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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期的例子,还有李光弼的河东军在鲜卑山与契丹大八部联盟的决战。
而说到龙武军最擅长的车垒战阵之法,其实也不是我的首创,只能算创新发展,最早可以上蒴到西晋,见《唐(太宗)李(卫公)问对》。
太宗曰:“平突厥时用正兵,今言正兵,何也?”
靖曰:“诸葛亮七擒孟获,无他道,正兵而已矣。”
太宗曰:“晋马隆讨凉州,亦是依八阵图,作偏箱车。地广,则用鹿角车营;路狭,则木屋施于车上,且战且前。信乎,正兵古人所重也!”
靖曰:“臣讨突厥,西行数千里。若非正兵,安能致远?偏箱、鹿角,兵之大要:一则治力,一则前拒,一则束部伍,三者迭相为用。斯马隆所得古法深也!”
不过当世之上,能将车阵和诸军中的配合运用,发挥到极致,也就龙军一家而已。其他人在技术、战术、物资基础上都多少有所欠缺。而车阵作战的效能和范围,依靠的一个是用来保持机动的足够畜力,一个是相应马步军将士的掩护。
从这一点说,卫公李靖和我的军略在许多地方,还真的很有有那么点共通之处,只是战术和效能,通过火器和各种改良的兵器,得到极大的拓展而已,难怪当初他们会牵强附会过去,差点就没让我改姓继承其家族名号了。
话说回来。
既然没有多少固定的定居点和军队,草原上,也就很难维持想中原那样的大一统中原王朝,和自上而下的严密统治,王姓以外的各个部落按照与王族的亲疏远近,拥有相应的自主权利,只是按照部落盟约出兵出丁,缴纳贡赋,进行战争,王姓强盛时,固然可以对这些部落贵人行驶生杀予夺大权,但是王权衰弱时,也可能被这些外姓部众以下克上,翻身做了主人。
就象回纥的祖上就曾经是东西突厥、薛延陀的附庸部落之一,而突厥的祖先又曾经是雄踞过草原的柔然人的锻奴,草原的传统,从来就是强者取代弱者,以武力的强盛与否,来表达意志和个性。
因此回纥王庭,可以对大唐扫荡同罗胡的行为,只是停留在口头的交涉上,甚至乘机攻打落水狗,吞并其中逃亡的额人口牛羊,也不也不仅仅是因为对宗主国大唐的尊敬和顾虑,更有他们视这些边缘化的外姓部落,为争夺草场水源等资源潜在竞争者的意味。
要知道,作为草原上经历过几度兴衰的势力,回纥可汗对这些边远外姓部落的约束力,是随着王帐实力消长而变化的。
就如同罗胡的支柱部落,白狼突厥阿思布部,既对回纥大汗称臣,又接受大唐的册封,同时暗中还对身为边帅的强藩——安禄山效忠,而另一个大姓阿耋部,更是敢于受邀南下,为叛军呼应奔走,导致朝廷光复长安的关中攻略崩溃。
而另一只回纥大姓仆固氏族的大小部落,则干脆在大唐任职的仆固怀恩的号召下为唐作战,
但是随着依靠河流运输连接起来堡垒群的建立,事情也发生了变化,在新技术和建材的支持下,在改良的后勤保障条件下,哪怕再最严酷的冬天,对驻留在草原上的大唐军队的威胁和影响,被削弱到一个可以接受的程度,于是每年春天的迁徙活动,就变成那些曾经敌对部落的噩梦,他们要突破一个个堡寨屯所的封锁,在以逸待劳的边军骑兵威胁下,完成自己向水草地的迁徙,简直是一场灾难。
在来自内地物资人员源源不断的支援下,这些困顿在饥荒和牛羊疲弱中的部族,要么跪下身段和尊严来投降,要么灭亡,要么就想草原更烦深处迁徙,从哪些部落的领地中中拼出一条活路。
对于这一切的始作俑者,草原上估计好些势力,都对我恨的牙痒痒,未尝不会有其他的想法。
再加上叶护遇难后,随他回到王庭的回纥军也遭到残酷的杀戮,那些侥幸逃出来的人,纷纷带着自己的部众帐落南下,逃进金吾军的辖区内,联合请求内附,朝廷也为此头痛不已,收容也不是,不收容也不是,拿捏不准回纥王庭是什么样的态度,因此目前还滞留在金吾军在草原上开出来的屯区内。
