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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没想到他是死心眼还是居然真当一回事,也打蛇随棍上,跟了过来
“我凭什么指点你……吃饱撑的……”
“你们不是说比崇拜天主以外的事物……”
“就凭大人学贯东西,深喑我教门利害得失,却是个精通世间法大贤哲……法王传播上天的荣光,亦师从过东方的贤者,尊主也告戒我们,常有谦卑之心,敬畏渊博的知识和智慧……”
“一切挫折,都是尊主给我们的考验和试炼……”
“倒……”
我满脸无可奈何。
“本教传中土经逾有年,虽屡屡得贵人鼎助,但是法道大业,仍然艰难晦涩,百思不得其解……”
“那是因为你们用西方之法,传东方之教……”
我摇了摇头。
“请大人示下……”
“在其国就要用其国之法,这是大法王阿本罗说的,关键是你们的心态……”
我已经决定忽悠他了。
“要想在这个国家立足,你必须先热爱这个国家……否则一切都是建立在沙滩上的城堡……爱人及爱己,也可以推延到这个国家和民族,这是个根本态度问题……毕竟你想传道的对象,首先他是大唐的百姓,其次才是你们可能发展的潜在信徒……”
“世俗的权利可以给予你教助力,自然也可以轻易毁灭你的教门,当年祖师聂斯托里大人,身为君士坦丁大主教的下场,还不能说明问题么……”
“要让人们信服你,就要体现出你的优点和好处,对大多数人来说,世上没有无源无故的爱,也没有无源无故的付出……”
“这是一个比你们的宗教还要古老的国家,还有比你们历史更悠久的本土宗教,有着自己完善而周密的人生哲学,这里的百姓富有冷静而理性的思想,不是靠狂信徒和可以解决问题的……立足本土,不要轻易触犯传统地道德思想底线,这是最基本的存身之道……”
“你知道什么叫做三自爱国运动么……”
这可是后世我党我军一大杀器,杀的那些西方教会,借助战舰大炮打进来的几百年传教成果,一夕尽付东流。
我昨天所说的东西,也不是没有由来,别看现在佛门现在大兴,但是就如鲜花热油,也到了一个盛极而衰的瓶颈,再过几十年道佛两门的矛盾就会再次激化,而爆发那场着名被称为会昌法难的全国性的毁佛运动,但可笑的是,这场运动没能真的把佛门给毁掉,却殃及池鱼的给了外来的景教等沉重的打击,从此一蹶不振。
本来他们的死活我才懒的管,但是想想以后伊斯兰教的东进运动,既然已经有西域桥头堡的拔那汗王子和信奉拜火教的前安息王族,再弄一个知根知底又相对弱势的对手,也不失为牵制之道。相信这景教也有不少剩余价值可以榨取把。
要知道后世的,因为我的考古队去的那个地区,距离有名的宗教民族纷争的火药桶很近,作为特别注意事项之一,知道了那里有一个与大名鼎鼎的黎巴嫩真主党齐名的组织,南黎巴嫩天主教马龙派,就出自景教这个体系,这才是真正阿拉伯汪洋大海中的孤岛,一千多年被称为异端的亚述教会,以来一直在黎巴嫩北部山区,坚守着自己的信仰,无论是安息人还是大食人,还是蒙古人、突厥人、奥斯曼土尔其人,都没能改变过他们,相比之下,近代的以色列五次卫国战争,都只能算是小儿科。
佛门太消极,道门太清净,都是独善其身的法门,在历史上多数时候,都较量不过新生而充满侵略性的沙漠宗教,也许有一个外来者的鲶鱼效应,可以产生出更多化学反应的效果,我也很有恶作剧式社会实验并拭目以待的心情。
“大人果然是个迦也里尔……”
迦也里尔,就有大德行的隐士,
我看他虽然还有许多疑虑和困惑,却慢慢变成恭谦和坚决的表情,心想这厮不会就此搞出一个唐朝版的宗教改革运动来把。
据说,恩据说。
