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程度上高涨的暗流。
掩藏在一片慌乱破败和茫然若失的普遍情绪中,还有那种弥漫在空气中抹不去的敌视和对立,不仅仅在占领军和本地居民之间,也弥漫在穆斯林百姓和基督徒之间。
作为经历了生死界限之后,对于人性和物质感观上,又有更进一步的认识,他甚至可以察觉到,
藏在那些城市基督徒恭顺之下的忧虑和茫然,藏在穆斯林麻木之下的愤怨和憎恶,就像是一种奇妙的化合物,在他们世代共同生活的城市中,发酵出某种危险的气息和味道来……
城市之间最受欢迎的不是那些兜售日用品的行脚商,而是那些挥舞着鞭子和锁链的奴隶贩子,往昔热闹的商路上,也几乎看不到单个的行人和小队商旅。
如果不是因为大主教身边,时刻有足够的骑兵和武装追随者作为护卫的话,说不定他们很容成为某些游荡在道路上的不明人群的目标。
分辨这些疑似暴徒的存在很简单,道路上一些破碎的马车等没有清理干净的散乱杂物,以及这些残留物上带有的大团可疑的污渍。
拜占庭人武装游行式的大军轻进太快,却缺少足够合适的行政人员,来管理地方的恶果,正在一点点的酝酿成某种不善的势头。
相比道路两边乡村地区的无序和混乱,城市中则是另一种局面。留守的军人和当地信众,不失热情而虔诚的用所能找到的最好条件,来招待这位上座大人,另一方面却有毫不掩饰的炫耀这这些物品的出处,以及它们前主人的下场。
城邑中的守备人员主要来自当地的基督徒,同时作为拜占庭军团兵员补充的预备连队,也是大量招募了当地的基督徒,这也让他们和他的关系人群,获得了某种便利和特权。
在当地派遣留守军官的默许下,他们往往可以任何时间任何地点,抢劫任何一户,看起来具有值钱物品的穆斯林人家,享受他们的痛哭流涕的哀告和呻吟,拷逼和瓜分每一滴收获,然后将对方指认为潜在反抗分子和暴力事件的幕后指示者,予以监禁或是处刑。
并且随着城市穆斯林家庭的纷纷出逃,这种抢劫富有人家的风潮,开始扩散到传统和归化穆斯林以外的其他族群身上去,比如希伯来人,很容易被指认为奸商和为虎作伥的帮凶,然后是拜火教徒,他们的传统和礼仪有亵渎天主的嫌疑,因此必须付出代价和补偿……诸如此类的。
相比之下,
赛里斯人统治区的传闻和描述,则出于一种暴力和高压手段下,造就的特殊平静和秩序,相对于鲜明基督教色彩的拜占庭军队,这些来自东方的征服者对于,宗教上的意识形态相当的淡漠和冷处理。
这也体现在他们的控制区内,无论是穆斯林还是基督徒,或是其他教派的信众,那些赛里斯人总有自有一套行事的标准,
判断占领区人民及其存在意义的价值标准,大多数情况下很简单,只有有用或是无害这两种。
属于对占领军当局无害的人群,在承当了征服者施加的赋税徭役等基本义务之后,可以继续延续和保持往日的生活惯性,而没有太大的改变。
最多偶然遭遇一些赛里斯人的藩属、仆从部队,诸如强取豪夺之类,并不算频繁的骚扰。
如果是对外来统治者有用的人群,则还会得到某种程度上的保护和嘉奖,比如他们对于自身伤害的投诉和告求,会得到占领军当局的回应,予以补偿或是倾向性的予以对方惩戒。又如在维持性的地方基层组织中,得到职位和收入。
乃至更进一步的,在赛里斯人控制的大陆商业网络中,继续谋取利益。按照表现和贡献获得荣誉性的赛里斯人身份和头衔。他们甚至为此建立了一个详细的考核对照机制,然后支撑小册子广为散播。
在来自塞里斯人当局的监督下,相互制约和监视,通过这些手段,营造出一个,铁腕和高压之下的相对公平和秩序,至少短时之内,他们不用为饥荒和流窜于道路的暴徒,所发愁。
如果是涉及另一个不那么令人愉快的标准,比如被塞里斯军队判定为属于妨碍,或是潜在的威胁,那就意味这彻底的灭顶之灾。
无谓什么理由,也无论是什么信仰和民族,