这次会盟也有就此事交涉磋商的意图,少不得一些敌意的人藉以生事。所以足够的威慑力量是必不可少的。
因此,作为我个人忧患意识过度的产物,这只出行的队伍有不少水分的,虽然号称一个军,但不是按照简化的边军,也不是标准化的卫军,而是按照战时添加了众多配属的版加强北军来编制的,比如数目众多穿着铠甲,拿着弩弓的“工匠”和“仆役”,数以千计虽然穿着布袍,却备有甲骑具装,能远射能近战的马步“随从”。
这也是龙武军的一大特色,别的军队是把工匠夫役什么的辅助人员当成吃饷的编制,没事的时候就吃空头,有事的时候随便抓一批凑数来就好了,遇到情况危急的时候,还可以驱赶当成消耗敌人的炮灰,反正自古以来大多数人都是这么做。
对于龙武军不但额外给他们相应地位和待遇,以及安身立命的所在,还大费周章的专门建立传授技艺的体制,花钱给添置装备和行头,甚至把这些附属编制也当成正儿八经战斗力的来经营,曾经有很多人是不屑一顾乃至冷笑看热闹的。
因为有自己的钱粮来源,所以别人的军制是编的越大越好,龙武军却是编的越短小精干越好,以至于各种级别的辅助编制,是正规军的数倍。
虽然马车离开了,但是反而激起更多的讨论和话题。
“总府大人算是师承那一家的……”
“自然是兵家了,南征北讨,传着无数,开兵法大家之先河……”
“为什么不说是法家,建章立制,明典正条,治军安民,无所不利,使上无为而下自循,定分止争而好利恶害,奠传世之基业……大人可是奉管子为祖师的……”
“我说也是儒家,大人自从掌军,最重学识,主张知行学用一体,兴教化而无类亦……这是不是上贤所求的大同之道么……”
……
“胡人只奉强权,只有展示出强大力量订立的盟约,才是最容易得到遵守和维系的……但是宣威番外,,只是我们会盟的一部分……”
另一辆马车上,刚刚官复原职的礼部侍郎萧昕,也正在给身边一干年轻人耐心解释道。
“我们的任务,就是对回纥新可汗进行接触和了解,以评定可汗对部众的掌握程度和能力,回纥各部的强弱消长,对朝廷的态度……这些也将成为政事堂处置回纥事务决策的依据……”
“如果新汗根基不稳,朝廷也不吝一些扶助,结好一方……就如当年的君长菩萨、骨力裴罗的前例”
“如果新汗英武果敢,深孚人望,那朝廷的对策又不同的,过于强势的外藩,对国家来说也是不小的麻烦……我们就需要在回纥内部寻找一些可以结好的对象,以牵制之,就如回纥于薛延陀,葛罗禄于突骑师……这是前朝延续下来的国策”
“此外,朝廷打算在回纥等入藩之属,都常驻使节,便利行事,以后这些事情就要由你们抓起来了……”
“所以回纥的语言习俗都要精通,这次只是让你们先见习一番……”
“天子置五房而闻察中外,兵房判事那儿有军中现成人手,又有枢密使大人撑腰,最是得天独厚;刑房、户房、吏房也有老底子在哪儿,只有我们礼房是白手起家的,什么都要自己从头来……”
“这次因为枢密大人名头上,还兼着主客司和祠部的,才借给我们人手和资源……”
说到这里,他顿声左右四顾才又道
“但是行事的绝对不止我们一家而已……”
和他们一样负有其他任务的存在,着实不少,包括总章参事府所属特别调查小组,对回纥进行武装力量的现状,以及战争动员能力和潜力的评估。
“鹧鸪堡到了……”
一名骑马虞候飞驰而过,高声通报道
……
长安城里,祈泰殿正在宣读奏疏。
“同州刺史奏,自龙武军屯结于地方,庄人仗军中渊源,强取豪夺,凌暴乡里,有司不敢理……是以田户争相附之,以逃徭役,地方岁入逐减……”
“梁州别驾奏,时有奸猾乡人,攀附龙武军之势,名为军产,行与百姓争利之事……,丝、茶、果、漆诸业,破家者累累,流离不知凡数……”