他试图在我门下的圈子里传教时没少碰壁,被小丫头沉重的打击了一回,原因是他在给府上讲课翻译西方故事的时候,向小东西描述了无数天国美好和善良的景愿,可惜小东西都丝毫不为所动,还撇撇嘴说一句
“你说的天堂有什么好的,除了一群鸟人什么东西都没有,连西方极乐世界都不如,兜率宝色清净三十三天也比你好,起码还有华宇宫殿,鲜花瑞兽……你这些大秦和尚真傻,跑那里去有什么好玩的”,而悍然败下阵来。
……
安景宫内,那位至尊听完游宴上发生的插曲,只是笑了笑说
“又是一个《会三教》论……”
他说的却是孙思邈的典故,这位人称药王的大师出身道家,却旁通多门,曾做有《会三教》论,主张三教互补,融会贯通,才是大道正义。
历史上地道家和道教是两回事,前者是代表了一种人生观式的态度和哲学,后者则是信仰的范畴,因此许多人身在三教之中用其法,却不特别信神鬼这些东西,在中土神明只是统治阶级的工具,而不是西方那种君王权利的枷锁。
这才转过头来,看着在座的几位陪客开声道
“列位都见过了把,看出什么来了么……”
这些人服色各异,既有法冠淄袍的修士,也道骨仙风的白身,其中有有括苍罗浮真人叶法善,牺霞先生张果,善视鬼神的夜光居士、善算夭寿善恶着称的邢和璞……
除了已经隐居的紫阳先生司马承贞,赫然开元天宝年间行走宫禁,以神异多能的,都会聚在这里。随便拿出一位,都是当年公卿豪门为谋得一句评语,而争相礼遇为上宾的人物。
“这位大人命相奇异,山人难以度测……”
首先开口的是老的已经看不出实际年岁的张果,
“臣,修为浅薄,看不清他的前后来历……”
高冠垂髻,眉眼修长而面皮白皙的括苍罗浮真人叶法善,看了他一眼也开口道:
……
“居体观气,臣没有见过他这种格局的,不好妄断……不过”
一身紫衣的邢和璞最后开声,话锋一转。
“我在府上倒是看见一个活死人……”
“不要妄言天听……”
高力士很没好气的皱了皱眉头。
“非我妄言,那人叫南八,我在江南游方偶遇,算过他命数早折,居然现在还没死……”
“那拜你吉言,他倒是还活的好好的……”
高力士冷笑了起来。
“不对,当初我看他面相,孤绝刚冲,率性执意,命中半夭……很难过得这个命劫……”
“没有什么不对,连你说的格局短寿的那位,现在也在河南活的好好……刚拜右中丞”
“这怎么可能,难道有人斩断了他们的因果……万物皆有始终,日后下场,皆积于因果……观相之术,乃观生平经历积累的气数使然,以决祸福将来……”
“世间万物,因果循环,一切皆有根源,然唯那人前后,皆无迹可寻……既然连他身边的人都被斩断了因果……”
邢和璞小心的看了一眼那位至尊的脸色。
“就我看来那位,怕是根本就没有因果,也没有过去将来之数……非世上人只格局……”
“非世上人之格局,着话怎解……”
太上稍稍动容
“……”
“好个非世上人的格局,我记得当年,也就那个天宝神童不过这个评语罢……”
告退出来后,叶法善唤住张果
“居士你可知,邢和璞为什么要这么说……”
“因为他没把握……”
张果摸着一丝不苟的雪花胡子,很坦然的说道
“你不觉得我们这种阵仗,对一个臣子来说,未免太奢事了……”
叶法善默然无语,除了当年有资格列储的诸王,本朝近百位驸马,何其有幸得此殊荣。
“毕竟个人的荣辱祸福好断,可这天下之事,惟有天家的心意,最是难测了……他又何苦去拨扰这是非……”
“那你呢……”
“你可知白瑞事件……”
“就是他领兵在外时,一度谗言汹汹……还有有人举告,府上养白狼白熊为祥瑞,阴图不轨……”
叶法善眉头一挑。
对于帝王家来说,这种事情素来是宁可信有不可信无的所在,虽然因为对方身份的特殊,心中再计较不太可能,但那位陛下还是特意以杨太真的名义先将小殿下招来询问,又特地让人留在侧殿旁听。
“听说月月家里养了不少珍奇之物啊”
太上轻描淡写的说,
“是啊,有白狼、白熊啊什么,还有大白鼠呢?”
