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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一股可观的力量。
经过历次动乱后的损耗、清洗和重整,再加上防堵和监控那些室韦、秣鞨等受灾南下的草原胡部需要,现朝廷真正能堪调用的,十不过一二,还要考虑轮替补充大同、天塞等镇边境驻军的问题。至于工程军和漕军,是按照地方团练的标准来养的,以劳役自收自支勉强可以自养。
河东道情形与河北道类似,属于朝廷备前的军区,目前还有四个军的番号约三万人,主要集中在太原府附近。
云中道,主要是仆固怀恩的藩军和河东军分出来的部曲为主,大致有四至五万,分布在下受降城附近,后方州县主要以维持治安和缉防盗匪的团结兵和守捉兵为主。
山南东西两道的军镇都撤废的差不多,只剩下都督名下直属的行营军分别为两万至三万,主要分守要冲,维持地方则以团练兵和守捉军,或者干脆以衙役丁壮为主。
然后是分布在关内道和京畿道的军队,主要是朝廷直属的卫军、北军,也有十五至八万的规模,不过因为历史原因,真正补全的编制,只有近十万,因为河西和回纥的变故,其中很大一部分都出征在外,再加上皇帝东狩,带走了很大一部分宿卫,长安相对的空虚才会让某些人的野心生出侥幸来。
河西、陇右就不用说了,名册上残余的军队要么跟随高适的金吾军,还在不可预知的路途中,要么全部集中在河西行台帐下。
河西唯一有点实力的是与回纥比邻的三受降城各部,因为在回纥事件中表现出的响应迟钝和处事上的暧昧不明,除了前河西节度副大使马懔等少数人外,从行营的参军、判官、兵马都知,到地方的兵马使、防御使、守捉,到经手的书办等胥吏,都在接受严厉的后续清算和追查,哪怕战死者也不能幸免。
此外就是更西的安息北庭,不过有些鞭长莫及,本身还有些自顾无暇,象安西都护府,虽然号称十六都督州府,统辖八十个州,一百一十个县,一百二十六个军府,但实际安西四镇直辖的兵力只有二万四千人,再加二万北庭兵也没有多少,而其中真正经久善战的士卒,已经在安史之乱中被抽空,现在以军户新成长起来的一代新军居多,要他们守土还可以胜任,但是长途越境作战就太勉强了
所以一个吐蕃入侵,就让大唐朝廷措手不及,几乎是疲于应付。作为一个幅员辽阔人口众多的国家,大唐当然还有庞大的战争潜力,但是要想把这种潜力全面动员起来,并转化成训练有素的战斗力,需要足够的时间和无数财力物力的投入。
毕竟不是什么人都能像龙武军一般有先见之明似的,建立了多级轮换替补的战略预备体系,可以在短时间内拉起一支数目不菲还看的过去的临时军队,但是这种动员是以牺牲将来的发展前景和发展空间为代价的,动员的比例越大,对体系造成的损失和影响越大。
毕竟动员那些工厂里的劳力,已经严重影响到生产进度,目前只能优先维持与军队相关的生产任务,而在这个春耕季节再把适龄的青壮大量拉去打战,非到万不得已是不会轻易走这一步的。
这次我回来,同行的除了三千扈卫仪仗外,还有一万一千名河北、河东各镇零星抽调出来的整编士兵。
与纷扰的北方不同,南海的形式总体还是一片大好。
根据之前的那分海舆图,最远的据点已经标注到西天竺至安息南部的海岸上,其中最大的据点,位于后世印度西端的卡提阿瓦半岛上,半岛大部分为火山岩地,只有在沿海一带,才有火山泥冲击出来肥沃平地。
半岛沿海上分布着三个天竺小国,都是虔诚的佛国,其中最有名的,是作为佛牙舍利产地的西天竺羯陵迦国,有伽兰10余所,僧500人;坎贝湾东岸的跋禄羯呫婆国有寺10余所,僧300人;卡提阿瓦半岛及其东岸马希河一带的苏刺侘国,有寺50余所,僧3千人。
