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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如红了眼的猛兽,步步紧逼。霍霖霆并非易怒;从来都不是;一向都能将自己的情绪控制得极佳。只是高高在上惯了,与生俱来的领导者思想;容不得他人的否定;更忍不了她对他冷言冷语。
仿佛,他霍霖霆在她心中一点都不重要。
攫住她的藕臂,正想逼她拿住手机,却看到了屏幕上一行文字。
——跟我睡一晚,我帮你。
一怔,倏尔,八个字犹如八支抹着砒霜的利箭,一一刺向他的眼球,这还不够,发件人的署名“叶正哲”三字如三颗盐粒,溅往他血淋淋的伤口上。
“不是你想的那样!”顾师师下意识地解释着,有些着急地撇开手机,反握住霍霖霆的手。
看着霍霖霆面无表情的样子,顾师师抿着唇,蠢蠢欲动着,想要再继续解释。毕竟,这其间根本就没有发生什么,她不想他再胡乱猜忌,多生事端。
霍霖霆拨开她的手,面带讥笑,哼道:“不是这样是怎样?没怎样何必着急解释?还是说你心里有鬼?”
曾经在网络上看到这么一句话,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有故事。霍霖霆觉得这话简直就是为此刻的顾师师量身打造的!一而再再而三的纠葛,频频显露端倪,聪明如霍霖霆,怎么可能相信她和叶正哲之间没有故事!
然,较愤怒而言,失落才是他此刻情绪的主导。
嗤笑一声,嘲讽出声:“顾小姐的人生永远都有plan B呵!”
瞥到了短信的时间,那是先于决定帮她的时刻。霍霖霆暗嘲,原来自己只不过是一只备胎。
“随你怎么想。”顾师师重新坐好,将琴放置好,倚在左肩。
随他怎么想?一句话将霍霖霆的心口堵住,她就这么不在乎他的想法?
抬手看了看腕表,将近正午,顾师师有些不耐烦地说道:“你到底练不练?”一大早的厮磨,浪费了她半天的时间,再加上刚才康亦风的暴虐,顾师师要是还能有好心情,那真是出鬼了!
霍霖霆并未回应,只是猛地转身,疾步迈着,摔门离去。
偌大的琴房,回荡着刺耳的摔门声。顾师师先是一怔,倏尔转为苦笑,果然是大少爷,一旦发现游戏不好玩了,不会纠缠,不会自讨苦吃,一个退出,简单省事。
这一折腾,顾师师突然有些困乏,起身,准备去琴房洗个脸精神精神。
捧着清水,往脸上捂着,想要退去乏意。一抬头,发现口红的痕迹有些错乱,她接来一口水,猛地搓着,像是唇上沾了细菌那般。
一边擦干脸颊,一边往屋外走,打开冰箱拿出一罐牛奶,却隐隐约约听见琴声。
顾师师一怔,停住了手,迈开步子想要去好好戏谑一番霍霖霆。
刚迈到琴房,隔着门,顾师师惊愕,里面竟然演奏的是《红豆》!这是李师师在“烈焰”的成名曲,所以每次听到心里总是泛起层层涟漪。
门启,琴声骤停。
男人侧过颜,笑靥璀璨,映着阳光,备显温暖。琴声如初,回眸依旧,往事连篇。
“啪”地一声,手里的牛奶瓶子拿不稳,溅了一地。
顾师师慌了神,低□子,想要拾起低下的玻璃碎片。不经意,扎破了手,忍不住轻吟了一声。
未料到,下一秒便被男人攫住,手指被他轻轻地吮入口中,动作极为轻柔。
“还疼吗?”出声模糊,语气间却满是疼惜。
一如,当初。
曾经,初练吉他的时候,手指经常被磨得破皮,出血,成茧,他常常疼惜地轻含在口中,温柔地询问着,还疼吗?只要她摇头,他便扬起笑容,虎牙微露,像是冬天的煦日,温暖十分。
历经他几次的羞辱,顾师师已经学会很快撤离过去回忆的死循环。她猛地缩回手,迅速站起身。
“叶先生,你怎么会在这里?我想我上次已经跟你说得很清楚了,你认错人了。”顾师师径直走到窗边,双手抱胸。
耸了耸肩,叶正哲也起了身,长腿一迈,来到了顾师师的旁边。并肩而站,倒影成双。
叶正哲依旧含着笑,薄唇轻启:“我知道,你是顾师师,明日演奏会的主角,蜚声圈内的大提琴家。”
音刚落,叶正哲又接着说:“顾小姐刚才听到我的琴声,不知道够不够格,当得起衬托您的绿叶呢?”虽是问句,却含着些许得意。虽然学业并未完成,但天赋凛然,他从来没有担心过自己的能力。
更何况,方才在楼下,他亲眼见到了怒气冲冲的康亦风和一脸阴沉的霍霖霆,两人相继离去的背影,犹如两败俱伤的老虎。
余光扫了扫身旁的女人,叶正哲愈发地看不透,明明是即将嫁入豪门的准新娘,却还要跟风|流成性的霍家大少厮混。甚至,仿佛还对自己一副余情未了的样子!