他们存身的村镇和城邑被焚掠和捣毁,意图反抗者及其关系人被斩尽杀绝,用头颅堆成塔,剩余的成年男性被抽十杀一然后编入苦役营中,女性和孩童被作为商品卖掉,
残酷和无情的集体消灭,是他们所能得到的唯一事物。,
以大主教乘坐的牛车为中心的,临时的宿营地内,长着赛里斯人外貌,却自称罗马人后裔的前海贼韩道常,飞身下马走了进来。
他可以清楚感觉到这一路过来,所遇到的那些拜占庭军人,对他或者说他所具有的东方外表,毫不掩饰的恶意和敌视。
不过作为与主教一同上过火刑架的难友,他多少也沾上点事后补偿的光,有罗马枢机厅给予一个虔诚殉道徒的头衔和代表身份的项链,让他有些炫耀性质的时时刻刻挂在身上,好提醒那些拜占庭人和基督徒,不得随意冒犯。
他这次给孔特诺里亚带来了,一个好消息,一个不那么好的消息
好消息是,他一路负责追查的某位名为妮可的少女,下落已经有明确的消息,在巴格达城中,有好多到过那里的人亲眼目睹了这位,金发少女在公众场合的现身,与他的描述确切无疑。
不那么好的消息是,这名女子先是被人送进了哈里发的宫廷,然后辗转反复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经是作为巴格达守备长官的新娘,出现在赛里斯人的集体婚礼之上。
【西北偏北】第七百九十九章 俱怀逸兴壮思飞(六)
无穷的金钱是战争的原动力
——西塞罗(古罗马政治家、雄辩家、着作家)
……
底格里斯河岸上,久违的太阳高挂在天空之上,拼命散发这最后的余威。
河上古荡的三角白帆,反射着阳光的热力,徐徐的破开还有些浑浊的水流,出入在重建的码头上,由人力和木制吊臂机械,装运下藤筐、麻袋或是桶装大宗各种货物,又运走包括哭哭啼啼的女性在内的,各种特产。
距离河岸不远地道路上,一面别具特色嗜血黑兔旗,被众多青龙旗、清游旗、虎纹旗飞黄旗簇拥在当中,披甲骑士和重装刀斧卫士,聚集在这些旗帜,构成了一层又一层的屏障和外围。
前头负责开路的是金瓜斧钺排列成林的仪仗班,紧随着是站在彩漆大车上的,各种鼓吹班和歌舞伎人。
绵连的雨水终于停了,我也迫不及待的带着扈从和卫队,走出窝了一个多月已经有些腻味的巴格达城,进行各地占领和治理情况的大型巡游,同时也是对这片土地的主权宣示。
顺便展示和炫耀一下,天子赐给我的半副仪仗,因此准备到最后,这次随我一同水陆并进,马步水射诸兵种,加上民夫工匠仆役和其他各色服务人员,达到浩浩荡荡两万多人,
上一个时空来到这里的时候,伊拉克作为一个现代国家,只有满地的废墟和残垣,饥荒和冲突时最多见的常态,西方联军不计代价的轰炸让城市里的状况尤为恶劣,连首都的国家博物馆都被哄抢一空,作为作为国内来的考察队,也只能在相对完好的几座城市里短暂停留采风。
美国驻军和美地的抵抗分子,在隆隆的炮击和爆炸声中,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构成了这个国家的独特风景线。
但是现在,我总算能够见到大量,保存完好的古代风貌了,顺带发掘和收集那些还未被禁绝偶像崇拜的绿教,所毁灭的历史文化遗产。
比如鹰首狮身的天空与云雨之神,蓝色巴比伦门上的金牛,
大路两旁和城市附近满是劳作的人群,他们是来自卡塔赫麾下编管劳役营,以及就地征募的临时劳力,负责清理夯实道路,然后对雨季后的土地进行翻整和规划,种上速生快长相对低产的新作物。
泡软的路基已经被扒开,平整的铺上半尺厚的碎石,然后用调好的浓稠泥浆混合物灌满,再覆盖上泥灰和沙土,夯打到路面硬邦邦的连削尖的木棍都无法插入,这样按照呼罗珊地区的经验,在类似的气候下可以用到六七年的时光。