“太仆寺左丞奏,龙武军产遍布各地,繁盛一时,富利之业,无所不赦,然虽有所入,却是尽归军中,与朝廷无益……反有奸猾商贾输产托庇其中,以避官府查究……但有纠讥,皆言事关军中机要”
“天水守捉使奏,有不法奸商,籍输军名,挟带私禁珍货,躲避有司查课,逃税累累……”
“留中好了……”
皇帝小白也在轻揉自己的额头,自从新朝建立通政司广开言路后,也带来不少麻烦和副作用。
“还有么……”
“云中道都察院里行御史密奏,内枢府当年曾效法太宗故事,募壮士出塞外,搜罗大唐流散子女,隐为邀买人心……后又引兵北狩,所获皆归于军中,有公器私用,结己恩与士民之嫌……虽有公义,却失于臣下之道,颇有不当……”
“效仿太宗……混帐”
这个罪名可是诛心了,不由皇帝小白脸色铁青,重重的将奏折摔在御案上,惊的左右随侍的内官和侍御,跪倒一片。
“请陛下息怒……”
却是值守的宦人之首鱼朝恩。
“不过是一些危言耸听,意图标新立异的小人妄语而已……”
“梁枢府才出行几天,这毁言和馋进就如潮纷至……”
听到这句话,皇帝小白才脸色稍雯,依旧有些恼怒地道
“难道真当朕是识人不明么……”
……
长安房邸,作为保留了官职,身为前士林清流领袖的主人,让这里成为失意官员的另一个聚集活动中心。
“官场和军中都奈何不了他,不代表我们就彻底束手无策……”
“文攻武斗我们固然不擅长,但在找错失做文章 舆情造势上还不如他么……”
“我就不信,这悠悠舆情,众口铄金,积毁销骨,奈何不得他……”
“错就错在他以弄臣之道幸进,却远离中枢……这才给我们的机会”
“不过这一切,还要仰仗房大老……”
出乎意料的是,身为主人的房倌一言不发,径走内室。
……
长安韦宅,另一位超重量级人物府上
“韦相爷,您难道不想说些什么么……”
“你想我说些什么……”
韦见素整好以狭的回答道。
“连这种小手段都应付不得……那位大人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
“如果是普通的毁誉之言,倒是巴不得多多益善了……”
……
长安某处秘密据点,也有一番争执。
“为什么不为大人辩白……我们也有喉舌和舆论啊”
“你觉得这种辩白,对大人有什么好处么……”
“是辩白那位大人是如何深得人心,还是辩白那位大人大公无私……”
“难道我们什么都不做么。”
“当然要做……”
“我们要做的是去散步一些谣言……”
“什么谣言。”
“比如如关于颜相公贪墨不法,贺兰尚书营私结党、梁尚书徇私舞弊”
“这怎么可能……”
“就是因为不可能,才能混淆视听啊……关键的是,他们和总府大人一样,都是支持陛下而得以重用的人啊……”
第四百八十五章 不速之客
穿过草原婆娑水的某条支流,造成沿途大片湿润的水草地后,消失在地表中。而大片渗流的地下水,也造就附近一连串珍珠一般的大小泉眼,以及按照泉眼流量多寡建立起来的聚居点,鹧鸪堡就是在其中较大的鹧鸪泉边建立起来并命名的。
这么一个土围子,根本容不小我随行的这么多人,于是大部分人都在墙根下,以联车结成一座临时的营地,看着他们轻车熟路的组成一座分工详细功能齐备的营地。
我直接由戍守的校尉,校阅了留守的士兵后,引上堡中最高的旗楼上,猎猎的青龙旗下,可以视野良好的看到夕阳斜照下,草浪如金的开阔草原,和忙忙碌碌生火扎营的车阵,随着反斜面壕沟的挖成,大量埋进土里的大排和铁枪,将铁甲车与车之间的缝隙填实。
昏黄的余晖,将营地染成金色,也照出一只刚刚离开鹧鸪堡的队伍的长长斜影,汗发如雨的驮马,沉甸甸的大车,将地上压出厚重的车辙。我努了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