“叶先生,您说笑吧,我······”
叶正哲扭过她的身子,微微低下头,与她四目相对,眼波流转间,含情脉脉。
“让我帮你,好吗?”叶正哲收起了笑容,一脸认真,顿了顿,柔声道,“我什么都不要,只想你好。”
霎时间,顾师师呼吸一滞。
他是那样的认真,那样的柔情,一如当初。只是,身份迥异。
轻轻地拨开叶正哲搭在她肩头的手,顾师师逼着自己回以笑意,摇了摇头,婉拒之。
叶正哲倒也不生气,收回了手,插在了裤袋里。顿了顿,一脸狐疑地望着她,说道:“你在担心厉孝天不高兴?”
“我配吗?”顾师师哼笑着,听不出情绪地说道,“他又不是我的男朋友。”
“别犟,别乱想,听话。”
叶正哲拖过顾师师的手,将她拉到琴边,按住她的双肩,让她坐在座椅上。他则落座,长指落在黑白键上,轻闭双眸,十指挥舞,行云流水。
琴声扬起,是《D小调第三钢琴协奏曲》。顾师师一怔,这是号称世界上最难的钢琴曲!
曲终,叶正哲侧过脸,唇角一翘。这笑容,是自信的笑容,是不容置疑的笑容。
“顾小姐,合格吗?”
顾师师脸上呈着微微的错愕,连连点头。这哪里是合格,简直就是完美!
“合作愉快?”
只见叶正哲伸出右手,落于空中。抿了抿唇,顾师师犹豫片刻,才伸出了手,“合作愉快。”
刨除情爱纠葛的因素,毋庸置疑,叶正哲绝对是不可多得的天才。顾师师顿时有些鄙夷自己之前的愚蠢,竟然会未验明霍霖霆的能力便相信他,几乎意乱情迷过了头。
只要明日的演奏会不出差错,那便是填满了姐姐的遗憾,也是给自己新人生打下根基,顾师师决不允许有任何差池。眼前的叶正哲,只不过是自己的partner,她是顾师师,是明日上台发光的成功者。一切,与李师师无关。
令她诧异的是,一个下午,叶正哲也只是恪守本分,没有任何逾越的行为,仿佛已经不再误会她是李师师。
时间飞快,夜幕降临。两人合作,水乳|交融,令顾师师喜出望外。
“我送你吧?”叶正哲含笑询问。
“不了,我自己开车来的。”
转身,迈向车库。走到车边,欲意开启车门。
叶正哲长腿一迈,追了上去,拉住她的手腕,一脸嬉笑,说道:“那你送我?”
还未等顾师师拒绝,他已经拉开车门,迈入其中。
索性,随着他,顾师师走到车的另一侧,坐上了副驾驶座。
他好看的手搭在方向盘上,在微光下,更显得莹白如玉。车子遁入车河中,不疾不徐地向前行着。
“你明天真的有空吗?我听说你进了公司,应该很忙······”
闻言,叶正哲出声打断她:“你需要我,我就不忙。”
又来了,顾师师最怕的就是他句句柔情,字字撼动她本就不坚硬的心。
见她不回应,叶正哲话锋一转,又接着说道:“你说,是金钱重要还是爱情重要?”
面对他突如其来又不着边际的问题,顾师师先是一怔,顿了顿,才淡淡地回应道:“不知道。”
于姐姐而言,是爱情无疑。为守爱念,不惜吞药自尽,客死异乡。而她呢,曾经视爱情大过天,此刻,曾经的爱近在咫尺,却远如天边。
“有了钱,没了爱,有什么意思。”叶正哲几不可闻地叹息一声。
车子里,浮着莫名其妙的沉闷气息,顾师师抿了抿唇,手指轻轻地叩打着车窗,欲言又止。
“你还是担心厉孝天?”叶正哲目视前方,不等她回应,继续说了下去,“别害怕,有我在,他不会为难你的。”
顾师师无言辩驳,声音卡在喉咙处,心里却有些撕扯,有些堵得慌。
还好,车程并不长。叶正哲也没有像开玩笑那般驶向他的别墅,而是停在了顾家门前。
停好车子,顾师师向他微微颔首,转身就要走。
“师师。”
一声呼唤,字正腔圆,让顾师师一顿。慢慢转过身来,叶正哲已达跟前。
只见叶正哲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物,顾师师不解,等他慢慢摊开手,一管白光细管悄无声息地躺在他的手心里。
顿时,所有克制的情绪像冲破了封印,涌到胸口,快要击溃她的心房!
