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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这种的当作舞台上来欣赏,固然别具一格,但是要朝夕相处,夜里会做噩梦的。我楞费了好大的功夫,才把她们和她们身边的风气,稍稍纠正过来一些。
平时在家也不用穿那种,两袖纹花鸟、边饰掐金银、胸口绣团花,在帛纱轻柔的服装上,一重重的缀满珠玉,号称花团锦簇,争妍斗盛的盛装礼服。
一身简单素雅,身姿婀娜,相对短窄的家居裙裳。在一片珠环珍佩的环绕中尤为显眼,却有一种天生丽制质难自弃的味道。
无是论阿蛮的雍容,云容的仙逸,雨棠儿的明媚、宁凝的知性,小丫头的可人,都是相当让人无法侧目的存在
另一端,则是淡墨青杉、南宫望等名家,带领一干门下的画匠,正在逐个分段的在一卷象墙壁一样长幅上,专心致志的即时描彩写意,做名为游春行乐图的大场景多人画卷,将来成画后,怕不是比后世郛国夫人游春图,更加经典的传世之做。
只是,偶尔阿蛮的眼神落再那些奔跑嬉戏的孩童身上,难掩的是浓浓的羡慕和落寞。
我突然想起前天晚上的有件事来,难得小东西没来夜袭骚扰,我大被同床,弄的有些忘乎所以的筋疲力尽,半夜突然痒痒的醒过来,却隐约看见桊在我怀里的云容,眼眸象一汪深不见底的幽泉一般,静静幽幽的望着我的面容,丝丝缕缕的叹息,荡漾在绝美无华的面容上,就如云山雾幻的那般让人觉得不真实,“给我一个孩子……”然后象一团宁静的水一样 被强力的搅拌的沸腾荡漾起来,,然后就是推倒再推倒,上面推下面推,前面推后面推。
想到这,我又看了一眼崔光远,他在不远处,遥举杯对我点了点头。
三天前,我拿出一份意向书,让他领头策划一下
“大人真要建这养儿馆……”
“当然……”
“甚妙啊,大人果然是深谋远虑啊……”
“妙什么……”
我有些糊涂了,不就是继随军子弟学堂,再花点前办个学前班而已,接受军籍家属的各种形式的托付和寄养,算是一个小范围的内部福利措施。
现在龙无军家大业大的,获得许可结婚生子的将官们越来越多,因为处于军人职业的特殊情况,并没有太多教养后代的机会,而他们的母亲也往往也是在体系内找的,多数或有这样那样的兼职,大大影响了抚养后代。
“这样一来,比朝廷什么质子还管用啊……还能感激大人的恩待”
我倒,很有一种冲动,把他这张自以为是的脸一脚揣倒墙上去,该死的马基维利亚主义者,屁大大的事情也能无中生有的嗅出阴谋的味道。
不过我最后还是忍住没有把想法付诸行动。
因为按照他的说法,只要是爹娘生养的正常人,再是大奸大恶或是心机深沉的人,往往也有自己的温情的一面,在面对自己后代的时候,也难免会出现不应该的动摇和迟疑,而再懦弱再胆怯的人,在面对自己后代时,却有惊人的勇气和决心。
与其把希望完全寄托在人性的淳朴,和各种不确定的厉害关系上,再加上这个保险,无论是对别人,还是对自己都有好处。这样一来,许多人不但是一辈子卖给龙武军,连后代都被拘束在这个体系内,要知道,无论是军国主义还是团体精神教育,还有荣誉感和归属感,正是所谓的“结党洗脑必须从娃娃抓起”的。
这次群体活动,也籍以有宣传推介的意思,将来还可以适当扩大范围。
位置已经确定,就在了原净土宗普华寺的旧址上,因为战火,这座古老的禅林已经和数百名抵抗到最后的同罗胡附离子,被烧成白地,后来拍卖移民地产的时候,该地段被武威安氏为首的天水商团买走,打算作为同业会馆。
听说龙武军正在好合适地点后,又改弦更张捐献给了龙武军。这里有山有水,高低错落,足够清净,交通又够方便,地盘也有足够拓展的空间,现在正由军中最好的工程队,以十二分精神的细致和完全的要求下,进行施工中。
“京兆府今天倒是一个人都没来么……”
我看了怎么久,我转头问了一个前来敬谢的面熟官员
“回候爷,京兆府出了件大案子……”
他谦卑的回答道。
“一群强人突进万年县的大狱,抢走袭杀城管的歹徒……现在王京兆已经自顾不暇了……”
这个倒霉的孩子,我如是想。
在这一切之外,也有人远远的议论着这场喧闹的中心。
“他还敢这么张扬……不怕有人弹劾么?”