由于短靴形的半岛与西天竺地区,被自西而东横亘的山脉和东部大片沼泽阻断,与内地连接实际上只有东西两条相对艰险的通路,因此这些国家的对外交流,主要是通过海路往来,从地缘上说,也天竺南端的狮子国,关系更加密切一些,
由于地理的原因,因此在西天竺普遍存在和混杂的婆罗门教和大食教列国中,保持了佛教信仰的另类。
他们信奉的教派,是大乘佛教和上座部佛法的混合体。这三个国家都是典型的小国寡民,最大的苏刺侘国举国人口也不过七八万,最小的跋禄羯呫婆国举国才三四万人,而且大部分分布在的村镇,王都就是一个七八千人口的港口小城,还是拜托了处于沿海贸易线上的优势和便利,不过通过与内地诸国的物产交易,作为统治上层,还是相当的富有,供养的佛寺都是用金银珠贝修缮的金碧辉煌。
半岛的位置相当好,
从西端的卡奇湾出发,只要两天就能达到阿拉伯半岛西南端的阿曼海,再沿案北上,只要五天,就可以到达大食国,最大的港口马士巴拉,都在一千料以上飞鱼船的活动半径内,而且这三个国家作为传统海贸中转口岸的基础还是不错的,只要稍加改造和扩建,就可以供远道而来的唐船进行补给和修造。
不过收服着三个国家,并把它变成唐人的前进基地,却是因为一桩意外之举,本来的计划是,自从攻灭室利佛逝国,洗劫了婆罗浮屠圣地后,所得的舍利子,巡游沿海,最后在狮子国召开舍利子供养无遮大会,几乎是天竺沿海的所有佛国都派人都来瞻仰。
其中就有这三个来自西天竺的小国,他们在狮子王城共襄盛会,并做以共同的信仰做互保盟誓,接受大唐的册封和赏赐,然后名正言顺的派出使团,就地勘测之后,以建造行馆,寺庙为由,从当地获得河口的土地,由唐人建造城寨。这样原本的武装攻取和威逼利诱的多种准备计划就派不上用场。
后来才知道,事实上西天竺的形势对佛教徒来说很不好,来自北方大食教渗透和来自中天竺复兴的婆罗门教的侵逼,让西天竺的诸国屈从在大势之下,信仰佛教的君王越来越少,这三国,也不过是依靠了陆地上相对封闭的地理胜形,又供有佛宝勉强维持自主,他们到狮子王城几乎是借着这个由头来请求援助的,能够得到大唐名义上和实质上的庇护,算是意外之喜了。
要知道北天竺、中天竺的佛门弟子,几乎都成了过街老鼠,只能在地下以密宗的形式进行暗中传薪。
毕竟大唐南海都督府在南天竺的威名还是不错的,虽然和很多佛门教团有利益之争。但就算是恶名也是一种威慑,几乎是病急乱投医的一拍即合。
要求驻军?没关系,当地可以提供数千人的饮食,要求献出人质也没关系,一大把儿女随便你挑,三国的君王甚至可以发动百姓来协助唐人,在他们的王城附近修筑城垒和港口。又在通往内陆的山口和沼泽边缘分别修筑了城寨。
建材全是当地的石头和用火山泥调制的灰浆,几乎只用三个月,就筑好了基本城围。正好三个环海据点,抵角相望,目前三地共计驻扎有两千名南海团练和一万多名附奴,还有十几个南海土生唐人组成半武装的围垦团……以西天竺那种散乱割据的孱弱状态,很难对他们真正构成什么威胁。
在安息东部海岸的天赐岛,完成初步的屯垦和营造,真正投入使用前,这里就是都督府经略大昆仑海最大前沿基地,也是众多唐船万里远行后,在进入大食人的实力范围前,中转和修整的重要港口据点。
马车停下的震动,将我的思绪拉回来。
长安通化门那高大笔直城墙,已经在眼前了,还有闻讯前来迎接的长安文武的代表……
京兆尹兼刑部侍郎萧华,右龙武将军同北衙检校使、副都部署韦韬,检校礼部侍郎薛景仙等一干人,还有一堆我名下的幕府、军府两衙署僚,来自枢密院,总章府挂着检校、兼、守、判、知之类同正员的员外官、特置官等。
匆匆会面,快刀斩乱麻处理完他们这一摊子事,回家走的是通化门和开远门之间的横街,这条横街宽达三百步,为长安同类之最,仅次贯穿长安中轴的朱雀大街,打出我的仪仗,这一路几乎没有什么阻碍。