——浮生若梦,是这支口红的名字。
二十岁生日的那天,他送给了她一支。
他为她寻遍了整个省城,因为太火,家家告罄。最后,他寻到一个尚未启用的买主,苦苦厮磨,最终说服得来。
当时的李师师并不了解,此事传遍了整个校园,她是最后一个知情的。
轻轻旋转着细管,单手拿着红艳似火的口红,叶正哲微微弯下腰,柔声说道:“别动,听话。”
勾勒着,一笔一画,缓慢又认真。
“你涂口红,特别美。”
是啊,曾因为他这样一句话,她日日口红傍身。
“叶先生,你······”顾师师双眼酸胀,生怕显露端倪,趁他涂好的那刻,侧过头。
叶正哲拿起她的手,将“浮生若梦”落于她的手中,轻轻地将她的小手合拢。再次弯□子,凑近她的耳畔,柔声说道:“明天,别忘了,我想看到你最美的样子。”
“叶先生,再见。”顾师师点头道别,匆匆地跑进屋子里。
望着她小跑的身影,叶正哲不禁笑了笑,是,是他的师师。倏尔,目光黯然。
你想要的,我就快得到了,到那时,你还会不会回到我身边?叶正哲转身,背影苍凉又落寞。
夜幕下,不远处,路虎默默地停在隐蔽的树下,再也没有了往日的虎虎生风。
车子里的男人如是。
霍霖霆点了支烟,烟云缭绕,看不清他的表情。空气中,只回荡着他轻轻的哀叹。
曾经,他送了她整个专柜的口红,却未博得红颜一笑。而今,别的男人,单单是一管,便赢得她满眶水光。
☆、第31章 意料之外
一夜无梦;养精蓄锐;备战充足!
端坐在化妆台前;顾师师一脸好气色,就连眼角也噙着笑意;梨涡浮着,娇媚至极。
十六年漫漫学琴路。九岁拜师学艺;开始了艺术人生;十五岁一举拿下柴可夫斯基国际青少年比赛大提琴组的金奖,在圈内崭露头角;二十岁独闯欧洲,另辟新天地;二十四岁;荣获德国科隆爱乐乐团终身首席大提琴的职位······
恍惚间;姐姐的记忆与她的思想融合,她甚至觉得;这些时光她是参与过的。总之;不管为姐姐抑或为自己,她都倍感欣慰。
“我说顾师师,你丫能不能别动,就你这大长发,你知不知道多难打理。”
景襄望着镜子里傻笑的顾师师,撅着嘴,喋喋不休地抱怨着。
虽然嘴上抱怨着,心里却为她感到万分高兴。早上天还未亮,当时江峯还像个树袋熊一般抱着她的藕臂,睡的很香,她也不理,直接一个无影腿,干净利落地将两者分开。出门时,只听到江峯在床上传来的幽怨——“皇帝不急太监急”。
刚才,顾师师穿着礼服从衣帽间出来的那一刻,景襄几乎激动地掉泪。那一刻,景襄觉得这礼服才是她在时装界的巅峰。
梦幻的淡蓝色,鱼尾裙的款式以及鳞片点缀。顾师师肤白,天空蓝裹在她的身上如同蓝天白云那般和谐,美得不可方物。欧根纱与绸缎的衔接,柔美中多几分仙气,稍稍削弱顾师师的性感指数,以迎合今日的古典气质。
一针一线皆是景襄亲手缝制,明线暗线穿梭得天衣无缝。自幼|交好,景襄当她如亲姐妹那般,年少时分便扬言,顾师师你等着,以后你登台演出的礼服,都包在我身上!还有啊,这辈子你的嫁衣也只有我能为你设计!
当时的顾师师皱着眉,不敢辩驳,只是憋出了一句,不太好吧?因为当时景襄的设计图,每一张都充斥着黑暗风,离经叛道!
如今,这诺言终于实现了。景襄叹着