“能弹劾他什么,聚集军属家眷图谋不轨么……”
……
“大唐工艺保密条例,亏他还想的出来,这位开府还真是一点都不肯吃亏的人,顺手设个套子,把那些想伸手的人都套进去……”
“要想得到这个好处,就得按照这个详细章程来办,还请言官入驻以监临之……”
“这样不是很好,他不是说了防止公器私用,贪墨舞弊之情,特别事关军国机要泄露,甚至为敌国所资,特规范以章程,于公于私都是大有裨益的……皇上为什么不准”
“连奖惩的律令都明细纲陈,他怕是已经准备好后手了,就盯着那些人等出纰漏了……私携机要出署同盗论,与外官谈论技艺同犯论罪,事故连坐责任,主官泄密同叛国啊,这可是个好大的坑在等人跳啊”
“两监一府已经有人主动请辞了……军造里还有十数人据说去了海南……”
交出火器配方的,所提出的交换条件是,制定严格的保密条例由朝廷颁发,请御使台派人入驻一府两监,以督察不法情弊之事,我不指望就此能消灭所有的麻烦,这些接近淘汰的技术由他们去折腾,这只是一个以退为进的手段,这些御使们未必懂这些技术门道,却可以威慑那些试图乱伸手的人,还可以对皇帝所代表的朝廷公示以诚,瞥清不必要的干系。
第三百七十四章 你的秘密
除去一些小小的意外,这是一次胜利的,圆满的聚会,基本达到了所需要的效果。对很多人来说,这将是意义深刻的一天。
“养儿院?……他又异想天开大兴土木鼓捣些什么……”
“据说本是他在成都时,曾向月殿许诺,为其建一坐当世绝无仅有的游乐之所……或有关联”
当然,在官方版本的大内起居注中,也就仅仅寥寥数语带过。
……
在同一是时间,宫城北角东市边上的崇仁坊,最大的学子聚居地——东来楼,楼上楼下也挤满了来看热闹的人。
一排插着大同社飞鱼小旗的制式大车,整齐划一的停在了正门王维手书的楼牌前,
“这些是什么人啊。”
看着大门鱼贯而入一些皮肤黝黑,穿着白单夹衣头戴纱冠,看起来颇不合时宜和节候的学子。
他们带着背着箱笼,同样黝黑的伴当,小心而好奇的看着周围的一切,露出兴奋和得意的神色,领头的是一个穿蓝袍赫巾的九品官。
顿时引起了一阵阵的惊诧和议论。
“你少见多怪了,这些是南边来的学子……”
其中也有少数识货的开声道
“哪个南边,难道是岭南道……是广南,还是闽中”
“广南和闽中,都有自己的会馆……比那更南边的地方来的……”
“比广南更南……那就是大海了,哪有什么人烟……”
“你孤陋寡闻了,你没看最新的诋闻么……极远的天南之外的岛上,有前朝以来流落海外生息的国人种,请内附天朝以正本源,南朝已经恩准置诸海上羁縻州,并许为南海府辖下”
“……南朝还特恩旨以南海府下属民百姓,入籍、事学通商等诸国人待遇……他们大抵赶上这好时机……也沾了这个好彩头的光”
“原来是那群海蛮子,难怪一身的腥味……”
一听他们是那些蛮荒之地来的,顿时有不以为然的,还有转身去的。
“南海府推举来的学生中,怎么还有北塞胡……”
说话的人,又指着人群中一些明显域外人种特征的人,他们也是一身士子游学的冠戴……
“这些恐怕不是大秦西域列国传过来的北塞种……他们应该是广州的熟番户……”
“熟番户?”
