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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钱也未必买的到粮食。
长安虽然也有输送,却是首要用来保证河东、朔方两只最大的军队士气和人心的安定。
希望龙武军的老大,能提供担保,换取那些聚集在登州的商贾大户,所囤积的粮食。当然,这些粮食从本质上说,相当部分实质上是我个人名下的粮食。
海南本身就有数州十数县的基础,各种的新旧农场、种植园,再加上新开发的北婆罗洲沿海平原的大小屯垦区,已经可以大宗输出粮食。
不要小看这粮食,在江南两淮、河南、河北这些战乱波及的地区,用来收纳那些流离失所的难民,或是因土地兼并破产的农户,可比真金白银铜钱什么的还管用。一船船的粮食运出去,是一船船的青壮劳力被运上岛,某些情况下,一个作坊的熟练工匠,或许只要那么几袋南海米价值……对许多故土难离的人来说,理论上是做三年就回家,但是等真到了那里,这个期限就不好说了。
更不用说,
每年至少可以向龙武军的外围和基层组织,提供至少二十万石米面,十几万石粗加工麦豆的需求,这还不包括那些大小种植园、养殖场提供的瓜菜畜肉渔获,茶盐糖酒酱丝纸,以及深加工过军用、民用的罐头、压缩干粮、什么的。
如果不是受限于运力和道路,这个数字恐怕还要翻上一番,毕竟如果没有达到足够的规模,想把一车粮食从广州上岸运到关中,运输的成本会让价格飙到一个让人发指的位置。所以走陆路的,只能是一些大宗罐头、粮砖什么的高附加值产品。倒是海路没有这种限制,随便几艘大海船,可以直接承载更大的数目。
安东派遣军的补给,早期就是依靠海路来维持的,同时也输出了大量的物产和商品。每年春秋两季都有好几个月,可以顺风顺水的随季风和洋流行船,在这期间,从国土南端的广州到东部的登州,最快的船只要十一天时间。
以至于,江南内地的传统鱼米之乡,都已经出现人为囤积造成的米荒,沿海航路相对发达的福、明、洪、广等各州,却出现诡异的米贱伤农情形。与之伴生的,还有各种商家船团背景下,招募匠人农户,各色公开半公开“人市”的发达……因为大量廉价海外番奴的充斥,在地方已经体现出来一些连锁反应了,渐渐冲击和影响到一些本地普通佃户、帮佣人家的生计了。
说远了,
这也是这些年,龙武军能够持续作战的重要保证,相对营养的充足和接近人体极限的高强度操练,再加上油脂和燃料等的后勤保障,就是在冬天最寒冷的日子,也保持了部分活动能力。相比之下,那些叛军的后勤和持续作战能力,就只能用混乱、无序,一团糟来形容。
大多数情况下没有长期经营的目标,往往是通过抢劫来补充所需,通过拉丁来弥补消耗,获得好一点的物资,也不是用在最需要的地方,而是按照亲疏远近,一层层的过手后,聚集到主将及亲信的私囊中,在供应吃紧的时候,就通过毫无意义的攻势,消耗掉主力以外的炮灰。
当然这种传统,也常常出现在那些自拉山头的所谓义军、官兵之中。所谓的粮道和粮院所,也就是那些拥有相当规模的地盘和人口,或者受朝廷直属的军镇,才能享受到的奢侈待遇……象龙武军这样,把粮院军作为一个作战序列的怪胎,天下也就独此一家。
因此,常常发生在龙武军的大大小小高强度破袭战和遭遇战中是,相持作战的对手往往相当顽强死战不退,却因为缺粮之类莫名其妙的理由,而发生哗变,杀主官之类,不战自溃的乌龙事件,甚至在艰苦的攻守之后,发现敌军因为突降的寒流,冻死、冻伤,集体丧失战斗力的事情……
恩恩扯太远了,话说回来。