小东西很干脆的回答。
就这么说出来了,太上倒有些惊讶了,听这得意口气,似乎另有隐情。
“月殿,有人进言,这说这是天降奇瑞……福德不够承受不起的”
高力士小心的说。
话还没完,只见小东西满不在乎的说
“没关系拉,阿笑说了将来养大了不好玩了,就开个动物园把他们围起来,再加上那些白虎、云豹什么的,然后让士民百姓买票参观,天下独此一家这等奇珍,相必会是大赚一笔的……”。
旁听的人顿时的一口热茶喷射而出,这个梁蛮子果然名不虚传,想的都是什么希奇古怪的东西,这般亵渎珍奇拿祥瑞不当回事,只是强做告诉自己,居体养气之人,要保持一颗平常心。
却又听小丫头说:
“阿笑说了,白虎白熊什么其实没什么了不起,也可以通过配种配出来……待到繁殖到数十之数,就可以开始赚大钱……光象每个季节的换毛下来的白毛,可以分做小包当作旅游纪念品,高价卖之,谓之有辟邪安神之功……”
一片无语中,
“……然后等到将来有老死病死的,那皮、骨头、还有鞭什么,无论是泡酒啊,做褥子啊,又可一大赚一笔……皇爷爷先就要么?”
这下那位太上再也受不了,也顾不得平常心和仪态,哧声大笑起来,自己这位孙驸马,真……不负剥皮之名啊,却强奈住笑意,摇手说。
“不用奉献了,你自己养着就好……,那个将来的虎皮给朕一张就好”。
于是那些妄言离间天家骨肉的人,被仗二十流海南。
……
千里之外,蜀道尽头风中玲声漫漫,两个衣裳褴褛的人走出山口。
“来也难,去更难,伤别怀,离恨仇……蜀党大势以去,上百年的鲜于家最后一点余脉也完了……号称算无遗的南中小诸葛也完了……连南蛮国都完了……数十年经营的势和人……几次挫败下来,就一尽付湮飞”
“千里血火,山河流离……我们的来的对错是非……”
另一个人轻轻叹息道
“都自身难保了……你居然还有心思想这东西……”
为首的人道。
“我们毕竟是……”
另一个人欲言又止止
“上座曾说他运势正旺,首当其道,如鲜花热油,悍之无益,近之有损……事不成,尚意料之中……只是我们初衷不过寻机挫挫锐气尔……但是变成现下这个局面……怕是回头不好交代……”
“不用再交代了……此番事了……我们都怕是回不去了……两边人都在找我们,现在想要我们的命的未必是对头……”
“那……”
另外那人脸色变的很难看。
“我们就去河北好了……”
“河北……”
“不错,那里藩汉兵匪陈错,势力综杂,四大柱臣、两帅藩镇,东宫行在……为清田厘税之政而官民争据不休……南边的爪牙,尚有许多伸不到的地方……以我们手上的东西……无论是李大夫还是郭扑射,哪里都大有可为者……”
“难道……你”
声音变的很惊讶。
“你以为这些高门大姓,世代的经营,都没有预备万一的手段么……”
嘿嘿了两声
“狡兔三穴而得利其狐者,无非是些……尔”
“况且这次有命逃出来的,远不止我们这一路……那些鹰犬,怕有些忙碌了”
这是一个打扮成走方道士,风尘满面的年轻人,没有再说话,却把脸面向了来路,绵延的崇山的方向喃喃道
“我一定会把你抢回来的……”
……
千里之外的南方,三峡水道高山深峡的崖壁上刻出走阶,专供纤夫的盘肠小道中,蓑衣笠帽的一行人也在冲冲而走,不时惊起一些鸟兽猿鸣。
“自从这江上轮务局开始差事,那些背船的苦力都到新开轮运站去领签差遣了,这条走道儿,已经荒废有年了……连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