战争对后方的影响,已经直接体现在这座古老的都城中,越来越频繁的巡查和宵禁,拥堵在街道上的人流和摊贩明显少了许多,路人也变得有些行色匆匆的,不愿在街上多逗留。据说城中已经看不到乞丐和另一些名为泼皮无赖之类,名为大都市寄生物的存在。
更多是来不及避让,被驱赶到路边,表情复杂夹道欢迎的百姓,也有一些欢呼声,他们主要是与龙武军密切相关的产业和人家,有些是长期养成有些盲目的信心,估计是认为我这个内枢密都回来了,就基本没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
大唐与回纥的边境没有大规模的驻军,除了留屯军户和团练,因为回纥之行被宣传的神乎其神,很有点“但使龙城飞将在,不叫胡马渡阴山的味道”。他们只要对付的,只是一些在内战中走投无路,而铤而走险的小部落。
还有一些自认为更加理智一些的,心态更复杂的多,主要流传在官吏之间的说法,认为让一个枢密使突然离开皇帝身边,回到长安,那一般只有两个结果,要么是带着好消息来,要么是更坏的消息,不会有其他的。
要知道,前两天才发生了吐蕃来使在大唐境内遇袭受伤,随从全部都死光的恶性事件,着也是我回到长安的官面上的借口。
回到府上的时候,正是春天最晴明的日子,午后气温最高的时候,一群围着孩子晒太阳的女子中,我终于见到了我的第一个孩子,在这个世界留下的第一个血脉。
“这就是……”
似乎是某种莫名的纽带,那些女子中,中我一眼就看见采薇怀抱里的婴儿,小脸粉红彤彤又皱巴巴的,蜷缩起来小的象只猫儿一般,裹在襁褓还看不出将来的长相。不过近旁的那些女人,都信誓旦旦的指出,口鼻嘴眼儿上与父母的某种关联。
我迫不及待的抱过来,才发现抱在手里,几乎没有感觉到什么重量,却又让人觉得如有万钧,有些手足无措,又有些患得患失的激动。
突然,襁褓里蠕动了一下,小小的孩儿似乎感觉到了什么,还闭着眼睛,却已经捏着小拳,嚎啕大哭起来,不由我汗毛站立,全身都僵硬了起来,不知所措的茫然四顾。
那些女人赶忙围了过来,由采薇将她接了过去,一群人手忙脚乱的解开襁褓,好生哄慰,我这才感觉到胸腹上一阵温热,而背后是一大片的冷汗……妈的,我自认神经已经被锻炼的无比粗大,居然被我自己的女儿给吓到了。
在被阳光晒的暖洋洋,充斥着新生草木芬芳的空气中,小小的孩儿被放进香草和名贵药材煮出来的浴汤木桶里,欢快的泡洗起来。
这就是洗儿,又称“洗三”、“洗三朝”,即在新生儿出生的第三天举行洗礼。当然我这个是回来补办的……虽说是补办,但轨仪一点都不会少的。
所有用具,都是长安安养两宫敕给的金紫锻,百宝衣,御宝小玩什么的,
然后我要给在场所有人发红包,讨所谓洗儿彩头的风俗,设宴款待来贺的亲友,俗称为“汤饼会”。也就是类似于后世的满月酒。
还会有专门的歌者,来唱诵“长流水,水流长,聪明伶俐好儿郎”、“先洗头,做王侯,后洗沟,做知州”之类的喜歌或彩头(吉祥语),还会邀集僧人或亲朋好友为幼儿祈福。而亲近的文人骚客则作诗表达对幼儿的寄托与祈愿。
这次我家生的虽然是女孩儿,但是上门来道贺的宾客,也不会少的……
好容易安抚了诚惶诚恐,前来负荆请罪的郑元和两口子,我才注意到作为留守的采薇
这个被高力士利用职权,从庭掖局假公济私当做礼物送给我的女子,似乎容颜如昔,只是有些消瘦起来,丰园下巴变得尖尖的,她现在也是公主府的医女正。
“请大人爱惜身体……”
她给端过一盏药茶,却被我一口饮尽扯倒怀里。不由满脸通红地道
“海底捞月……”
我把从她满脸通红,死命加紧的腿儿伸进去,一把探到底,却只摸到薄如无物的细小布片,不由笑了起来。
“还说没感觉么,这不都做好准备了……”
“忍了有些日子了吧……”
我继续深入那灼热的让人几乎要融化的温暖。
“她们可是很想念你的……”
出身江南女子的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