虽然只是个名义上的差别,但是这个过手的环节却很重要,我不是不可以直接输粮给洛阳,但是历史上试图以个人之力援助国家的,基本都没有 什么好下场,富可敌国的名声,就是最大的罪过,也是历代政权和各种暴力机关,无条件大户分猪肉的重要依据之一,毕竟在这个时代,我既没有可以及时置身事外的外国绿卡,也没有向国外转移资产的渠道……
……
恩,我突然抬起头来,繁星一样的黑夜灯火中,那一抹妩媚的红光,霎那印在我的视网膜上……
第三百九十八章 还有更惊人的
呼啸而过的马拉水龙车的小钟和城管水火队此起彼伏的哨子声,虽然隔的极远,但隐约可闻。
“……”
我看了看方向和距离,不由皱起眉头来,那里……好像是女营的方位
“阿晴,派个人拿宵禁通行的牌子去瞧瞧哪里走水了……”
我对着上来换茶续谁的初晴吩咐道。
“是……”
片刻之后,我看到的却是温哲那张苦脸。
恩,女营没事,但是女营附近的丽行里却失火了,
丽行里出事了,那可都是为女营为主,经营的面向女性的产业。
随着女营的成立的时间推移,也成为许多不愿意为婚姻家庭所束缚的女子,逃避社会压力的地方,因此不得不一而再再而散的提高申请加入的标准,但依旧还是有人来投奔,因此为了长久的维持下去,在我的建议下,很早就开始拓展医疗、护理之外的多种营生,以实现自食其力。
我在大学时的一位社会行为学讲师曾经说过,人类社会的额阶级,基本是由社会生产力发展的自然分工所形成,因此,自古以来的女性的社会地位,是与其经济地位联系在一起的,当采集业成为部落的生产支柱,母系氏族就成时代的主流,当男性更能够胜任的狩猎种植成为,男权至上的父系氏族社会就理所当然的出现在历史中,
后现代女性的地位提高,得益于社会技术发展逐渐缩小两性直接的就业差别,理论既然经济上获得独立,也就不用在接受男权的社会流传下来的传统。但现实是只要这些差别一天没有消失,这些传统和惯性还将继续。
而那些高喊要压倒男性,成为社会主流的女权主义者,也不过是时代浪潮的一点点逆流而已,因为事实她们上大多数同类,已经根深蒂固的习惯了把野蛮当成个性,把任性扭曲为可爱,把占便宜和接受照顾,当成理所当然天经地义的事情,归根结底,还是骨子里那种根深蒂固的弱势群体的弱者心态在作祟。
唐代的女风高涨,社会地位高过其他时代,殷富人家的女眷,依靠自己的嫁妆私敛,经济上不再依靠男人,有自己的社交圈子,在婚姻生活中作风强硬,的女子比比皆是,用后时代的话说,这是一个生产悍妇的时代,因为她们可以毫不顾忌的抛头露面、男女邀游,把臂岬戏,招摇于市井,公然调戏模样俊美的少年郎,也是一个潜在的巨大市场,有钱有闲的女性不在少数。当然,用后世那些腐女的话来说,这也是一个男风盛行,百合绽放的耽美时代,许多名人大家,都是以坐拥美姬娈童位时尚。
名为丽人里的女人街,只是初步的试点,从另一方面来说,从面向女性的综合服务行业入手,也不至于太过引起社会舆论和道德之士的反弹。
短短时光,由我门下牵头,女营出人手,宗正寺入股,各大商家出店铺和货物的新行当,就聚集了大量的人气,甚至已经有人把这里当成逃避家中琐事和喧嚣的乐园。
“有多少伤亡么……”
那里牵涉可不小,许多上流社会的女子都在那里出没,有个好歹,劫狱事件还没下文的京兆府,又要屁滚尿流了。
他摇了摇头
“正在救助,尚未得知,只是……”
“只是……”
“沈夫人也在丽行里失踪了……”
我脑袋嗡的一声,事情大条了。难道肥皂剧里的历史还是重演了,就算以我之能,也没能使她逃过消失的命运么。
“她在那里做什么……”
“说是去逛夜市了……”
“我倒……”
长安皇城东北角来庭坊丽行里的火灾,火势从来庭坊以南太清宫,沿着坊墙下的店铺、公交、天桥工程,一直烧到两街以外的兴阁寺,将好几条街小半建筑化成灰烬,
但更糟糕的是大火背后发生的事情,大火中有几百具烧的不明身份的尸体,火灾期间还有人在街市上制造障碍,试图狙击赶来救火的城管,还发现了精炼火油的参留物。