为了保证工程质量,多少参照了统万城的做法,当然没有赫连勃勃那种病态的残暴,动不动或是根本毫无理由的杀人,是一种极大的浪费,除了处死意外的促进劳动效率的。在国内使用那些外族俘虏开山挖矿的过程中,龙武军已经积累足够的丰富经验,从鞭笞、肉刑、到用饥饿来分化瓦解抵抗意思,乃至连坐式的抽杀制度。
以确保在尽量减少过劳死的无端损耗基础上,最大限度的压榨他们体能和意志极限。
大老远见到我前呼后拥的仪仗,这些战俘或是本地人,不由自主或是在皮鞭的呵斥下,充满卑微和谦逊的跪在泥水和碎石中。
这种全力投入生产恢复的气象,让我很是满意,所谓耕战立国,征服到那里,就耕作到那里,这才是我华夏传载万世的基本天赋。不过从某些方面说,本地的先天基础也很好。
美索不达米亚地区,自古以来是古代最好最出色的农业产区之一,经过远古时代开始修建和历代改造,积累下两河流域的水利灌溉系统已经相当的发达,
因此只要稍微用心投入,就很容易获得相对于同时代其他地区的高产出,以及大量粮食、肉畜的积余。但是从另一方面来说两河流域作为一个农业主产区实在太出色了,出色到几乎容不下其他的物产资源,
这片土地上有连绵成荫的果园,却没有多少可以提供木材的森林;有发达的陶土和泥砖制作工艺,却缺乏大块的石头和其他建材;有出色的工具和器皿的加工工艺,却严重缺乏金属盒其他矿产……
因此从经济结构和日常生产生活上说,本身就自古以来极度依赖对外的贸易活动,无论是来自南方的海上,或是来自东方的高原,北方的山地和草原,或是西部的沙漠地区,都有着当地所需的商品和资源。
最容易实现丰饶足饱的地方,意味着有大量剩余的社会资源,支持其他方面的发展,也最容易孕育出科技和文化成就等先进文明的基本元素。而对外交流的内在需求,以及四通八达的地理便利,则成为古代大帝国和统一政权的天然土壤。
所谓文明盛世和帝国主义,从来就不是自我封闭出来的。
出巡的第一站,就是是沿河上游不远处的泰西封和塞琉西亚,这对隔河而邻的双子城的旧址。
这也是两河流域独有的一大特色,由于土地产出丰饶,在人口密集的压力下,因此建造城市之间的距离,也被大大缩短了,在最窄不过数十公里两河之间,就聚集了多座大型城市。
历史上苏美尔人,数十个城邦国家,几乎就是在家门口进行争霸战的。而在这个时代,困扰了后世的过度开发和水土流失的恶果,还没有完全显现出现。
最先抵达的泰西封,位于巴格达城东南约六十里处,底格里斯河左岸的迪亚拉河河口台地上,与十多里外河对岸的塞琉古城形成双城的格局
泰西封最早源自公元前,希腊人后代在最东端的殖民城邑和抵抗来自伊朗高原东方民族的堡垒,后来被帕提亚人征服后,被重建成安息帝国过冬的陪都。
在帕提亚人的安息帝国崩溃后,这里一度被罗马人征服,成为罗马叙利亚行省最东部的殖民城市,直到公元三世纪波斯第二帝国的萨珊王朝崛起,击败和驱逐罗马人,将其营建成王朝的首都。
因此哪怕经过阿巴斯人的拆除和搬运,依旧留下了很多宏伟残垣故迹。比如被后世称为泰西封拱门,足足有百尺高的“塔克。基斯拉”大殿。
这座由萨珊王朝库思老一世所建,专门用来接见外国使臣的宏伟大殿,不但残存了大半的旧观,还保留了相当程度的地面附属建筑,不过其中大都被改建成了清真寺。
由于地处缺少合适木材和石料的美索不达米亚平原腹地,因此城市中大多数建筑都是用就地取材的泥砖,加上韧性十足的芦苇杆内筋建造而成的,
虽然历经岁月侵蚀,但是大都保持基本的原貌,现存城市的聚居区,则是在利用旧城相对保持完好的遗址基础上,向旁边拓展延伸出来的。
同时这也是一座祭祀之城,城市中的宗教建筑相当密集,光是圣火庙,就多大数十处,这里也是景教本堂的宗教会所在,大多数神堂的建造历史动则数百年为单位。
从公元226年,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