们那里已经断绝了一天的消息,商旅行人全部断绝了……”
“敌刺营的一个队,已经带着信鸽易装走古金牛道山路南下了,另一路斥候队走阴平道绕道江油关……”
“但是,从汉中出发的鹞子要到飞过剑阁,到绵阳以南的白马关的粮院所,也要一天时间来回……”
“我们还未能掌握具体详情……”
第三百二十七章 行动与争议
什么是朝会,用某个小丫头多年积累下来,生动形象的语言说,就是一群面厚心黑的大狐狸小狐狸老狐狸,还有那些看起来不象狐狸这个物种却有一肚子坏水的家伙,用亲善相厚或者唇枪舌剑式的语言,相互飕飕的乱放冷箭,射的那些堪比城墙的老少朝臣,个个面皮咚咚直想。
这次临时延长的朝会,就因为一个话题,某人赶在早朝结束,敲响退闻钟前,刚刚上到的一道奏疏……
“既是家事又是国事”
“什么,我那位佳婿上书说……他想告老还乡”
肃宗说着句话的时候,是用一种半是恼怒半是可笑有似是玩味的表情说出来
“荒天下之大谬,他还不过而立之年,就要告老……那我们当如何自处,难道要乞骸骨”
说这话的时候,是清流领袖刚刚开始领军的宰相房倌
“或许他这是试探朝廷的手段,真是用心良苦啊”
“你前些日子,不是好所国事渐定,空养兵而无所用,徒费民力,裁撤当自禁军首为表率么……”
“荒谬……他把朝廷公器名位当成了什么……
“这个梁蛮子,又发疯症,他现在告什么老,惟恐天下不乱么……要是真让他告了老,试问河东军会怎么想,朔方军会怎么想……”
“荒谬,朝廷诸公之议,还要考虑这些外军所想,朝廷威德何在……”
“那他告老想干什么?”
“说是要自此着书立说,教化百姓纭纭……”
“荒唐……”
“或者他想就此表态,无心内事而专御外虏呢?”
年纪最大,象是一直眯眼在打瞌睡的韦见素,突然打着哈欠开口到。
这句话就象,沸锅里丢了个石子,言语变的更加激烈起来
“乱世奸雄之相”
“不要一概而论,若按你的标准,那河北满地都是大小奸雄……”
“臣倒是听过他流传在外的一诗”
“说什么,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谦恭未篡时。向使当初身便死,一生真伪复谁知”
“曹孟德露大逆前,也是斗鸡走狗,游猎射宴,荒僖无所不为……”
“笑话,有这么孜孜专研外道小节,处处分心,无所不力为之的奸雄么。”
“你着是大逆之言,,朝廷就这么积弱如汉之末世,有篡乱之臣,必有昏败之君,你以为恒灵在哪里……”
……
肃宗看着争吵成一片,已经有些向党争发展并且开始挖对方的陈年旧事的重臣们,面色沉如水,却却有一种悲哀又无奈的复杂心情,这就是我倚为基石的宏愎之臣么。
难道我真的就一点都不如那位太上,他有些心拙的按住额头,再次妒忌起那位父皇的眼力和用人的手段。
当年骆谷古寨分兵,重整的护驾兵中,基本大部分世家子,还有表现稍微过人的将士,都被特别挑出来北上,那些文武群臣也大部分愿意追随的。
结果那位半途用来救急的便宜驸马,到了剑川后凭借那一小半的残军,楞是整成了偌大的声势和基业,出兵散关后屡屡出人意表的行为,用力挽狂澜来说毫不为过。当初这只人马又被时人笑称为庶子军,因为军中聚集了一大量不得志的世家名门庶出子弟,从韦季直、高达夫到严季鹰、郑元和,莫不是如此,还有罪徒、山贼、流兵、前学士等名目混迹其中。但事实证明,到了那位驸马手下,这些人都变成了一时之干才,现在龙武军也是名副其实的禁中第一军,反而要让自己这个天下之尊去包容和迁就,
相比之下,倒是随自己北上的这些人,大多是建树可乏,表现平平。
更多的是这些家伙,口中说的是忠上体国,可是暗中,又有多少人不是指使着自己的亲族或是家人,与南边暗同往来,或者和那位爱婿搅和在一起的,恩,除了那位一开始立场就很鲜明的韦见素韦少师,他反而是最坦荡的。
越发怀念远放在外的,超然无物如李泌,中正严谨或如张镐等这些得力的亲信,可惜李白衣,已经在上书中萌生去意,张镐也坐镇河南节制江南平乱,不得轻离。其他人或忠诚,或干才,都有些不够得心应手的感觉,少数或兼有两者,却缺少了权机和变通。
……
另一边的偏殿里,一群具色紫衣的资深内官,都行色匆匆的围着一个金线银缎的滚边袍服,看起来特别华贵的宦官,小心的说话
“大监,他这葫芦里是卖的什么药……”
“据说他做出这个决定前,已经会见了那个拔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