“不错,依据本朝户婚律……初归化天朝者为客户……落土三代后,恒有产,乡老资望为保,无做奸犯科者,可改名籍,以国人事之……广州海商何止十万,番生子女比比是……有些域外种也不希奇……”
“新开的海外州哪来的那么生员……”
“这些当然是为流人籍所准备的……也算是本朝一个变通之条”
岭南素为本朝重要的流人之地,其中公卿显贵,名门世家,文人雅士不乏其人,许多人是带着家眷一起被流放的,等不及朝廷大赦,就在地方生养儿女,这些子女也因此落籍地方,为了让后人落叶归根或者说是有更好的将来,最好的捷径就是通过科举。不过他们想参加科举,必须有州一级的地方官举荐,因此海南就变成一个首选。
“为了功名之望……连那些海上州,都有整族迁海南的……”
……
回家后的,我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只是一笑了之,事实上,
开海外州,其实没那么困难,只要一群土生父老,象征性的奉上户口图册,请求内附天朝就可以了,自开国以来,本朝的许多羁縻州就是这么设立的,这种增加国家体面和税赋的事情,到成都小朝廷走一圈,就批转回去了,连宣使的人都是把这当作一次有点油水却不怎么要紧的远差。
这样一来,新设的都督府也不至于只有海南光杆一个可以辖制,一下多了十个海外羁縻州属的名义,这种手段,在大多数人看来,也不过是为了让新设立的都督府的空架子,不至于太难看而已。
由于海路区别与陆地领土的特点,这些飞地在财税和民政上拥有相对的自治,但是军事和刑律受制于海南都督府,而作为南海巡检管辖的只有开埠的港口及附近的地区。海权与陆权的最大区别,不在于实际领土面积的占领,而在于航路通道的有效控制。
被中原一贯视为蛮荒弃地,流放中的流放的海南,已经不比从前。虽然内陆还是大片莽莽雨林,但是沿海确是另番景观,现在连海外来中土的行商,都要先行到琼州港停泊一番再去广州,既是补给也是报备,这里不但有一些相对独特的物产和工业品,必要的时候,还可以接受官方悬赏的任务,完成一些诸如货物输送、人员送达,乃至协助官方补给、捕盗、攻占、私掠之类的要求,否则就会被视为走私,在海路行程中也很容易出点什么意外。几十个大海商世族联盟背景的商社,还有众多的中小商社行会,也在这里有派驻机构,以方便交易和交涉,以及争议仲裁。
另外这些土生唐人虽然久居海外,祖上也不那么干净(敢到海外闯生计的人,也多不算什么善良之辈,基本都是胆大亡命或是为环境所迫走投无路的人),但是不管在什么时代,对天朝的归属感,还是有极大热情的。
特别是有了入学仕官的希望之后,更是号称要给我立生词牌位纭纭,家家户户争相延聘,让广南之地境内有点文化的教师几为一空,再加事实上本朝对羁縻州有一些优待的。
只要能达到一定的户口规模,比如荫授一定的散官流外官等头衔,并且可以由保举一定数量进入太学的名额,或者参加科举等等……现在具体都由海南来操作,因此治所琼州的南海府,正是名副其实的炙手可热,不仅仅是那些海上新州,还有包括广南的番人客户也是蜂拥而至,许多人宁愿倾上大半的家产,给自己的后人换取一个好出身或者功名。
随这个消息而来的是,范阳流人的问题已经基本解决了,那群登州商团的家伙,愿意出船承运,这样就不用大老远走陆路,穿过河北、河南、淮南、江东进入闽中,再到福州的候官镇去登船跨海。
作为交换,他们需要一些训练有素的将兵,好加强商团的武装力量,这群南方三道背景的商人,在巨大利益的驱使下,对北上开拓新航线,爆发了可怕的热情,
根据我卖给慕容家族的所谓北海图,据说他们已经在极远的流鬼国更北的地方,找到富含金沙的河流,利用于当地土着的交易,修建了一个过冬的据点,正需要留守的武装,虽然一年只有四个月可以行船,但是皮毛和金沙的足够让他们无视其中的艰险。
反正在海上风浪不测,所造成的损耗,是很常见的。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