虽然很快被赶来的巡城团击退,但在马车附近,也仅仅是救回血淋淋的老太监金球德和月姐,两人都身负重伤,无法说话,死了几个陪同的使女和下人,剩下那些人也惊吓不小,根本说不清楚当时的情形。
紧随的四个政要保护小组,全部被慌乱的人群冲乱,只来得及吹出警哨,就遭到混杂在人群的刺客袭击,被无辜被波及的路人死伤达上百,因为对方全部化装成巡街的金吾卫士,并动用了铁臂弓、钢强弩等军械……
被保护的目标也在人流中不知所踪了。
坏消息一个一个接踵而来,
“亏大了……”
听说和沈夫人一起失踪的还有小红线,一想到可口的萝莉还没完全养成,就可能失去,我就不由心中隐隐作痛。
正巧太子还京在即,皇太孙前来,密会沈夫人,随后就发生了让月姐和金公公都身负重伤刺杀事件,也未免太巧合了。
随着天亮,法曹检宪营的勘察专家已经到场,来自兵曹的飞斥、敌刺营的追迹高手,也奉命前来汇合……一条条报告呈递到一夜没睡踏实,红着眼睛象只兔子一样的我面前。
虽然袭击者乘乱带走了尸体,并匆忙清理了现场,但还是逃不过原始的鉴证学科的仔细搜检。
现场在砖缝中,所获得半枚折断的兵器,的确是龙武军的制式,按照内刻得编号,属于金吾军的一只新兵队的,年前刚在草原的迁徙战中几乎遭到全灭,武器给敌人所获,并不奇怪,但是草原也有人插手了,就很不妙了,或者说有人在引狼入室……
长安城里,有能力和手笔没做这种事情的,没几个,但是但凡行事,都讲究动机,越是位高权重之人,越是讲究有的放矢,走一步看多步。这对他们究竟有什么好处……
用薛景仙的话说,沈夫人的身份虽然特殊,但是值得下手的地方并不多,她本人并没有多少要挟的价值,如果真要勉强算的,比如现任的太子妃独孤氏的家族,比较具有动机和实力。
根据马基雅维利主义者崔光远的看法。
其中最坏的可能,无外就是籍以破坏我和太子小白之间长久以来的默契,人家好歹把老婆孩子托付给我,一旦她又 什么三长两短,就算太子小白明面不追究,将来这个嫌隙和裂痕,也埋下了。
不可谓釜底抽薪的手段……最糟糕的是,她既然是隐藏了身份,我也不能动用官面上的力量,大张旗鼓的找人,最好连韦韬他们也没必要惊动,因为他们上下时刻都有人盯着关注,否则又是新一轮的政治动荡和谣言……
想到这里我脑子就是一团浆糊,秘密搜寻和查找的人员一波波的差遣出去,连刚回到长安没多久的夏侯麒麟,也被我取消了正在做的事情,全力以赴到这上头来……
……
城中另一端,独孤家的老宅,也陷入一片紧张气氛中,天子脚下什么都有,就是缺少秘密这种东西。更何况是找上门来的麻烦。
“亲自带人去找,哪怕在床第上给我拖回来……”
当代家主,年进六旬的左威卫大将军独孤颖咆哮着,将家人支使的鸡飞狗跳。
“不准漏过一个……”
“不来,敢不来,就打断腿抬回来……”
……
将所有家人和部曲都轰出去后,这位太子的岳丈,才缓过气来。
“独孤家现在正当风尖浪头,一不小心就是倾覆之祸,断然不敢有 其他想念……毕竟独孤家,在保扶殿下的立场上,是一致的……”
他转头向一边绯袍特赐玉带的现任东宫侍讲独孤及解释道
“还请四郎向那位开府大人解释一二……”
对方苦笑道。
“我也只能尽人事尔……”
……
将长安的地下世界,被折腾鸡飞狗跳的,我突然得到一个意外的消息。
“找到了”
我难以置信的瞪着同样一连难以置信的薛景仙。
“她们眼下正在太清宫……”
我以上香为名,前呼后拥的踏进静室内,就见小红线象只走散的小狗一样,满脸灰烬和土垢,泪汪汪的飞一般的蹦进我的怀里,
打扮成女冠的沈夫人,也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